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0
精华: 0
发帖: 52188
威望: 0 点
金钱: 427034 RMB
贡献值: 228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0-31
0楼  发表于: 2023-08-04 00:07

[玄幻]甘草江湖录(全)-10

  
第083章.怜悯

她也不再迫他,沈思片刻,有了决定,“如此这般,就从武林盟主家开始好了,你说的门派虽多,两只手也数的过来,我挨家挨户的去查,就不信会毫无线索。田盟主家武功果真当得天下第一,我也去当学徒,到时演练给你看,你自然可以分辨是哪种内功。”

花飞飞愣了愣,有些出乎意料她的决心,“你……这样值得麽?”

在他看来,女子大都是在绣房中的,一个女子究竟要怎样深的过去才要独自上路,这样艰辛到几乎不择手段去挖掘一件过往……

何况,她好像要以一己之力去破釜沈舟,抗衡那样悬殊的势力。

甘草咬了咬唇,直到显出淡淡的血印,“值不值得,我这一辈子,自然已经要这样过。”

她眼里一丝淡淡的微光却刺痛了花飞飞的心,让他不知怎麽,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心痛的被紮了一下。

花飞飞没有再去追问,刻意将心头那一丝怜惜驱散,想起她方才的嘱托,才缓过味来,旋即狐疑问道:“你方才说的那意思,不会叫我陪你去找武林盟主吧?”

甘草扬起下巴,眨眨眼睛,瞧着他慌乱有些好笑:“有何不可?”

花飞飞差点跳起来:“我这种身份,怎能出现在大庭广众?那武林盟主在我眼里不过是粗人,不懂风月,只知道玩弄心术比拼武功,哪会理解我们这等赏花人的好处!”

甘草看见他白玉般的胸膛忍不住皱了皱眉,别过身去:“你先把衣服穿好,成什麽体统?”

花飞飞几下系上衣带,绕到她面前:“小娘子面嫩,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还有什麽好介怀?”

甘草不理他,道:“我要去武林盟主家拜师,查访事情,学那厉害的武功傍身,你护送我吧!我没有内功,实在不方便行走。”

她说完瞄了他一眼:“再碰上歹人就不好办了。你也算得你们这一行的祖师爷,不如就给我当个保镖好了。”

花飞飞揽住她的肩膀,贪婪的嗅着她的清香:“请我当差,可是要下本钱的,我花飞飞向来只做桃色交易,小姑娘怎麽也得满足我吧?”

甘草这下没有躲开他的怀抱,任他抱着,轻轻一颤,身子僵僵的:“除了身子,怎麽都行。”

花飞飞没再言语无状,怔怔的看着她的侧脸出了神。

於是,淫贼和姑娘组成了奇怪的组合,一起上路出发了,武林盟主家在北边的仓术行省的省会仑台,一路有了花飞飞这样的身手,脚程比甘草独行快了数倍不止,她终於忍不住问道:“那日我已经很小心,你是怎麽发现我的?”

花飞飞得意笑道:“你没听过,江湖第一轻功花飞飞麽?当个采花人,没有上好的轻功,怎麽敢去品尝那等上好名花呢?”

甘草不置可否,不停的撒上佐料翻烤野兔,那扑鼻的香味随着动作和烟火四散开来,在这野外别有一番风味,她熟捻的来回均匀翻转,不一会,递了烤好的野兔给他一只腿。

花飞飞光是闻了半天已经忍不住食欲大动,接过几口吃掉,赞不绝口:“你的手艺真是好!野味粗糙处理也被你做的那麽好吃!如果能吃一辈子该多好……”说罢,自觉失言,自己都呆了一呆。

甘草突然黯然,静了一刻,竟再也吃不下去,“我的夫君也曾经如此爱吃我做的菜肴,也曾经打来野味给我做,也曾经说过相似的话。”

花飞飞看她难过有些不忍心,好奇想问终究忍住。

相逢於江湖,何必芥蒂於过去,揭人痛处?他从她手里又抢过一块兔肉,大吃大嚼起来,赞语不止。

甘草看他吃的开心自己也欢快,压抑的悲伤驱散了不少。过一会才出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的轻功那麽好,不如教我?你看看,这事需要怎样的交易筹码?”

花飞飞连连摆手,如临大敌:“这个可是不成,我教会了你,天下可是就有一朵花只能远看不能采了,到时我即便想做什麽交易,哪里寻你去?”

说完把甘草揽在怀里,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甘草想推阻,终究没有拒绝,她还有求於他,两人只得这样奇怪的相处,现在这副样子,就算说自己是良家妇女,又有谁信呢?她自己都不信。

花飞飞看着她隐忍的神色,也没有兴味的住了手。

“你为什麽要委屈自己做那些事?我看你其实,似乎有些勉强……”

甘草心里无边的苦闷,忽然想跟他说实话来。至少世间有一个人可以听她倾诉,不用防备,也不用在乎他这个声名狼藉的浪子怎麽看待她:“我曾经被一个人害的失了贞,又因为此人的关系,失了孩子,你说,我该不该查出来这个人,然後手刃他报仇?祭奠我这无端的苦难?”

花飞飞听着她平静的声音,看着她因为提到报仇而发出异色的眸子,神色微动,“你打算怎麽做?”

甘草平静的语调却含着不一般的坚定:“我要一家一家的查起,就先从你说的武林盟主家开始好了。”

她用树枝拨弄着火堆,眼睛里被火光映照的闪亮,“何况那里正道第一家,必定不拘来者,广受门徒,想必不会太苛责高矮胖瘦,消息来源必定也会充实许多。武林盟主的功夫果真那麽厉害的话,我学来报仇也会添了几分胜算,我需要武林世家的教导,学习一门上好的内功,才能和恶人抗衡。”

花飞飞沈默的看着她,只看见她小嘴一张一翕,几乎什麽内容也没有听的进去,那天晚上那种浓浓的怜惜又回来了,她显得那麽的不同,真不知碰上她是他的幸运,还是劫数?他是如此的想要多了解她一些,保护她一些,他都觉得他不像自己了,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采花浪子。

他明白了:他一定是看她柔弱又多舛,心生了怜悯而已。

第084章.野宿(微h)

在他无数次的邂逅和采花中,也有女子在欲海中失了心,看着他俊美的容颜,要求他带她走,但是他花飞飞是谁?自然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采花贼,如同冷眼欣赏飞蛾挣紮的蜘蛛,他带给她们快乐,欣赏她们的抵抗,堕落或淫荡,却绝不会动心。

花飞飞看着她展露的坚韧和她瘦削的肩,感受到她无边的寂寥,仿佛要溶入到这落落夜色中去了,他忍不住说点什麽,要把她拉回来。

他几口吃完兔肉,意犹未尽的抹抹嘴上的油,不提防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如你跟着我,什麽过去什麽仇恨统统不管,以後每天给我三餐做做好吃的饭菜,我带着你找一个山沟,就我们俩,逍遥过活!你瞧,我是天下唾弃的淫贼,你是没人要的弃妇,咱俩凑在一起,做对贱夫妻,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自己都愣了一愣,不知自己是信口说出,还是发自内心。

不,他一定是风餐露宿,太久没吃过这麽好吃的野餐的缘故,所以想寻个免费的好厨娘!

甘草烤兔肉的手抖了抖,那话中的忘却相谐之意,多麽像她的天赐啊,她的天赐,应该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吧?她垂着一双晶莹的眼睛,默默想着心事,没有开口。

花飞飞哈哈大笑道:“看把你吓得,我还不愿意呐,让我抛却那麽多!紫嫣红,却单恋一枝花,怎麽可能?这是多麽赔本的买卖啊!”

甘草想着心事,依然不理会他,花飞飞实在不愿看她想心事和陷入回忆的样子,因为那想象中一定没有他的存在,他一把把她按在地上,还没烤好的兔肉掉落在火堆里,溅起一阵腾起的火花。

“入夜了,小甘草,该是你兑现交易的时候了呢!”

甘草软软的胸脯全被他结实的抵着,脸上一片绯红,她尽量配合着他的轻薄,任他贪婪的趴在她身上吸取她诱人的香气。她笨拙的凑在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脖子,然後小手探入他的衣摆,握住了他的欲根,他的那活儿迅速在她手中充满变大。

花飞飞舒服的呻吟一声,叹息她的自觉,忍不住伸展了身子,想要自由的享受那快感和服务。

他高大的胸膛压着甘草小巧的身子,甘草几乎只到他肩膀,她凑到他胸前,分开他的衣襟,舔着他的两颗小莓果,两个小粒很快挺立起来。

甘草一面轻轻的啜吸他的小莓果,一面攥紧他的男根不停地套弄,时不时还用小齿轻轻的在小果上轻啃.

“啊……”

花飞飞下体被她抓着动作,胸前又被她小动物般无章法的啃咬弄得一时舒服一时不舒服,一忽儿麻痒一忽儿疼痛,饶是有些生硬,他还是因为看到她卖力的讨好还是越来越坚挺。

他埋头在她黑云般的秀发中,深深嗅着那幽幽的发香,他越来越忍不住了,一个翻身,把甘草压在身下,雨点般的吻就落在甘草的脸上胸前,把她的衣衫扯的淩乱,露出玉雪的胸脯和胸线,然後膜拜般顺着她起伏的乳沟一点点舔舐,留下晶莹的痕迹,淫靡而热情。

甘草被他突然压上来才发觉跟男人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是这样危险,又被他极为强势的亲热,他坚硬的凶器就正牢牢抵着她的双腿中间一拱一拱,那意图实在太明显,她吓得一下子停住,花容失色。

“不要──!”

花飞飞咽了口口水,即使是她受惊吓的声音和样子也让他想粗暴的不顾意愿强要她,他轻轻歪过视线,声音因隐忍而暗哑,在她耳边恼怒的抱怨,“不想我强了你,就快些帮我弄出来!否则──”

甘草被他“否则”一吓,赶紧加快了手势,大幅度的撸动着他,可是他那玩意正抵着她的小花穴,虽说隔着一层布料,可随着套弄的动作还是一下下的冲击着她的花瓣,倒好像她在自己淫亵自己一般,让她心里难堪的同时,花穴处也生出了怪异的快慰……

花飞飞欲根被她套弄,顶端又是不是蹭到她柔嫩的幽谷,那种随时要冲进去的感觉折磨疯了他!一个采花贼什麽时候讲过定力和约束?他竟不知自己竟要靠手来解决欲望!有一刻他真想就这麽撕开她的亵裤冲进去,他粗喘着,身体渐渐发烫,揉弄她胸脯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一面浓重而激烈的吮啃她的脖颈,把她弄得湿热一片。

甘草随着他的冒犯不得不发出恐慌又无奈的呻吟声。

“啊……别……别这样……你压的我……我……”

甘草一边害怕一边恐慌,胸前绵软被他压着蹭来蹭去,不是没有感觉……她都意识到自己体内已经分泌出热流了,花壶间已经濡湿一片衣裙,也正因此她才更窘迫和慌乱,想要退避,却哪里都移动不了。

这样被逼迫着“劳作”,她又止不住胡思乱想,手里的动作也自然而然的越来越快,她的花穴外围在那肉器的磨蹭下传过阵阵奇异的电流,让她脸色酡红,想要夹紧双腿制止那羞人的微痒,却因为夹紧的热度几乎让花飞飞脑子空白,意念全飞,没法子去想任何事了。

花飞飞闭上眼,温柔的吮吻她的肌肤,凝聚最後一点心神,想象分身上那柔软的小手就是她的小花穴,不,想到她的小花穴,一定是更紧的!他心神一荡漾,没多会随着她动作的起伏被引导了出来。

“啊……”他一阵高亢的低吟,失去了意志,埋在她身上再也不想起来,缓缓喘气,一刹那闪过一丝想法:她的小手已经这般舒服,叫他欲罢不能,她的小穴该有多美妙呢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夜深了,一对世人眼中会最不齿的孤男寡女就这样互相依偎取暖,睡着在火堆旁,女子显得身子有些不自然,被动的想要舒展,男子则紧紧拥着她,几乎下意识的护住了她所有的要害部位。

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纯粹的男女而已。任谁路过,看见那样的情形,恐怕都会指着鼻子骂一声“狗男女”,何况是在花飞飞那样的人身边。

第085章.拜师1

就这麽行了数十日,终於到了苍术仑台,田家的府邸在当地极为盛名显眼,以至於几乎不用打听,跟着很多慕名而来的人就找到。

路上还有五里左右的地方,花飞飞驻足不行。

“好了,我要走了,再近些可就不方便了,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名门正派的地方的。”

他顿了顿,“倘若日後你厌倦了仇怨,想快意江湖,也可以来仑台的倚翠楼给我带个话。”说完略带尴尬的笑笑,“倚翠楼的头牌素娥姑娘曾经与我相交一场,你可以从她带信给我。”

虽然是有些窘迫他勒索般的交易索取,甘草还是感念他这些天的照顾,以及他在那件事上对她的妥协。她忍不住频频回头,感激的看着他,“花大哥,你保重,你……是个好人。”

花飞飞忍不住哑然,继而自嘲的讥笑一声:“竟然被女人赞我心地善良,看来,我花飞飞当真是傻的紧了,放着大块的肉不吃,非要吃草──”说完看着甘草玲珑有致的小身材和含雨带露的双眸:“别拿你那眼神看我!再看的话,我花飞飞可就後悔了!”

一个黄衫的小公子打马经过,本来已经走远,听见“花飞飞”三字却不由回过头来,看了两人驻足地方一眼,又扬鞭而去。

甘草看见有人过路,怕给花飞飞带来麻烦,於是不再拉拉扯扯,果断转身离去。

身後,还听见远处飘来早已不见的花飞飞那戏谑的声音:

“娘子──下次见面,我的交易可不止这麽简单了!”

甘草一路赶到了武林盟主田天齐的府邸,这个地方很显眼,仑台的正中,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就是那石狮子守着的气派朱漆大门了,此处好客,又正当时,慕名投者川流不息。

甘草先前还担心进门通报的问题,却不想此时正是武林盟主府一年一度开业授徒的绝佳时机,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因此她很顺利的混在一众来投奔门下的人里进了门,跟着人流去了田家的习武大厅,只不过就是区区女子混在一群少年壮汉中间如同鹤立鸡群,太过奇怪。

大厅很广阔,摆着上好的红木家具,四周架子上都摆满了各式武器,这些东西从盟主大会时就摆在这里,如今倒成了历史,整齐威武,装饰着主人家的庄严地位。

墙壁上则贴着田氏家训:戒躁忌嗔,锻骨炼心。

正中的牌匾是武林大会的时候小皇帝御赐盟主府的牌匾,上书“造福武林”四个大字,龙飞凤舞,言语简练,却饱含赞誉。

甘草站在那里,被人打量的最多,有好奇也有不屑,她其实是很忐忑的,不过此时激流勇进,哪里还有退路?

不一会,武林盟主田天齐就走了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古板严肃,一身简洁的丝袍雅致又不过於华贵疏远,显示出主人事事思虑周全的心思。

这是个看起来已过而立却不减当年的男人,一双剑眉直飞入鬓,暴涨精光的眼睛,笑容却不达眼底,脸型刚正,正是正人君子该有的那种样子,唇上一抹小胡须,整齐而有礼。整个人看上去万事稳重,谦谦君子一名,令人心生好感。

甘草心稍稍平定。这位盟主大人看上去谦和,而颇有儒将气度,想必这位盟主大人即便不要女徒,也不会给她难堪的。

田盟主谦和是谦和,一身的浩然正气,就是目光深沈了些,他明明在看着你,你却看不出他的眼神表达什麽内容。此刻他豪气而客气的一挥手,让跪地拜师的众人起身,一一走到面前看看筋骨,并让众人选择武器过上两招,逐一留下有几分身手根基的,和根骨不错的。

每年盟主府几乎都要发扬正道之风广受门徒,然後按照徒弟的资质和年纪分派的不同的地方,上成的便亲自教授,或者交由首徒指点,其他的按能力分往重要或者不重要的区域,再根据悟性挑选心腹。

所以,每年留下的人虽多,其实充门面的不少,但是真要从三六九等里混出个人模人样来,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资质是一回事,灵性和机遇也是一回事。

很快,场中除了挑着留下的准弟子,几乎不剩下几个人了,轮到甘草面前,田天齐停住脚步,皱了皱眉:“怎麽是个女子?”

其时女子地位低下,出行困难,教化程度也不高,不单是商铺限制女子的踪影,就连武林中也是一女难觅,没有几家愿意收女弟子的,均把收女弟子当做是有辱门楣之事。

甘草咬咬牙,一下子跪在他脚下:“甘草真心向武,愿意拜在田盟主门下,希望盟主不嫌弃甘草的女儿身,甘草必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绝无怨言和懈怠。”

田天齐忍不住仔细端详这小女子,她一身紫色衣裙,在众男弟子中十分醒目,身材玲珑娇小,一张清秀的小脸闪着倔强不屈和灵慧乖巧的神采,她仰望着他,满含希冀,毫无退缩,带着女子罕见的决意,那种表情他太熟悉了,正是豁出去了,又害怕被拒绝的表情。

田天齐本来也懒得浪费功夫,可看她情状又觉得有些意思,挑了挑眉,随手把自己的佩剑抛给她,“使几招看看,要是有些看头,收个女弟子倒也无妨。”

即便他本无意,作为堂堂的武林盟主,自然最好不要流露出对女子的歧视之意,落人话柄。

甘草感激的接过佩剑,她知道自己没有内力,因此一招一式除了务求精准之外,都用足了十成气力,并且刻意加快了速度,隐匿细节,把需要刚劲气力的地方都灵巧的圆了过去。

她一向是个崇尚简单的人,不喜思虑太多,前世能当上掌家,其实并不是她有多工於心计,实在就是因为她天份聪颖,加之邱白路默默不遗余力的支持,因此她毫不生硬的把前世娴熟的古武擒拿术变通成剑法招式,落落大方的演练了一圈。

田天齐看的微微颔首,这女子看起来弱质女流,却心智坚定,身法娇弱了些,却不知哪里学的诡异剑法,招式很是犀利,虽则没有内力做底,也看得出威力不可小觑,而且还莫名其妙的透出杀意的技巧,若不是她眼中没有杀意,恐怕他早已将她拿下。而且她招式有模有样,是个练家子无疑,却没有丝毫的内力,这实在是一件毫无逻辑的事,不是她刻意掩饰,另有目的,便是她有着自创武功的宗师天份,田天齐当下也起了好奇惜才的兴致。

他身子稳健的一旋,裙裾平整,连轻微的风都没有带起,就已缴过了甘草的佩剑,微微点头首肯,“以後,你就作为我的座下弟子,同你大师兄袁彤术,二师兄田单一起习武。你的骨骼灵巧,身手敏捷,招式也有几分意思,往後勤练武功,弥补先天体弱,倒不失为一棵好苗子!”

一言既出,四下都是羡慕不已,收了轻视。

甘草大喜,当下跪伏在地上,就要恭恭谨谨的磕头,却见一个黄衫少年从人群中闪出,众弟子纷纷让道,只听那少年走到跟前倨傲之极,阻拦道:

“且慢──这女弟子收不得!”

第086章.拜师2

甘草不解,抬头疑惑的看着他,那少年也是两道剑眉,一双熠熠明亮的双眼写满了不满和轻蔑,人有些清瘦,虽然灵气富足,却带着些逸使气指的尊贵。

他毫不留情面的指着她对田天齐道:“父亲,孩儿不巧在归家的途中见过这女子一面,当时她正跟花飞飞那淫贼在一处!花飞飞待这女子亲密无间,这女子也绝计不是什麽好货色!”

众弟子前一刻还或羡慕甘草的好命,或庆幸来了个清丽的师妹,此刻不由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田天齐看向甘草的眸子一下精光四射,依然平静的脸,却让人犯了顾忌:

“你跟花飞飞在一起?”

甘草有些心虚,不知怎麽有些无端的怕他,终究直直迎着田盟主的质疑,不躲不闪,解释道:“小女子千里拜师,身无傍身之计,无奈之下恰好碰见那位花公子,出了两千两请他暂代保镖,小女子不涉江湖,并不知他的底细。”

田天齐低头思忖,不置可否,那黄衫少年却冷笑道:“花飞飞那淫贼,岂有到手的猎物放过的道理?还被你两千两请动他给你当保镖护航?你这妖女当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田天齐琢磨着甘草方才诡异的身手,沈默了一时,心里也有些猜忌,便没有说话。

少年又向田天齐激言道,“父亲,绝不可让什麽人都混进来,我早说咱们盟主府授徒过於良莠不齐,父亲您却偏说要发扬武林正道便要不行偏颇。听说朝廷想要插手武林门派,在名门正派中已安插有奸细……搞不好,这可疑妖女正是他们派来的奸细,不可不防!”

田天齐被“奸细”二字挑起了不快,面色不豫,皱了皱眉,语气也严厉了三分,“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不要祸乱人心。”

少年一听还待辩解,急道,“爹──”

田天齐似乎不予纠缠,摆摆手制止他话头,道:“罢了,此事揭过不提,花飞飞虽然是下流之辈,却也跟我们田家没有冲撞,不至於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来,不足为惧。捕风捉影的事,终究不要冤枉了你师妹。”

他说完又伸手扶甘草起身,已经挂上了和颜悦色的表情:“甘草,这是你二师兄田单,以後你们练武多在一处,好好切磋,谁也不许暗藏私心。”

田盟主如此发话,田单纵心有不服,也不好再说什麽,横了甘草一眼,行礼告退了。

甘草开始了她在田盟主家小心又小心的学徒生涯。她很开心能顺利拜师,终於离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又近了一步,也与报仇多了一分指望。

田天齐嫌弃甘草身体刚劲不足,又有些别的顾忌,有心放她一放,没有教她很深刻的功夫,也没有亲自指导,只是早晚观察她的进展,并让两位师兄先教导她一些外家拳脚功夫。

甘草每日兢兢业业的认真修习基本功,至於外家功夫,指望那位田师兄是不行的,甘草叹了口气,擦了额头上香汗,看见对面走来的蓝衣公子,笑着迎上前去:“袁师兄!──”

袁彤术相貌很平凡,眉眼均不突出,可是那长期苦练外家功夫练出的满脸坚毅之色和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肌肉,高大的体格,都充满十足的男人味。他看起来强健凶悍,其实人最是宅心仁厚。

好在他对甘草很是关照,甘草的习武之路才容易许多。

袁彤术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甘草,昨日教你的流星拳法还练得顺利吧?有不会的可以问我。”他对这个勤奋的小师妹也很有好感,她看起来娇滴滴的,却骨子里不输给任何男子,充满朝气和韧劲。

甘草摆了几处姿势,“这几处我还不是很明白!师兄你看对不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准确完成的姿势,却达不到应有的威力。

袁彤术看她练得认真,也耐心一一给她扳正姿态,把她的手脚放对位置,他上山以来基本没接触过女人,又与此处愚笨,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妥。不过摆来摆去,又觉得还是原来的妥,也不知她的问题出在哪里。

而甘草跟他几乎背部贴着胸膛,都能感受到他胸前散出的热气,他几乎将她环在半个怀抱中,手把手的纠正她,因为体格魁梧,那怀抱竟然跟陈老大有几分相似,甘草突然心跳的厉害,脸上一片绯红,心神一恍惚,差点站不稳,忍不住看着他的胸膛呆住了,真的跟陈大哥好像……

袁彤术就着怀抱把她接住,扶正了身躯,就看到她脸儿绯红,视线正痴痴落在他微微散发出热汗的结实胸口,身子里忍不住窜出一股热流,随着她的视线热辣了起来,二十年来头回有点开窍,钢铁般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一个身长八尺的汉子竟然局促紧张的手足无措。

“师,师妹──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袁彤术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脸也红了起来,放开怀抱,他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又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情形,结结巴巴道,“师……师妹你……接着练……我……我去看看师父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务!”说完提着剑匆忙离开,慌乱中竟然是向着夥房的方向不见了踪影。

甘草这才有些如梦初醒,只因陈老大身材高大魁梧与袁师兄一般无二,但是陈栋看着憨实,其实内里深沈多心,而袁师兄却简单率真极了,刚要离去,却听见背後又传来那尖刻的声音:

“果真是花飞飞一路货色!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守清规妇道的妖女!才拜别了你的小情人,骗过了我父亲,又来迷惑我大师兄!”

不枉他一直监视她,这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

田单提着剑向甘草刺过来,讥讽道:“既然你如此好学,那麽二师兄我也指导你两招!”

他说罢提剑左刺右刺,哪里是切磋的架势?他欺甘草根基尚浅,又运不起内力,就跟猫逗老鼠一样,看着她狼狈不堪的躲闪自己的招式,直弄得鬓发散乱,香汗淋漓,气力不济,精美的紫色衣裙也给他刺破的左一条右一条,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还不知足,依然带着剑气划去。

甘草已经气力用老,根本无从躲闪他当胸而来的一剑,睁大了眼睛,眼看自己就要被刺伤,再也不敢心存顾忌,心里一股无名火腾的烧了起来,整个人都变了,原本清淡如水的双眸瞬间妖艳非常,招式淩厉,反守为攻,手上长剑汹涌的向田单招呼过去,杀意澎湃。

第087章.冤家

田单心中一凛,道:“果然如此,哪里学的稀奇古怪的招式,露出马脚来了!”虽然父亲不叫他擅自妄动,可是他眼中却揉不下砂子。

田单此时满心以为她是奸细,剑气飞涨,带着十足的内力逼到甘草身前,这才发现她虽然招式淩厉,却似乎真的毫无内力!他不由又惊又俱,剑下伤人之际赶紧匆忙勒马收了剑势。

饶是已经收住,那估计错误的剑气还是划破了甘草的衣衫,露出里面的桃粉肚兜,并将肚兜也生生划开,里面的玉沟顿时若隐若现。

而甘草也随着他的剑气被逼退数步,踉跄跌坐,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甘草却顾不得歇喘,慌忙低头检验,用手撩起肚兜爱惜的看个不停,只见陈侨送她的那个肚兜上当中一道破损,将两只比翼鸳鸯生生分成了两半,阴阳相隔,也顾不得羞赧,被那情景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心弦,突然悲从中来,什麽表情也做不得,泪水不住价的流了一脸,呆若木鸡。

田单先是被她不顾羞耻的动作震惊,再被她胸前旖旎的风景震住,脸涨得通红,不禁为自己伤错了人而懊悔:他初时以为她有所保留,可是此时见她这毫无内力的鸡肋功夫,哪里当得了奸细?

而且,她来了之後,似乎从来没有跟别的男子纠缠过呢,对他更是躲之不及,的确没有形迹像是浪荡女子,除了跟袁师兄亲近一些……想到这,他突然莫名有些不快。

田单赶紧别过脸去,听见甘草抽泣的声音,强自镇定道:“妖女,我,我可不是故意轻薄你,我什麽都没看见,你别哭了!”

甘草似听不到他说话,眼泪止都止不住,她从未觉得这样绝望过!她向来抑制自己不去想陈家兄弟跟她的过往,把这段美好封存起来,即便她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可是她心里总有那麽一个地方,留给自己去怀念,哪怕只是痴心妄想!在定柔遗失了陈大哥送给她的小狐簪,她已经难过的紧,只能守着这贴身的肚兜,当做念想,谁知道,这最後的念想,竟然也不能留给她麽?

想到这,她望向田单,眼里全是阴狠之色,捡起剑就魅影一般闪到田单眼前,所有的招式在她手下都添了五成威力,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乱舞,田单失了剑,给她近身的攻击刺得乱窜,也不敢再还手伤她,眼见她剑当胸刺来,正对准心,竟是下了全部的杀意!

田单本来是不惧她毫无内力的招式的,然而他看到她胸前艳丽的春色,她起伏的胸脯,她颤动的乳沟,就羞得满脸通红,心里搅得乱七八糟,他被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弄得惊慌失措,乱了手脚,心神一失,又是惊惧又是愧疚,狼狈的侧身避过,还是给她刺中了肩膀,血汩汩的流出来。

甘草看见那血淋淋的伤口,突然从失心的愤怒中警醒,她那口气一松,身子就软倒下去。

田单忍着痛,自己还流血不止,赶忙用臂弯揽住她软倒的身子,被迫牵动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喂!──你别晕倒啊!”

明明是他伤的比较重好不好?为什麽还要接住她?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带着残血的嘴角,心里突然觉得她那模样和神态说不出的可怜。

田单强撑着点了自己的穴位临时止了血,又怕人看见他俩这狼狈的样子传到他爹那里去,罢了,谁叫他先对不住人家呢?他把她往另只肩头一扛,几个穿梭,悄悄从林子後头绕到了盟主府大厅後院围墙翻了进去,鬼鬼祟祟进到书房里,把她放在了榻上。

田单刚把她身子放平,那肚兜因为平躺而裂开,中间的玉沟就完全的坦露出来,小白兔好像不安分的要从那裂开的缝隙中挤出来给他看。

田单忍着痛,粗粗把伤口一缠,闲暇下来眼前不自觉浮现出想到她那深深的沟壑和要脱跳的玉兔,脑袋发热,忍不住多瞄了一眼,可是一看之下,只觉得心里发热发痒,竟想要看第二眼,他脸一红,慌忙扭过了脖颈,僵直坐着,心里跟揣了只小兔似的,抓得他心痒又不敢回头。

父亲常教导他:身居高权位,必然身正心平,不为女子所扰,不为金钱所动,行君子之所为。

那麽,他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呢?

田单斗争了许久,如临大敌,叹了口气,心想,若是她这副样子醒来,必定以为我要轻薄她,有嘴也说不清,罢了,他就帮她把衣衫敛上就好……

他哆哆嗦嗦伸出手去,抓住衣衫的两侧,往中间合拢,手下难免碰到她高耸柔软的山峦,那触感弹性饱满,比白云棉花还要有趣,让他手下一滞,慢了半拍,忍不住好奇的多摸了两下。

甘草乳肉被陌生的手蹭来蹭去,胸口酥痒难耐醒了过来,清清咳了一声,冷冷问道,“你……你在做什麽?”

田单身子一僵,脸又红又白,“我……我帮你合衣……”

也难怪他难堪,先前还骂人家是荡妇妖女,现在怎麽看都是他不像好人。

甘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背过了身去四处打量。田单尴尬致死,解释道,“这里是父亲议事书房,是盟主府禁地,无人敢闯的。”

甘草没说话,心却放下了,两人一直背向而坐,沈默无语,默默坐到了入夜,气氛诡异。

甘草见天色已晚,没人再会注意她的穿着和伤势,便起了身,走出两步又回转,她已经费了这麽大功夫拜师学艺,怎可为了一时意气功亏一篑?何况,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何以要同这幼稚冲动的少年置气?

可是对他恳求又实在做不到!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气急败坏的在他面前蹲下,咬着唇道,“今日的事……你……反正你不要说出去……”

田单愣住了,这明明是恳求他,为什麽听上去像是威胁呢?他一时都不知该不该回答。

甘草急了,摇着他肩膀怪道,“你说话呀!到底怎麽办吧!”

田单疼的直咧嘴,肩头又渗出血来,额头冷汗直流。

甘草这才想起她刺的那一剑,着实不轻,脸上一晒,突然蹲了下来,轻轻揭开他的衣衫,露出少年洁白的肩头和血肉模糊的伤口。

田单又羞又讶,别扭着不肯让她近身,口不择言,“妖……妖女……不要你摸我的身子!……”

甘草淡淡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麽!”说着拿出金创药,看也不看,往他伤口撒佐料似的一撒,疼的田单汗如雨下,差点咬破舌头。

甘草身上早已不象样,随手扯下一绺碎布条,认认真真为他包紮妥当,直起身来,因为气血不足摇晃了两下,低头恰又看到破损的肚兜,叹了口气,趁着夜半无人闪进了夜幕不见了踪影。

田单看着她惆怅的背影,摸着包紮结实的肩头发了呆,这妖女……似乎真的有些不同,女人,不都该是柔柔弱弱安安分分的麽?不过似乎……也并不那麽招人讨厌就是了。

手里微恙,他忍不住低头一看,只见伤口处竟然系了个饱满蓬松的紫色大蝴蝶结,鲜艳招展,随着夜风轻轻颤动翅膀,煞是美丽,忍不住嘴角微勾,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嘴里却暗暗怪道,“这妖女!”

第088章.错觉(微h)

甘草消沈了好些天,她发现,那鸳鸯无论如何缝补,都无法缝合如初。

她气苦的收了针,脾气上头,气恼的对准自己的手指一通乱刺,刺得血珠四溅,似乎这样疼在手上,就能冲淡她心头的痛意。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小师妹──是我!”

甘草把肚兜小心的收纳进箱底,擦了擦眼泪,“进来──”

袁彤术拿著个小包袱,放在桌上,脸色有些羞红。

昨日他无意中发现田单受了伤,一再追问之下田单才支支吾吾讲了出来,说是因为无意划破了甘师妹的衣衫和肚兜,惹得她大怒而被她所伤,还嘱他保密。

“师妹,听师弟说他切磋的时候弄破了你的……东西,”说到这脸色又红了红,都快成猪肝色,“听说因此惹得你不开心,我就下山给你买了新的,师弟他──一向比较鲁莽,你也别因此同他嫌隙,何况,东西总是死的,还是人比较重要,你,你别再难过了──”

甘草听见他诚恳的劝慰不好意思作答,便轻轻抖开包袱,是一件淡紫色的精美绣衣,还有件墨绿色绣著粉色荷花的肚兜,突然心头一暖,开解了不少。

袁彤术还有些担忧,“师弟习武有些年头了,你又根基尚浅,没有伤到你吧?”

甘草感激的笑了笑,道,“师兄挂心了,不碍的。”

袁彤术突然看见她受伤的手指,又是惊异又是心疼,一把夺过,“你怎麽这样不小心?”

说完把她手指含进嘴里轻轻的吮。

在甘草眼里,袁彤术魁梧高大的身躯渐渐模糊,变成了陈栋那深沈宽厚的样子。

甘草惊讶的被他温柔的对待,渐渐习惯,人恍惚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松弛,那种过於思念深入骨髓的错觉又侵袭了她,甘草突然笑著流了眼泪,默默的由著他,不知几时,缓缓倾身,在两相凝视中乖乖的斜靠进他的怀里。

袁彤术终於明白了,什麽才叫做两情相悦,那情景是那样的美好,他愣了片刻,最终抬起不知何处放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也搂住她,两个人依偎在一处。

门外,田单也不知何时来的,站了多久,脸色一阵青白,险些站不住,不知为何心中阴云密布,烦躁不堪,他又顺著来路悄悄的奔出,手中的包袱在他剑下飞舞成片片碎蝶。

美人在怀,袁彤术心神荡漾,即使他是个榆木疙瘩,此时也开窍了。何况,他之前对这小师妹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意思。

他颤抖著粗壮的手臂环住她的小身躯,她娇小的身子只刚刚到他的肩膀,柔若无骨。

他紧张的厉害,轻轻低头,吻上她微潮的眼睛,不解一向坚强的小师妹为何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但是总归那脆弱撼动了他刚硬的心弦。他自然喜欢的是倔强而个性坚强的师妹,但是她无意中展露出的这份似水柔情,更一把攫取了他的保护欲。

他循著那吐气如兰的小口,一点点低下头,生怕惊扰了她给她推开,直到她眼睛迷蒙微醉的看著他。

他果断的含住那小口,吸取她的芬芳,刹那间口唇的触碰,让袁彤术心猿意马,身上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口中的唇是那麽香糯那麽软腻,只这麽不动,轻轻的碰著触著,都是那麽美好,甘草闭上眼,香唇蠕动,引得袁彤术凑得更紧,被她散发的甜蜜勾引了舌头,撬开她的唇,吸吮她的舌头,吃掉她的甜美。

他是那麽急躁和激烈,她的唇和他的唇已经密不可分,没有一丝空隙,两人的口中也传出醉人的呻吟声,唇齿纠缠,无声胜有声。

甘草的呻吟和她的人一样娇弱勾人,袁彤术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凑近她的脖颈,嗅著她的幽香,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美好,太过容易,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他幸福的要过电。

他的吻一点点向下游移,把头埋进她胸前的禁地,那柔软的触感是他从没经历过的,他激动地手指都忍不住哆嗦,解开她的衣襟,掀开她的里衣,布满老茧的手揪住一只绵乳,喘息浓重的来回揉握,他的嘴巴也贪婪的含住一只香乳,把他大嘴塞得满满的,他还不住的想要吃掉更多,手中则揉动著另一只不停地动作。

甘草在他粗鲁的动作中竟然产生了奇异的快感,尤其是他那长期练剑长满老茧的大手掌,是那麽像陈栋因为做木活而粗糙的那只,胸前左右或细腻或粗鲁的触感,都显示了男人浓重而直接的欲望,让她身子一阵阵为之轻颤。

甘草忍不住在这粗鲁的快感中闭了双眼,随著他的把玩试探而高亢眩晕,身子如风中落叶,摇摆不定,口中还喃喃著迷醉的喊出声来,“啊──陈大哥,我好想你!”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话都无异於当头一棒,袁彤术这样的老好人也不能例外,他霎时如被泼了一瓢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不解,不甘,恼怒,那一刻,宅心仁厚的他也不由动了杀念,想一剑取了那个“陈大哥”的首级!

他眼神里炽热淡去,手中动作却未停,似乎要用粗鲁的试探来验证心中不祥的猜测,他突然加大了力气,疯狂的揉弄她,嘴也凶恶的吸吮她的粉嫩的乳尖,几乎要把她整个都给吞入腹中。

然而换来的,只是甘草心甘受虐般一阵胜似一阵的忘情娇吟,“陈大哥……不要……”

“不要吸了……甘草受不了了……”

她嘴上说著,却紧紧搂住他的头颅,把他牢牢带向自己的怀抱,不知出於什麽样的情怀,明明被蹂躏的受不了,还不肯放他离开。

那种依恋,让袁彤术深深的嫉妒了。

他怎麽也不能相信清纯的小师妹会跟别的男人这麽亲密过,他慢慢站直了身子,不确信的唤了一声:“甘师妹?”

甘草给他年轻的声音喊得梦醒,才发现自己羞人的状况,淫靡不堪,顿时脸上血色褪尽,忙手忙脚乱的捂好前襟,背过身去。

袁彤术想要去拉她过来面对他说个清楚,却被她默默避了开去。

“……大师兄,你对甘草的好,甘草都记在心里……甘草……心里有了人,无颜面对你──对不起!”

袁彤术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才知情之一字是如此的磨人!

他一时又是嫉妒又是挫败,半晌,才无奈苦笑道:“甘师妹,我这人……生的粗笨,拜师之後就没接触过什麽女人,也许我不懂什麽是男女之情,”言毕郑而重之的盯著甘草,“不过,你须得相信,我袁彤术是真心的想关怀你,照顾你。甘师妹,倘若日後那人负了你,你随时来找我,大师兄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第089章.卖命(重要线)

待甘草听的不忍,想回头寻他解释些什麽,屋里就剩了她一个,和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她忍不住暗暗的默念:袁师兄,对不住……

陈大哥,你又在哪呢?你过得还好吗?可续了夫人?她心中落寞,即便再见,也还是重复那日的相见不能相认吧!

烛火跳了几跳,终归寂寞。

陈栋突然一阵无法抑制的心痛,说不出的苦闷,跪地的身躯抖了抖,险些不支伏倒,专注看著地面的眼睛瞬间失了一回神。

“公子,陈栋违背了诺言,是陈栋的自作主张,希望公子能原谅陈某的弟弟们。”

带著金色面具的白衣公子慢慢踱步到他跟前,那公子虽然面容不见,举手投足间也可窥得宋玉潘安般的风华绝代,正是神秘莫测的魅离离主,他神秘,不仅因为向来赤金面具下无人窥见的颜面,更因为他从不在世间走动,但他若是想寻一个人,却几乎从无遗漏。

他轻轻一笑,把玩著一枝短戟,语调漫不经心却有些残酷:“当初我大礼请你出仕,为我座下左使,你却偏偏不答应,非要跑到山里躲起来,现如今,你还不是溜溜的跑出来!”

他突然仰起脸,喜怒难辨,一身的气势耀眼璀璨,“我早说过:在这世间,若是没有十足的权势,谁也别想得到真正的自由。你现在可明白这个道理?”

陈栋出了一头冷汗,眼神痛苦而挣扎,“陈栋……明白……”

白衣公子话锋一转,利诱道,“陈栋,你别忘了,先父母巧手天匠和卢云犀夫妇是怎麽死的……为人子女,难道不要为父母报仇?”

陈栋还未做声,身後几乎同时跃出一个男子,正是陈侨,看上去已比那往日成熟许多,也憔悴许多,下巴都是青青的胡茬,急得声音微微发抖,“我父母亲……是怎麽死的……?”

陈栋微微皱眉,寒了陈侨一眼,俯首道,“家母遗训,要陈某远离江湖皇廷,不敢不肖。”

陈侨又是疑惑又是紧张,忍不住又待上前再问,陈栋却哪里给他机会?厉喝一声,“回去!”

陈侨也知道大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强忍著不甘退回了二人视线之外。

白衣公子好笑的瞥了陈栋一眼,他越是在乎就越无法自由,他反而静静的驻足在他低垂的头颅前方,带来重重压力。

“拂了我离主差事的,你还是第一人,若是你消失在我眼前也就罢了,偏偏你们陈家总是不得安生──陈栋,你说这事怎麽办呢?”

“请公子借兵器一用!陈栋自当依言卸去胳臂一条──”

白衣公子停了半晌,似是打量他神情是否认真,啧啧叹息:“这可怎麽使得呢?巧手鲁班,失了手臂,还怎麽为我做事呢?”

陈栋又是惊异又是心凉:“公子──”

白衣公子笑呵呵的,声音轻快:“你也别犯难,这样好了,你将功补过,重新归我门下,现今我的左使已经有了人,没有空位给你了,委屈你,暂且代个座下巧使,你看如何?”

陈栋又是一磕到底:“公子──本来陈栋此次下山寻妻,也不敢再妄加得罪,只是,先前承甘泉宫莫离公子捡到了贱内的发钗,又提供了她的线索,我已经答应了助他一臂之力,实在没法再──”

白衣公子身上气场突然一冷,连带著四周都冷了下来,连带著刚才那种浅浅的威逼利诱都显得微不足道,全被这瞬间的冰冻而凝固变色。

“陈栋,你在耍我──?”

陈栋心头一凉,十指紧攥,汗如雨下,看来他最担心的事终於来了……

离主冷冷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後边脸色紧张的清俊男子,似为他冥顽不灵而戏谑道,“陈栋,我花了三年前前後後追踪和游说你,到头来,你不会就一条手臂一套说辞就应付了我吧?只怕你弟弟也──”

陈栋最怕的,就是把弟弟们卷入是非香火不存,至於他的生死伤残,又有什麽紧要?倘若能平息离主的迁怒和魅离的追杀,便要把他寸磔,也无所谓了!

陈栋陡然下定了决心,额头也给那重重的一磕给磕出了血,声音透著股苍凉,“蒙公子抬举,只是,陈栋实在无以为报,自当以死谢罪!”说著果断的夺过白衣公子的短戟,闭了眼就向心口戳下。

陈侨见状,激动的一颗心都快弹跳出来:

“大哥──!”

陈侨急於阻拦,又忌惮离主的威慑,竟是作势要以自己的手臂去抵挡那锋利的兵刃。

白衣公子自然也看到了陈侨的动作,这毛头小夥子冲动了些,不过总归没有忤逆他。

说起来,养一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猫儿,倒是不如养一只会看门的狗来的实在呢。

他轻轻弹出一个令牌,趁陈栋手抖,已经把短戟利落的还入背後。

“罢了,你且说说,还有什麽能回报我的?”

陈栋见他出手,自然知道今日这茬已经揭过,轻松意外之後,心里又升起无力的隐忧。

陈侨突然跪地,面色激动:“谢公子搭救!陈侨虽然没有哥哥的好手艺,却也得卢氏棒法的精髓,愿意效忠公子,只求公子放过我哥哥!陈侨愿为座下杀使!为公子扫清路障!”

白衣公子端详了他,突然笑笑,却殊无笑意:“陈栋,你这弟弟倒是比你可爱的紧呢,想的这好计策,又卖了我面子,救了哥哥,又能借我名头在江湖中行走,查访你们的小妻子,你说,是也不是?”

陈侨直出了一身冷汗,话也不敢多说一句,想要辩解一二,却给哥哥扣住手摇头制止。

这世间想要卖弄心思的人,到了莫测离主眼前,哪个又不是自作聪明?只会适得其反。

白衣公子绕著他们看了一圈,像是看阶下囚,说到底,他也并非心善,不过能够得一臂膀又卖了人情,怎麽都比血淋淋的场面好太多。

“还不把令牌捡起来?”

陈侨欣喜,捡起令牌一看,上面一个“杀”字,却原来方才那一幕都只是试探,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这才理解大哥的良苦用心。

离主向旁边使了个眼色,早有人奉上托盘物事若干,只见托盘上一袭黑衣,衣料奇特而考究,隐隐有蝮蛇暗纹流出,正中搁著一面闪闪的银色面具。

“赐黑罗衣,白银面具,代号赤蝮,从此──我不希望再听到江湖上有陈家二少的存在。”

陈侨眼里全是炽热的光芒:“属下愿效犬马之劳,成就公子霸业!”说完躬身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陈栋静静的看著,又是担心又是难过,他最不期待的生活还是这样上演了,百年陈家,先考妣不过是一名匠人,一位女侠,夫妻二人一辈子为先皇所缚,不能逍遥江湖,毒发横死之时,千叮咛万嘱咐年方十七的大儿子,一定要他平平凡凡过日子。

当日陈卢夫妇被逼服毒自尽,他忘不了父母亲嘴角沥著黑血,哽咽嘱托他,找个山林隐居,为弟弟们娶媳妇儿续香火,家里男丁不要再舞枪弄棒或者机关暗道,而是正正经经读书科举,光耀门楣,不要再做粗野匠人和草民侠客……

亡父母的微笑寄托犹如昨日,可是激流勇进,为什麽命运总是如此捉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