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个长相猥亵的男人一眼色胚地看着眼前这个美娇娃还没完全缓过神来,随
即向她威胁的点着头,脸上还显露着一丝让她心跳意乱的奸笑,先顺着她的急促
鼻息,似默非默,一瞬间便在她耳边小心翼翼的说了几句,手中正握着的那把杀
人不见血的利刀也彷佛移到她的脸颊上去了,一下子轻轻地在她的脸皮拍了拍,
并狠狠说着:
「嘘……警告你别出声!如果你想立刻没命的话,尽管大声喊出来吧!看看
我如何对你不客气!我会捅死你的啊!」
古语有云,当一个女人在内心中经过了无数的挣扎与困扰,而且香额上还冒
着那些扑鼻而来的汗津津汗液味,往往这种阶段一般是男人最难以抵挡的时刻。
此刻一点也不例外,这时他两眼仍然定睛地盯着这一个摆在自己眼前的美娇
娃,好像一个易碎的娃娃般,自那张瓜子脸上的轮廓显得出一种楚楚可怜、绯色
嫣红的样子,再加上全身一具诱人的白皙肉体,连每一寸肉身都已流遍了香喷喷
的汗滴,头上那些乌黑飘然的发丝统统给黏在她脸上那张仿似红鸡蛋般的肌肤,
像似一幅真人真身的裸体照刹时摆在他面前,任由他欣赏欺凌一样!
跟着,他就好像心怀不轨的向眼前那张香汗淋漓、披头散发的脸颊斜视了一
眼,并且还半哄半吓的对她警告着:「嘻嘻……再说你家中那位长得亭亭玉立的
妹妹,隔了这么多年也应该长得别来无恙,我猜想她应该还是个正妹处女吧?我
对你家中的妹妹颇有兴趣的,看来我的家伙又有福气能干上另一个别有风味的娇
嫩正妹了呀!爽透了!哇哈哈哈!」
馨妮整个人显得更惊慌失措、更加的凄美怜惜,顿时两眼泪花,一时不敢作
声似的。
不料这个男人一只手拿着那把利刀来威胁眼前的美娇娃,另一只手却抓住她
身上高耸尖挺的右乳,五根粗糙的手指不断在那个起伏不定的胸脯上猛揉狂搓,
坚硬如铁的臀部也急剧地耸动着,一根天赋异秉的大阳具居然再次狂顶猛插着那
波涛汹涌的宝洞!
「哈哈哈!你果然不敢用你妹妹一身的清白来做赌注!怎样了?在你老公的
耳边和别人做爱是不是很爽啊?足够让你爽到上天堂,然后不舍得下来的刺激!
哗哈哈哈!」他一面耸动着下体的抽插动作,一面轻声羞辱她说。
就在这时,手机另一边的语声仍在焦急地响着。
「老婆!你干嘛不出声啦?老婆!你在那边吗?!」
「开口跟你老公说话啊,不然他的声音还真的烦死人!不过我事先声明,如
果等一会这件事穿帮了,我必定第一时间跑到你府中去拜访你的妹妹!所以识趣
就别跟我胡来,知道吗?」他一声作弄般的口吻,轻轻地挑逗着说。
此刻,馨妮似乎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能把自己一个惊魂不定的情绪给缓过神
来,不过还在半慌半惊情况下的馨妮,突然联想到还在家中待着的唯一妹妹,以
及她一身清白和安全很有可能会危在旦夕,整个人似乎已放弃了在客车里焦虑叫
喊,同时黯然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心怀叵测的红着一双雪亮般的眼眶。
当她全身四肢停止了挣扎的动作,默默无语了片刻后,最终当着这个猥亵男
人的面前,犹豫不定地把头转向自己那部自用手机的方向,然后一面红着眼睛,
一面歇斯底里的低吟着说:「老公……我还在这儿……我……我没事……我肚子
不舒服,刚刚在公厕里面摔了一个交。地面上有滩水没看见,所……所以……就
摔倒了。老公……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担心好了……」说着,她脸上那张几乎
可以和仙女媲美的娇美脸颊不知不觉地泛着一副非常无助与绝望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当馨妮一边想着如何跟自己的老公通话,一边死命忍着自己
体内的焦虑和伤感,她一时满脸泪腔的不小心咽下了一口涕水,顺着自己体内的
喉咙,瞬间飞速的咽入肚子里去。
「咳……咳……咳咳咳……咳……」馨妮被自己的鼻涕水弄得她的咽喉痛苦
万分,整个人拼命在客车里头咳嗽起来。
第十九章
此时,馨妮一头乌溜溜的柔发披散在香肩和玉背上,从脸上就可以看到她哭
得唏哩哗啦的,那些亮晶晶的泪珠也随着眼角边一粒粒滑落下来,顿时像似宇宙
外那些沉没的流星雨一样。过了良久,她整个人仍然咳得停不下来,彷佛刚被古
代侩子手砍下了头一样的痛苦,两颗迷离失措的眼睛也一样的水汪汪,像染上了
一层层朦胧的薄雾,让她份外楚楚怜悯。
「老婆……老婆……你干嘛咳到这样啊?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吧?是不是没
有了我在你身边一天就这么快病倒了?」
馨妮赫然被自己老公的语声给吓唤起来了,整颗心如掉到深谷般,不停在体
内「噗通、噗通」地狂震着,半晌才忍着涕泣,眼眸含着半点忧伤,娇喘吁吁的
颤声说:「咳……咳咳……我……没事,一下子不小心哽到口水罢了。」
「哦,原来如此……啊!对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的无聊!竟然向我
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背后冒充我在台大教学的签名,而且还蒙骗美国纽约那
边的大学负责人,说我正在这里研究的那份研究计划出了一些突发性的问题……
害我白白来到这儿一趟!我看这件事可大可小,等我回来时,我看一定要将这个
恶作剧向台大校长他报告一番。我现在已经在机场回着来了,我看大概明日下午
就可以回到台湾。」
随着手机另一边的声音清晰地响着,这时这个表情狰狞的男人的臀部却像快
马加鞭似的,整具肉体开始「啪啪啪啪!」快速地摆动了起来。
这男人一手紧握着刀把,臀部一边使劲向馨妮的阴户上干个不停,整个头还
扑向她面前,并近距离地对她吓唬说:「跟你老公说不用这么快回来,老子我还
未享用够呢!快说!不说就干掉你家中的妹妹!」
闭着气沉默的馨妮似乎抵挡不住这种格外的刺激,全身上下的毛孔俱都已耸
起来了,赫然沉不住气便发出「啊……」一道低沉的呻吟声。就在这种荡心迷惑
之间,馨妮两只手像似要死命的将他的胸膛给推开,不过她脸上那张樱桃般的小
嘴依然是紧紧的闭着,瞬间那双早已变成死神般的眼角逐渐亏心的朝着手机那个
方向望去,嗓子变得委屈的泣声道:
「老公,你不必这么紧急回来的……我在这儿自己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
更何况……还有馨芬和威强在我身旁……啊!哦啊……」馨妮一时顶不住自己下
体涤荡的恶况,在颤抖和震惊中发出低沉而动人的呻吟浪声。
「老婆,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怪怪的啊?」
「我肚子痛而已,没……没什么……我正在公厕里面……我没事……啊!」
由于馨妮全身四肢早已被绳捆在半空中,双手在身后高高吊起,所以她只能
浑身使劲地咬紧自己一双樱桃般的嘴唇,好像不想让徘徊在自己口里的低沉呻吟
声传到自己老公的耳里。
谁知,这表情狰狞的男人不知道到底是特地或是故意,蓦然用他那双魔术般
的手在馨妮胸前的乳峰间游弋,使得她口中放浪地叫着天籁般的呻吟声。
手机另一边的口吻开始有点起疑了,不禁再次向馨妮追问说:「阿妮……你
真的没事吧?在电话里听得到你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的……」
就在这种心惊胆战的时刻里,馨妮彷佛被她眼前的男人干得死去活来,跟自
己老公对话的语声更是时高时低的。半晌,她一张娇美白皙的脸颊渐渐变成一片
红晕撑天似的,红晕的瓜子脸上也充满了一副淫荡浪女才有的表情,然而她一对
长腿却始终紧紧地缠着这个男人的腰部,只能媚眼如丝的轻声说着:「我已经说
了……我没事……老公……我很想念你啊……」
「嘻嘻!你干嘛这么缠身了呀?真是个傻丫头!你老公我明日不就会回到你
身边吗?」手机里的声音显得非常开心和充分的满足。
就在这时,手机那一边隐约传出一声飞往台湾班机的最后召集的人声。
「好了,我怕这里的人龙太多,为了不让这里的人潮有所拖误,我看我也应
该先赶到班机的闸门去。明日不用到机场来接我了,我会第一时间赶回家中陪伴
你。老婆,我的确很想念你,我很爱你哦!不说了,明天终于可以见面了。」
「喔……噢啊!我……我……也很……爱你……老公……我爱你……」馨妮
对着早已盖掉的手机方向轻声说着,不到数秒便崩溃地哼叫着,不过这次却是真
真实实的猛地喊叫出来。
这男人面似震怒,刹时用刀把割下高高在吊的麻绳,馨妮一具光溜溜的肉体
就此摔到客车的地面上!
「他妈的!说你爱的人是我!不是你那个无用的老公!还有啊,你老公竟然
这么快就要回来了,简直就把我策划多时的计划给搞乱去了!浪费我这个辛辛苦
苦的心血!」
这男人一脸貌似疯疯癫癫的神情,甚至连他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愤怒如火,彷
佛往她自己的心田奔去似的,每一个字轰炸回荡到她的耳边去!下体如狂澜般的
抽插动作始终未曾停止过。
状况外的馨妮依然显露出春波荡漾、眼神迷离的脸色,直至红晕一朵朵尽露
在那张娇滴滴的瓜子脸上,她修长的大腿死攀在自己眼前这个裸男的腰部上,两
只娇嫩的胳臂紧牢地勾在这男人的颈上,整个人时断时续的被他插得嘴边不禁发
出一丝丝人间至乐之声!
第二十章
古今中外,尘世间万物得千万种,偏偏会有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只爱美人不
爱江山,不过不是许多人会懂得领悟这个简单的人生观。
此时的馨妮就是其中的例子,从她少女时期一直到如今已嫁人为妻依然还是
不明白「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道理,只懂得盲目地追求身体上的性满足,即使她
自己老公本身的性功能是多么的不济事,每次都简简单单就完事收场,导致她内
心里的贪婪心魔也只好大声埋怨出来,久而久之便对自己老公的功能聚敛无限的
不满与愤怒了!
不过经过了今次的不幸事件,馨妮顿时恍然大悟,整个脑子也终于唤醒了!
她突然间觉得不是任何情况之下都要自己的老公来满足她的,就算是性生活
有多么的乏味。在一对夫妻性爱之道里头,凡事只要两夫妻一个相让、另一个心
肝情愿接受的话,那就不会有婚姻上的问题了。
回到像地狱般的客车里头,此刻仍在被狂干的馨妮,她红晕般的瓜子脸,一
双修长的大腿还死攀在她自己眼前这个裸男腰部上,两只胳臂仍在紧牢地勾上这
男人的颈后,而且还嘴边呻吟欢呼声不定,但是脑子里却默默幻想着还身在美国
那边的亲身老公!
此刻的她时断时续地联想起当年出嫁的一个情景,那就是黄陈两府联姻的当
天,纵然当时的她自己像个初怀情窦的少女,一手牵着已故的父亲一步一步行入
教堂的刹那,她已知道自己开始要从少女虚幻的世界走向一个现实的世界了,她
总不能像少女时期那样的思想天真,也不能再像曾经初恋时期一样,曾经和初恋
男生在一起共渡日子那么多的山盟海誓,毕竟那时的她自己还是一个天真无邪、
青春可爱的少女。
所以她终于清楚明白到如今自己只是渴望能将一切倒流回头,重新再与自己
老公一起建立这一份无价爱情的情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刻这一具浑身汗水猛流的肉身像似一只饿狼,不断摆动着下体那根湿答答
的大阳具,臀部的动作也一上一下般的伏到她自己的身上去,不过这个貌似疯癫
的肉身并不是眼前似曾相识的男人,而是她越来越挂念的老公──黄友人。她自
己清晰地想着只要以后的日子能像鸳鸯一样,与自己亲身的老公携手同老、相伴
终身的话,只要能这样,就算是能做个馋佞的女人也不要了,因为她自己终于彻
底地明白这个道理了,能够达到性满足并不是一段婚姻上的全部东西。
欲拒还迎之间,此男子顿时下死劲压着馨妮的柔肩,脸上的五官彷佛全凑在
一起般的,十根脚趾紧缩起来,嘴巴忽然一声叫出:「他妈的!真是一个美艳尤
物!我……我不能了呀……要喷精了……再喷给你多点……为我怀上宝宝吧!」
馨妮一对迷蒙的眼角刹时睁得开开的,两张纤细的手掌猛然下死劲推开眼前
正在泄体的男人,并急赤脸红的喊着说:「啊……你不能!不能在里面喷啊!不
要!噢……」
这全身几乎要抽筋至死的男人,忽然显露出一种非常满足的眼神,随即瞪了
她一眼之后又笑哈哈地回了她一句,则说:「哦……你别再挣扎了……就让我喷
死你啊……刚才头一次没播种上的话,看来这次你也不得不播上吧!哈哈哈……
你老公就准备当上王八好了!」
当这男人一眼不眨地面对这个丰姿似顶级名模的美娇娃,样子五官不单比人
出众,而且还美艳非凡,但内心深处却反映出淫娃才有的骚动,实情是眼前这美
娇娃的确和那些街上的妓女没什么的区别,也是一个骚至入骨的淫娃荡妇,生存
在世上就是要被男人奸污怀孕罢了!另一方,随着她自己喉咙里拼命猛喊的剧烈
呼喊声,体内某处的深宫则热烈烈地涌起一阵阵无法可挡的巨浪,刹那间就突涌
上她的心头,导致她又莫明其妙的再次达到另一次高潮的顶端!
馨妮自己一张秀气的脸庞晃荡地在客车地面上弹动不停,猛地欢呼了出来,
不禁大声呼喊到连脖子上的青筋血丝也尽显于这男人的眼前,含泪疾呼道:「我
要到了……高潮……啊啊……噢……好多……好多的……我要怀上了……真的会
怀上了……啊……老公啊……」
半晌,在这个只有亲身老公能够独自享用的时光里头,面对着一个自己老公
以外的侵犯者,馨妮整个人显得眼神不济、显得更凄美哀伤,整个荡惑迷乱的思
绪也逐渐被那些正在自己子宫内漫游的无数精虫们弄得她一时沉浸于格外快感之
中。
还在和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合体的时刻里,被麻绳活绑着的馨妮却奄奄一息
的拥抱着眼前的男人,全身彻底紧致地向上挺动着自己的秀臀,转眼之间红晕布
满着两旁的脸颊,像似一只刚被煮熟的鸿雁一样,刹时翻起了一朵朵引人犯罪的
红晕肌肤,连她一头早已变得散乱的长发都已全黏到自己香汗淋漓的脊背上,整
个人还不时哽咽在喉,不断地发出一丝丝扣人心弦的低吟哀声。
其实她自己本身猜也猜不透为何自己会有如此剧烈的一个生理反应,而且还
当着这侵犯者面前亲口喊出老公,是不是她自己身体与生理上其实是极度渴望被
那些热喷喷的精虫碰上而因此怀上一个宝宝的呢?或者是自己本身其实是一个地
地道道的淫娃荡妇?如果是真有其事,那贵为黄夫人的她,自己又如何面对亲身
的老公,又如何面对其他人的目光呢?难道这就是自己长得天生丽质,如今嫁人
为妻的宿命了吗?
此刻的她渐渐清晰地发觉自己早已铸成一个婚姻上的大错,已后悔莫及了。
同一时刻,这男人全身的肌肉似乎也变得松懈起落,一具男性的肉体最终降
压卧倒在眼前这美娇娃的身上去了,一手紧搂着这美娇娃的颈项,一眼深情款款
地盯着这个翘睫丹唇的美人妻,他下体的大阳具居然还在阴道里脉动挺了一下,
整个臀部的动作依然耸动不定,彷佛想要把自己睾丸内的精虫统统给喷完出来才
甘休!
转眼之间,这男人目光如炬,忽然向客车里的那部数码录影机瞧了一下,脸
上的表情却不知怎地显露着一脸不甘的面色,思前想后了一会,便一脸奸笑地向
正躺在自己眼前悄无声息、沉沦已深的美娇娃说着道:「嘻嘻……不瞒你说,是
你聘用的私人司机出卖了你,你还是快点跟你老公打个招呼,说声哈罗吧!」说
着,这男人就从她阴道里把大阳具给抽了出来,随着那个宝洞凸显的空隙,宝洞
深处里的阴唇就此缓慢地渗出一些数之不清的浆液来了!
这句话果然来得有点晴天霹雳,几乎就活生生的把仍在娇喘吁吁的馨妮整颗
心脏给掏了出来一样,脸上的表情转变清楚的显示着她震惊的心情,一颗心脏不
受控制地「砰砰砰砰」劲跳个不停,眼睛也被这话吓得睁开,樱桃般的嘴唇突然
猛抖了起来,彷佛不敢相信这个就是眼前的事实!
第二十一章
蓦然回首的馨妮听罢顿时一愣,一粒粒香喷喷的汗珠就此渗出了她的额头,
整个人彷佛被「司机、老公」这四个响当当的字给惊吓到半死,不过稍作冷静过
后便战战兢兢地开口向他问着说:「你怎么认识我家司机威强的?还有我……我
的老公?他……他人在哪?」
俗语有云:「事后一根烟,快活过神仙」,此时这得意洋洋的裸男也不知从
哪找来的一根香烟,馨妮只见他一手就把它递到自己的嘴边,并用嘴唇叼着那个
烟蒂。
此时,仍弥漫着一丝萎靡的客车里,从客车后座一片漆黑黑的隔热镜子隐约
照进客车内的地面上,然而这些灰暗不见的光线彷佛死死地照着正在心跳声狂奔
的馨妮。在这个沉静无声的时刻里,她依然一眼定睛地看着这男人,跟着一手随
意地把烟根挪到了食指和中指的根部去,另一只手却悄悄地指向客车一旁的数码
录影机,整个人仍是一声不说的,脸上只显露着诡异狡猾的笑容。
刹那间!馨强浑身上下不禁一阵冷颤,强忍着心头的震惊和羞愧,随着眼前
男人的目光,一同往那部数码录影机的方向望去!
不到数秒的思考时刻,她脸上娇嫩红晕的肌肤更加震动了起来,一双丹凤眼
睁得开开,由于四肢依然被绳捆着,所以喉里只好惊呼一声,颤声道:「你……
你刚刚不是说过那只是一部普通的录影机吗?我老公怎么可能在那边看得到我?
更何况他……他目前还身在美国飞机场。」
「你这个臭逼,你那个笨老公当然还没看到你刚才放浪的样子!不过现在我
手上有了这录音带……嘻嘻嘻嘻!」这男人讥笑了一声,一双奸恶刺骨般的眼神
突然看了一眼馨妮,而馨妮身体不经意地开始颤抖起来了。
说罢,手中的那根香烟蒂又递到嘴边去,悠悠的抽了一口,而嘴中就呼着一
圈圈弥漫迷蒙的烟圈,一飘就飘到客车四下,顿时让平时极度讨厌旁人抽烟的馨
妮把持不得,眼鼻纷纷掉着涕水,整个人还不停在地面上咳起乾嗽来了。
馨妮显得有点口齿不清,秀鼻里的涕水几度被哽到了,随即便喘息呼呼的对
着他追问:「你……你到底想怎样?你莫非是要钱罢了,对吗?我手头上有千多
万的私房钱,我可以统统给了你,只要你肯把那录影带还回我,我一定会闭嘴不
让其他人知道这回事的。我求求你,就这样放过我吧!我……」
这男人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并向她的娇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吼声道:「呸!
谁要你的那些臭钱啊?不妨跟你说明,现在钱财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
我倒想送到你老公的手上,我真的很好奇想瞧一瞧你老公到底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依我来看,这录影带里头的精彩内容保证足以让他看到眼瞪口呆,男人的面
子尽失的,到时候说不定他可能承受不了戴绿帽和当上王八的愤怒,立刻就和你
闹翻脸而离婚收场去了!看你怕了没?哈哈哈!」
馨妮一身酥胸玉背俱已汗津津的,十根娇嫩的手指里头却是紧紧地合著拳,
并且还咬着那双樱桃般的嘴唇,难抑愤慨地回了一句:「你……不如干脆就杀了
我吧!我……我做鬼也要回来找你偿命的!」
「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就除掉你,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想这片录影光碟落到
你老公的手上的话,从此就乖乖听从我给你的命令,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
么。」
还在羞愧、愤怒与惶恐之间徘徊挣扎之际,馨妮顿时把心一横,语气显然凶
狠十足,狠狠地道:「你……你的要求太过份了!我是不会为了你而出卖自己的
灵魂,更加不会做出一些对不起我老公的事情的!来吧!我不会再怕你了,如果
你真的要用那录影光碟来威胁我就来吧!反正我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到
时候我一定会自尽了事,一了百了!再说,你这个强奸犯也没本钱来威胁我的家
人了!」
「哈哈哈!陈馨妮小姐,你不单天生长得丰姿绰约、美貌艳丽,内心却是个
胆色过人的铁娘子。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胆色,一点儿也不担忧今天的事情穿了
帮而让你老公知道的话,那我猜想你也不希望那位正在你家中、长得亭亭玉立的
妹妹会遇到什么不测的遭遇吧?」这男人却反差地冷冷一笑,从地面上捡起那把
锋利如剑的刀把,一具光溜溜的身躯彷佛要徒步地往客车后门的方向走去。
馨妮闻言一时激动得不得了,被绳捆着的四肢猛然弹动起来,并猛地脱口喝
道:「你……你敢碰她一条头发!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不测,就算要我拼了命也不
会放过你这个强奸犯的啊!」
怎知,这男人却转过身来,一眼冷冷地盯着她,嘴边仍然叼起那支烟蒂,猛
吸了一口烟后,便大声喝着过去:「你不放过我?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说我要碰
她的头发,就算在你面前扯烂她的衣服,在你面前把她先奸后杀,然后在现场帮
你毁尸灭据也做得出来!怎样了,要不要让你妹妹尝试我的男性能力?」
早已将自己的幸福婚姻抛到脑后,甚至还变得凶狠起来的馨妮,脸上的落魄
脸色早已消隐不见,但当她联想到自己唯一的妹妹的生命安危,自己深知如今不
得不向摆在面前的事实低头。
她心头渐渐沉重了下来,浑身上下不禁一阵冷颤,便泣声说了一句:「求求
你不要啊!她……她还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而且她还在大学里念书,未来还有一
段美好人生的前程等着她,就让我这个当姐姐代替她吧,如果你要奸要杀就来找
我好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一条年少无知的生命啊!」
「哈哈哈!痛快!呵呵,果然是姐妹情深,只可惜你对她这么好,她却一点
儿也不珍惜你这个当姐姐的,又偷了你的钻戒去卖,而且还在公共场所痛骂你,
为何你还要那么傻对她着想,还要对她那么好呢?」
一浪接一浪无耻的回忆片段豁然让馨妮全身失去了基本的抵抗能力,大脑几
乎也变得一片空白与飘忽。
沉思了半晌,馨妮整个忐忒不定的思绪好不容易略有安定的显像,谁知,沉
默不语的她显然又矛盾作祟起来了,熙熙攘攘的呼了一声道:「这是我的家事,
于你无关……我答应听你的话就行了,不过你……我要你要亲口答应我,真的放
过我妹妹一条生路才行。」
「呵呵!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而且啊,我这根大
家伙不是随便让人享用的呀!只是你一个人可以独自享用罢了。更何况你那个妹
妹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她哪可以和你这个绝世美女媲美啊?」这男人瞬间摆出一
副嘻皮笑脸的模样,笑嘻嘻地对馨妮说。
馨妮听到他如此称赞之后,目光不受控制地转移到这裸男体下一根天赋异秉
的肉棒,一双闪晶晶的泪眼瞬间闪过一抹奇异之光,随后看着他那一脸嘻皮笑脸
的样子,一时忍不住般「噗哧」一声委屈地笑了出来。强忍着秀鼻里的涕水,心
里一时不知该感到开心或悲愤才好。
此刻的馨妮自己默默想着明明应该要对眼前这个强奸犯感到愤怒冲天,恨不
得就一刀切下他的胸膛来发泄自己刚被奸污无数次的悲伤,不过实情是她隐藏在
心头里的芳心却不知怎地顿时一爽,应该是十个女人九个都是喜欢听到其他人的
赞美的吧?就算和这个十恶不赦的强奸犯面对面着也不例外,女性果然是一种莫
明其妙的生物,显然,自己一个芳心似动的思想渐渐已猜不透、抓不到这所谓的
举动了。
就在同一个时候,馨妮脑子里竟变得空荡荡的,彷佛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在
她眼前塌了下来,下一刻,刹时盖住了自己一双震荡的视线范围,就像世界末日
一样,在自己一个维持了数年的婚姻生活上,那些一幕幕甜酸苦辣的点点滴滴都
已消失于眼前的磨灭空间去了。
「既然我们之间的协议已定,那你就拿着这瓶药物归家去,不过首先当你回
到家的时候,你要答应我当作一切没发生过,继续乖乖的当你家的黄夫人。然后
每天放一粒药丸到水里头给你老公服用,不过如果让我发觉到你背着我偷偷跑去
报警,或者向你老公打小报告的话,我就会对你妹妹不留情,你知道我什么东西
都能干得出的,你就好好为我办事,好自为之吧!」
就在这时,早已显得魂不守舍的馨妮,连她头上的秀发都已蓬散了,一时听
得她全身上下的毛孔俱都耸了起来,她自己深知,内心里逐渐不经意地幻想着一
个血肉模糊的情景即将会发生在自己一个安乐窝的家园里头,顷刻目眶已红,犹
如天崩地裂、排山倒海的锋利箭头向她一颗早已破碎了的心头涌来,令她浑身昏
头转向,遥遥欲坠入一个梦魇般的空间,几乎透不过气来,最终宛如一个捆着的
死人一样,眼神充满着凄婉哀怨的目光,一具赤裸裸的肉体一动不动的倒瘫在地
面上,两眼却直愣愣地斜望着那瓶近在咫尺的药物。
第二十二章
时间飞逝,眨了眨眼,一瞬间便隔了数十年的光阴,就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
间,今晚的天空一片漆黑无云、一众光芒的星星陪伴下,在台湾最南区的一个无
名小镇上,小镇里外几乎是一个死城般的现象,而就在这个既静幽幽又空荡荡的
小镇里就有一间彷佛被这里的居民遗弃了的养老院。
这些日子以来,这间养老院早已变得简陋不堪、破破烂烂的,彷佛多年来没
有一个善长仁翁来捐钱下手装修一番,索然无心的。攀上院子顶面的那些灰瓦片
俱已不全,而院子四下也堆满了一堆堆金黄绿色的树叶。
突然之间,从这院子四旁的枣树方向,悄然一阵阵含糊不清的歌声传过来: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只有那有情人眼泪最珍贵,
一颗颗眼泪都是爱,都是爱……」
随着那些低微却韵味入耳的歌声方向绕着去,沿过院子里头一条直如深宫般
的走廊,瞬间便来到了院子里其中一间漆黑一片的深闺窗外。
其实在此深闺里正正坐了一位貌似年老体弱、满头斑白的头发、夜不能寐的
老婆婆,从她一身沉默不作声的背影,眼里的一对眼眸近似患上了白内障,一双
微震着的手背上肌肤俱已显得鸡皮皱纹似的。
显然,这位黯然追忆着的老婆婆,从她憔悴无神的眼神来看,年轻时都不知
捱过多少心理的负担,也不晓得经历过几回的人生沧桑与坎坷,整个人的气息似
乎像一朵残花败柳般的茉莉花,里里外外也只有枯萎了的花蕊,浑身好不凄凉!
在这位老婆婆的椅子一旁就放着一架旧老款式的音乐光碟机,而这架光碟机
不停来来回回播放着同一首老牌歌曲,那就是《情人的眼泪》,然而这首老牌歌
曲里的歌词不时像刺一样,痛心地往她自己一个心肌老弱的心灵刺去。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为了爱,要不是有情郎跟我要分开,
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她默默的靠在椅背听着……全身沉淀的听着……不知不觉地一颗颗眼泪就此
沿着自己脸上的皱皮,缓慢地从眼角两旁掉落至下。
在沉默聆听中,这位老婆婆心中所有的往事秘密与情绪都被溶化掉了,那些
积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刻骨爱情与过往回忆,统统海誓山盟、刻骨铭心的点点滴
滴,通通就此浮现交织在这一首歌曲的音乐里头。不过半晌,这老婆婆的情绪顿
时像似喜马拉雅雪山崩溃一样,一一地自心中揭露出来,其中自不然包括了一段
自己曾以为不能将它给忘记的悚骨片段!
在此情绪不稳定的时段里,这位老婆婆仍然一声不作的靠在椅背,整个人悄
然地掉着眼泪,左手的无名指上依旧套上一个闪亮的钻戒,另一只手却是紧握着
一份陈旧发黄的旧报纸,而在那份报纸上某个角落就看到如此一个小新闻标题:
《台北市今天惊传一件三男悚死命案,而命案屋主黄姓就是其中一名的受害
者。事发后经警方透露,现场邻居的一名目击者亲眼目睹到一名女士在命案发生
的关连时段匆匆忙忙从命案现场离开。而经警方多日精心拼图,悚然得知那位早
已失去联络的女士竟然是屋主黄姓的妻子,所以警方不排除这是一件谋杀亲夫的
离奇命案……》
默然回首的她,刹时听到一声声轻慢的脚步声自闺房的走廊传来。
「陈婆婆……陈婆婆……你是否已休息了?你有一位远方而来的探访者,她
说是你的远房亲戚,想要见见你一面。」门外果然一声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仍在追忆着的这位老婆婆刹时被门外的语声拉回现实的时刻,心里一愣,忽
然对自己说着:「什么?我的远房亲戚?奇怪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好像早已没
人没物的了,我哪来个远房的亲戚呢?」
清醒着头脑,这老婆婆便一手挥霍着自己满脸的泪滴,心中的疑心几乎暗涌
起伏,于是乎她一具驼背的身影开始缓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弯着身体一
步一步像似一只蜗牛般的速度,慢慢儿便走到闺房的门口去了。
打开眼前那道门之际,站在闺房门外的女人原来就是在这间养老院当上义工
的凤小姐,平日专门来照顾这里一般上早已无人无物、身上又没有多余金钱的公
公、婆婆们。
门外的凤小姐一脸紧张地立刻向前扶着眼前的老婆婆,并恭恭敬敬的关心起
来,说道:「哎呀,陈婆婆,为什么你不要穿厚点衣服呢?今晚天文台报告即将
会吹起大风来了,天气就要转凉了啊,等下你记得要穿多点衣服才能休息哦!」
「唉!我人都已这么老了,冷死就一辈子,不冷死我也活了半辈子,老天爷
让我有赚了,小小东西没事的。」怎知,这位老婆婆却神情沉郁的回过去。
「对了,门外的小姐说是你的远房亲戚。陈婆婆,你是否能认得她呢?」说
着,这位凤小姐一面扶着站在她身旁的这位老婆婆,一手体贴地拉着她一只干瘦
皱皮的手臂,一面往闺房门外的角落走去。
这老婆婆瞬间转过身,迷迷糊糊的目光不禁转向门外的角落,目光一直向徘
徊在门外角落一位貌似年轻女生的脸上望个不停。
这老婆婆终于好奇地开口说了一句,轻声道:「咦?你……你究竟是谁?我
好像不认识你。」
此时此刻,这位年轻貌美的女生手中一张陈旧发黄的旧照片,而照片上很明
显地就是这位陈婆婆年轻时候的美艳凰样。而在互相交换眼神、尝试打通彼此之
间的心灵显像之际,这位年轻貌美的女生喘息不禁地加速,刹时激动了起来,自
己彷佛认得出这位站在咫尺的老婆婆脸上一双熟识的眼神。刹那间!她终于沉不
住气,一面抛下手中的旧照片,一面向她的方向跑去,豁然开口说出一句:
「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是我的妈……亲生妈妈!
妈!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能见你一面了……我好挂念你呀……」
老婆婆眼前顿时一亮,而这位近在咫尺的小女生,她脸上五官和整体的风姿
的确具有自己年轻时的非凡气质。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代风姿必遗传到下
一代!
不过此女会否遇上一个相似自己母亲如此悲哀坎坷的人生劫数呢?至于这个
未曾发生过的劫数就要看看自己宿命的安排了。
第二十三章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的,正所谓岁月不饶人,一个不小心便让岁月上的
摧残把昔日的璀璨春光蹉跎到消失至无影无踪……纵使一个才踏入人生中第五十
个年头的女人,亲身经历过一段洪流风尘般的洗礼也不例外,转眼间这女人已颇
似一个残花败柳、更是一个垂老皱皮的老婆婆了。不过心怀沧桑的她,内心里的
心绪仍是清晰明朗、格格分明的。
回到养老院闺房的片段,这语声显得哑然的垂老女人以及一位正站在她眼前
的娇滴滴女生,她们俩刹时面对面地楞住了。然而随着沉寂无语的时段,彼此的
眼神也不知不觉地交织成线、催人泪下的。此刻,她们俩除了激动的掉下泪涕以
外,彷佛其它事情也不再重要了。
其实与自己唯一的亲人失散多时、从小独自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头打滚的感
受是一点也不好受的,纵使当年一个只得两岁大、完全不懂世事的孤儿女孩,在
这段无亲无顾的日子里头,尽管对于自己唯一的母亲一直都苦苦思念,不过这么
久以来她仍是一个人咬紧牙根过日子,自己除了默默承受社会上的各种嘲笑与欺
压,一颗挂念自己母亲之心也不得不埋在心中去。正当她想到这儿,一丝丝来自
她心底的感触顿时像似风起云涌般,不禁在自己内心的脆弱心灵里翻滚起来了。
当这年轻貌美的女生面对面再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亲生母亲,眼眸偶然闪出一
把燃烧怀念般的眼神,心里默默地感到好像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她们俩隔了这么多
年才能够再次重逢,一转眼,她仍是一言不发地面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亲眼痛
心地目睹到她具体显然苍老白发了,似乎合眼的下一刻便是与世长辞的气息,于
是乎那些昔年的各种怜惜更是飞速地涌上她心田,整个灵魂突然心酸得像街上的
碎叶,一点价值也没有!瞬间这年轻的女生满脸已沾湿了一颗颗凄凉的泪痕了。
同一个时刻里,这位老婆婆心里面更是激动讶然的,心里面的记忆片段忽然
一幕幕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她绝对料不到自己一直以为当年被外面的莫名者领
走的亲生女儿早已不能碰面的了,怎知,事隔多年了,她自己也不晓得已经渡过
了多少个望穿秋水的日子,就算来到了夜深人静的晚间,对于她来说全都是个失
眠之夜。
不过,隔了数十年后的此刻,她自己作梦也没想到在她一个有生之年竟可以
和自己无时无刻都日思夜想的亲生女儿再度碰上!
可能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冥冥之中彷佛早已安排好一切,是福是祸
始终逃不掉。
转眼之间,在互相讶然而各自暗涌之际,这位老婆婆双手猛颤着,脸上那张
皱皮的嘴唇几乎微抖着,当彼此各自的思绪一点一点沉淀下来后,这样子垂老的
老婆婆几乎鼓起体内的力气,瞬间便开口并带着一丝震惊的口腔向眼前的小女生
说道:「你……你是小玟?」
「嗯!妈,我就是你女儿小玟!这些日子里,我一个人东跑西颠找遍整个台
湾,我甚至还透过国外的朋友到内地一带打听你的消息,你可知道我要找你的行
踪已找得好辛苦了呀。」这年轻的女生双手激动地拥抱着眼前人,满脸已是泪花
了。
「陈婆婆,陈小姐,亲眼见到你们母女失散多年还能重逢,我也为你们感到
高兴万分!好了,我看我也不打扰你们俩尽诉心中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或吩咐的
话,尽管到院子外头找我就行了。」说着,这位养老院的义工凤小姐便转身离去
了。
「好的,谢谢你啊,凤姑娘。」说着,小玟便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默默向
她鞠着躬来表示道谢。
「妈……你这些年来过得好吗?对了,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屈就在这里,隐姓
埋名啊?」小玟一手紧握着自己妈妈的手腕,双眼却斜眼看了看自己母亲浑身坎
坷的样子,彷佛这些年来都没过着什么好的日子一般,浑身上下的打扮残残旧旧
的,一身毫无生气的气息。
「我……我还好吧!毕竟如今已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老人家了,可以有个容
身之所,我还有什么东西可追求的呢?好了,不要再说我了。你又怎样?这些日
子你到底去了哪儿?过得好吗?」说着,这老婆婆转身便沿着走廊的地面,牵着
自己女儿的纤细小手,直到走入自己的闺房才一手把房门给关上。
「我……我过得还不错,当年被一家洪性的夫妻领养,他们挺疼爱我的,从
小就栽培我弹琴画画,而且还在我身上供书教学,我也是几年前才从美国留学回
来的。」小玟的语气好像对一个失散多年的母亲毫无保留,也没有体会到她的痛
心,仍是一脸笑意款款的说着。
这老婆婆痛心地将脸转向房间的窗户望去,一边压低声音回着说:「是吗?
这样就好了,可以听到你的日子过得这么好,那我就放下多年来的心头石了。
只不过我不能亲手把你扶养成人,这就是我毕生的遗憾,相信到我下入棺材的时
候也不能把这一切忘掉。小玟……是我这个坏妈妈不负责任,如果当年不是我一
念之差,我也不会搞到现在如此恶劣的地步,注定要孤独终老!我真是活该!」
「妈!我不许你这样说你自己!现在对于我来说,可以再次见到你就是老天
爷给我最大的恩赐了!以前的事就忘了它,从今开始就让我这个当女儿的孝顺孝
顺你吧!」
小玟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就在这时,她目光转向床上一看,便关心地说着:
「妈,你房间怎能这么乱的呀?你看,这些看过了的报纸也不给它收拾好,让我
来帮你收拾好了。」
这老婆婆闻言,顿时一脸心虚地收拾床上那些零乱的报纸,随即紧张回了一
句说:「小玟,这些东西有很多灰尘的,肮脏啊,我自己来收拾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了的小玟还是向床边走去,并笑嘻嘻地说道:「还说什么肮脏的?
这些年来你已经受够苦头了,就让我这个当女儿的来孝顺你吧!以后你只能
坐着享受就可以啦!嘻嘻……」
「小玟,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也不是你的……」这老婆婆顿时
一愕,本以为想要开口向她纠正之际,脑子里魂萦梦牵了起来,整个人犹豫了半
响,便改口向她说道:「唉!还是算了。」
「来,站直让我再仔细看看你……天啊!真是光阴似箭,转眼间你不知不觉
就长得这么大了,依你目前的身高来看,我猜比我当年年轻时还要来得高呢!对
了,你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这老婆婆浑身上下松弛了下来,跟着便伸出手把
女儿的秀肩抓紧,一双近似白内障眼眸更是清澈如水地盯着她一张娇嫩的脸庞。
小玟一听到自己的妈妈如此夸赞她自己后,满脸即刻泛着一朵朵的红晕,悄
声地回了一声:「嗯,今年二十五岁了。」
「昔日的可爱小宝宝,转眼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而且身材还蛮丰
姿的!你果然有我们陈家的优良遗传,简直是天生的美艳丽质。呵呵!」正当这
老婆婆脸上的表情尽是笑意时,笑了一声后却显然伤心起来了,低头唉声说道:
「唉!那也恰恰证实了我人已老,昔年的风韵已不再了。」
「妈,不许你在我面前乱说。我的妈妈在我心目中还是当年的年轻样子,现
在是,以后都是,你是不会变老的。」
「小小的女孩就懂得如此口甜,哪来的一张嘴呀?呵呵……」一对眼神疲惫
地转回自己女儿的身上,哑笑道:「对了,我的小玟是否已嫁了人?」
「我……我去年才完婚而已,我丈夫他是内地一名著名的工程师,现在他身
在内地的家族集团工作。因为他的工作量蛮重,所以今趟他不能一同跟随我回来
台湾。看看年尾的时候有没有休假,如果可以我就立刻带他来见你。」小玟听后
脸上顿时转来一阵热流,脸上的表情俱已动容似的,而心中更是颤抖着,冷然回
着说:「妈,这些事儿我迟点才慢慢和你谈吧!其实这次我回来台湾是有一个目
的。」
这老婆婆闻言,浑身上下顿时呆了一下,内心里的心绪更是显得凌乱跳动,
沉默了半刻,便回迎她说:「我知道你想问我些什么,你是不是想问关于你身世
的事?」
「是……是的。」小玟听罢顿时一愣,支支吾吾的说道:「爸爸……他人还
健在吗?」由于自己自小与爸爸相处的时刻不多,所以此刻对他的印象一点也不
深刻,记忆往事简直是一知半解。
「那个丧尽天良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当你爸!他不是人!不配做你爸爸!」这
老婆婆脑子里连想到一个男人的模样,一具年老的身躯刹时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一般。
「妈!你怎么要这样说啊?我明明就有爸爸,为什么你却要说到他像个大坏
蛋一样的无耻呢?究竟他人在哪儿?我只想见他一面而已。」小玟内心忽然着急
了起来,一颗心也「噗噗」的快要跳出胸口,心里好像想即刻知道自己亲生爸爸
的下落。
「总之我不许你再问关于你爸的事,不然你就从我面前消失好了!不要再叫
我一声妈妈!」箭在弦上,这老婆婆听到后又气又怒的,可是一时却不知该如何
招架,只感觉自己内心突然冒起了热火一样。
「妈啊……」小玟泪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她却不知如何才能从自己的
母亲口中得知爸爸的下落,一时更是泣声掉落的。
面对着自己女儿的求饶声,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内心愤怒难当,便脱口
喝道:「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见那个人的话,你就不要再叫我一声妈!」
此时此刻,小玟一颗颗泪花骤然能把这老婆婆的耿直话风给溶化掉。
正当她内心里挣扎了一段漫长的时刻,瞬间默默抬起头看着一个满脸泪痕的
女儿,而在一个爱女心切的作祟下,终于近距离的望着她说:「你爸爸很久以前
已经死了。」
「爸爸死了?!他是怎么死的?爸……为什么你不等我找到你啊!爸……为
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对我啊……」小玟听到自己一直在辛辛苦苦寻找的父亲早已不
在世上的时候,整个大脑顿时一片茫然,彷佛整个世界即将要崩溃一样,一时不
知该如何是好。
「呸!那个人早应该死掉算了!不过就算要他再死多千百次也能补回他之前
的罪恶!」在这夜深的时刻里,整间养老院只传着一阵沙哑而激亢的语声而已。
小玟还来不及平抑激动的心跳,忽然一面挥着自己眼角的泪痕,一面往自己
母亲的方向泣声说:「妈妈啊!既然清明节就快来临了,而且你也知道这些年来
我也没向爸爸做过什么孝顺的事情……其实这些日子里我内心是蛮内疚的,我是
否可以到爸爸的坟墓那边,亲手为他上炷香以示孝意,这样子也可以让我了结多
年来的遗憾,好吗?求求你了。」
「不要说我不知道那个奸人的坟墓在哪儿,就算我真的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的。小玟啊!你不要再对他这么好了,可以吗?你确实不知道当年他在你身上对
你干出什么事!」听出自己女儿的孝顺心意,这老婆婆连忙喝道。
「妈!我只不过想去爸爸的坟墓那边上炷香罢了,爸爸他人已不在世上了,
怎么你还可以如此冷血,还可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妈……求求你告诉我
吧!妈啊……」小玟的口吻显然格外焦急。
这老婆婆黯然地叹了一口气,便从床沿走到房间的窗户,一个人彷佛沉溺于
记忆片段里头,寞然地说:「唉……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作弄人,坏始坏终,要
来赎罪的始终也会来,如今我看也是时候亲手揭开这个隐藏多时的往事了。不过
你真的确定当你亲耳听到这个真相后不会后悔?如果你真的怕会承受不了的话,
现在还能回头,就当作一切不存在。」
「究竟是什么往事?到底什么一回事啊?」小玟诧异地瞪着眼前的母亲,心
底顿时充满了十万个问号,整个人简直是在火上打滚一般的难受。
「是的,这就是一个灰烬折磨了我半辈子的往事。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
归根到底都是一个贪字作怪,做人一定不能有贪恋之心,尤其是我们女人,
纵使是那么的一点点也不能,不然我们到头来也只有一场空梦。即使让你得到全
世界的荣华富贵,享尽那些名利权势应有尽有的生活又如何?到你晚年要与世离
别的时候,那些物质和身体上的享受统统是不能给带走的,那么我们女人又何必
要执着呢?」
小玟心急地向她的母亲身旁走去,并忙道:「妈,怎么你越说就越迷糊,我
都已给你弄得脑子混乱了。究竟当年曾发生过什么事?你不妨直接告诉我吧!」
这老婆婆自己的大脑顿时一片混乱,一时不知该不该把真相给说出来,不过
沉默了半晌,她还是选择了真相。
「其实当年他……他狠心丢下你一个才得两岁大的亲生女儿,而且之前……
他还不断在你身上做出性侵犯!现在你已知道你的身世了,满意了吗?」
「你说什么?!爸爸他竟然……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小玟哗然叫了
出来,不过始终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你当年为何不出手来揭发他?你甚至可
以报警来抓他到监狱去啊!」
这老婆婆惭愧地在她女儿面前低下头去,轻声地回过去,道:「没用的,那
个人黑白两道都有人帮他撑腰,他简直就是皇上皇,而且我也不想拖累你。」
「那当年你就是因为害怕这个皇上皇,而一句不说便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领
养院那边过渡人生了,而你就选择了逃避现实,是吗?或者当年你还有其它的苦
衷?」小玟始终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摆在面前的事实,大脑里不禁悬着种种的疑
问,全身四肢显然僵硬,眼角的眼珠更是沿着激动的脸颊大颗大颗地溢着下落。
这老婆婆依然黯然地站在房间的窗户边,一对破碎的目光愣愣地注视着窗外
的夜色,随即抬起头往那高高在挂的半月亮一望,内心突然唏嘘起来,直感到晚
风中一阵阵丝丝的凉意随风而来,脑子里那零乱无首的往事片段才仿似一幕幕地
显示在自己的眼前。
随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抓着那早已积满了灰尘的窗帘,便向正站在她身
旁的女儿一同回首往事。
「小玟,其实我不是你亲生的妈妈,这些年来我确是义务上充当你妈妈的名
份罢了,而你真正的亲生母亲早已三十年前不在世上了。这件事讲起来我想也要
从三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说起……」
「好春才来,春花正开,你怎舍得说再会,我在深闺望穿秋水,你不要忘了
我情深深如海。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为了爱,要不是有情郎,跟
我要分开,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此闺房窗外隐约地传出《情人的眼泪》的歌声以及那老婆婆的低沉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