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双喜(中)
敲门进去的时候,初荷正站在东窗下的红木书桌前,右手握了支湖州狼毫,桌上平铺一张极品宣纸,居然在作画。方学渐心中大奇,走将上去,问道:“荷儿,你在画什么,让相公的火眼金睛来好好鉴定一番。”
初荷回过头看见方学渐与小昭,急忙把宣纸折叠起来,转身藏在后面,脸上微微一红,道:“画的不好,不给你看。”
方学渐嬉皮笑脸地走到她身前,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昂首作思索状,嗯了一声,道:“我现在来猜一猜你画的是什么东西,躲躲藏藏的这么神秘,十有八九是一幅相公的裸体画。”
小昭和两个丫鬟“噗嗤”笑了出来,初荷满脸飞红,啐了一口,道:“我又没见过你的裸体,怎么画得出来……”
话未说完,已羞得垂下头去。
方学渐吃惊的表情像是一连吞了八个鸡蛋,弯下腰去看她的眼睛,嘴里“啧啧”连声,道:“听说一个人撒了弥天大慌,她的面孔就会变成一块大红布,荷儿,你不是随身带着一面镜子么,拿出来照照,就知道你有没有看过相公的裸体了。”
“来,抬起头,让相公给你描描眉,”
他握住初荷圆滑的下颌,右手拈起那管毛笔,在她弯弯的柳眉上描画起来,“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古人云:闺房之乐无过于描眉和画体者,相公给荷儿描眉毛,荷儿给相公画裸体,那是最快乐的两件事了。”
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两个丫鬟掩住了嘴巴偷偷地笑,小昭解围道:“初荷姐姐,相公最喜欢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方学渐哈哈一笑,回头向她招了招手,道:“小昭是不是也想让相公帮你描描眉毛,来来来,大小老婆一视同仁,相公绝不偏颇。”
乱纷纷之际,床上的秦凌霜突然咳嗽起来,三人急忙聚到床前。经过一夜安睡,秦凌霜苍白的脸孔已有了一丝红晕,只是两只眼睛没了以前的明亮光泽,额头上的几缕发丝粘在一起,嘴唇有些干燥,像两片褪色的桃花。
初荷喜动颜色,喊了几声娘亲,见她冲自己微微一笑,高兴地跳起来,搂住方学渐的脖子,连声叫道:“娘亲没事了,娘亲没事了。”
方学渐拍拍她的后背,面向秦凌霜道:“秦伯母,你受伤不重,体内的毒又多数被小昭吸出来了,如果安心养伤,五、六天内就可以下地行走。”
小昭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在床沿坐了,笑道:“秦伯母,你身体里还有些余毒未清,要吃上几剂药才会完全康复。”
拿起匙羹,在碗中舀了一匙药水,轻轻吹凉,往她嘴中喂去。
秦凌霜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赤诚,不像作伪,张口将汤匙里的药水吃了。
小昭见她肯吃,心中高兴,慢慢把一碗药水喂她吃下。
方学渐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双臂圈住了初荷圆润的细腰,等秦凌霜喝下汤药,擦去额头上的碎汗,这才腆着脸,喃喃道:“秦伯母,小昭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很早就委身于我,我一直打算娶她为妾,怕你不同意,所以上次没敢向你提起,初荷的婚事改在后天,我想这次娶妻娶妾合在一起办,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凌霜脸上的红晕骤然增多,转头望来,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割过方学渐与小昭的面孔,剧烈咳嗽了几声,又转头面向墙壁,胸脯微微起伏,好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嘶声道:“想不到你还挺多情,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吃着锅里的想着田里的,累不累?我记得你曾说过一定会好好照顾初荷,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希望你能时刻记着,其他的事你自己做主吧。”
初荷刮了刮他的鼻子,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方学渐面红耳赤,羞得抬不起头来,一侧目间正碰上小昭羞赧、调皮又喜悦的眼神,急忙运起厚脸皮神功,朗声道:“多谢秦伯母成全,学渐一定会记住自己的誓言,一辈子善待初荷妹妹的。”
秦凌霜没有接口,一动不动地朝里卧着,仿佛熟睡了过去,几人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仍然不见她有什么回应。方学渐心中一动,附在初荷耳边,轻声道:“让你娘亲好好休息,我们上街去逛一逛。”
初荷圆溜溜的眼珠子在母亲的身上转了一圈,道:“就我们两个?”
方学渐站起来,拉过小昭的手,说道:“小昭陪我们一起去,让小杏她们守在这里。”
初荷点了点头,走到书桌前,把那张折叠的宣纸塞进抽屉,回身和他相挽,轻手轻脚地出去。
方学渐向闵管家说了老麻与秦凌霜的事,要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往玉山城而来。赶车的是神龙山庄的男仆牛福,二十五、六年纪,长得人高马大,扁鼻子,牛眼睛,一脸的青春痘,观赏性不高,赶车的技术倒不差,又快又稳,不多时便来到城中最热闹的“长乐街”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陪一个女人逛街。比陪伴一个女人逛街还要痛苦的事,那就是陪两个女人逛街。方学渐明知是自讨苦吃,但为了讨两个绝色佳人的欢心,只得打肿脸充胖子,跑前跑后地殷勤相陪,口袋里的银子流水一般“哗哗”而去。
等六千两的银票只剩了不到三百两,他才彻底明白过来,相比女人极其可怕的嫉妒心理,女人的攀比心理丝毫不见逊色。初荷买了一枚八百六十两的蓝宝石白金戒指,小昭很快看中了一串价值一千七百二十两的黑珍珠项链,初荷见自己买的东西便宜,眼睛一斜,撒娇要那对羊脂玉的龙须手镯,上面标着二千三百八十两。
小昭的脸色难看起来,一定要那枚三千八百两的夜明珠,言辞凿凿地论证如果买下这颗珠子,每年可以为山庄省下多少蜡烛香油钱,可是方学渐摸来摸去,口袋里的银子像突然长了脚,跑得只剩下那么几两,只得委屈作罢。
在“素芳居”挑选化妆品的时候,方学渐偷偷给她多买了两盒上等胭脂,小昭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过来。
三人沿着长街一路游逛过去,在“百色坊”量了几匹时新的绸缎布料,在“奇珍阁”挑了几个可爱的狗熊、布娃娃玩具,把“甜心斋”三十八样的糕饼小吃依次打了包,再到“老李铁铺”买了两柄长剑,半个太阳落进了西山,天色已经向晚。
扑棱棱地一声响,几只白翎水鸟自密密丛丛的茅草里窜了出来,欻欻地叫了几声,绕着金光闪耀的水面转上一圈,又低飞回去。河边的茅草长满了白茫茫的花穗子,秋霜浸梁之后,被江风一吹,簌簌作响,飘摇胜雪。
从“冰溪楼”的窗口望出去,晚霞一点点褪去绚丽的衣裳,玫瑰色的天空慢慢成了肃穆的银灰色,远处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和谐地交融在一起,黑暗缓缓拉上帷幕,天与地的界线就此模糊不清。
方学渐旧地重游,衣着光鲜,双美相伴,人生得意,才短短四十几天,昔日一文不名、战战兢兢的穷小子成了腰缠万贯、颐指气使的阔老爷,其间的变化也算翻天覆地了。
他倚红偎翠,左环右抱,吃着“烤乳猪”喝着“三鞭汤”突然想起龙红灵来,心头一酸,急忙转过头去,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
初荷不胜酒力,喝了两口十年陈的“十月女儿红”一张小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眼眸之中水波荡漾,娇艳欲滴,开合之际,如花美容更显得妩媚动人。
她看见方学渐奇怪的动作,问道:“学渐哥哥,你的眼睛红红的,有沙子吹进去了么?”
声音脆嫩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方学渐哈哈一笑,把一杯酒水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喉咙,喝得急了,被酒水一呛,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一个劲地涌出,“咻咻”喘气道:“一不小心让一粒沙子揉进了眼睛,你想不想帮相公吹吹?”
第37章双喜(下)
三天的时光一晃而过。这一日天高气爽,月明星稠,秋风习习,真是难得的良辰美景,酉初二刻是新人进门的吉时,“龙昭学院”的大厅外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爆竹轰鸣,厅里厅外进出的宾客络绎不绝。
忽听门廊下“咯啦啦”一片声音,两挂千头百子鞭炮放得惊天动地的响,大门洞开,花灯鼓乐一队队进来,前面铜锣和鼓箫开道,后面跟着八对彩灯照明,两顶花轿缓缓抬入前院天井。
傧相高声唱道:“吉地上起,旺地上行,喜地上来,福地上住。时辰已到,请两位新娘下轿。”
几个老妈子便过去拔了葱管子,掀开了轿帘子,去了扶手拦板,披着红衣的喜娘上前扶了两个新娘下轿。
方学渐喜气洋洋,早已候在门口,一身华冠鲜服,更显得他容光焕发,精神百倍,放眼望去,只见两个新娘穿着同样的服饰,外面是一件大红并蒂百花的披风,下身穿一条绿色喜相逢百蝶的裙子,披着四合如意的云肩,璎珞项圈,金镯玉钏,如果不是前妻后妾,几乎分不出谁是谁了。
他迎上去,左右开弓,手牵彩绸,把两个新娘子慢慢牵了进来。傧相赞礼,三人在居中的大堂前三跪九磕,行完结拜之礼。方学渐因为在“夫妻对拜”的时候要拜两次,磕头便多了三个。一时行礼完毕,新娘子在丫鬟、喜娘的搀扶下步入内院洞房。
方学渐勉强陪了几杯酒,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急匆匆就往后院跑去,庄园内到处悬挂灯笼、纱幕,一派浓郁的喜庆景象,“四芳阁”的垂花门前站了两个丫鬟,见他过来急忙行礼。
方学渐分别赏了三两银子,郑重吩咐道:“内院重地,必须严防死守,一律不准那些闹洞房的客人进来!”
两个丫鬟接过银子,笑吟吟地道:“谨尊老爷吩咐,今天晚上就算县太爷过来,奴婢们也要让他吃一回闭门羹了。”
方学渐满意地点点头,过后院圆洞门时少不了又是一番叮嘱。洞房在望湖楼上,初荷的住处,方学渐快步上楼,房内红烛高烧,灯光璀璨,气象万千,房门紧闭,两个颇有姿色的喜娘笑盈盈地守在门口。
接过方学渐递过来的红包,一个喜娘推开房门,另一个喜娘却张开手臂拦住他,笑道:“老爷,两个奶奶事先吩咐过,让你在揭开盖头前,分辨出哪一个是大奶奶,哪一个是少奶奶?”
方学渐伸手在她的嫩脸上掐了一下,嘻嘻一笑,道:“你再挡着,小心老爷先拿你来消火。”
迈步走进洞房,身后吱呀一声,喜娘把房门关了。
新房中陈设华丽,花团锦簇,油亮的化妆台上放着一杆银挑子,床对面是一方长条桌几,上面摆了八对金银蜡烛,灯火明亮,烛花已长。旁边是一张形状古拙的红木小圆桌,盖了一块红色的丝缎,桌上放着一壶十八年陈的越乡女儿红,三副白银杯筷,几样精致的小菜。
狮子形的青铜香炉里檀香缭绕,摇曳的烛光与浓郁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屋子变得朦胧迷离,仿佛处身瑶池仙境一般。八尺宽的紫檀雕花大床上翡翠丝帛被子轻柔如水,雪白的鸳鸯合欢纱帐高高挂起,一对新娘子静静地坐在床沿,双手笼在袖中,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穿着,连头上的龙凤盖头都是一模一样。
方学渐剪短灯花,拈起那个银挑子走到床前,一屁股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双臂张开,搂住了她们的细腰,伸长鼻子在两人的身上嗅来嗅去,居然连香料用的都是一样,伸手在两人的腰肢上搔了一下痒,问道:“这个鬼主意是谁出的?作弄相公,罪该五百皮鞭。”
两人忍不住痒,吃吃地笑出来,一下就露了底,初荷也去抓他的腰,笑道:“相公撒无赖,娶了老婆过门,却连哪个老婆也分不清,害不害臊?”
方学渐嬉笑道:“胡说,相公怎么会分不出你们两个,小昭的腰身比你细一寸,你的胸部比小昭的高半寸,相公用手一摸就知道了。”
挑起红盖头,露出两张娇艳如花的绝世容颜,亦喜亦瞋,光洁的肌肤犹如冰雪,房中的烛火都为之一暗。
如果说龙红灵是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娇艳如火,小昭便是一朵清雅芬芳的兰花,淡泊如云,初荷就是一朵出自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纯洁如水。在方学渐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两个新娘低头含羞,春花秋月,各擅其长。
三人喝了交杯酒,方学渐噘起嘴唇在两人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一般的香,一般的滑,春宵一刻值千金,相公等这一天几乎连头发都白了。”
拉着她们的手回到床沿,脱去两人的凤冠霞帔。
小昭上床把枕头放好,锦被铺开,初荷的身上只留了一个粉白花边的纺绸小衫,脸颊羞红,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方学渐脱下自己的衣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短裤,露出一身结实光滑的肌肉,爬到床上,脱了小昭的衣服。
烛光摇曳,床前的短案和地上丢满了红色嫁衣、花绸裙子、月白中衣、雪白袜子和大红绣鞋,金钩荡漾,芙蓉纱帐垂落下来,遮住灼人眼目的粉腻肤光,一床的脂香粉气,春色浓烈。
丝被之上,方学渐怀抱初荷的身子,火热的双掌上下滑动,逡巡在她高低起伏的白山碧水间。美人赛如雪藕的两条手臂搂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丁香小舌,柔软的身子轻轻地颤抖,香嫩的肌肤泛起微红,高耸的双峰在薄薄的纺绸内衣下变幻着各种奇怪的模样。
小昭滑腻的身躯紧贴方学渐的身后,两座挺拔的雪峰顶在背上,身子蠕动,软中带硬的蓓蕾摩擦着他的肌肤,一只绵软的手掌滑过去,隔着裤子熟练又羞涩地抚慰他的下体,口中呢喃道:“相公,夫君,渐郎……”
方学渐用力地吸吮初荷的舌头,手掌从她的后背滑向圆润的玉臀,臀部的肌肤丰满而柔软,着手几如凝脂一般滑腻。他只觉小腹中有团火在燃烧,胯下的阳根一点点膨大开来,慢慢支起一个巍峨的帐篷。
小昭湿热的舌头不住亲吻他肩头的肌肤,灵巧的手掌钻进帐篷,温柔地握住了雄壮的旗杆,上下抚摩,带起男子一阵又一阵的惊悸和颤栗。
方学渐周身血气翻腾,心痒难耐,伸手替她脱去小衫。初荷柔美粉嫩的身子彻底裸露,颜面如火,泛出层层红霞,雪白的乳峰上两支小豆蔻高高挺立,含苞欲放,光晕浮动。
初荷娇羞难抑,迷蒙的眸子仿佛一弯碧水,娇嫩鲜红的樱桃小嘴轻轻开启,腻声道:“学渐哥哥……”
方学渐伸手握住两座高耸坚实的雪峰,轻轻揉捏,触手温柔软滑,说不出的舒服,右手慢慢伸到她的下腹,双腿闭合,修长的中指滑入了一片茂密的草地,笑道:“亲亲宝贝,相公疼你。”
小昭沿着他的脊背,一路亲吻下来,双手拉扯,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男子的双腿中间,一杆血红的铁棒挺拔而起,怒目圆睁,轻轻抖动,十二分的威武雄壮。小昭手握他的分身根端,把火热的棒头顶在初荷雪白嫩滑的大腿上,上下滑动,像一根烙铁炙烤一团冰雪。
方学渐舒服地哼一声,张嘴含住大半座丰满的雪峰,处子的乳房又滑腻又坚挺,质地嫩滑,如同丝缎,双唇吸吮,弹性良好,一条舌头更是不住地舔弄玉峰上的那颗羞赧樱桃,两排锋利的牙齿落力很轻,慢慢咬啮。
初荷胸前原本已经发硬的蓓蕾在方学渐的逗弄下更加胀大起来,傲然屹立,殷红如血,如同两粒吐鲁番特产的粉皮葡萄。美女的一双藕臂搂住他的脖颈,不住地扭动着娇躯,躲闪他的舌头和嘴唇,轻快的呼吸喷吐出来,芬芳的气息如兰似麝,帐内呻吟连串,中人欲醉。
第38章西行(上)
雕花大床“咯吱”作响,两具曲线玲珑的少女躯体柔若无骨,细腻的肌肤温润如玉,粉嫩的光泽惊心动魄,犹如一枝并蒂白莲,傲然盛开。被夹在中间的方学渐上下其手,口舌互动,如鱼得水。
初荷的躯体不住发抖,双目紧闭,蛾眉微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丰盈的胸部波涛汹涌,两团雪球在男子灼热的掌下翻来滚去,身子渐渐化成一汪春水,瘫软在他的怀中。在方学渐的指点下,一双纤细的小手伸下来,握住了那条粗大的春笋。
小昭绵软的手掌和湿热的唇舌在他身上四处逡巡,引逗着男子越来越强的欲望和渴求,像积蓄一池的奔腾狂放的洪流。方学渐全身的快乐神经迟钝又敏感,沸腾的血气一点点朝下身聚集,铁棒一样的阳根灼热如火,膨胀欲裂。
明亮的烛光透过芙蓉纱帐,照在初荷线条柔美的双腿上,光滑洁白的肌肤细腻得犹如象牙。方学渐心跳如鼓,翻身坐起,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两条修长圆滑的大腿被慢慢扳开,美女神秘的方寸之地芳草如茵,风霜雨露凝结其上,闪烁出晶莹的光芒。
小昭张开两条雪白手臂,从侧面抱住他的腰身,螓首钻到他怀里,灵巧的舌尖轻轻扫过方学渐的乳头,从肌肉发达的胸口蜿蜒而下,滑过杂草丛生的小腹,爬上横梁一般的红玉长箫,细细吹奏起来。
方学渐身子一抖,热血如沸,下身更见挺拔茁壮,把两条丰润优美的白玉大腿架到自己的肩上。两朵害羞的红云飘上初荷的脸颊,眼睛水汪汪的,全身滚烫如沸,一缕妖艳的媚惑气息从她粉红色的肌肤上散发出来,勾人魂魄。
美女的身体在小幅度的轻轻抖颤,平坦的小腹光滑如镜,丰盈的圆臀饱满如鼓,大腿上的细嫩肌肤晶莹如玉,菲薄得几乎呈半透明状,几条淡青色的细小脉络清楚可见。初荷微微地弓起柔软腰肢,雪白的胴体在男子饥渴的眼中勾勒出一道美丽绝伦的弧线。
娇嫩的大腿根部亮起了水波一样的光泽,方学渐的中指小心奕奕地穿越浓密的森林,爬山涉水,沿着一条紧闭着的粉红隧道仔细探寻溪流的源头。处子饱满的神秘花园陡然有外客闯入,身子剧烈一抖,初荷的眼睛微微张开,汗水沁出额头,口中发出一声哭泣般的呜咽。
在一片春光明媚的三角洲内躲藏着一条鲜嫩的细缝,两边水草丰美,溪水丁冬,两片晶莹粉红的饱满花唇紧紧地闭合,圆润而娇嫩,方学渐的手指敏捷地划过红艳的隧道,缓缓地钻入桃花洞口。
初荷面红如火,喉咙深处不断地挤出烦恼的声音,两片玉臀频频闪躲,粉红的细缝间却羞答答地渗出了丝丝玉液,像一只破了点皮的水蜜桃,亮晶晶的果汁沾在手指上,闪烁着淫糜的光芒。
方学渐的另一只手掌揉捏着小昭滑腻的圆臀,手指不时扫过娇羞柔弱的菊花门,总能惊起她的一阵颤栗,细密的牙齿轻轻磕碰男子的阳根,挺立的旗杆便会在她口中上下摇动,气势恢弘。
小昭吐出被唾液沾湿的红玉长箫,微微别转螓首,双目之中娇羞无限,水一样的眸子里流淌着一种叫情意的东西,舌尖蜿蜒而上,含住他的耳垂,娇声道:“相公,初荷姐姐还欠你五百皮鞭呢。”
从枕头边取过一幅白色的绸布,铺在了初荷的白玉臀下。
方学渐伸出手臂抱住她圆润的细腰,“啧”地在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小昭好乖,懂得相公的心思,这五百皮鞭那是少不了的。”
中指轻轻一勾,缓缓退出处子的花园圣地,指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银丝。
初荷突然惊叫一声,僵硬的身子高高弓起,全身颤抖,细汗淋漓如雨。方学渐火热的阳根在小昭的牵引下,触到了她最娇嫩的少女禁区,热气灼人。细软的绒毛间便是神秘的花园洞口,饱满湿润的阴阜上顶了条狰狞的火棍,上下滑动,触目惊心。
原本紧闭的粉色细缝被男子坚硬的分身划开了浅浅的一道口子,神秘的幽谷中冰雪开始融化,晶莹的溪水从里面缓缓流出,粗大的棒头鲜艳如火,一点点挤入她的两片嫩红花唇,像一朵正在展开的靡靡春花,与地狱的魔鬼一同起舞。
下体稚嫩的花唇慢慢扭曲、变形,初荷颜面绯红,气喘加急,高高的胸脯急促起伏,一副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快乐的诱人姿态。兰花似的芬芳随着婉转的呻吟在芙蓉帐内来回飘荡,宛如天籁一般悦耳动人。
“荷儿,睁开你漂亮的大眼睛,你不是说没见过相公的裸体吗?现在大好机会,仔细地瞧上几遍,以后给相公画裸体也生动些。”
方学渐嘻嘻一笑,不住扭动腰身,火炭似的棒头蜻蜓点水般蹂躏她湿漉漉的处女花唇,探入春水泛滥的河谷。
“嘤”的一声,初荷的脸面上娇羞无限,睁大了迷蒙的眼睛,眸子中水光潋滟,说不出的娇媚动人,一开即合,十根手指深深嵌入丝被中。那方从未被人触及的桃源圣地遭受男子粗鲁而放肆的践踏,一波接一波强烈的快感从山谷深处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肌肤泛出艳丽的桃红色,似乎全身的细胞都燃烧了起来。
方学渐的下身已膨胀成一根又粗又硬的大棍子,鲜红的棒头颤巍巍地昂首挺立,极是威武雄壮。小昭绵软的小手握着棍子底端,指上用力,棒头便沿着湿润的细缝一阵滑动,逗得她娇喘细细,汗如雨下。
初荷的身子不住颤抖,丰满贲起的阴阜微微抖动,已经分不出是渴望还是逃避。逗弄了半晌,小昭调整好棒头,让它在湿润的花房口徐徐打转,若即若离地不住轻轻触碰,弄得她连呼吸都仿佛热了起来,身体的欲求更加炽烈,晶莹的玉液从壶嘴里汹涌地涌出,打湿了好大一片被子。
“啊”地一声,初荷轻呼出来,鲜艳的红唇微微颤动,眸子半开半闭,眼神迷离动人。满脸红潮,一脸的妩媚之色,灼热的肌肤上渗出了颗颗细小的汗粒,大腿内侧也变成汗津津的一片,散发出让人血脉贲张的幽香。
男子粗大的棒头突如其来,已经侵占了少女幽谷的整个入口。从未接受过异性开垦的秘道温暖而狭窄,一下子被粗鲁的怪物占领,一种特别的滋味迅速传遍初荷的全身,芳心乱跳,也不知是兴奋,渴望,还是害怕?
棒头的前进很快遇到了阻力,方学渐一挺腰身,冲锋号骤然响起,挺拔的旗杆昂首吐舌,向前猛一倾斜,强行撑开了处子柔软的梦想桃园。初荷雪白的肌肤变成了醒目的粉红色,全身阵阵颤抖,突然尖叫一声,道:“啊,好痛!”
浑身剧烈一震,痛得哭了出来。
一丝温热鲜红的液体从南傍国与秘道间慢慢渗出来,荒芜的处女地第一次被男人的下体所开垦,初荷神秘的桃园圣地中虽有了一些湿润,仍然显得十分紧迫,方学渐爱怜地亲吻她的全身,旗杆停在洞内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缓慢地挺进。
粗大的阳根徐徐后退,牵动着尚在渗出处女血的伤口,初荷疼痛不已,一面低低抽泣,一面捶打他的胸膛,方学渐伸手过去,用力地爱抚两座雪白的山峰,腰身轻摆,下体不依不饶地缓慢抽动。
美女初为人事,开始很不适应,片刻后苦尽甘来,开始轻轻地哼了起来,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一张雪白俊俏的脸蛋飞上了两片红霞,花苞内溪水泛滥,情欲勃发,明亮的眸子里水汪汪的一片,越来越诱人。
方学渐使出“九浅一深”和“左三右四”之术,血色长箫缓缓进退,在她体内轻轻跳跃,挑逗着美女敏感的快乐神经。初荷的呼吸渐渐变得轻快,牙齿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清澈的眼神一点点变得迷离散乱,腻声道:“学渐哥哥,好痒,好难过,唔……”
当方学渐的下身再一次恶狠狠地顶入那娇小的玉溪隧道时,终于到达了初荷花房的最深处。美女芳心轻颤,感受着玉体最深处那一波又一波的至强快感,在一阵酥麻的痉挛中,少女那稚嫩柔软的羞涩花蕊含羞轻合,与滚烫的棒头紧紧地亲吻在一起。
第38章西行(中)
一整夜高强度的肉搏大战,方学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犹如一只忙碌的穿花蝴蝶,几番起落,在初荷和小昭娇嫩的花蕊上采来摘去,直到交了四更,一对新娘子被他折腾得再没有半点力气,软绵绵地瘫在床上,这才鸣金收兵,云散雨收。
初荷圆臀下的白色绸布被撒上了点点猩红,犹如一朵迎雪盛开的腊梅,娇艳得近乎触目惊心。方学渐拿起绸布把两位爱妻的下身擦拭干净,拉过丝棉被子盖在她们身上,又用毛巾擦净自己的阳根,这才钻到一对玉人的中间,左搂右抱,亲嘴摸奶,温柔地安抚一番。三人连番作战,泄了好几次精,精神疲倦之下,搂抱在一起沉沉地睡去。
日上三竿,天色已然大亮,阳光洒在窗台,斑斑驳驳地一片,新房中罗帐低垂,锦被深覆,三人贴胸交股,兀自高枕酣睡。方学渐是个孤儿,父母早亡,初荷和小昭用不着像一般的新媳妇那样,过门的第二天需要早早起床,去拜见公公和公婆。
方学渐的身子被光滑绵软的玉臂雪股所缠绕,正睡得香,突然被怀里的一阵动静惊醒,睁眼看见一张千娇百媚的绝色容颜,美艳如花,脸颊上残存着一抹动人的红晕,彩霞隐隐浮动,散发出娇媚的瑰丽光泽,一双明亮的眸子正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见他醒来脸上微微一红,羞赧地避开目光。
方学渐紧了紧抱住美女身子的手臂,胸前的肌肤立时感觉到了两粒樱桃的压力,小巧稚嫩的相思红豆软里带硬,在亲密的厮磨中渐渐发胀,阵阵醉人的乳香扑鼻飞来。男子的手掌伸下去,揉捏她浑圆的迷人丰臀,嘴唇凑到初荷的耳边,低声道:“宝贝儿,昨天晚上那五百皮鞭可足数了么?”
初荷感觉出有一杆坚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小腹上,芳心扑通乱跳,双颊滚烫如火,鼻中“嗯”的一声,晶莹剔透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声音轻的像蚊子叫:“早足数了。”
一只又尖又细的小手从方学渐结实的肉臀上滑下来,灵巧地捉住了轻轻跳动的男子阳根,小昭芙蓉般的秀丽面容从他的肩膀上探出来,笑道:“相公昨晚大展神威,上下左右,前后深浅,足足抽了八百皮鞭,初荷姐姐除了上缴罚款,还有三百皮鞭的债可讨呢?”
初荷娇嫩的肌肤纯洁得仿佛由冰玉雕琢而成,纤细圆润的腰身微微地摆动,逃避棒头火辣辣的挑逗,一对挺拔的雪白山峰饱满而柔软,颤巍巍地依偎在男子的胸前,娇羞莫可名状,颜面含春,两排晶莹的牙齿细如米粒,轻轻咬啮他的肩头。
方学渐哎哟一声,笑道:“幸亏小老婆记得清楚,我还以为昨晚只抽了三百皮鞭呢,哪知道反欠了大老婆三百皮鞭,小昭,你说相公该怎么还这笔欠债?”
小昭吃吃笑着,手腕一抖,血红的棒头掠过初荷下腹的黑森林,点上小巧精致的肚脐眼,说道:“这个还不容易,让初荷姐姐抽相公三百皮鞭不就得了。”
方学渐哈哈一笑,在初荷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这个主意最好,欠债还钱,欠抽还鞭,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公道,童叟无欺。来来来……相公躺在这里,等着亲亲大老婆的蹂躏手段,小昭一边帮忙。”
身子一滚,让初荷的身子翻在自己的上面。
初荷俏美的粉脸更红了,双臂撑在他的肩头,胸前巍峨的两座“圣女峰”垂挂下来,粉红色的玲珑蓓蕾娇小可爱,轻轻摇荡,艳光四射。她慢慢分开两条修长的雪白大腿,摆动赤裸裸的娇躯,跨坐在方学渐的腰身上,饱满的圆臀高高翘起,在男子的手掌下变幻着奇特的形状,滑腻绵软的肌肤映出润泽的迷人光晕,让人怦然心动。
小昭的小手握住男子粗壮的分身,手掌用力,火热的棒头在初荷娇嫩的花房上前推后移,很快沾满了晶莹的玉露琼浆,幅度渐大,不时滑过敏感的菊花门,粉色的股道湿漉漉的,一片水光透亮。
初荷羞涩地闭上了双眼,红晕满面,细眉轻轻皱起,光滑的胴体轻轻颤抖,秀靥上春色昂然,鼻中娇哼连连,强烈的刺激几乎让她呼吸停顿。草丛中红玉般的迷人花瓣若隐若现,上面汁液淋漓,羞答答地躲在美丽的神秘花园中,花房口液汁滴滴流下,直洒了方学渐一身。
小昭灵巧的手指拨开纤柔卷曲的少女绒毛,艳红的花瓣中渗出点点蜜露,粉嫩的玉户上一片水痕,显得光润无比。分开两片肥美的红润花瓣,露出湿漉漉的私人花园,茂密的水草下是一条涓涓细流,神圣的玉溪洞口俨然在望。
初荷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响了,胸前坚实的双峰动荡有致,乳房的肌肤光洁如雪,娇小玲珑的粉红蓓蕾含苞欲放,鲜红的乳晕娇羞初绽,妩媚至极。颤巍巍的“淑女峰”活蹦乱跳,好像一对可爱又淘气的玉兔。
方学渐周身的血气波涛汹涌,有些口干舌燥,两只眼睛直盯着那两粒熟透了的红樱桃,如痴如狂,双掌蓦地伸出,把两只温暖的大白兔握在手心,饱满而酥软的愉悦感觉电流一般刺入他的大脑皮层,小腹下的阳根猛地翘了一下,差点让小昭把握不住。
柔软而卷曲的绒毛下是一片粉色的丰饶平原,养育着男人最初的梦想和最终的渴望。两瓣肥美的花瓣中间是一道神秘的大峡谷,少女最珍贵的娇嫩花蕊就深埋在峡谷的底端。玉门微启,粗硬的男子阳根在洞外拨弄几下,火辣辣的棒头撑开两片娇艳的花瓣,慢慢钻了进去。
在小昭的帮助下,神醉心驰的初荷羞答答地第一次演练这招“女上男下”的“倒浇红皮蜡烛”你情我愿,蜜里调油,正到了男欢女爱的紧要关头,突然砰地一声响,房门被人撞开,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老爷,奶奶,不好了,出大事了……”
那丫鬟气喘吁吁,撩起芙蓉纱帐,看见床上光溜溜的三人叠合在一起,正在行周公之礼,脸蛋一下胀得通红,讪讪地放下帐子。
这丫鬟身材丰腴,脸形如一轮圆月,方学渐认出她是伺候秦凌霜的小杏,急忙问道:“小杏,是姨娘奶奶的病情恶化了吗?”
“不…不是,老爷,姨娘奶奶,她…她突然不见了……”
第42章渡江(中)
方学渐心中暗暗称快,最好那个小白脸被人砍成十七、八段,丢进赣江里喂了鱼虾,世界就此美妙、清净许多,面上却不露丝毫喜色,见大家一副屏气凝神的紧张样子,端起酒杯,扬了扬道:“大家愣着干什么,来来来,喝酒吃菜。”
山庄众人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伸筷夹了些面前的菜肴,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两只耳朵却笔直竖立,倾听楼下的动静。只听那洪帮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十二连环坞’最近好大的名声,可是鄱阳帮七十五个弟兄,也不是好欺负的,狗逼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
“洪帮主不要妄自菲薄嘛,好好的人不错,干嘛要去做狗?何况还要这许多兄弟陪你一起做狗,不是太可惜了?”
一个嗓子粗亮的汉子突然说道:“你奶奶的熊,咱们洪帮主横行鄱阳湖的时候,你这兔子哥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蹲点吃奶呢,要鄱阳帮加入鸟的‘十二连环坞’,先问问我光头老六手里的这把刀!”
呼的一声,钢刀斜斜砍出,势劲力猛,看来也是在上面下过一番苦功的。方学渐微闭双目,夸张地咀嚼口中的“素炒鳝丝”缓缓点头道:“好,不错,不错。”
不知是在称赞菜肴的美味,还是在称赞那人的功夫。
“啊……”
那自称“光头老六”之人突然长声惨呼,钢刀“呛啷”落地,然后是尸体直直掼倒的声音。霎时之间,整座酒楼鸦雀无声。暮色渐浓,江上的渔歌好像一下子变得飘渺起来,让人难以捉摸。
清冷的江风裹着黄昏最后的一丝妩媚从窗口送进来,爬上初荷柔软油亮的鬓发,瑟瑟抖动,惹人怜惜。方学渐夹了一只“辣子鸡丁”给她,凑过去轻声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初荷的睫毛轻轻一颤,面上微有红晕,转过头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保持多久,楼下突然响起了一声海啸似的呼喝,桌子掀翻,椅子推倒,碗碟相撞,几十把钢刀一齐上前,白光闪耀,叮当乒乓之声大作。
整座酒楼好像风雨中的一叶孤舟,剧烈地摇晃颤抖着,楼下厮杀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兵器相撞,火星飞溅中夹杂着一声声凄厉的哀号和愤怒的叫骂,鲜血“嗤嗤”地飞扬激射,断肢残体四下乱滚,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三楼的其余客人脸色早已吓得白纸一样,坐在凳子上战战兢兢,不敢挪动半步。方学渐多历生死,此时也不免有些心旌摇曳,探头出去,几下惊呼响起,只见一条白色人影从二楼的窗口横飞出来,手中一把三尺长剑裹着一团雍容而清冽的光华,宛如绽放出水的芙蓉,想来是什么名剑利器。
那白衣少年挥剑打落一枚射过来的透骨钉,哈哈一笑道:“洪帮主,你还有一夜的工夫,做人做狗,可千万要想清楚了。”
曼妙的身姿在空中一个优雅的转折,稳稳落地,几下起伏,跃上扁舟,“咿乃”声中渐渐飘远,融入沉沉暮色,山水一色,再也望不见了。
闻着新鲜的血腥气,听着痛苦的呻吟声,想着缺胳膊少大腿的样子,酒菜再好,大家也无法下咽,何况官府马上就会过来盘问,应付起来十分麻烦。下楼的时候,山庄众人都没有向二楼多看一眼,惟恐被他们找上,无缘无故地成了出气筒。
回去客栈安歇,闵总管怕大家没有吃饱,特意请客栈伙计去九江城西蒋干街的“滋味美”小吃专卖店,买来了蟹肉包子、翡翠烧麦、枣泥锅饼和绿豆印糕等七、八种精致糕点,给众人宵夜。
四个马夫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余人在方学渐的房中边吃边谈,呆了一个多时辰,都猜不透那个白衣少年是什么来历。解明道以前做的是朝廷武官,领兵与倭寇、盗匪作战,对江湖帮会不是太熟悉,虽然倭寇、盗匪中很多都是绿林好汉。
龙啸天失踪以后,老麻就很少在江湖上跑东跑西,娶了翠花之后夜夜操劳,更是迈不动腿。他只知道长江一带以前有个“五星盟”却从没听说过有个“十二连环坞”想来定是近几年才崛起江湖的新组织。能一举网罗十二个帮会,这个“十二连环坞”的总舵主当非一般人物。
四个马夫不久回来,禀告的消息没有什么新鲜出奇,众人又议论不出什么结果,便纷纷起身告辞,回房休息。方学渐关了房门,在大小老婆的服侍下,洗面漱口烫脚,倚红偎翠,温情香浓,上床之后自然少不了又是一场云雨好戏。
方学渐年纪轻轻,正是性欲和精力比较旺盛的时候,兼之丹田中真气充沛,平时又注意饮食质量,所谓“药补不如食补”一根火棒经常蠢蠢欲动,在窄小湿热的花房中接连软硬三、四回还能高高昂起,对付两个青涩羞赧的雏儿老婆,自然畅所欲言、游刃有余。
第二天一早,闵总管出去联系渡船,天亮出发,日上三竿才回来。付过住宿费用,众人相拥出门,马车驰过热闹的大街,不多时便来到了赣江口,一艘长五丈、宽十尺的中等帆船停在那里。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迎了上来,面容黧黑,背脊微驼,显然是过惯水上生活的。
众人料想他定是船主,闵总管一经介绍,原来姓沐。大家嘻嘻哈哈,对着他笑,心道:姓沐的做这份水上买卖,也算名副其实、童叟无欺。众人忙碌一阵,把马匹和马车下到船上,一切妥当,起锚开船。
先从赣江口入鄱阳湖,再曲折绕过成犄角形的湖口,北渡长江,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约莫六十里地。行船比陆地跑马要慢许多,又不能顺风顺水,只这一段路,便要行两个多时辰。
这天刮的是西风,进入鄱阳湖后,船行向北,只得收起了风帆,改用人工划桨,噼里啪啦的,十几根木桨此起彼落,打得湖上水花乱飞,船身沉重,速度还是渐渐慢了下来。
方学渐携着大小老婆的手,钻出狭小气闷的船舱,走到甲板上,闵总管、解明道和小素早就站在船头,见他们出来,招呼一声。
这一带湖面开阔,隐隐沙汀,飞起几行鸥鹭;悠悠青浦,撑回数只渔舟。鄱阳湖上碧波万顷,水天相连,渺无边际,骄阳当空斜照,湖上浮光跃金,飞鸟回翔,美景天成,让人迷恋赞叹。
船行数里,湖面突然变窄,湖水愈来愈深,十几丈宽的河道,两岸都是犬牙交错的怪石,黑黢黢地自上而下压紧着水流,从下面穿过去的时候,半空中的石牙好像随时都会猛地压下来,让人看得惊心动魄,原来是到了西鄱阳湖的“葫芦颈”在“葫芦颈”的深处,离湖口不远,碧波之中突然耸起一座小石岛,名为大孤山(亦称大姑山)与长江又一石岛——小孤山遥遥相对,唐人顾况游历此地时曾写下“大孤山远小孤山,月照洞庭归客船”的诗句。
大船进入“葫芦颈”不多时便望见了馒头似的大姑山,倒映水中,苍翠欲滴。方学渐正在拿那圆鼓鼓的山峰与初荷胸前的大白兔比较,忽然听前面远远地“砰”的一响,像打了一个闷雷相似。
不多时便从山后转出两条船来,一前一后,笔直地向自己的坐船驶来,前面那艘船桅杆折断,船身倾斜,一股股浓烟从后舱中冒出,好像在勉强支撑,随时可能倾覆一般。沐老板在船尾掌舵,看见这等情形,急忙转舵,避开来船。
“砰”的又是一声巨响,这次听得十分真切,原来是后面的船在开炮。两船相距不过十丈,炮弹轻易击中前面的大船,中舱突然窜起一团耀眼的火光,船身破了一个大洞,湖水倒灌而入,船上的众水手大声呼叫起来。
火光闪耀,船身越烧越猛,渐渐地下沉,再难维持多久。众水手纷纷跳水,“扑通、扑通”之声不绝,有不少人看到方学渐的坐船,口中呼救,纷纷泅水过来。
沐老板怕惹事上身,转舵更急迫,向北行进的船身几乎成了东西方向,但湖面宽度不过十七、八丈,岸边礁石又多,不能太过靠近,与那沉船交错而过时,相距不过七丈远近。
只见后面打炮的那船放下两条小舟,十个黄衣壮汉攀爬而下,手握钢叉、长矛,一舟五个,大船上一个威猛的声音喝道:“手脚干净些,把‘鄱阳帮’这些没用的狗子全都杀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