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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音被困在阳台上,门牢牢地锁住了,想必是方才田思意的那一下太过用力,所以导致门上了锁。她尝试过很多次,都无法打开那一扇门,站在那里,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二层高而已,跳下去,摔不死,这个她有经验,点背的话,最多就是断腿。若是不跳,也出不去,身上穿这点衣服,不冻死才怪,张西亚要是一夜都不回来,她就真的成了冰棍了。
九音四周打量了一圈,右边是田思意他们的房间,左边是个露台,是可以绕进去的。当下也没管田思意走的时候,说的那句呆着别动,一条腿跨上了栏杆,另一条腿也搭上去,眼看就要翻过去了,突然那扇锁着的门开了,张西亚惊异的问道:“你这是模仿蜘蛛侠呢?赶紧给我下来!”
九音呆愣的看着张西亚,一时之间忘记了动作。张西亚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臀部,硬是把她给扛了起来。
张西亚将她放在了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不禁皱了眉头,在执了她的手,脸上的神色,就跟寒冬腊月一样。
“我睡不着,想到外面看看,结果一不小心,门给锁上了。我刚才是想要从隔壁翻过去的。”九音被他看得一阵心慌,急忙解释道。
她也不知道张西亚怎么会这么快回来,也不知道田思意走了以后,到底有没有帮她一把。总之张西亚现在是回来了,为了不引起他的误会,还是解释的好。
张西亚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抓着她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服里,贴在胸口上,他的胸口炙热,九音这一双冰冷的手放进去,他也没有退缩的,反倒是九音不好意思了,要缩回手去,张西亚一瞪眼,九音却也不敢了。他又捧住她的脸颊,用自己的手给她温暖着。
“你瞧你,这一身冷冰冰的。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大声的喊我。可不能在挨冻了。你病还没好呢!”
三分责备,三分关怀,三分宠溺,还有一分是不明的情绪,张西亚对着九音笑,温柔至极,他本不是温润如玉的男人,这样的温柔,让人有一些的恍惚了。
九音点头笑了,“我记住了,以后有事就喊你。”
张西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我睡觉的时候,别喊我。喊醒我,你可是要受惩罚的。”
九音差异的瞪着眼睛看他,张西亚却避而不言,只是抿着唇微笑。九音放在他胸口的手,突然开始不自在,她心里有种做坏事的感觉,尽管她和田思意真的没什么,可还是有不安分的感觉,来的太快,来的莫名其妙。
过了许久,九音的手开始暖了,张西亚才说道:“刚才跟爷爷聊天,说到了你。我爷爷很喜欢你。我爸妈你不用在意,一切都有我在,就算他们对你不满意,你也别理会。至于西梓和田思意,你如果想任那个亲戚就认,不想认的话,以后我们尽量挑没有他们的场合出现。明白吗?”
“嗯。”九音用力的点头,声音有些阀门,她的鼻子酸酸的,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这么信心十足的样子,背后做了多少努力呢?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九音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利用的价值。那还会因为什么,她不敢再想下去。
“睡吧。”张西亚直起身,对九音说道,然后他开始脱衣服,像以前在家的时候一样,他从来不背着她脱衣服,总是脱光了以后才进浴室去。
已经是凌晨两点,各自都已经疲惫,过年对他们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大概人长大了,都是如此。
不多时,听到浴室里面传来张西亚的声音,“九音!给我拿睡衣!”
九音已经睡下,这会儿都有几分迷糊了,磨磨蹭蹭的起身,拿了睡衣去浴室。
门大开着,张西亚站在那里,小麦色的皮肤被热水冲刷的有些红晕,他精装的身体上,水珠不断的流淌下来,顺着胸口一直到小腹,然后是更下面的位置。
“给你。”九音并没有被这男人的好身材而吸引,递了睡衣转身就走。
张西亚突然叫住了她,“你洗澡了吗?”
九音愣了片刻,那句洗过了还没说出口,张西亚就将她拉了进去,不由分说的抱着她站在莲蓬下,“你没洗干净,我帮你洗。”
丝质的睡衣,经过水的冲刷之后,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全部的曲线。傲人的双峰,凸凹有致的,纤细的腰身,是那种那人一把能抱过来的,睡衣的下摆敞开着,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腿,她的身子软软的贴在张西亚赤裸的身体上,引来了一阵的怦然心动。
他的手贴着她的胸口摸进去,将睡衣敞开一部分,湿漉漉的睡衣黏在她的背上,胸前的小巧果实,也在这睡衣下暴露,遮遮掩掩的秘藏般的美好。
有力的大掌扣住那珠圆玉润,细腻的触感,像是一件瓷器。上好的瓷器是质地均匀的,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色泽都是一样,并且那颜色,是多少年也不会蜕变的。精致的女人,也该是如此。有着烧灼瓷器时火热,有着成品瓷器的端庄淡雅。
他的吻落在她的背上,跟随者莲蓬里流淌着的温水,他的手揉捏着她的酥胸,炙热的下体,时不时的摩擦着她的臀部,给她带来了一阵阵的颤栗。
将那件早就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他们终于赤诚相待,他的手也顺其自然的滑到她的双腿间,在她的大腿内侧,不断的挑逗着她。他将她抱得很紧,手上的力度也让她难以承受,忍不住开始闷哼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魅惑。
他在她的耳边说道:“乖,大声点。”
于此同时,他的一条腿强行的分开了她的双腿,粗大的硬物抵在她的臀部,他将她的臀部向上抬了抬,让她扶着墙壁站好,然后不由分说的,从背后进入了她的身体。太过突然的闯入,让她皱紧了眉头。许久没经历过情事的身体,也不尽开始颤栗。
张西亚搂住她的腰身,固定住她瘦弱的身体,就开始在她的身体里驰骋起来,她的身体因为他的撞击而开始左摇右摆,两个白皙的双乳,也如脱兔一样的乱跳。
没有以往的温柔,但也并不是粗暴,他只是生猛了一些,霸道了一些,让她打开自己的身体,迎接他的来临。
这样的体位有些累人,她被迫的把屁股抬的老高,这样才你能满足于他的需求,任由着他一下下的撞击自己,是有些耻辱的。九音咬着嘴唇,还是止不住呻吟出声来。
听到这些销魂的呻吟之后,他就更加的用力,让她叫的更大声。
温热的水不断的冲刷着两个人,他浓浓的精,从他们结合的缝隙里流淌出来,被这水带走。她颤抖着,回应他的猛烈。
从浴室一直到了床上,他也没管他们身上是不是湿的,抱着她直接躺在了床上,两个人的下体还是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的。他跪在床上,而她的下半身悬空着,腰部用力的挺着,双腿尽量的岔开。
他一轮轮的撞击,好似那身体里住着洪水猛兽,怎么都要不够她,他粗大的男性不断的进出着她的身体,狠狠地插进去,再慢慢的拔出,然后频率越来越快。再后来,他站了起来,胳膊还夹着她的双腿,让她整个人像是倒立一样。
九音被他惊呆了,喃喃的叫他,“西亚,你放下我,放下我……”
她是不舒服了,而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猛的插了进去,这样的体位,让他进入的更深。她只脖子和头着地,他胳膊夹着她的腿,手拖住她的臀部,让她牢牢地靠在自己身上,进进出出不知道为他带来了多少快感。这样极致的深入,这样销魂的进出。
她开始觉察出张西亚的不对劲儿,他好似在发泄。九音轻声的叫他,他怎么都不理,只一味的在自己身上索取,好似要将她榨干了一样。九音开始害怕,也只能由着他来。
她只是皱着眉头,忍受着他的撞击,同时嘴巴里叫喊着她自己都觉得脸红的呻吟。
“叫我的名字。”他命令的口吻。
“嗯……西……西亚……啊……”
“再叫!”
他更用力的插进去,她只好叫的更大声,将他的名字和呻吟融合在一起。
他低吼了一声,几个快速的进出,一股暖流喷洒在了她的身体里。张西亚放开了她的身体,九音重重的摔在床上,紧接着,他趴在了她的身体上。一遍遍的吻着她的嘴唇,吻着她的胸口。
九音疲惫不堪的,刚想要大口的喘息,却又被他的舌头给堵住,与他纠缠在了一起。他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又像最开始那样温柔的抚摸着她。
他突然在她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九音睁开那双因为情欲而迷离的眼睛看他。
他摸着她的脸颊,轻轻地拍了几下,“九音,永远也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不要背着我做任何事,遇到麻烦的话,交给我来处理,知道吗?”
九音讷讷的点头,不知道他是知道了什么才这样说的。
只听张西亚又说道:“还有,你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以后不会来过来了。我们在自己家里过年,明天就带你走。”
九音还是点头,抱紧了他。
这一夜,九音睡意全无。
而隔壁的位,侧耳听着,攥紧了拳头,吸了整整两盒的烟。
哥哥们的玩物by准拟佳期(卷三
这个城市变天的速度,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了,迅速的让你无法捕捉。
因为是闰月的原因,所以农历的新年一过,就到了情人的甜蜜日子,是那个从国外传来的洋节——情人节。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流传的,二月十四日以后,每个月的十四号都是情人节,每个情人节的名字都不尽相同,意义也不一样,不过,还是那句话,换汤不换药,完全都没有为那些还是单身的人士考虑。
情人节到来的时候,张西亚正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九音的腿,优哉游哉的样子,一副二世祖的嘴脸。他笑眯眯的样子,张着嘴等待着九音喂他苹果吃。
他吃苹果也讲究的很,这份讲究,就给九音带来了麻烦。苹果要削皮,然后切成小块,每一块都要大小均等,横切竖切都有讲究的,不能断了苹果的脉络,这样吃起来,才有生命。
九音一直都不知道,张西亚是怎么看出来苹果的脉络的,也不知道,他这一套刀法有没有科学根据,就知道这样十分的麻烦,甚至麻烦到,九音都想将苹果直接扔在他脸上了!
苹果这东西,就算你基因控制的再好,也不会长成四四方方的,切割了之后,总是有边角残料。这时候,张西亚就会很大方的让九音吃了,气得九音直跳脚。
张西亚一边咀嚼着九音给他的苹果,一边说:“以后每个情人节,我们都要好好地庆祝,多出去玩玩,想去哪里都可以,随便你挑。”
九音连忙摆手:“不用了,你工作那么忙,我们在家里就好。”
其实九音心里想的是,我学习那么辛苦,马上还要高考,您老人家就别折腾我了!要玩的话,您找别的人陪您去,反正您老人家的魅力大,一火车皮的女人在等你。可就算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这样说的。
张西亚又张开了嘴:“啊啊……”
九音刚放到唇边的苹果,就再次无可奈何的给了他,张西亚这才满意的笑了,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嘟囔着,“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以前肯定没怎么过过情人节,这下好了,我一下子给你补齐了。”
九音倒吸了一口冷气,婉转的拒绝道:“真的不满烦了,张少肯定已经过腻了这种节日,我们还是在家里呆着吧。我每天给你削苹果吃啊!”
说着,九音笑嘻嘻的扬了扬手里被她偷偷啃了几口的苹果。
张西亚斜了她一眼,说道:“你听谁说的?我这么痴情的人,就没有过过情人节!”
“噗……”
“田九音!你活腻了你?”
他说痴情的时候,九音就将嘴巴里还没咽下去的苹果给喷了出来,尽数落在张西亚的脸上,张西亚蹭的一下做起来,怒视着她。
九音咧开嘴笑了起来,顺手抽了纸巾,将他脸上的苹果碎屑擦掉,她歉意的说道:“你逗我笑,我也不想这样的。”
张西亚愤愤的站起来,“就这么决定了!趁着你还有半个月才开学,我们去旅行,地方你决定!我去公司,你一个人喷苹果玩吧!要是这些不够你喷的,我叫人送一车过来!”
九音耸耸肩,继续啃着手里的苹果,看张西亚上楼换了一身新的西装下来。他原本就是回来拿文件的,看见九音闲着,就奴役了她一会儿。
这人也奇怪的很,是什么机密的文件,还要自己亲自回来拿,叫秘书来不行吗,或者叫她送去不行吗?可见,这个人是闲着没事做了。
到底还是没扭过张西亚,两个人去了伦敦,地点是九音挑的。这个季节去英国游玩实际上太早,英国最美的时节该是五月份之后,去看看那传说中的日不落。
原来也并不是非英国不可,只是张西亚后来问九音的时候,她顺口说了句伦敦,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一直记得,田思意曾经说过,栖墨的伤势比较严重,现在在伦敦静养。
大概是没睡好也没吃好的原因,飞机在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九音就开始头晕,然后是恶心反胃,脸色腊黄。她窝在座椅里,动都不动一下,一直闭着眼睛,眉头皱紧,憔悴的样子,我见犹怜。
张西亚在旁边也是坐立难安的,时不时问她一句,哪里不舒服,怎么样了。九音起初还回答他,跟他聊几句,后来眼睛都睁不开了,你问她十句话,她能嗯一声。张西亚也难得的好脾气,跟空姐一直照顾着九音。
整个头等舱的空姐,几乎都来忙活了,活生生的,让这些如花似玉,心里面长了草,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姐姐们,肝肠寸断了。毕竟,富翁虽然多,但是年轻又帅气的富翁并不多。还有就是,这个富翁还十分有背景,就是那种,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上面都有人照着,永远都不会垮的那种。
张西亚直埋怨,应该坐私人飞机出来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直去了酒店,九音也并没有好转,在酒店里一直的昏睡着。医生来看过了,也没说出什么来,人又任由他张西亚对着医生吹胡子瞪眼,可人家就是没辙。
来伦敦的头三天里,九音就是这么昏睡着的,这身体是落下病根了,总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哪里还像是她了呢?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病了连药都不用吃的,后来干脆就是连病都不生了。对于那时候的九音来说,生病时奢侈的。如今她好像是忘记了,她依旧是一无所有。
伦敦比国内要冷一些的,一个不小心,九音又受了寒,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让她哀叹了一声,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张西亚正好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听到她这么说,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就发神经吧!要说作孽,也该是我来说,我是做了什么孽,让你这个丫头给缠上了!”
九音切了一声,颇为不服气的样子,也是生病呢,知道张西亚会让着自己,所以大着胆子说道:“谁说是我缠着你了?是你缠着我才对!你现在就放我走最好!”
张西亚突然冷下脸来,厉声说道:“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我对你不好吗?!”
九音呆愣住,久久的没有言语。
张西亚逼近了几分,又重复了一次,“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一直数着日子过,想着离开我?”
这个问题是张西亚忽然想到的,他们相处的融洽,甚至可以说一句愉快,几乎都让他忘了,还有个三年之约那一回事。可方才一句话提醒了他,这女人的心,到底在不在你这里呢?他竟然头一次没了自信。
过了一会儿,九音笑了起来,拉了拉他的袖子,“喂,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啊!什么数着日子过,我累不累?功课都还不会呢,我还有心思管这些啊?你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么。”
她笑的甜美,甚至有几分的虚假,这算不算是在哄着他?
张西亚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抱住了九音,铺天盖地的吻过来。
“嗯嗯……我感冒……传染的……”九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张西亚根本就不理会,火热的拥吻着她,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手伸进衣服下,抚摸着她柔软的胸部,原本就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渐渐的,就把自己的情欲给撩拨起来了,将她按在床上。
他熟练的将她的衣服剥光,两个赤裸的身躯扭在一起,他开始吻她,一双大手抚遍了她的身体,就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觉得鼻子湿漉漉的,张西亚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九音,然后迅速的从她身上跳开,抽出面纸在自己的鼻子前,对着九音咆哮道:“田九音!你居然流鼻涕!”
九音满不在乎的坐起来,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挑衅的看着他,就好像是在说,我就流鼻涕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你也流鼻涕!
“恶心死了!擦擦!”张西亚瞪着她,拿了纸巾来给她擦鼻涕。
九音就嘿嘿的笑,鼻涕还是流着,张西亚皱眉,嘴上嫌弃她,可行为却没有嫌弃,一直细心的帮她擦鼻涕。后来他们睡觉了,他也不睡,时不时的过来给她擦鼻涕。
张西亚搂着九音,身体像个火炉一样的,温暖极了。这一夜九音睡得极好,而张西亚却一直在昏沉之中。
日上三竿的时候,九音起床了,看见张西亚还睡着,并且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以往在她手下变成小块的苹果。她摸了摸张西亚的额头,赫然发觉,这厮发烧呢!
九音摇了摇张西亚的身体,“醒醒,你哪里不舒服?”
张西亚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嗓子也哑哑的,“去叫个医生来!”
“感冒了吧!我都说了会传染的!”
“你才感冒了呢!我让你叫医生来,就一定是感冒啊!快点去!别婆婆妈妈的!”张西亚一脚踹在九音的屁股上,活生生的将她踹下床去。
九音撅撅嘴,无声的咒骂着他。
“你骂我什么呢?大点声!”张西亚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他嗓子沙哑,这样一来像是磨砂纸一样的声音。
九音连忙回头笑容满面的说:“怎么敢呢!”
就这样,他们在来伦敦的一个星期,两个人先后病倒了,十分的戏剧化。
医生在给张西亚看过了以后,也说并无大碍,吊了水。
九音的身体就好了许多,换成了她守在床边了。时不时的用棉棒沾了水,湿润他的嘴唇。他一张脸烧的通红,好像关二爷的塑像。
趁着张西亚睡觉,九音去厨房煮粥,两个人都是一天没吃饭,张西亚还病着。她就算什么都不会,也该亲自下厨,为他做点什么。不然张西亚好了以后,还不说她没良心?
生病又不好吃西餐,太过油腻,想来想去,还是熬粥。其实九音也想过,给张西亚配药膳喝,像上一次她住院的时候一样,不过她没有张西亚的本事,研制不出可以杀人的药膳来。
她不知道什么样子才算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九音就尝一尝熟了没。人一直守在炉灶前,全神贯注的,也像模像样的系了围裙。
张西亚挂完了水,觉得口渴,所以出来找水喝,老远就看见九音在厨房里忙碌着,他还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身。
“在做什么?”他问。
九音并没有被他吓着,只推了推他说道:“你别捣乱,我给你煮稀饭吃,一会儿就好!”
“稀饭?真的?”
“你不会看啊,这不是一锅呢么!”
“九音……”张西亚叫她,声音柔软的可以掐出水来。
“嗯?怎么了?”九音回过头来看他。
她的额头上有些许的汗珠,是被锅烤的原因,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张西亚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
“你别闹,当心锅……”
“随它吧!”
他在她的唇上好一顿的亲吻,吃了个通透的,放开她的时候,她气喘吁吁的,再一看锅里,已经熬干了。
九音瞪了张西亚一眼,眼神里是在说,都是你,浪费粮食了吧,可耻啊!
张西亚却笑了起来,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柔柔的说道:“九音,我们结婚吧。”
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能做什么?
吃顿饭?洗个澡?搓牌局?还是欢爱一场?
而张西亚用了这几个小时,拿到了一张结婚证书,一张从拉斯维加斯空运回来的结婚证书,甚至本人都没有到场,就这么火速的给办了一张。让九音一直惊叹差异,张西亚这风风火火的行为,他,有朝一日可会后悔呢?
结婚证拿在手里,好似不是一张纸,沉重的像是一座山,压的九音喘不过气来,这一身的皮肉,都要被这一张纸给压垮,给磨灭掉。
无论是情人,还是女朋友都好,你让她做什么,她都可以乖巧的听从,可是妻子这个称呼,她做不来,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张西亚的老婆。也许他不过是一句戏言,也许结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也许不过是今天的气氛太好,他一时之间的抽风行为罢了。
可是,九音的脑子里想过无数种的可能,都无法来接受,他们已经结婚了这个事实。结婚就是这样的儿戏吗?甚至她都没去说一句我愿意,就这样被他收成了妻子?这是好还是坏呢?
若是他背叛了,怀里躺着别的女人,她能去抓奸,能去狠狠地鞭打那偷腥的男女?若是他厌倦了,她能拉着他不让他离开?若是他只是心血来潮,要跟她离婚了,她能够阻止吗?
不能!一切的答案都只能是不能。
那个三年之约她一直铭记于心,直到,他们不管三年的露水情缘,三年一到,或者不到三年,他厌倦了她,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画上一个句点。这样的恋情,谁还能投放感情?
镜花水月的窗前,再怎么擦拭那玻璃,也不是真实。
一纸婚书在她手里攥着,张西亚兴冲冲的脸,慢慢的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张网,束缚了所有的思绪。
“喂喂喂!怎么,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张西亚猛地推了她一下,让九音从沙发上掉下来,跌坐在地上。
张西亚一惊,“你怎么跟个枕头一样,没骨头的啊!坐到我身边来!”
他这样责备着,还是过来拉她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他指着那结婚证上的照片说道:“你看看你,怎么长得跟个猴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婆是一只猴子呢!”
张西亚扫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颊,“努力长点肉出来!”
那一句老婆,让呆愣中的九音如遭雷击,然后彻底的清醒过来,抓住张西亚的手急切的问道:“张西亚,这不是真的吧?”
张西亚笑了起来,捏她的鼻子,“傻瓜!手上拿着的,不是结婚证吗?”
九音吞了吞口水,目光灼灼的问他:“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我们其实只是假结婚,对吧?过几天就作废了,算不得真的对吧?”
张西亚有些不悦了,拿手指戳她的额头,“你吃饱了撑的,还是我吃饱了撑的?结婚就是结婚,我干嘛要假结婚?我又不要英国的绿卡!你小时候用花露水洗脑了啊!怎么跟蚊子一个智商?!”
九音抓住他的手指,“别闹了!你感冒还没好吧,去床上休息。病好了我们就赶紧回家。”
张西亚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若说方才还有些强颜欢笑,这会儿就是翻脸的前兆,他一字一句问道:“你什么意思?”
九音故作大方的笑起来,“我知道你是在逗我玩呢!我们怎么可能结婚呢!好了,别逗我了,我差点都当真了呢!”
张西亚怒视着她:“你不相信?”
九音扑哧一声大笑着说道:“我信什么啊?”
“你手里拿着的,不是结婚证?”
话音未落,张西亚捏住她的手,将结婚证拿到九音的眼前,迫使她看着。九音扫了一眼,笑容就有些讽刺了,是自嘲的意味,她说:“张少那么本事,想要什么没有啊!你怎么可能跟我结婚,再说了,再有两年半的时间,我不就得走了么。结哪门子的婚啊!”
“你说什么?”张西亚突然揪住了九音的衣领,与她四目相对,“田九音,你觉得我是在耍你?”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九音也开始从容不迫了,她淡淡的笑着说道:“怎么会,张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结婚,那么就当做是结婚了吧。”
她只能无奈,本来就是要取悦他,那么就顺着说吧,反正她都觉得,张西亚不过一时兴起,早晚是要离婚的。更或许,这也都是假的。
张西亚狠狠地盯着她,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揪着她衣领的手攥的紧紧的,甚至听得到关节咯吱作响,他像是要吃人一般,盯着这个让他愤怒的女孩,他从未这样的愤怒,从未这样在乎一个女人的回答,他那么在意的东西捧出来给人,而她却狠狠地摔碎了。
就在九音都觉得张西亚要把她吃了的时候,张西亚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嫌恶的撒手,让九音跌回沙发里,他拍了拍手,似乎那上面有脏东西一样。他笑着说道:“没错,我就是耍你呢!田九音,我怎么可能是真心娶你呢。刚还想跟你说,别做梦之类的,我不过是让你当挡箭牌,让那些无聊的记者,别总来跟踪猜测我跟你的关系。还有,也别让他们总怀疑我跟哪个女明星走在一起了。撇清谣言,仅此而已。”
九音抬起头来看他,想努力去看清楚什么,可是她要看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了,所以她又低下了头,用力的点了点。
“张少请放心。”她平静的说着。
张西亚注视她许久,突然冷哼了一声,愤然离去。
只听到门被摔出一声巨响,只看到门来回的晃悠着。
这一走,竟然就再也没回来过,一连五天,音讯全无的。九音开始担忧,怕张西亚真的出什么事,毕竟这里不是在国内,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无用武之地。这样担忧了几天以后,九音就释然了,他是谁啊,是张西亚,就算这里没有高官老爹的照顾,那么他还是一个有钱的商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这时候,说不定在哪里风生水起呢!
眼看就要开学,九音再也等不下去了,将房间退了,退了的钱,刚好购买一张回国的机票的。她身无长物,来的时候,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带,张西亚的行李也在,他更是夸张,衣服都没带,过来以后一直都是买新的穿。
有行李,也等于没行李。
更加糟糕的是,九音发觉,吃了早餐以后,她连打车去机场的钱都没了。还有什么能比她更倒霉的吗?
仔细的问过了餐厅里的服务生,打听到了抵押典当的地方,九音摸索着找去了,当她看到那猥琐的英国老头,拿着她的衣服挑剔的眼神之后,九音一把夺过了那些名牌衣服,打死都不卖了。
可那老头哪里肯,直接抢了她的衣服,然后扔了几美元给她,将她赶出了自己的店面,简直就是明抢!任由九音怎么去敲门,怎么咒骂,那人都不再理会了。
许是看她一个中国女孩,以为好欺负罢了。
看看时间,九音懒得去计较了,就是去砸多少次门,也都算无用功。她干脆走了,拿着自己剩下的东西。
这一趟英国之行,有够郁闷,九音都来不及唉声叹气了,惊愕的发现了,自己的护照不见了。她蹲在地上将行李箱翻了个遍,却怎么都不见了护照。她开始仔细的回忆,那护照去了什么地方,甚至开始怀疑,她有带出来吗?那东西好像一直都是张西亚在保管的吧!
神经彻底的大条了,张西亚在哪里?那个小气吧啦的公子哥,这会儿又是在哪里生气呢?好歹也出现一下,要打要骂说一声,别这样折磨她啊!把她一个人丢在伦敦的街头,算是怎么回事?
九音蹲在路边,低低的咒骂着张西亚,骂来骂去,也只是二世祖、小气鬼之类的话。
不是没想过回酒店去等着张西亚回来,可她退房了,谁还能让她住呢?就算对方知道张西亚有钱,让她进去住了,而张西亚又什么时候会回来,又或者,还会回来吗?不会来的话,她又该怎么办?不回去又能去哪里?机票是有了,打车去机场的钱也有了,可是她没有护照,怎么上飞机?
这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让九音头都大了,她万分的后悔,自己出门不带钱的坏习惯。她明明有一笔私房钱的,可就是这脑子想不起来拿。九音也开始反思,是不是太过依赖张西亚了呢?所以护照都找不到了。
依赖,果真是害人不浅。
正在踌躇之际,路边驶过一辆跑车,好死不死的挂住了九音的手袋,也不知道怎的就那么巧,这车经过的时候,后视镜套上了九音的手袋。就跟电影里设计的一样,只是电影里要反复的拍几次各种特技加上之后才做出的效果,她一下子就办到了。
紧接着,九音被这一股外力拽倒,然后向前拖着。
“STOP!STOP……”九音大喊着,身体与地面火辣辣的接触着,她极力的想要摆脱,可却发觉,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危险,自己离那车轮已经越来越近了,她只能大喊着。
起初还是用她那不怎么灵光的英语来说,后来直接喊出了中文,整个人吓傻了一样。
车子慢慢的减速,然后戛然而止,呲的一声,轮胎与地面打滑之后,停了下来。
九音这才松了口气,双腿早就软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袋死死地缠绕在她的手臂上,怎么都拿不下来。
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她是心疼着LV的限量版,实际上,她只是慌乱之中,不知道怎么摆脱困境,她这人小脑不发达,不怎么敏捷,不然也不会总是摔跤了。
车上的人开门下来,快步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来,扶着她的胳膊,“对不起,你还好吧,我没注意你……”
九音瞥了他一眼,她浑身都在疼,呲牙裂嘴的,脸上也有多处的擦伤,衣服早就是不能看了,幸亏这司机停车早,不然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她可没有段誉那两下子,被木婉清用马拖着跑了那么远,也只是衣服破了,要是她也跑那么远,估计就是血肉模糊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眼可以称之为惊恐一瞥,九音呆愣的忘记了身上所有的疼痛,这就是无巧不成书吗?她想了那么久,都不敢真的想到这里来,她会在伦敦的街头,这样落魄的遇上他?
“七哥……”一声七哥,已经让九音哽咽在喉,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男人看着九音,纤薄的嘴唇弯起了一个很魅惑的弧度,他低下头的时候,碎发散落下来,遮掩了他那张帅气的脸,玩味的眼神,从头发后面射出来。
“七哥?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他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在九音的身上打量着,带着一些的不屑。他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钞票,冲着九音扬了扬,“抱歉了,刚才没看到你,拿着钱去买件衣服吧,我还有事,抱歉。”
是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九音用力的摇着头,这张脸她不会认错,这人就是田栖墨,可他怎么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
“七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九音啊!七哥,七哥你好好看看我。”九音慌张的说道。
男人皱了眉头,冷冷的挣脱了九音的手,“小姐,钱不是都已经给你了,你还在这里认什么哥哥?你要是觉得,这钱拿的很容易,还想要贪得无厌的话,那么你这算盘打错了。”
他冷漠的样子,厌恶的眼神,让九音为之一惊。他陌生得很,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感觉,可是九音还是认定了,这人就是田栖墨。一个人就算外貌变了,气场也不会改变。她在他的身边,还是会有那种紧张的小心翼翼,所以这人绝对是田栖墨。
可为什么,他不认得自己呢?
一个国家那么大,大到你看不到尽头。一座城市那么繁华,繁华到让人性都冷漠。可她在最落魄的时候,在这街头,遇上了他,那么谁能说这不是缘分?
男人将钱塞进九音的手里,毅然决然的起身。
“别走!”九音再次拉住他的手,踉跄着站了起来,用力的摇头,“你别走。你好好看看我啊,七哥,我是九音,你怎么不记得了呢?”
她胡乱的抹了抹自己的脸,将乱了的头发捋顺,一双眼睛满是渴望,希望他能够认出来,能够想起来。
男人看着她,皱了皱眉,“小姐,如果你真的是来找哥哥的话,那么我想你可能认错了人。如果你只是想要骗钱的话,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已经给过你钱了,请你不要纠缠我可以吗?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出了什么事?七哥,你怎么会都忘了呢?是不是上一次的车祸后遗症?”九音越想越觉得是,田思意说过,那次车祸,栖墨伤的是脑袋,那么很可能,他留下了后遗症,就是失忆。这么个狗血的病,这么个小言的病,也让她给遇上了吗?
男人不耐烦了,“我说小姐,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没那么多闲情逸致跟你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再一次的甩开九音,九音脚下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她并没有感觉到疼,尽管手掌已经擦破了皮,血肉模糊。她抓住他的袖子,在他白色的外套上留下一个血印,死活都不肯放开他。
“这段日子,你过得好不好?在这边是谁照顾你?我一直想来看你,可是没有机会来。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七哥,我从没想过会变成这样,七哥,幸好还能再看到你。七哥,你是不是失忆了啊,没关系,你现在不认得我没关系,早晚你会好起来的,你会认得我的。”
九音喃喃的说着,眼泪也跟着落下,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一张灰突突的脸,变成了花猫一样,她这样告诉自己了,也希望他能相信。
她说前面的时候,他几乎就要拂袖而去了,他开始怀疑,这人是故意让自己的车给刮倒,是有目的的接近,可后来她眼泪掉下来,他一面赞叹这女人的演技一流,让他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可他也一面心疼着,莫名其妙的感觉。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男人的克星。尽管是街头,这样一个落魄女子虚假的眼泪,也让他为之心酸了,不过,他不会让这克星来左右自己的思想。
男人再次从钱包里掏了几张钞票塞给九音,“我还有事,就这么多了,别再得寸进尺了。”
九音愣了一下,迅速的将钱还给他,“我不要你的钱!”
“小姐,那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有事情要做!”他没说谎,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做很多噩梦。朋友帮他约了个心理医生,那医生名气很大,据说是一流的,能约到他十分的不容易,所以他才急着赶过去,没想到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要什么?他问她要什么。其实九音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拦住一个算是陌生的男人,这样的念念不忘,到底为了什么。知道他健康的活着,这不就够了么。
田家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血脉受苦呢?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自己一直就看不透彻,就一直想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好好活着。为什么,别人说的也不相信了,亲眼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可九音还是要肯定他按好,她那少得可怜的悲天悯人。如果这个因为她而受伤的男人过的不好,那么她永远都不得安生。
九音低着头,略微的镇定了一会儿,偷偷的擦掉了眼泪,再次抬起头来望着他的时候,已经收敛了方才的哀求神色,她说:“我不要干什么,我要你送我去医院!”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调高了声调问道:“你说什么?!”
九音郑重的重复道:“我要你送我去医院!仅此而已!不管怎么说,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有义务带我去医院救治。”
男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也像是吃了坏东西一样,脸上的表情极为的复杂,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晕死!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九音却摇了摇头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我不接受你这种和解的方式!你必须送我去医院,然后陪着我治疗,直到我身体完全好了为止,这是你的责任。”
他愤怒的看着她,若不是多年的礼教,他早就将这一叠钱扔在她的脸上了,他暴跳着:“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无赖的行为!”
疯了吗?她在外人的眼里,不一直都是低贱的么,还有谁会在乎呢?
九音冷静的陈诉着:“可我确实因为你受伤了。”
男人简直想翻白眼,就这么昏倒过去,然后反咬一口,是九音把他打昏的,虽然他身体不怎么好,空长了这身材,却也弱不禁风,经常会晕倒,会头晕眼花。
最终他只好妥协,退一步说:“好,算我倒霉!这是我的电话,我现在有要事要办,你等等再找我。我肯定让你好好的治疗!想怎么治疗都可以!”
“不行!”九音坚决的摇头。
男人眼底的情感,从厌恶变成了憎恶,“你还怕我跑了不成?那么我就给你钱,你这人怎么那么麻烦!”
九音咬了咬嘴唇,还有点委屈的模样,“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办,我不吵你,就在一边等着你,等你办完了,再送我去医院。”
“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他彻底无语了,今天算是遇上了个极品,看来今天不适合出行啊!他没想到,那么就没开车,今天突然开了,就遇上这种事情。早知道,真该听劝告,不开车出来。
九音昂着头,瞪大了一双眼睛,无所畏惧的样子,就是在说,我得寸进尺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僵持了许久,还是男人妥协了,因为那边一直在催促着他过去,他只好万般无奈的带上了九音。
九音坐在副驾驶席上,偷偷的打量着他,心里惴惴不安的,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没脸没皮的跟着他到底是对是错,只是那会儿看到他要走了,想到可能以后也见不到了,就突然出此下策了。这不要脸的死缠烂打本事,她还是从张西亚那里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