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篇
第一节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萧鹰失踪!
当大双多次拨打他的手机均被告知对方关机,她本能地预感到不对,连忙告诉吴克琼等姐妹,让吴克琼留守,她则和小双、陆洋还有小燕分别打一辆车从四条路去迎他,可是,直到她们乘坐的出租车在陈姐家会合也未见萧鹰的半个人影!
此时小姑娘们已经吓得不轻,连忙分别打电话告知更多的人,特别是通知莺儿让她发动萧氏集团的力量寻找萧鹰的下落,并乘车到东子的店面里找到他,让他告诉小伍一声,发动警方进行专业勘察。
小伍并未觉得小姑娘们是小题大做,因为萧鹰的这种上下班规律性极强,骑自行车为了赶路更少可能中途转到别处去做事,他立即亲自驱车找了几个市局刑侦方面的专家帮忙找寻萧鹰的踪迹。
与此同时,为了找寻大少爷,萧氏集团各分公司派出计万人次、用细致的排查方法展开地毯式搜查,本市最大规模的搜救行动就此引发。
小伍和东子一路寻来,但见各主要干线上满是人群,那真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俱都对萧鹰的能量有了新的认识,那个家伙一定是某个重要人物,从那些时不时停下来的车来看,他们全是萧氏集团的人。萧鹰,萧氏……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这小子真不够意思,连他们都瞒,等找到他一定要质问他。
事实证明还是警方的专业人士最有成效和经验,当搜查进行到一处庄稼地时,终于在路边稍远处发现了异常--萧鹰的单车被掩在一堆枯黄的麦秸下,刻意为之。离远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小伍立即打能话通知东子过来,不一刻一辆跑车、东子的东方之子和几辆出租风驰电掣般驶到,嘎然停下,萧莺儿第一个打开跑车车门冲下,几步下了大道,飞一样奔到哥哥的单车旁,却又骤然停下身形,怔怔地望着那辆熟悉地单车发呆。
这个场面足以证明萧鹰遭到了绑架。亲爱的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时东子和其他女孩们也赶到了,陈姐看着扭到一边的车把,捂住樱口,美目含泪。她都忍不住其他女孩就更惨,除了吴克琼、零零五和远在北京的董美媚没在现场,其他女孩们都在。她们哭得梨花带雨,轻声呼唤着“萧哥”,现场一片啜泣声,令闻者都欲随她们一起哭泣。
小伍还好点,东子亦差点掉下泪来,不过他毕竟是男人。更出于对萧鹰与生俱来的鸿运的信任,他忍住了哀伤。
在小伍和他的眼里,自从认识萧鹰,那家伙就是一个鸿运齐天的人物,妞多就不用说了,其他各方面他地运气都非常好,只要他出去旅游从来都风和日丽,他翘课时肯定老师刚好也有事不在。他打电话给酒店订桌总会订到而且总是订到最好的位子……
“老狗不会有事的,对吧?”东子拍拍小伍的肩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小伍沉声道:“他绝不会有事。他是什么人,老天都会帮着他!哥几个用不着备案了,直接立案吧。我去和局长说,你们给局里打电话吧,我去一趟。”
本来失踪案有立案时间的,但是刑侦人员也同意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失踪案,而是刑事案件,他们按照正常程序办理即可。
男人们忙着,萧鹰地女人们都不肯放弃亲自寻找萧鹰,她们分乘几辆车继续穿行在市区内,连身体不便的吴克琼也赶来参加了行动,零零五得双双通知来了,董老师和吴教练也来了,连王校长也知道这件事,派了好多老师参与搜救。
可惜,到处都没有萧鹰的影子。她们只好怅然回到陈姐家,盼望萧鹰能突然出现在家里。几小时过去,周媚推了航班,白玉和林玲等有公职的人向单位请了假,总之不管有多么重大的事都不理,一心等待她们心爱的人。
失去了才知珍贵。零零五发现萧鹰地失踪牵去了她所有的关心和爱。是的,她终于确认自己真心爱着萧鹰。
她成了最痛苦的人之一,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她认为是自己的执拗造成萧鹰出事,如果不是她一昧让他减肥,他又怎会舍着小车不用骑什么自行车,结果三番两次出事!
其他女孩们也不好过,她们自责。第一次出事时一切就应该停止了,结果她们开玩笑似的闹着不许萧鹰乘车,让他必须乘公交车,而萧鹰重新骑回单车上下班并遣走保镖时,她们也未有足够的警惕性,未对萧鹰地行动加以阻拦,致使现在大错铸成!
悔恨充斥了她们的胸腔,此时她们才深切领会到周星星那句台词说得一点都不好笑,那是错过爱人的心情地最佳写照!
陈姐是大的,自然要有点大的样,要是小地哭她也跟着哭那大家的心就会更凉,她劝她们不要那么想,因为绑匪如果是瞄了萧鹰,不管他乘的是什么都有可能被绑,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女孩们听姐姐这么说,才稍微好过了点,慢慢收了啜泣,都去洗了一把脸,但是眼睛仍红通通的。
陈姐又搂过零零五,安慰她道:“我都听双双说了,其实你并没有错,你是被追求者,他的情况又这么特殊……一堆女人……你有要求他的权力和自由,而且现在你真心爱他,他知道了,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不要哭了好吗?他会心疼的。”
零零五感激地望她一眼,“嗯,谢谢姐姐,你真好。”
陈姐冲她微笑着点点头。
等待,原来是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女孩们根本就坐不住沙发,她们始终站着,站着还不足以发泄她们郁闷的心情,都不由得在客厅、卧室、阳台间踱来踱去。陈姐又怎能不急,她无时无刻不在相信萧鹰,那个她今生最爱的人。
可惜,两天在这煎熬中一点一滴地过去,没有任何萧鹰的消息。
第二节
这次事闹大发了,莺儿再不能对父亲有所隐瞒,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了他,没说几句就于悲痛欲绝中晕倒在沙发上,把父亲吓得够呛,连忙找郝医生来为莺儿治疗,在郝医生的精心救治下莺儿悠悠醒转,父亲这才安心。
虽然莺儿的晕倒吓了父亲一跳,但也借此成功冲淡了老父对萧鹰出事的震惊,使他的心灵有了一点缓冲,不至于当场来个急性心脏病。
莺儿已经回到自己房间。萧父坐到沙发上,仰躺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任何一个豪门都不会是一潭平静暴湖水,总会有或暗或明的纷争和矛盾,在巨额的财富下面,掩埋着各路需要平衡的势力,一个不慎就容易造成火山爆发,他这个家主总要拿得出公信力来解决各种事端,多年下来虽然把家族经营得蒸蒸日上,但是想必一定会得罪过一些人,实际上那是不可避免的。
萧鹰作为他最为器重的儿子,家族内定的下一代家主,行某种意义来讲比他受到攻击的可能性更高,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有注意派给这个儿子最得力的保镖,可是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竟然三番五次擅自把保镖赶走,真是被他气死!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号码,令助理以他的名义联系本市市长--小小市长而已,还轮不到他亲自出马。
他让助理请这位市长对案件予以最高程度的重视,并让助理联系萧鹰的表哥,发动社会上地人帮助搜寻萧鹰地踪迹。不排除是在社会上流窜作案地人干的。如果是那样,发动黑社会来搜寻常常会比警方更快得到消息。
做完这些事。他停了一下,亲自打了几个电话,把家族的几位头面人物请来别墅。
萧父的上一辈人已经全部逝去,来的这些人包括他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他们地家人,都是在萧氏集团担任要职的人物。
大家一听萧鹰竟然被绑架,都又惊又怒。他们无法想像这种事会发生在下一代家主身上,有大骂的有愤慨的还有和萧鹰关系好的女眷哭泣的,一时场面有点乱。
萧父被他们搞得烦,用手狠拍了一下茶几,“好啦!叫你们来是问事情的,不许喊叫!安静!”本来爱儿失踪就够气够烦地了,这帮家伙还来添乱!
家主震怒。大家赶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大哥,你是不是怀疑咱们集团内部……”
萧父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那是他地二弟萧漠然,集团的副总裁。这个弟弟能力极高,野心也有一些,以前曾经和他竞争过家主的位子。这届家主他曾有意扶持他地儿子,结果被大多数家族成员否决,会不会是他做的?
“漠然,那么你猜会是谁呢?”萧父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枝烟,身边的仆人过来为他点烟,火光已经接近了烟头,他却忽然想起萧鹰给他立下的戒烟令,胸中一痛,轻轻摇了摇手。
仆人轻巧地退到一边。萧父把烟放回烟盒里,闭上眼靠到沙发背上养神,耳听得萧漠然等提出几个怀疑的对象,微微摇头,“可能性很小,不过还是查一下吧,漠然这事你去办。逸然,你那边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对象没有?”
叫逸然的是萧鹰唯一的亲姑姑,萧氏的另一位副总裁,她对萧氏的生意伙伴更了解一些,家族这些亲戚中就属她最疼萧鹰,刚才一听到萧鹰失踪她就掉了眼泪。
她本就一直在思考,这时听萧父问起,连忙答道:“大哥,我想我可以向警方提供几个可疑情况,最近有几个收购案在进行中,有两家公司还因为竞争不过集团宣告破产,不排除报复我们的可能。”
萧父睁开眼怅然望向她,“报复……唉,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不冲着我来!这些混帐!”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已经气愤到极点,萧逸然连忙坐到他身边,亲自为他揉胸,一边尽力安慰他。她知道萧鹰是他的心头肉,就是他的一切。现下一定不能让他多想,只好好话说了一大堆,总算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
小小的会议开完后大家赶紧告辞回到各自岗位,老少一起行动起来,萧漠然负责调查内部,通过人事部、人力资源部和其他受怀疑对象相应部门经理了解情况,萧逸然则去往警局主动告知那几个竞争对手的事,敦促警方立即着手调查。
萧氏集团的办事效率是惊人的,当天就把调查结果反馈到萧父手里,结果是没有人有做案时间。
晚间萧鹰表哥也亲自登门报告调查结果,他把本市、周边各市县的社会人都查了一遍,倒是有办坏事的,也有受雇于人做了买凶杀人的买卖,但据他亲自前往了解都非针对萧鹰,基本可以排除这一块的人作案。
萧父听罢这两个结果,心下稍安,虽然仍是惦念,当晚多少睡着了一会儿,但是老人那颗因伤心、担心而憔悴的心,终究还是受到巨大的打击,第二天起来就觉得不舒服,一时卧病在床,起不得身。
萧母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以为他偶感风寒,吩咐郝医生给老爷好生治理,便在莺儿的要求下回自己房间休息。
郝医生精通中西医,他为萧父把过脉,准确说出萧父是心病所致,开了个药方令仆人去抓药,告辞下去。
莺儿送他出了卧室,回来坐在父亲床边侍候着。她晚间根本就没睡,美丽的容颜一片灰暗,完全没有过往朝气蓬勃的样子,看得萧父甚为心痛。
“我没事了,躺一下就会好的。莺儿你去睡一下,听话。”萧父说。
莺儿摇头,双目无神地道:“不,不用了爸,我回去也睡不着,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哥不知到底怎么样,他也许在受着可怕的折磨……我怎么还能睡得着……呜呜……”
说着,她被自己的话吓到,嘤嘤地哭泣起来。
萧父爱怜地拍拍她的小手,“傻孩子,这三天你都没睡吧?”
莺儿点点头,萧事地擦干眼泪,为老爸抚着胸口。老爸本没有心脏病,但是恐怕这事以后就要得上!
萧父心疼极了,“你不许再这样了,你哥是个有福之人,难道不是吗?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要坚信这一点,而且我有预感他会没事。”
莺儿道:“嗯,我知道他会没事,不过我哥从来都一帆风顺,突然间遇上这种事,我怕他心理会产生很大的阴影。”
萧父强笑一下,“不会的,千万不要小看你这个看起来只会泡妞的哥哥,他的意志力极强,这是当家主必备的特质,不信等他回来你看着。”
莺儿重重地点头。“爸爸,你说……如果真是被绑架的话,为什么到现在绑匪还不和我们联系呢?”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已经颤抖。警方已经秘密在萧家和陈姐家各放了一套监听设备,门前都有专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就等绑匪用某种方式来谈条件,但却始终没有任何信息过来,这意味着要么绑匪知道了有警方监控,要么就是那绑匪根本不是冲钱去的,而是挟仇报复要置萧鹰于死地!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便再也无法抑制,她整个的人都开始颤抖,小手抚住面庞痛哭起来。心里不断地默念着:天啊,亲爱的哥哥,我的男人,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毫发无损、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萧父也被她的话吓到,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可能性他心里也隐约有过疑虑,但是一直不敢面对不敢往下深思。
不过这个时候作为一家之主而且身为男人他不能沉默,他拍拍女儿的肩,坚定地道:“不要多想,情况不会那么糟的,警方现在正在全力排查可疑人员,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你表面上千万不能露出破绽,防止你妈妈看出来犯病,快去睡吧,听爸爸的话。”
“嗯好的,爸爸我去了,有事就按铃。”莺儿为父亲掖好被子,离开这间卧室,回到自己房间,辗转良久,胡思乱想良久,终抵不住睡了过去。
陈姐家。
萧鹰所有的老婆都在。她们就这么一整天一整天地坐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有多余的动作,三天时间过去,她们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们各自回忆着和萧鹰相处的点点滴滴,思念他的体味、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举手投足,甚至他爱怜她们时的温柔与狂野。他也许有些色有些乱来,但是他对每个人都是真心的,有他在身边就有无尽的欢乐和安全感,一个女人生在这世上,不就是追求这些渴望得到这些吗?
无形中,女人仅有的一丝不豫和猜忌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众女的心声似汇成一个响亮的声音,向天际飘去。
亲爱的萧哥,我们共同的男人,你,到底在哪里呢……
第三节
意识慢慢地回复。萧鹰悠悠醒转。
他立即发现他的手被反拷在床头,身下是一张没有床垫的弹簧床,硌得他后背好像都成了块块,不知躺了多久,那里的肉都已经麻木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有一种单调的嗡嗡声,声音不大,就像是开着洗衣机,不过一眼望去哪有什么洗衣机,房间里除了这张床什么都没有,房门紧闭,倒是有个窗户,但逃出去是不用想了,因为那窗子外面有护栏。
他向上看,动动手臂,手拷叮当作响,他是被双手穿过床上拷上的,没有钥匙的话除非把骼膊锯掉,否则没可能脱身。
苦笑了一下,谁能想到堂堂萧大色狼有朝一日竟落到这步田地!老婆们要是知道了会心疼死,父母要是知道了真不知会多少难过。
不用摸他也知道后脑有两个大包,那是被那两个杂种打的,袭击从后方到来,第一下没有打晕他,他倒在了路上,并借此看到了那两个家伙,可惜第一下重击已经让他失去了反击的能力,结果第二下就把他打晕了。脑震荡是肯定有的,就是不晓得会不会造成脑出血,如果那样可就糟了,不及时治疗的话岂不是要玩完。
想到这儿他连忙晃了一下头……还好,没有太大的疼痛,应该只是皮外伤。
脸上好痛,大概被他们给揍了。妈的,希望没有破相。
明眼处明显肿了,眼睛睁不开,望出去少了一半的视野。右边的两根肋骨很疼,极可能是骨折了。估计他晕了后他们又恨恨地在他身上踩了几脚,他们可真狠啊。不过,那两个家伙应该是为了折磨他才把他弄到这里来,否则当时就可以直接一刀结果了他,哪还用得着费那么大事。
操,至于吗,多大仇啊,绑架就能解决问题?丧失理智的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弱智!
窗子有窗帘。不过仍能看到外面通亮,是白天。昏迷了有多久,几小时?估计未到一天,因为如果到了晚上那两个家伙一定会出现的……不,也不一定,分析一下,他一旦失踪警方定会迅速对可疑人等展开调查。那两个家伙正是最易受怀疑地对象,不用说家里,就是东猪和小伍也定会推动警方全力搜寻他,对方为了隐藏形迹也许不敢过来找他。
好,这样就给了他一定的时间,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出去。
挣扎了一会儿,他再次苦笑,人毕竟不能强过钢铁,这一个破手拷就难住了他这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大坨。而且那两个白痴做的够精的,屋里什么也没有,哪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呢,他身上的物件也都不见了,估计现在都躺在哪个下水道里吧。可怜的新手机,东猪的心意啊,呜呜。
想了想,比量一下床头地高度,他向右侧滚落。这个动作的直接后果是带动手拷狠狠嵌进手腕里。
他完全没有大少爷的娇气,丝毫没有龇牙咧嘴的夸张表情。接着将身子继续向上方移动,直到身体碰到了床头。
此时他被拷住的手臂已经拐到了最大角度,他吸口气,瞄准身边的床头,大约估算一下以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弹起下身,向床头一侧来了一个侧空翻。
成了,一次成功,他翻过了床头,变成正面面对床头,站了起来。其实功夫够地话躺在床上可以直接向后翻,可惜他知道自己不行,不仅那肚子太碍事,他还担心他的可爱的小脖子要是从中间喀嚓一下断掉,那就亏大发了。
“嘿嘿,两个杂种,竟然敢惹本少爷,等我出去要你们好看。”他微喘着气,稍微歇了一下,努力抑制着肋骨处的疼痛,往四周看。
他失望了,站起身后看也是一样,这个房间果真是空空的,什么电话、矮柜的全无,地上也是干净得很,要是有个硬铁丝地话就可以把这个手拷打开了,这手他曾专门和小伍学过。
无意中,他动了一下手去摸脸,那弹簧床竟然被拽得向上动了一下。这让他大喜过望,真是猪脑,这种便携式的弹簧床非常轻巧,完全可以拖着它走来走去,它限制不了他的行动。
他首先把床拖到那唯一的一扇窗户旁向外看,手无法动,他就用头顶开窗帘。
靠,外面竟然是一片荒野,怪不得他们连他的嘴都没封,这地方还喊个鸡巴,喊破天也是坏了自己嗓子,屁大个人也不会有。
窗户边就是一个开关,他顺势用下巴打开开关,头顶的灯一下亮了。还好,不至于天黑了要一直呆在黑暗中。
关了灯,他试了一下那个门,果然被锁得死死的,门是不用想了,如果他的手可以用地话还有可能弄开,像这样被拷住手,那还玩个屁。
无奈之下他拉着弹簧床把整个屋子逛了一遍。
他发现那嗡嗡声始终在响,门右方的那堵墙传过来的声音最大,看来隔壁有仪器在运行中,这里极可能是某种压力间、阀门间之类地建筑,可能是个引水工程的中转间,此间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休息室。
那么,隔壁会不会有人?
这个想法让他激动。他左右看了看,正好墙边有一组暖气片,便用脚猛踹,不过这点他失算了,暖气片要用东西来砸才会有大地响声,像这样踹声音很闷,隔壁那么大的噪音,有人也听不见这声音的。
意识到这点后他停了下来,把床拽着横到暖气旁。那床头是由两条横杆和数条竖杆组成的,竖杆间的距离不是很大,他用被拷住的手勉强能够到两根,手上加劲,轻巧的弹簧床被他抡起,重重磕在暖气片上。
“哐!”整个屋子里响彻了金属相击的声音,就算是多层的楼,这么大的声音也足以传到顶楼了。
“娘的,有没有个人?说句话,快过来见本少爷!”萧鹰连续抡着弹簧床,一下接一下地磕在暖气片上,直磕了十分钟才住手,歇了很长时间,又接着磕,以防止隔壁的人去了厕所之类……
活儿不在轻重,关键在于时间长短,轻活儿干得时间长了更让人受不了。以他那强健的体魄,连续这样做了大约一小时后也不行了,趴在床上喘气,转眼却又因床头硌到胸口,疼痛难忍龇着牙挺起身。
这一下是够痛,不过也可以由此断定肋骨应该没有断,不然要比这疼上百倍。
因为低头,他的眼神恰好落到了床头上,心中一动,这种弹簧床的质量显然不太好,可能是地摊货,材质就是中空的破铁管,床头的横杆、竖杆工艺不佳,都能看到接缝的。
妈的,把它掰开!
主意打定,他脚踩在床头上,用力掀。未提防那床太轻,被他这么一踩一拽立时向他的方向撞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腕被拽得生疼不说,胸口也被牵扯得巨痛。
“我操,忘了忘了,该死的。”他哼哼唧唧起来,把床调整方向,后背倚到墙上,这样就可以用足力了。
重新把脚蹬在床头上,他往怀里用力带,在此同时注意不碰到和带动肋骨上的伤势,这次,眼见着那床头越来越弯,最后终于从两端折断,只余一点点还连着,被他上下连撅两下弄断。
呼。这下轻松了,总拖着个破床真是累死,这回就带个床头,好轻巧。
还是老父最了解萧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自从醒来对这恶劣的境遇和环境未有片刻惊悸、灰心、困惑,越是困难的时刻他反倒越精明镇定,面对有可能到来的危险,他勇敢无畏。这是在普通人身上很难找到的品质。
接下来,他举着床头在房间里踱步,每过一会儿就敲敲暖气片,希望隔壁能有人或者有过路来听到来察看,可惜一直没有奏效,只有隔壁的仪器在发出单调的嗡嗡声。
那两头猪把他带的这地方太偏,如果真是阀门压力间的话,恐怕要两三天才会有人来查一次表吧。
夜,渐渐来临了,天幕最后全部黑下。
萧鹰没敢开灯,因为如果那两个白痴来到看灯被打开,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他还想躲在门旁边拿手上的铁床头给那两畜牲一人一家伙呢,这种情况下把他们打晕那真是太爽了,反败为胜的经典战例啊。
时间好慢,感觉每分钟都像一个小时那样难熬。一开始他还站在门边,后来实在站不住就蹲在地上,接着坐下,最后干脆把没了床头的弹簧床拉过来,躺下等。
四周除了仪器的响声再无杂音,单调得像催眠曲,他想念着家人、想念着亲爱的老婆们,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他举起手拷伸个今生最别扭的懒腰,知道这一天白等了。奇怪,他们既然抓了他,为什么不来收拾他?
明白了,恐怕他们被警方盯得动弹不得吧,不敢稍有异动。
他的手忽然定住,心脏猛地一停。天,现在只有那两个杂种知道他在这儿,他们来的话还会有一线机会,如果他们不来……那岂不是他被永远囚禁在这儿!
刹时间,一丝油然而生的绝望和恐惧,第一次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神。
第六十一篇
第一节
心情慢慢恢复。去他妈的,担心也没有用,活一天算一天。
他又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敲击那片暖气片,连续两天的折腾,那可怜的暖气片已经被他砸得有点变形。
可惜这新的一天,形势未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这里只有他而已,将近中午的时候,他第一次遇到了最严峻的麻烦。
他饿了,而且要便便。这两件平常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却于同一时间到来。
前一天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所以一直没有饿和便便的感觉,不过在睡觉前撒了泡尿而已,今天则不同,他清楚感觉到了来自于胃部和小腹的要求。
比较而言他饿的感觉还不是很强烈,要便便的感觉最为严重,当刚刚意识到这一点时,他还可以忍受,可是当时间又过去了两小时,太阳转到两点钟的方向时,他的忍受几乎到了极限。人的生理毕竟不管你心理如何想,该来的自然会来。
他倒不介意直接把黄金拉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形势所逼嘛,这当口哪管什么公德不公德,卫生不卫生的,可是……要怎样才能把那堆黄金顺顺当当地拉下来?
准备地说,拉还是能拉下来,手虽然被拷着,他可以一点一点把裤带解开把裤子弄掉,可是拉完呢……
他娘的,要怎么把屁股擦干净!
堂堂萧大色狼,无数美少女的梦中情人,无数大美女的偶像,难道要不擦屁股就提上裤子?
去他姥姥个粪的。不拉又如何!了不起憋死!
本来他已经低下他高贵地屁股。发现“能拉不能擦”后,他立马站起。
改一句宋丹丹地台词:不拉了,坚决不拉了,太伤自尊啦!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正常的新陈代谢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他这么一折腾反倒使想排泄的感觉愈发强盛,只觉小肠都似在加速蠕动。明显有东西在“冲击”他的括约肌,以第一宇宙速度解开裤带褪下裤子第二宇宙速度坐到马桶上第三宇宙速度直喷完毕。
他深吸一口气,利用缓收慢放括约肌压抑那种想要排泄地感觉,心里则尽量不去想及有关排泄的一切念头。
收效甚微。只觉得括约肌正在一毫米一毫米的失守,估计没一会儿那些垃圾就要排出他体外了……
他急得身上冒了一层冷汗。这真是一泡屎难住大色狼。倒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咦?傻瓜,怎么忘了用那一招。用冥想啊!
为了锻炼他的意志力和冷静思考的能力,家族曾经专门请专家教过他冥想这门高深地课程,它可以静心、平气,甚至可以令到全身的允肉都放松,减缓新陈代谢的速度。
就看它的了。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救命稻草,他立即躺到弹簧床上,轻轻闭目,放松全部精神,下体的不适都尽量不去想它。开始进入冥想。很快的,他感觉心静了下来。肚子已经感觉不到肿胀难受,臀下更是没有了任何急迫的感觉,排泄的感觉就像潮水回落般退去。
成功。就连腹饿的感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转眼就到了晚间,这已经是在这里度过地第二个夜晚,他一直守护在门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倦极睡去。
第三天的清晨,他醒来看看,惆怅地发现还是没有等到绑匪来。
没有疑问了,那两个白痴一定被警方监控着,不敢稍动。但是他们压根就用不着来,光饿就能饿死他,到时他们不说,谁能知道他就在野外锁着?他地下场只能是暴尸荒野。因为没有证据,他们会完全逃脱开法律的制裁。
他举着床头来到窗前,干脆把窗帘全部拉开,想在窗户上打些主意。
窗户外面有铁艺的护栏,铁条间的距离很近,也就能伸过去手,脑袋想钻过去,门都没有。
“操,我要是会缩骨功就好了,可惜……那只是小说中的幻想吧……唉!”他比量了一下窗户的玻璃,用床头砸碎了一块玻璃,嘴冲着那缺口向外猛喊,希望有过路人听到,可惜根本就是作梦,不过吃了一些寒气而已。
喊了好久,最终,他颓废地舍了从窗户上找突破口的想法。
无力地坐到地上,他喃喃:这次真的不行了吗?难道我要死在这儿……
这第三天肚饿和便意已经没有,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刻,可是又能坚持多久呢,他已经严重脱水,嘴唇都裂了。
正常情况下,人类最高纪录可以十几天不吃饭,但是要是连续几天不喝水,那一准是死路一条。现在萧鹰就是这种情况,如果说他饿得两眼冒金星,那么口渴就使他差点把弹簧床当成一条纯净的溪水。
他身上已经出现幻听幻视的现象。
又到了晚上,仍然没有人。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死啦……”他躺在弹簧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那两个死家伙够狠,三天了,他们竟然还不肯和警方说明有个人在囚禁中,这不明摆着要他的命吗。
“去他妈的,我才不会死,好,等我出去,我整不死你们我就不姓萧!”他发着宏伟誓愿,自言自语着,可惜那音量和嗓音实在是不怎么样,沙哑、无力,他实在是又倦又饿又渴,虽然仍然坚强、仍然勇敢,但是已经力不从心。
黑暗的小屋里,迷迷糊糊中,他想念着亲人和爱人们,于愤愤不平中度过了第三晚,整晚睡得不踏实,眼睛都半睁半闭。
早上醒来他发现糟糕了,真是祸不单行,他在发烧!罪魁祸首就是他砸坏的那一小块玻璃,不知何时起风了,冷洌的小风正嗖嗖刮进来,不感冒才怪。
第二节
这属于“外伤”,不是心灵冥想当然解决不了问题,他只觉浑身发冷,口中喷着热气,不用看也知,嘴唇一定红了,头昏沉沉的难受极了。
站立对他已经是奢侈的事,他把弹簧床拉到离窗户最远的地方后仍躺在上面,时睡时醒,于恍惚中做了一些零散的梦,迷迷糊糊地梦到很多过去的星活片段,偏偏都是一些美好的梦,每每从梦中醒来发现仍身处这险恶的境地中,着实懊恼。
这一夜是他过去二十几年过的最难以忍受的一夜,发烧、寒冷、饥饿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他。
但是,这一切不利因素都不能打倒他,他挺了过去。天刚亮他就醒来,起身到墙角解了一次小便后,站到床前默默地望着窗外,一直到天光大放更多txt小说下载-美文社-。
家人、爱人、朋友……你们都好吗,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我坚信最终我会安然无恙,不过……万一我发生什么意外,你们一定要坚强,只许你们掉一次泪,就再不许哭,因为你们给我的爱,我在天国不会寂寞,你们则更不可以颓废,更好地活下去,是对我最大的祝福,我爱你们……
摸摸身上,仍有些烧,但温度已降了不少,可能是病菌被他强大的免疫力制住了,庆幸,怪不得人说有什么不如有个好身体。
烧是退了些,腹中的饥饿仍是难耐,无法之下他只好又躺下,尽量减少体力的丧失。
算算已经是第四天,时间真是无情的家伙,一刻不停地向前飞奔。它没有终点,人的生命却是有限的,难道这次地坎真过不去了吗!
胡思乱想着,他迷迷糊糊又要睡去。
隔壁隐约传来“砰”的一声。因为与两单调的仪器轰鸣声不同,立时将他从半昏迷地状态中惊醒。
他激灵一下子就站到地上,侧耳倾听。那是什么?
他很快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谢天谢地终于来了,是人,一定是有人开门进了隔壁房间。那声音是关门声,必须马上行动!
他抄起那床头轻重不一地给了暖气片几下,使之发出不同音量地“哐哐”的巨响,然后停下,再来两下,顿挫的声响更能引起人的注意,相信这样一定可以把隔壁的人吸引过来。
果然。呆一会儿功夫隔壁便再次传来一声关门声。他连忙跑到门前等着,满心希望下一刻那扇该死的门就再不能阻隔他。
没有。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事发生。
萧鹰有不好地预感。一个箭步冲到窗户边钻过窗帘找好角度向外看,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子背影正向斜一点的方向猛跑,她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惊吓。晕,看来她被突然响起的敲击声吓到了,毕竟这里是荒野根本没人在才对,但好不容易见个人影,让她跑了可就真玩完了,必须叫住她。
时间紧迫,稍一犹豫女工可能就跑没影了,从窗户虽然望不到,但她往那儿跑极可能是冲着停在那儿的车去的,他抡起床头三两下就窗户上的玻璃打碎,冲着外面大喊:“喂--,我是被绑架在这儿地--,你别跑--”
人在危急时爆发出的潜力真是惊人,他从没想到饿了个半死的他仍能发出海豚音来,那女工本已跑得挺远,依然清清楚楚听到了他地话,又跑了两步便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看。
“大姐--,我是个老师,被别人扔在这儿四天啦,你不救我我会死的,大姐求求你快来救我出去,要不,你不相信的话帮我报警也行--”
女工听到这些,更相信了他一些,快步走了回来,却在离门十几米就不敢往前走了。
萧鹰心下一松,等人走近了差点乐了,还喊人家大姐,这位一张娃娃脸,像个十几岁地小丫头。
“你……真是被绑架的,那我可要报警了啊。”那女工试探着说,一边眼睛向防盗门瞄,看来是怕他冲出来伤害她。
“是啦,你看我的脸和手上这东西。”萧鹰怕她有顾虑,连忙把拴着床头的手提上来给她看,又晃了晃手拷。
“我知道了,马上帮你报警。”那女工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一零,收好手机,掏出钥匙为萧鹰开了门,萧鹰出来,先深深望一眼天空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太阳,风雨过去,终于见到彩虹,这些平常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东西,现在……真是新鲜无比!
远处果然停着一辆轿货,一人正钻在发动机罩里忙着什么,油门轰的山响,怪不得他没听到声音,得,一个摆在他面前的飞黄腾达的机会没了,哈哈。看来人的运气还是很重要。
那女工进屋里看了一下,脸红红地回来,萧鹰对着她笑,“已经够清洁了,至少没有……嘿嘿,相信我,我会赔偿你的,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单位。”
女工连忙摇摇头,“我叫严明,这个可以告诉你,但是单位就不告诉你了,帮助人是应该的,不用谢我,而且我也是看到你脸上的状况才敢过来……呵呵,只要人没事就好,刚才你可真吓死我了。”
萧鹰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严明”这个名字,向她点了点头,“大姐,我想借你手机用一下,向家人报一下平安,好吗?”
“不不,别这么叫,哈哈,我可没那么大哦。给,快报平安吧,你家里人一定急坏了。”严明显然是个性格活泼的人,这时已经不再紧张,说笑着将手机掏出来递给萧鹰,转而又抱歉道:“哎呀对不起,忘了你不方便,你说,我帮你打。”
萧鹰微笑着道:“不管你多大,你这一生都是我姐了,就这么定了哦。”说着,向她郑重地掬了一个躬,把小姑娘羞得满面通红后,问了她此处的准确地址,说出了莺儿的电话号。
第三节
此时,最应该告诉莺儿,因为只有她既是他的亲人又是他的女人,告诉了她,她自会通知家族和陈姐她们,这个亲爱的妹妹绝对是掌控事态的好手,不会令父母和陈姐她们过于激动,她绝对让他放心。
“啊--”
没想到电话接通后,萧鹰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他苦笑了一下,看来他高估了莺儿的理智,低估了她的情感。不过,这个错误让他感动。
他很冷静地向电话说了几句话,嘱咐莺儿稳委地告诉就示意严明挂了电话。
严明见他戴着手拷和床头实在不便,就大喊了那边的司机两声,见他还是听不到就想去叫他,却被萧鹰阻止,“不必了,明姐,用不着他,一会儿警方来了会处理的,让他和着发动机唱歌去吧。”
严明笑笑,便不再坚持,看得出她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他们就聊着天,直到等到第一辆警车来到。
让萧鹰意外的是,随着警车门“砰”的一声打开,旋风般冲了过来的两个人竟然是东子和小伍!
三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跳着脚大叫,像疯了似的。原来他们俩根本就没在家,一直在市公安局蹲着,四天来一共去了两趟绑架案的发现现场,这次终于见到萧鹰平安,怎能不开心欢呼!
此刻,萧鹰胸中除了感动和友爱再无别地感情。有句话叫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想说:人生得两色友,更值……
两个家伙倒也心细,见萧鹰有点龇牙咧嘴,就猜到他受了伤,连忙叫过随后跟来的两位刑警为他打开手拷,为他和严明做了笔录,就想拉他去医院。
没想到萧鹰不走,“别急,我家里人应该快到啦,我通知他们了。”
很巧。他刚说完话就看到远方有车影,车子果然不多,只有四辆,父亲的劳斯莱斯、莺儿的跑车、白黄的车还有他的雷诺。莺儿果然把局面控制得很好,这要是任人都知道,整条公路都不够停车的,没准还得把直升机弄几架来,那可就没法收拾了。
近了,近了,四辆车最终停在了他身旁。众老婆一个不少都来了,连远在北京的董魔女也赶了回来,当然还有亲爱的父亲。历此劫难再次见到他们,萧鹰心里充满了爱和自豪,有了他们这样的亲人,他就算在这次绑架事件中真地死掉,也无憾。
萧父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仔仔细细看了一下他。重重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就上车走了。萧鹰知道,父亲的爱与他同在,根本无须说多余的话。
老婆们围在他身边,每人伸出一手。摸着他一个衣角也不愿放开,那深切的情感暴露无遗,令观者动容。严明早已经看呆,警官问她话也没听见。
感情爆发这回事有强大的传染力,望着安然无恙的萧鹰,这个日思夜想的大色狼好端端得站在他们面前,虽然眼睛被揍得跟熊猫似的。身上又脏得跟民工似的,但是起码他回来了。他安恙了,大家地情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又哭又叫又笑,事主萧鹰反倒是最冷静的一个,他让陈姐和陆洋分别管住大的小的,问一位姓王的警官要怎样办手续。
那王警官看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又问了一下他身上的感觉,嘱咐另一位警官几句,护送萧鹰去往医院检查身体。东子和小伍未跟去,萧鹰既已无事,他们就要协助警方调查,抓住那个该死的绑匪,动他们地兄弟的人,都应该不得好死。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萧鹰的身体真是倍棒,基本都是软组织损伤,没有受到器质性的伤害,让他住院观察两天就好,九人欣慰。医生说那两个人看来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没怎么太收拾他,不然不用别的,照着胸口来两脚就能踹死他,再强壮地身体也白搭,因为人体在昏迷时呼吸功能、心脏跳动和供血功能大大下降。
众女很不以为然。难道还要感谢他们怎么着!
萧鹰谢过医生,躺在病床上继续接受王警官的询问,尽量细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那么……萧先生,你确定没有看到那两个嫌犯长什么样子吗?”王警官再次问他。
“也不是没看到,其实看到了,不过我脑袋被他们打的不太好使了,你看这两个包……”萧鹰故意让他伸手摸摸,然后做疼痛状,“我现在脑袋里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来,等能想起来我一定通知你,好吗?”
“那么你觉得你认识的人里面,是否有人有这个嫌疑呢,因为据我们分析,极可能是你身边的人或者你曾经认识地人干的,作案时间拿捏得简直太巧了,我们得知你失踪后,就第一时间抽调警力把你地……情敌和可能的对手,都监控起来了。”
萧鹰暗自骂他一句,“靠,就是因为你们这个狗屁监控才害得我差点膈屁着凉。”
“那个……我现在脑袋都混了,请让我休息一下吧,等我好点再说好吗。”
医生曾说他确实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后遗症,王警官不疑有他,于是再问了几个问题后,离开了病房。
家属们等了这一大半天这才得以入室探望,虽然这是本间医院最贵的病房,很大很宽敞,但十来个绝世美女一齐涌入,立时似把房间挤得满满的。
陈姐先坐到他身边。眼睛仍有点红红的,她伸出小手抚摸他仍有些肿的眼睛,“小鹰,医生用的药好像不错,现在消了很多了,你不知道刚看到你时,你这里全是红的,眼球都像变成红的,心疼死我们了。”
这就是陈姐的好处,该说“我们”的时候,她绝不会错说成“我”。深具大妇风范。
接下来,各女逐个坐到萧鹰身边,和他说话,抱抱他,亲亲他。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都忍不住落泪,不过这次的泪是快乐大于悲哀和怜惜了。
最后过来的是零零五小妹妹,往日醒醒的她更是不堪,甚至想给萧鹰下跪赔罪,她始终认为是她非要他减肥惹的祸,这种愧疚像毒蛇吞噬着她的灵魂,她曾经想过,如果萧鹰真的出了事,她亦将追随于九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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