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硬助性第一章(一)但不要说说媒提亲的,就连只公苍蝇也没有胆子到二小姐的身边哼哼两句春调。
因为董二小姐最擅长的,就是切小「……导演,董二小姐罢演了。」(二)于是董二小姐又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其实……我这不也挺好看的么……」门外传来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然后是丫鬟绿儿跑远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大叫:「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小姐失心风了!」(三)「去你的,少拍马屁,我说真的呢。」董诗诗很不赏脸的瞪了冷汗直流的丫鬟一眼,彷佛在说在不认真考虑,就回去收拾嫁妆吧。
绿儿犹豫了一下,道:「二小姐,这也怪不得您啊。」「啊?」「虽然打小老爷就给你穿了女装,可街坊们都知道您其实是男人啊……」「不要,人家是女人。」「……」(四)小丫鬟越说越兴起,浑没注意董诗诗的俏脸越拉越长,听的几乎把脸埋进了桌子里,最后一拍桌子叫了声:「好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不就是太男性化了么,我有办法!」绿儿眨了眨眼,疑惑的啊了一声。
一年后,董诗诗剪短了头发身着男子装束的造型迷倒了无数少女,成为了州郡内才艺大赛「超级女娃儿」的冠军……(五)我才不信,「董诗诗摇着头,不以为然,」哪有男人长得和小姑娘似的,说不定……是女扮男装。「一个粗豪汉子大笑起来,「二小姐你有所不知,现在的姑娘们就喜欢这种和小姑娘一样的男人呢,南方前阵子搞了个加油好少侠的活动,最后得奖的那几个连我看了都想摸一把。」(六)院门口,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青春少妇愣了一下,顿住了步子,脸上腾的飞起了两朵红云,「爹爹也真是的,这青天白日的……这么刺激,也不说叫上人家一起。」(七)董诗诗一下子愣住了,那混混的嘴巴里竟然不知道被谁丢了一大块奶糕,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那混混拿下嘴里的东西,仔细看了看糕底的印花,顿时惨叫一声:「谁这么缺德,这可是鹿鹿鹿那家店子的阿!」(八)「好了,到了主题曲时间了。」「这次你要把黑手伸向谁?」「我前两天听了首很不错的歌,好像是写瓷器工人悲惨生活的,曲子我很喜欢,就改了。」「瓷器工人悲惨生活?」「好像叫……青花瓷吧。」「你有认真听过么……」情画瓷词:snow_xefd 曲:周杰伦素白涂抹出娇躯乳峰映微光裸身下床单红梅衬初夜红妆靡靡体香沁心肺欲念我了然鸳帐中鱼水至此须尽欢暮色渲染春宫图诱人被私藏而你嫣红的柔嫩如含苞开放你的心情潮高涨找那我找不到的舒畅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云雨甘露汩汩流蜜一泻千万里在裙底探摸寻找前晚的柔腻只为送你往极乐之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云雨润湿如打捞起漾开了结局如传世的情画瓷赤裸着美丽你眼带春意白皙浑圆的玉兔跃然于眼底临摹春宫图案时却惦记着你你隐藏在衣裙里诱人的秘密极勾魂犹如千年俏狐狸帘外丫鬟轻喘息衣衫惹湿意而我经过那狂风骤雨放了你在被中得你默许你从春色浓处暂回避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云雨甘露汩汩流蜜一泻千万里在裙底探摸寻找前晚的柔腻只为送你往极乐之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云雨润湿如打捞起漾开了结局如传世的情画瓷赤裸着美丽你眼带春意第二章烫手山芋本是为了遮挡夫妻春光的罗帐垂下半张,属于新婚夫妇的软榻,此刻正因为女主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动作而摇晃。
董清清的眼神已经逐渐变得迷离,那赤身裸体的陌生男子趴在她的身上,就那么不紧不慢的在她的膣内抽送着,一动就是小半个时辰。
初时心里的抗拒和紧窄阴户对那粗大阳根的不适尽在这小半个时辰里被那硬热的肉龟研磨的干干净净。
无法忍耐的骚痒和腰后越积越沉的酸软让她几乎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男人结实的胸膛压在董清清的胸前,有力的胸肌把她绵软的乳峰挤压成扁扁的一团,抱着她不能动弹的赤裸娇躯,屁股一挺往里一送,上身跟着一挪,那硬邦邦的胸膛就在她的乳尖上份量十足的磨上一磨。平时软软的陷在红润乳晕中的乳头此时却凸了出来,不知死活的顶着男人的胸,让每一磨都酸透了她的胸腔子。
下身水津津的阴户更是糟糕透顶。男人先是入了小半根进去,涨的她一连声的痛呼,夫君从来没有进到过的深处还十分娇嫩,死命推挤在一起抗拒着侵入的异物,男人倒是耐心得很,把肉龟抽出寸许,再转着肉茎往里一压,压得她股间嫩肌乱颤,撑开的腔子恍若处女破瓜是的裂涨难忍,禁受不住的大声痛吟刚刚冒出了一个单音,有力的大手就按住了她的红唇,下面的棒儿继续重复着动作,一抽一旋一压,几个出入下来,她几乎觉得自己的双股被分开成了两片,那狭小肉洞涨卜卜得没有留下一丝空隙,穴里的滑溜汁液都被挤出来了大半,酸软不堪的花心更是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第一次被结结实实的捣中了要害。
而让董清清觉得糟糕的自然不是那涨的厉害的阴户,她毕竟已是妇人之身,虽然幽径浅窄但毕竟是纳下了那根巨物,只是那东西小半个时辰里不停的在寸许距离里搅动磨弄,开始还不觉有异,一味咬紧了嘴唇忍耐着胀痛期待着噩梦快点过去,渐渐的穴里愈加火热,好像有细小的羽毛在肉壁上轻搔一样麻痒难忍,只有粗大的肉茎摩擦到的那方寸之地一阵舒畅,害她几乎忍不住开口求那男人不要再一股劲的只在那里磨弄。
但这种对夫君都说不出来的话,叫她如何对一个辱了自己身子的淫贼开口。
便只有强忍着,越是忍耐,注意力便越往那方寸之地集中过去,感觉愈发强烈,肉洞之中春水潺潺,垫在臀下的枕头已经濡湿大片,虽然她看不到自己股间,但那湿漉漉的感觉如同尿了一般已经足够让她羞愧难当了。
「嗯嗯……你……你要干什么?」董清清半睁杏眼,迷茫的看着男人顿住了动作,把住她的足踝将她双腿扳了起来。
男人喘息着玩弄了一会儿她的秀足,阳根抽出到仅剩肉龟卡在多汁的膣口,慢慢逗弄这少妇的过程中,那紧若处子的小肉洞裹吸得他几乎把持不住,若不稍停片刻,第一股阳精就要浪费在这轻抽慢送之中了。
这下可苦了董清清,四肢无法动弹,连挺腰让那肉龟稍微磨磨穴口也做不到,积蓄了半天的丝丝愉悦骤然停止,一颗心都吊在了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去,汗津津的胸乳倒是没了压力,但那还挂着两人汗水的肿胀乳头也一下子没了着落,偏生那肉龟还不是仅仅卡在那里,一颤一颤的撑着她的嫩肉,逗的她几乎哭泣起来。
「你……你……」实在忍耐不住,董清清带着哭腔说了两个你,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男人怔了一下,旋即双眼里就带上了笑意,更加悠然的捧着她的嫩足,逐个吻了一遍玉珠般的足趾,然后掀开面巾下面,把她的足尖送进了面巾中,一口含了进去。
「别……别再玩人家的脚了……好……好难受……」董清清涨红了脸,带着点粗糙触感的柔软舌头在她趾缝里溜来滑去,虽然有些舒服,却让她胸腹股间被悬着的甜美更加难耐。
男人伸指在她腰间一戳,然后继续悠然的捧起她另一只脚,大肆玩弄起来。
董清清腰眼一酸,脊背一阵通透,虽然四肢还软软的用不上力气,腰腹却已经可以动弹。她羞惭的咬唇忍着不去扭腰,但那股越来越强烈的冲动让她开始情愿自己仍像刚才一样不能动弹才好。
终于,火热的身子再也不去管她脑中那些克制的念头,柔软的腰有自己意志一样向上一拱,翘臀一提,腻汁润滑,勒着肉龟的穴口毫不费力的就把开始时进去都胀痛难忍的巨物吞进了一截,穴内浅处一块丰腴些的嫩肉被肉棱美美的一刮,让她腰后一酸身子又平了回去,肉龟顺势一撤,又是畅快的向外一带,她紧紧皱起了眉,喉咙里咕哝着几乎冲口而出的呻吟,硬是压成了「唔唔」的苦闷哼声。
尝到了甜头,董清清开始摇晃着腰,沉醉在那些微的移动带来的巨大欢乐之中,浑没有注意男人的眼睛正嘲弄地看着她的脸。
脚上半天没有被逗弄的感觉,董清清诧异的看向了男人,这才注意到男人正死死盯着自己,顿时一阵大羞,窘的想要侧头却不能,只有掩耳盗铃般闭上了眼睛,唔唔啊啊的继续摇摆着腰肢。
男人尾骨一振,精关愈加发紧,知道要到了紧要关头,看董清清这欲念入骨几近发狂的痴态,面巾下的嘴得意的微微一笑,不在忌惮她寻死觅活,双手在她肩胯上一拍,解开了被封的穴道。接着没有给董清清任何反应的时间,揽着刚恢复自由就颤摆个不停的粉腿往她胸前折去,浑圆的屁股向上仰起,汁水淋漓的阴户蓦的抬高。
正沉醉在扭腰带来的些许慰藉中的董清清骤然浑身一颤有了力道,还未及做些什么就被压成如此羞耻的姿势,双手一抬正要推拒,空虚良久的膣内一股巨大的浪潮瞬间贯穿了全身,火热的肉龟挤进了肉洞最深处。
「啊——!……唔唔!」抬起的双手收回到唇边捂住了嘴,拚命压住嘴里的声音,一双还有几分麻木的长腿已经忍不住盘到了男人腰后,泛着红潮的酥臀不满足的高悬了起来,紧贴着男人的耻骨磨盘一样旋转摇晃起来。
男人显然没想到董清清会一下子放开到这种程度,本打算在那肥嫩嫩的花心上钻磨一会儿,给她一个小小的绝顶,不料董清清双腿缠将上来,花心一下放松开来,收缩的嫩膣恍若千百只细微的小手往深处掳拽着肉茎,滋的一下一股阴精泄了出来,畅快淋漓的浇在肉龟顶端。
男人一个战栗,嗯的一声压住了董清清丰美的身子,阳精大股大股的喷射进犹在喷吐着蜜汁的花心,射的董清清一阵哆嗦,又泄了一次身子。
两人肢体纠缠在一起,渐渐平顺着急促的喘息,董清清本以为这次的事情已经结束,心里已经开始为了自己的放浪而愧疚难当,伸手去推了推身上还压着不愿起来的男人,似嗔似怨的骂了句:「你……你这该死的淫贼……」那男人没有作声,也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渐渐软下来的阳根仍套在穴内,双手握住两边嫩乳,又开始捏摸起来。
「你……你还不走么?」董清清惊讶的开口问道,心中大半是惊却又有小半是喜。夫君虽然在侧却昏睡茫然不知,这男人离去,自己隔日仍是众人心中的贤妻良母,她自然已经没了轻生的念头,刚才那初次尝到的极乐喜悦仍然让她回味无穷,所以此刻男人并没要走竟让她对接下来的事情带了几分期待。
只是风月之事丝毫不通,董清清也只能干巴巴的仰面躺着,羞红俏脸双手掩面任男人上下其手挑拨着各处还未完全退去的酸软甜美。
男人的手指在她股间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只能感觉到娇嫩的肉豆不断被挑拨揉捏,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她就再度陷入了情欲的狂乱漩涡中,双腿如蛙大张,双手也自己揉搓起再次闷胀起来的乳峰。
这次男人并没有逗弄她太久,与她夫君不同的,那刚刚才软下不久的阳根根本都还没从她的体内抽出去,就再度渐渐的涨大起来,让她又怕又喜。
哎呀一声轻呼,董清清的身子猛地一轻,被那男人环住腰背搂了起来,粗壮的腿盘在一起,垫在她沾满淫水的臀下,面对面搂坐在一起,董清清一下子正对上了男人带着嘲弄的眼睛,羞的低下头去把脸埋进了男人颈窝。等了半晌,却不见男人动作,那根棒儿直挺挺的泡在她膣内,戳着她的心肺一样顶的她浑身难受。
不得已,她只好自己动起来,双腿分开在男人两边,屈起后双脚踏住床褥,比起趟着时动的要自如许多。
银牙暗咬,她先试探着提了提雪臀,撑在她穴心子上的肉龟往后一退,肉棱一蹭,蹭的她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屁股向下一坐。只听唔的一声闷哼,董清清秀眉蹙起珠泪横流,这一下坐的实了,那根肉杵藉着汁水润滑竟比起刚才突得更加深入,花心奇涨无比,一阵胀闷传来,肚子里又酸又痛,想必那杵头已经凿开了软绵绵的花心,顶进另一处所在之中了。
男人低喘了一下,听起来受用无比,董清清却好像肚子里卡了一根棍子,说不出的难受,强撑着抬高屁股,那肉棱却卡在了花心之中,一勾一带彷佛要把花心牵扯出来一样,酸的她半边身子发麻,再次坐了回去,棒儿在花心里一进一出,教她通体发紧,登时泣吟出来,「拔……拔些出来……求你了……我……我肚子被顶……顶穿了……」她只道自己肚子已经被顶破,心中惊慌万分,哭的梨花带雨,一双淑乳连摇带颤。
男人带着笑意伸手搂住她的臀尖,用力一抬,肉龟猛力一撤,董清清闷哼一声,花心处像被拔了个塞子出来,拔的她通体舒泰,长长的出了口气。
那口气还没出完,男人双手一松,酥软的花心本就还未合拢,顿时又被棒儿捣开,冲了个严严实实。
这次虽然没那么涨了,但肚子里插着小半个肉龟和膣内的感觉完全不同,虽然也有翘麻酸软,但更多的是胀痛,好像肉穴都被这棒儿顶的长了几寸一样,捣的五脏移位一般。董清清苦着俏脸,哀鸣道:「怎……怎么又顶进去了……」在花心里这般捣了几十下,董清清已经被捣的连呻吟都弱了许多,浑身大汗淋漓,明明难受的很,却被这么捣的汁如泉涌,花心都碎了一样,硬生生在胀痛中又一次丢了身子,泄的连绵不绝,软软的坐在男人怀里没了一丝力气,白桃似的屁股下面,晶亮的汁液流了男人一脚。
这次欢爱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男人越战越勇,董清清却越来越不济,泥捏得一样随那男人揉扁搓圆,最后磨的肉壁肿胀,舒爽间都开始刺痛的时候,她终于不敢再这么承受下去,强打精神扭摆腰肢告饶一样磨着男人的肉龟,又扭了几十下,才终于感到男人的棒儿僵在了膣内,噗的一股浓精灌进已经被浆汁涨满的膣内。
男人放开董清清,让她躺回床上,意犹未尽的又开始揉她的乳房。她心头一酸,慌了神的哀求道:「求求你……放……放过我吧,我……我真的不成了。再来……再来会死的。」男人的屁股往后一收,足足在她的膣内横行霸道了近两个时辰的阳根终于脱了出来,她连忙拿过头侧的枕巾胡乱一团塞在了胯下,生怕那一腔道的滑腻汁液喷洒满床。若是仅仅枕头上这些,自己忍一忍枕在头下,清晨夫君醒来也不至于看出异样。
「你这瘦弱相公,可曾给过你这种享受?」男人低笑着开始站在床边穿衣,哑声笑道。
她慢慢的收拾着自己这半边床的狼藉,心里百感交集,好像十几年来学到的东西都被这纵情的一夜所颠覆,回味着犹存的余韵,她的绵软玉手仍然忍不住发颤。
不听董清清回答,男人也不再多说,扣好衣服,把短剑往腰后一插,轻笑两声,一把夺过了她刚拿起来的兜衣,压住她的股胯拿开枕巾用那兜衣往她阴户外一阵乱揩,然后把那湿漉漉的兜儿揣进了怀中,一指戳向她夫君腰后,低声道:
「你收拾归收拾,莫要惊醒了你夫君,我明晚再来,至于找不找人捉我这淫贼,相信你自有主意。」明晚?董清清浑身一颤,抬眼看着男人,想要求他不要再来,但话到口边却吐不出来。
男人眼中带上了笑意,旋身出了屏风,屋门未动,却听窗棂轻响,屋内归于平静,只剩下了董清清渐渐舒缓下来的呼吸声。
收拾停当,董清清爬起身子,看着夫君安详的睡脸,心头一阵酸楚,怔怔落下泪来,熄了烛火,她把自己裹进了被中,身子紧紧的蜷在一起,无声的大哭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才疲惫的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平日董清清从未如此贪睡,这次却这么晚了仍倦懒无比不愿起身,双腿间有些胀痛,交叠一磨便一阵难受,和当初新婚之夜竟然不相上下。
身畔已经空无一人,想必是往书院去了。董清清长叹了一声,费力地起身,茫茫然的穿衣着装。
房内的水已经凉得透了,董清清出门往伙房走去,正撞上急匆匆打内院奔出来的董诗诗。
一见到她,董诗诗立刻兴奋的扑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叫道:「姐,你可算起了,你再不起,我就要去被窝里抓人了。」董清清讷讷的看着妹妹意气风发的俏脸,问道:「怎么了?」难道……昨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么?不过这般的话,妹妹不该是如此才对。
董诗诗可注意不到姐姐神色有异,自顾自兴高采烈着,「姐,中原四大镖局的当家全在咱们镖局子里了,一大早就来了两家,刚才连王老爷子也倒了,走走走,快和我去看热闹。」董清清舒了一口气,倦然道:「你先去吧,我有些累,一会儿便去找你。」心知爹爹自然也在那边,心中不免开始挣扎是否要说出昨晚的遭遇。
董诗诗不知道姐姐正满腹心事,只道自己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说了声:
「一定要来啊,十几年来这可是头一遭,不来的话你可要后悔的。」那边绿儿已经等不及了,一溜小跑过来拉着董诗诗连声道:「赶紧的吧二小姐,齐镖头给咱们占的位子可有不少爷们等着抢呢。」董诗诗一面跟着小跑起来一面不满的嘟囔:「抢抢抢抢什么抢?人家另外三家镖局又不是来唱大戏的,都围着看什么热闹?」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跑得更快了。
中原四大镖局放在武林中也许不是什么很响亮的名号,但在普通人眼里却比那些什么一宫二楼之类的拗口玩艺如雷贯耳的多,十个北方汉子怕是有八个不知道什么是万凰宫,一半不认识如意楼三个字怎么写,就算在北方名动八表的清风烟雨楼,也只能让舞枪弄棒的人们敬仰一下,但说到浩然、盛威、扬远、天猛这四大镖局,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旗门镇这种小地方,此刻都聚拢了将近百十号人,围在镖局的正门口,对着迎风招展的四面镖旗指指点点。
浩然镖局的镖师护院们也都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在了武场四面,队列后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队列围成的方圆之地中间,四张大桌四面排开,上首自然是浩然镖局总镖头董浩然,左面的紫面大汉时值初春已经敞开了胸前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腰间挂着两把鬼头钩,是天猛镖局的大当家天钩许鹏;右手桌后是最年轻的扬远镖局主事丘明扬,虽然看起来干干瘦瘦,但传说双手各能连发十五把连环飞刀,刀刀必中,甚至有好事之徒想给他一个例不虚发的美名;对面的老者胸扩肩宽,只是眉宇间愁容不展,正是这些年因为失了左膀右臂刘猛而事必躬亲的盛威镖局创办者王盛威。
董浩然与丘明扬悠然的闲聊,许鹏端着大海碗一碗碗的灌着烈酒,王盛威皱着雪白的眉毛,怔怔的盯着桌上摆着的大刀。
四个人神情各异,但其实心里均是一般的紧张疑惑。一个月前四家同时收到了定金,说明了需要四家联保一宗大买卖,定金一万两,最后的报酬最少也有一家十万两,如此大的手笔,也就不难理解在约定的这天,本来负责的镖头到齐便可,现在却四个总镖头无一缺席的盛况了。
许鹏抬眼望了望日头,把酒碗往桌上一摔,骂了句娘,开口道:「老董,怎么人还没到?」并不见他如何用力开声,话音仍然声若洪钟,离得近的人听起来都嗡嗡作响。
董浩然微微皱眉,看天色的确将近正午了,心下也有些生疑,但仍道:「许老弟安心,没有人舍得拿四万两银子开这么个玩笑吧?真要是出四万两只为让咱们四个老东西聚上一聚,那咱们不妨每个月都在我这里聚上一次,就由我作东好了。哈哈……」许鹏又骂了一句,灌了一大口酒,一抹嘴巴道:「不管这镖是什么,老子这次都得接,那定金弟兄们分了一半,另外一半老子三天就花了个干净。」五千两花了三天,许鹏身后的镖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刚刚进了院子的董诗诗更是惊的一跳,想也没想的就开口大声道:「哇,这要怎么花才花的出去啊?」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正打算往那群镖师中钻的董诗诗身上,绿儿干笑着举起帕子还打算挡一下她家小姐的脸……「钱这臭玩艺赚的慢,花的再慢了还算什么男人。」许鹏大笑起来,端着酒碗道,「老子就是找了几个像你这样的俏娘们,就花出去了。不过她们肯陪老子喝酒,老子花得也高兴。」董浩然不愿意女儿挤在一群男人中间,招了招手让她坐过来。董诗诗一边走过去,一边从许鹏桌上拿过一个酒碗,哼了一声坐到爹身边道:「喝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喝。」许鹏看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愣了一下,没有理董诗诗,对董浩然道:「老董,这是你新讨的小老婆么?长的是挺俊,不过忒豪放点吧?」董浩然尴尬一笑,那边丘明扬慢条斯里的笑道:「许大哥可看走眼了,这可是你的小侄女。」许鹏又愣了一下,旋即干笑道:「老董,你这闺女……生得真好看,回头和我那臭小子结个亲你看怎么样?」董诗诗看他不搭理自己,又举了举酒碗,高声道:「大个子,我说我也能喝!」董浩然勉强笑了笑,低声说了女儿两句,对许鹏道:「我这女儿一付野性子,还做不了人家老婆,怎么也要她疯够了才能嫁人。」许鹏还没接话,就听见院外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扬声道:「这等真性情,如璞玉一般只欠雕琢而已,野疯之说实在过谦了。」随着声音,一个身形修长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踱了进来,一袭灰白长衫看起来像个书生一般。董诗诗兴奋得几乎站了起来,叫道:「是你!」那男子点了点头,走进场中,双手一拢四面躬了一躬,高声道:「在下慕容极,替我家主人来交代约定好的走镖事宜。」王盛威抬起了头,丘明扬斜着眼睛看向别处,许鹏端起碗来又灌了一口,只有董浩然开口道:「慕容公子,按规矩,我们要看看货,才能决定保不保。如果我们走不了这趟镖,定金自然会一文不少的还给你。」看起来慕容极身上几乎可以说是身无长物,要保的东西莫不是还没到?
镖师又多了不少,大多是好奇到底是什么物事,连新来的那几个少年也都挤到了最内圈,伸头仰脖往里看着,只有石柳没有挤在人群中,远远地站在院墙上张望着。
「这样东西也不怎么有份量,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贵重无比。」慕容极说着拿出了一个油布包,打开了上面的结,露出一个檀木盒子,接着走到王盛威面前,掀开盒盖让他看了一眼,道,「王总镖头,不如就由你来告诉他们吧。」王盛威面色大变,双手竟都有些发颤,他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本东西会在这里?」慕容极微笑道:「为何在此我不需要解释,你们保还是不保?」许鹏急躁道:「老王,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王盛威抓着自己的胡子低声道:「是……是幽冥九歌。」「什么?什么歌?」声音太低没听得很清楚,董诗诗忍不住问了一句。
丘明扬脸色有些发白,大声道:「董兄,竟然……竟然是幽冥九歌。」「那是什么?」董诗诗没听说过这东西,董浩然脸色也变了,没功夫给她解释,倒是身后站着的齐镖头小声对她简单说了句,「是本秘籍。」幽冥九歌当然不仅仅是一本秘籍这么简单,因为里面足足包含了九种武功,每一种都是当年武学奇人破冥道人所创,其中的内功幽冥九转功更是以其用途多变威力惊人而享誉江湖。破冥道人门下绝字辈的弟子虽然出名的并不多,但每人所擅长的一样功夫就已经惊艳武林。
这样一本东西,怎么会不引来江湖众人觊觎。
据说那些绝字辈的弟子本身都十分看重这本秘籍,希望能学到除了自己所擅长的那门功夫之外的东西。
董浩然迟疑的开口道:「慕容兄弟,这镖我们保不保先不说,你这东西的来路……应该不大正当吧?我虽然不怎么行走江湖,但也还知道这本秘籍本应该在破冥道人的独生女手上,为什么会在这儿?」慕容极微微一笑,悠然道:「你说的可是如意楼前楼主风绝尘?不错,这本秘籍曾经是她的。」他刻意重重说了曾经二字,接着道,「不过现在它却在我家主人手上,这东西我家主人拿着也没什么意思,便打算完璧归赵,我家主人性子疏懒,不愿自己劳师动众,便打算舍些小钱,劳烦四位一道帮这个小忙。」许鹏皱眉大声道:「小钱?小钱是多少?」慕容极笑道:「许总镖头是问最后的报酬么?这要看诸位的意思了,我家主人打算出的价钱很公道,他知道这本东西很烫手,所以我们为你们四位每家准备了现银一百万两,有哪位觉得银票可以的,也可以换成朗珲钱庄天字号的号票一百一十万两。这镖情况比较特殊,东西送到之后,我们才会付帐,以免四位中有人拿了东西还带走了钱。」许鹏看了一眼董浩然,咧嘴一笑道:「我没意见,这镖我接了。娘的,这一票赚下来,老子可以直接关门养老了。」王盛威犹豫道:「我……我要考虑一下。」丘明扬沉吟不语,看着董浩然,董浩然面色变幻,显然也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董诗诗不明白这幽冥九歌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记得自己答应了慕容极要替他在爹爹前面说好话,便开口道:「爹,咱们做镖局的走镖不就是了,那薄薄的一个本子,送起来比金银珠宝方便得多了,为什么不接啊。」董浩然道:「你懂什么!这东西能安静送出去也就罢了,若是被人知道这趟镖是什么,不知道会引来多少武林中人,就凭咱们四个局子这几十个二三流武夫,加上我们四把老骨头,怎么护的住?」慕容极插言道:「董老爷子过谦了,您虽然真人不露相没怎么露过功夫,但许老大的天钩,丘前辈的飞刀,王老太爷的大刀可都是真功夫,江湖上的小毛贼就算知道了,想必也不敢打你们的主意。」董浩然哼了一声,显然不以为然。
丘明扬方才闭目沉思了一下,此刻睁开了双眼,沉声道:「这镖我接了,许大哥,至少这次的镖,咱们两家拴在一起了。」王盛威依然不表态,董浩然叹了口气,道:「慕容兄弟,浩然镖局要考虑一下。」慕容极彷佛早就料到了一样,微微一笑,将油布包收回怀中,点头道:「这三日我都会在旗门镇上,我就住在王老太爷隔壁,四位商议好了,随时可以通知我。到时有几家愿意,就有几家平分酬金便是。」许鹏性子急躁,叫嚷道:「慕容极,先别管他们考虑的,我和丘老弟已经答应了,你先说说这镖要保到哪儿?我们也好先抽调人手,我那班兄弟们就算明天就往这边窜,也要八九天才能到。」慕容极拿出一张四方油纸,递到许鹏手上,道:「路途遥远,但幸好并不很赶,从今日算起,打算接镖的可以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之后走镖快慢可以由你们商议,我家主人只要求能在端午之前把这本东西送到这里。」许鹏看了看那张纸,交还了回去,点头道:「嗯,我知道这地方,这两天我就和丘老弟商量路线。他娘的,路上要过的寨子还真不少,非得多调些人才成。」王盛威拿起了面前的大刀,抚摸着刀柄皱眉沉思着。董诗诗有些不快的看了一眼董浩然,抱怨道:「爹,你看人家许老大,你就痛快些嘛。」董浩然低着头,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然后抬头高声道:「王老爷子,别考虑了,四大镖局难得有次联手的机会,就一齐出动算了。」王盛威缓缓摇了摇头,沉声道:「董兄弟,容我考虑两天。」看着王盛威脸上犹豫不决的神情,另外三人都隐约明白了盛威镖局损失了刘猛之后,损失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副总镖头,而是老人所没有的那份决断力。
董浩然点了点头,道:「那就等你的消息了。」接着对慕容极道,「慕容兄弟,客栈那种地方龙蛇混杂,你带着东西也实在不方便,如果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好了,大家也好有个照应。」许鹏大声道:「对对对,老董,我也住你们家算了,那破客栈要啥没啥,闷得要死。」董浩然笑道:「我欢迎的很,你尽管放心,我家里就不缺你喜欢的东西。……丘老弟,王老爷子,你们呢?」王盛威摇了摇头,丘明扬摆手道:「我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董诗诗看慕容极还没回答,追问道:「喂,你到底留不留下啊?」慕容极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董老爷子了。」「老齐,往熙福楼要桌酒菜,不管买卖成不成,午饭还是要吃的。这里是我的地头,我做东。」董浩然这么说了,自然也没有人反对,四个总镖头连同慕容极,慢慢悠悠的往熙福楼去了,董诗诗硬跟着董浩然一起,还不忘对许鹏道:「许老大,我一会儿要和你喝酒。」许鹏哈哈大笑起来,「好,你老爹酒量不错,看来女儿也有点本事。」不过这次董诗诗董二小姐结结实实的栽了。
她本来是一边和许鹏喝酒,一边偷偷瞄着坐在另一边的慕容极的,可是喝到后来,慕容极的脸就变成了两个,三个,她嘻嘻笑着过去捧住了慕容极的脸,道:「慕容极,你……你的脸不要变成好几个,我……我都看不清楚了。」慕容极带着笑意偏头躲开了董诗诗柔腻的掌心,轻声道:「董小姐,你醉了。」董诗诗哼了一声,娇声说着每个醉鬼都会说的话:「我才没醉。」董浩然尴尬的笑笑,拉着董诗诗坐到自己身边,「我这女儿就是这么个样子,为了嫁她愁的我一直长白头发。」慕容极端起酒杯,垂目敛去了面上神色,淡淡道:「董小姐国色天香,董老爷子多虑了。」董浩然哈哈大笑起来,让醉得迷迷糊糊的女儿靠在自己肩侧眯上了眼睛,自己与许鹏喝了起来。
王盛威一直心事重重,没喝上多久就被丘明扬搀着回了客栈。剩下四人在浩然镖局的镖师陪同下回了董家。
慕容极被安排在西侧院客房,似是有意似是无意,董浩然特地调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娇美俏婢,吩咐了句好好伺候,便与许鹏往他八姨太太的住处去了。
董诗诗着实醉的厉害,绿儿在院门口接住那软泥一样的身子,扶到了床上,湿毛巾一次次的拧着,对着酩酊大醉的小姐抱怨道:「小姐啊,您这是做什么啊……」董二小姐带着七分的不满三分的失望梦呓一样道:「他……他都……不正眼看我。我……我哪里不好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小丫鬟只有无奈道:「小姐,您醉成这样,倒是真好看了……」那个惹得董二小姐芳心打乱的慕容极,此刻却正坐在床边,悠然的靠着床柱,手上托着那个锦盒,愣愣的注视着。
屋内本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那个叫蓝儿的丫鬟做了做样子打扫了两下,便静静地站在了一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董老爷那句好好伺候着,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自打进门后不足一个月就被董老爷开苞,之后那几次确确实实的让她知道了什么是伺候男人,而她也的确伺候过了几个客人,只是都没有董老爷给她的那种浑身脱力欲仙欲死的感觉。
偷偷斜眼打量了一下慕容极,他仍然在注视着那锦盒,像在想什么事情,蓝儿心里有些不甘,虽然之前的客人也有不敢在青天白日之时把她摁到床上的,却也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好像那锦盒比起她玲珑有致的娇美身子要有趣得多。
她咬了咬红润润的唇瓣,轻轻扭着腰走了过去,腻声问道:「公子爷,您这锦盒里装的什么啊?能让奴婢看看么?」她当然不是想看那盒子里面,只是想让慕容极看看她罢了。董老爷早就没再碰她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听到自己伺候的六太太那酥软的浪叫,她总是免不了要寂寞的靠自己的手来寻找一星半点感觉,而现在这么一个长得俊俏的青年公子就在自己面前,她当然没理由一直在一边站着。
蓝儿的喘息都有些急促,她希望慕容极能看着她,然后丢开那个该死的锦盒,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教训」一顿,就像老爷那天「教训」的一样,教训的她魂飞魄散。
慕容极的确回头看了蓝儿一眼,但接着却打开了那个锦盒,兴趣盎然的对她道:「可以,这东西本就不怕人瞧,反正是个有九个是看不懂的。」锦盒内是本灰蒙蒙的册子,书脊的麻线都有些松脱,看起来陈旧的很,封皮上那四个字写的奇怪无比,像是碑文一样,蓝儿只认得里面第三个字似乎是个九,皱眉道:「什么什么……九什么……公子,奴婢……奴婢不识字的。」「是幽冥九歌。」慕容极伸手掀开封皮,内页露出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和一些画得稀奇古怪满是细线的人像。
蓝儿有些挫败的顿了顿秀足,暗地清了清嗓子,用更加柔媚低婉的声音道:
「公子,这什么九歌,是小曲儿么?是的话,奴婢可以唱给公子听呢。」慕容极嘲弄的浅笑,翻了两页后把书合上,侧眼望着蓝儿道:「这本东西若是小曲儿,反倒好了……」「公子爷……」蓝儿故意把那爷字拉的又软又长,听起来像小羊羔儿一般,「尽看这些个无聊玩意儿做什么,不如奴婢给您唱个小曲儿吧,奴婢以前是伺候楼子里的姑娘唱曲儿的,会唱的小曲儿可多了。」她的眼睛都变得水汪汪的,身子也几乎贴住了慕容极的手臂,胸前那对肉兔儿隔着衣服,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蹭着他的胳臂。
上次她这么勾引那个在董家做客的书生的时候,那谦谦君子就被这么一蹭蹭出了本来面目,搂着她便滚到了床上。她对自己那饱满丰盈的双峰有充分的自信,胸前的两点都已经开始兴奋得变硬……「等回来再听吧。」慕容极站了起来,悠然的微笑着,好像那蹭在他胳臂上的东西不过是两个面团罢了,「我出去办点事,你家老爷来问起,告诉他我晚上回来。」蓝儿几乎咬碎了银牙,却也只有垂下头屈了屈身子,应了声:「是,奴婢知道了。」把锦盒收进怀中,推门走出去,慕容极的神情立刻肃穆起来,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双足一点纵上了院中树梢,轻飘飘的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四下张望了一下,一个飞身越过了客房屋脊,稳稳的落在董家后巷,微笑着推开另一边浩然镖局的后门,走了进去。因为镖师都已经见过了这个大主顾,倒也无人拦他,一路径直走到练武场上,远远看见了那些个新加入进来的年轻镖师,才停住了步子,眯起眼睛远远的观望起来。
少年们正在挑选自己趁手的兵器,聂荣春正拿着一把剑在挥着,看到了那边的慕容极,哟了一声对身边的韦日辉道:「看,那大主顾在瞧咱们呢。」韦日辉木讷的脸上没有半分变化,自顾自的用布巾擦他的长枪。倒是一边已经选好了柳叶弯刀的石柳站定了身子,用有些尖亢的少年嗓音道:「大主顾……只怕这主顾是个灾星吧。」「啊?什么?」穆阳正兴奋的拿着一把青锋剑摆弄,没听清石柳的话,杨三耳小杨子乐呵呵的把那话复述了一遍,然后接着专注于自己手上的长剑,好像刚才的复述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耳朵名副其实一样。
「一百万两的买卖,估计咱们这些新来的这次也能跟着一起走镖了。这么大的动静,咱们能赶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穆阳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双眼晶亮晶亮的,他侧眼看了看石柳拿着刀的样子颇有几分架势,加上那边慕容极还在看着,一时兴起一样道:「小石头,听齐镖头说你是咱们几个里最厉害的,咱们比划比划?」石柳刷的一声,把弯刀插回鞘中,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一,我不是小石头,你们那些外号我从没承认过。第二,我不是咱们最厉害的,连第二厉害也算不上,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第三,我不惹你的时候,你最好也不要惹我。这三点并不难记,我希望你莫要忘了。」穆阳有些不忿的哼了一声,「我若是偏不记得呢。」石柳淡淡道:「我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杀你也不需要用第二刀。」说完,他转身便走,彷佛多说一句话都已多余。
穆阳瞪大眼睛,拔剑就要过去,却被小杨子拉住,「好了好了木头,人家干啥都不和咱们一起,又不是第一天了,别气了别气了。」说完凑到穆阳耳边,压低声音笑道,「你瞧他平日里那副招不得的样子,还细皮嫩肉的,说不定是个大姑娘,你和大姑娘较什么真。」穆阳的眼睛一下子更亮了,低声道:「嗨,你别说,这石柳要是大姑娘……还真有几分姿色。咱们晚上不如趁他睡了摸摸看?」韦日辉这时突然开口道:「你果然忘的很快。」穆阳愣了一下,道:「什么忘得很快?」韦日辉笑了笑,手上的长枪猛地一抖,蛟龙一般刺了出去,在空中一旋手腕,夺的一声钉在了地上,「那三点你忘得快也便罢了,他最后一句话你却也忘记了么?」穆阳眯起眼睛,挽了一个剑花把剑收在身侧,沉声道:「我倒不信他一刀便能杀了我。」聂荣春扑哧笑了出来,道:「木头,你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呐,小石头杀你一定要用第二刀了看来。」穆阳也笑了出来,收剑回鞘,道:「不说这没趣的了。怎么说以后也是兄弟,起个外号都冰冰冷冷的。看看人家董二小姐,比咱们身份高出那么多,脸上都还老是笑咪咪的。」小杨子竖起了耳朵笑着开口道:「这个我可打听过了,董二小姐虽然比大小姐好看几分,可却是镇子里出名的小辣椒,木头你要是想攀花折柳,怕是要辣死。」穆阳一挑眉毛,兴奋得舔了舔嘴唇,「这你们就不懂了,一看就是童子,告诉你们,越辣的姑娘,在床上越有味道,不是娶老婆的话,玩一玩再合适不过了。」小杨子嘿嘿笑了两声,「你这白日梦做的当真不错。」穆阳不以为意,仍然自语般道:「其实,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也俏得可以,要是能一起弄到床上,啧啧……」韦日辉没兴趣再听下去一样,提着长枪转身走了。聂荣春把剑挂在腰间,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听人说了,董家院子里的那些个丫头,可很少有董老爷没玩过的。那个绿儿因为二小姐护着,一直没破了身子,你要是有本事,能把那丫头弄得服服帖帖,凭他们主仆那亲热劲儿,你说不定白日梦就不白做了。」穆阳的注意力却被句子里的其他部分引住了,半带惊讶地问道:「那董老爷奔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能干」么?」小杨子笑道:「昨儿个掌灯时候,我和王大哥看门,正赶上四太太从街里回来,我瞅了一眼,不到三十的一个标致妇人,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的不说,连眼底子都透着暗青,明显是阴虚了。」穆阳哇了一声,似笑非笑道:「莫不是这董老爷,还会采阴补阳不成?」晚饭时分,董家内院八太太卧房外厅中,许鹏在看到那水灵灵的少妇却一幅睡不醒的样子,倒酒都险些倒在地上的时候,问出了和穆阳一样的话,「老董,你他娘的难道会采阴补阳么?」下午许鹏去客房睡了一觉,董浩然就留在了这儿,结果晚饭时没寻到慕容极,董浩然便带着许鹏晃悠过来一起吃个私席,见到了八太太那副花容倦懒春满桃花的样子,不由得把许鹏小小的惊了一下,他也是阅女无数的男人,自然知道女人那又累又满足的样子意味着什么。
董浩然微微一笑,敬了许鹏一杯,直接说起了别的事情,「先说说今天这烫手山芋吧。许老弟,你今天答应得这么痛快,难道不知道那幽冥九歌是什么物事?」许鹏端碗灌了一碗,一抹嘴巴道:「管他娘的是什么,一百万两银子不赚,老子还开什么镖局,多烫手的山芋蛋子,我也给他揣到南边去。……这幽冥九歌到底怎么了?不就是本武功集子么,按街头那些江湖志写的,娘的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本这种东西丢在悬崖下面。」董浩然眼中神色闪动,缓缓道:「这武功秘籍想要的人太多了。绝字辈的幽冥派传人大半想要,打算学学那幽冥九转功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趟镖咱们无论如何,也要从长计议。」许鹏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从地上抄起坛子直接往碗里倒酒,「翼州虽然远,但路上都是些毛贼鼠辈,几个大寨子也都与丘老弟和我有几分交情,加上保的不是红货,贼匪兴趣不大,咱们四家镖局几百人一齐出动,就为保这么一本书,实在再容易不过了。明天我去和王老头说,咱们尽快接了镖,然后慢慢赶路,端午节前到的话,咱们放缓行程,作好准备,一个月后动身也不算迟。」许鹏虽然平日粗犷,但到了大事上,还是细心的很,沉吟了一下,补充道,「王老头家里不方便,可以让他少出点人手。咱们接了镖之后仿造百十个锦盒,一起带着往翼州去,就算有江湖高手打咱们的主意,也叫他们无从下手。不过……丘老弟习武兴趣不小,真的本子可不能放在他那儿。」董浩然点头道:「真的本子咱们老哥仨找个人随身带着便是。」许鹏嗯了一声。公事已了,酒意一阵上涌,他看着那慵慵懒懒的少妇,心头一阵猫抓似的痒痒,笑道:「老董,我这睡的身子骨都闷了,你却在这儿享尽艳福,太不够意思了吧。」董浩然双目微睁,心下了然,喝了口酒道:「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老哥是那样的人么?我家里丫鬟大多标致,就怕老弟你消受不了。」许鹏摇了摇手,也不在乎董浩然内眷就在一边,直接道:「你那些骚到骨子里的小娘们我没兴趣了,老董,你这院子里就没有没开封的么?」董浩然皱了皱眉,「哎哟,你早来个三四天,我大姑娘房中遣出来的丫头还成,可惜……已经被我弄了。」许鹏失望的又喝了一口,半开玩笑道:「老董,你不是真的在采阴补阳吧,院子里这么多年轻丫头,你一个都没放过?」董浩然连忙笑道:「那怎么可能,没动过的肯定是有,就是长的不够水灵,拿来伺候老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时董浩然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拍大腿道,「许老弟,你说我那二姑娘被你灌成那样,现在可醒的过来?」许鹏虽然疑惑,还是道:「难,瞧她醉的,明儿晌午能爬起来就不错。」董浩然微微一笑,拍了拍许鹏的肩膀,「便宜老弟了,我那姑娘房里有个丫头长得很是水灵,可惜我一直没机会得手。一会儿咱们喝好了,我便叫她去你房中送水,你也不用客气,那丫头有些小脾气,你直接硬来便是。」许鹏哈哈一笑,说了声好。疲惫的妇人给董浩然斟上了酒,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继续喝了起来。
许鹏醉醺醺的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继续嘱咐道:「老董,我可去等着了。」董浩然掩去惋惜之色,当下回头对着八太太房里丫鬟道:「去,让二小姐房里绿儿到客房给许老爷送水铺床。」那丫鬟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踩着碎步匆匆的去了。
扭着腰臀的纤细身子,很快没进了董家后院那浓的彷佛能淹没一切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