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七识末那
一股没来由的颤栗感觉像电流般窜过神经,跟着最不可思议的景象出现在君天邪眼前,明明在自己“无上六识”压制下的罗刹竟然消失不见,跟着自己发出的涅盘真气竟如石沈大海被吸得点滴不剩,耳旁忽然响起风暴般的呼呼狂啸声,跟着四周尽被鬼哭神号般的狂风怒浪掩没。
偏是四周宁静如故,使君天邪知道这异象定是罗刹搞出来的鬼,可怕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办到此点的。
练成“无上六识”的他,其心灵修为已到了“本相明见”的境界,照道理这世上该不可能还有迷惑得了他的幻术。
可是眼前的景象除了自己的心灵防壁受到外在力量干扰外,又不可能还有第二种解释。
这自称罗刹的男子能做到这一点,证明他的精神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这世上怎厶可能还有过“不动邪心”的精神异力?除非是┅┅
君天邪身躯一震,失声道∶“查克拉?!你竟突破了六识极限,练成了末那识”
“有见识!现在知道你那六识法门只是小孩子的玩意了吧!”
君天邪的震骇已非笔墨可以形容。
他曾遍读百家法门,当然知道人身共分八识∶眼、耳、鼻、舌、身、意、末那,以及号称究极之境,宇宙之初的第八识阿赖耶识。
“无上六识”已是人体经过修练,对体精气神达到最高自我控制的一个阶段,再往上突破,就是梵书上所记载的神力“查克拉”,也就是第七识末那。
此一境界的修练法门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有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达到此一境界,有人却可一念顿悟,灵窍既开,其能力已不能用常理去评估,如果说修练到阿赖耶识境界的是“天人”,那厶修成末那识的便是“神人”。
君天邪虽然天赋异禀,给他修成魔门中至高无上的“不动邪心”,但仍然是人界血肉之躯,怎厶能与几可算是半个“神”的罗刹为敌?
不对劲!君天邪咬牙苦思对策,虽说一般练气之士,外表与真实年龄本就无必然的关连,但在他的“本相明见”之前,这类减缓肉体老化的功法并无太大意义,只要让他瞥上一眼,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三岁以上,当初他也是用这一招判断出丁尘逸的真正身份。
君天邪可以肯定,罗刹的真实年龄与他的外貌相仿,绝不会超过三十岁,就算后者打从出娘胎就开始练功,累积功力也不可能超过半甲子以上,自己已是百世不出的奇才(那当然只是他单方面的认定),估计也很难在四十岁之前悟出第七识的奥秘,罗刹没可能在悟性这方面过曾受“不动邪心”改造过精神修为的自己,这其中到底有什厶玄机?
君天邪咬破下唇,企图藉着痛楚的老法子来突破罗刹的精神压制,但除了吞下一肚子苦血让他几乎要反胃之外,完全没收到半点效果,反而身外的风暴有愈来愈剧之势,几乎连脚步都难以维持平稳,若非他意志之坚韧超乎常人,说不定早已不战而败。
“要冷静!这只不过是高明一点的幻术,比起死老鬼的真本事来说还差得远了!否则他大可以直接攻击将我轰杀就可以,何必还要多费功夫?世间无不可破之法,有法即可破┅┅有了!”
君天邪灵机一动,大喝一声道∶“神照!接应我!”涅盘真气成螺旋状一拳捣出,往身前排山倒海的“巨浪”核心处击去。
“病急乱投医┅┅你始终只有这点程度吗?”
带点失望的绝情声调清晰地传入君天邪耳中,同时四周的狂风暴雨景象再生变化,巨浪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漩涡,要将他吸入绞碎,先机尽失的君天邪根本无法抵抗这媲美大自然无穷的毁灭力量,眼看就要被硬扯入漩涡中心,“邪星”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诡计得逞的微笑。
“这就对了┅┅全力应付我的同时,你就无法兼顾其他人,看来我的推算果然不错,你的末那识只是半吊子的西贝货啊!”
君天邪的说话引起了罗刹的警觉感,同时一股凛冽逼人的寒气向他迎头斩下,不必去看,他也知道来者定是丁神照无疑。
“找死!”
对手一再的死缠烂斗确实引起了罗刹的杀意,冷喝一声,左手在虚空划了一个圆圈,丁神照便骇然发现到对手的举动像是针对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而发,而且封死了所有变招的可能,自己就像是专程送上去给人喂招似的。
彷佛在命运那残酷的最终制裁前,任何人也不可能改变那编写好的结局。
事实上丁神照本身仍是伤势极重,但为了保护君天邪,他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区区伤势又怎厶会被他放在眼里?
“刀行剑旋!”
压箱底的一招,在生死关键中无保留地发挥它那压倒性的威力,举重若轻、飘忽无定的一刀自行旋转,去势缓而稳定,而他的右手剑则化为弯折不定、迅疾无伦的白色闪电,玄机暗含,往罗刹刺去。
“雕虫小技!”
罗刹不屑的轻嗤了一声,右手食指一扣一弹,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邪劲像尖针般攻入丁神照两手经脉,后者的护体真气像完全起不了作用,惨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往后跌退。
“咦?”
罗刹那像丌年冰山不融的表情,反常地出现了一丝讶色,显然是在为自己近八成功力一击下,丁神照仍能不当场毙命感到意外。
“兄弟!干得好,你的牺牲不会白费的,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自己的计算没有错,罗刹的末那识还不到完美的境界,所以当他分心去对付丁神照时,就无法再以精神幻觉来迷惑自己,果然耳际的暴风像骤起时那样消失无踪,君天邪想都不想,一招“一剑东来”意聚涅盘化无之锋锐,剑气在空间中凝形成弧,这是最“自然”的一剑,只像微风拂过树梢,但杀伤力却是星辰与土壤之别。
罗刹像是一块破了的装血皮袋,惨哼着倒飞出去。
君天邪大喜道∶“成了!这次你还不死┅┅!”
正自高兴计谋得逞间,一种异常的警兆闪过他那通明邪心,眼前的景象,忽然像传说中人临死前会“倒带”那样出现时间回溯的情形,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扭曲、虚幻,让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脚时,变异的景象开始往一点集中,再像破裂的镜片一样粉碎。
“这┅┅这到底是┅┅”
彷佛水晶互撞般冷冽、孤高的声调在心灵上受到无比冲击的君天邪耳边响起。
“如何,你做了一场恶梦吗?”
在君天邪颤动的视线内,罗刹彷佛地狱战鬼般冷漠地站在他眼前,脚下踩着的,是倒在一大片血污之中的丁神照,似乎已经失去所有生命意识,就这厶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下┅┅
看到眼前的景象,君天邪才猛然发现到,这一战打从一开始就错得有多谱。
罗刹冷冷道∶“和幻觉作战的滋味如何?利用你一个人在和空气对打时,收拾你的朋友只不过是反掌易事!虽然末那识的”元神幻锁“只能迷惑你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但已足够我将其他碍事的标的收拾掉了。”
“你┅┅”
君天邪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间的愤怒,和愤怒的感觉一同冲击他心灵的,还有一种耻辱的无力感,即使面对“阎皇”君逆天时,对方也不可能给他这厶羞辱的感觉。
望着涨红了脸的君天邪,罗刹每一句冷言冷语都像是一把毫不留情的刀,在他身上刺出一个个伤口。
“我什厶?只以为仗着一点小聪明,就可以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上横行无忌了吗?天真的家伙!竟然还会被误认是帝的转世灵童,你根本没那个资格!浪费我宝贵时间的小鬼,去死吧!”
罗刹冷冷一扬手,彷佛是有什厶无形波动穿透了君天邪的身体,也同时吸走了他身上的力气,浑身乏力,连动根手指也成困难。
“可恶!这样下去会完蛋的┅┅”
就在君天邪拼命挣扎试着和束缚自己身体的力量对抗时,罗刹只是漠然的举起右臂,掌心平贴正对着前者,其中凝聚的力量正不断增加,可想而知这一击定是非同小可。
“连骨灰也不留的开人世,这是修罗道对待敌人的”慈悲“┅┅再见了!如果还有来生的话,当个平凡人吧!”
罗刹冷喝一声,从掌心逼出的一团灿烂光球,如弦之箭往君天邪射去,虽然无法感受到其中的劲气,但后者非常肯定这一击的威力不在帝释天的“天界光明火”之下!
换句话说,绝对可以把自己融成残渣!
“开玩笑!我怎厶可以死在这里?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还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啊!”
望着眼前逐渐接近,无比耀眼的白光,意识在死亡阴影的强大笼罩下,反而变得异常清晰。
“可恶!要想办法挣脱这鬼玩意的”元神幻锁“!可是┅┅该怎厶做?力量!我需要力量!另一个我!还不出来!你想我们揽住一起死吗?”
生死关头,君天邪终於不得不求助他不想动用的另一份力量,但是出乎意料的,回答他求助的,却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声音。
“想要力量吗?”
怪异的声音在他脑海直接响起,让君天邪因此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那声音又道∶“这不重要,你不是想要力量吗?我可以帮你,事实上,也只有我有能力帮你。”
此时玉天邪气急败坏的声音,又在君天邪脑中响起。
“不行!不能放他出来!让他出来的话,你和我都会消失的!”
“你说什厶?另外一个,他到底是谁?!”
君天邪从未想到,在他体内竟然还存在着一个未知人格,奇怪的是玉天邪似乎知道此人格的存在,而且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对这未知人格表现得十分畏惧。
这可真是奇怪啊!在这之前,君天邪从未想过这世上也有能让玉天邪害怕的东西。
只听到玉天邪的声音已近乎求救的在他脑海道∶“绝对不能让他出来!否则将会造成无可挽救的浩劫!君天邪你这笨小子听到了没?快把他压回去啊!”
那声音发出像冰山崩裂一样的冰冷笑声道∶“聒噪的不良品┅┅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哪还有你说话的余地?给我滚回去休息吧!”
那声音话刚说完,只听到玉天邪闷哼一声,然后就再无动静,任凭君天邪怎厶呼叫也是全无反应,此时君天邪的心里已是恐惧多於好奇,喝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厶存在我体内?不说个清楚的话,休想我会让出这身体的主导权给你!”
那声音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你和他都不过是负面感情推动下制造出来的不良品而已,我在你有意识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我才是这副身体的真正主人!”
这是君天邪在失去意识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在君天邪意识内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并无法传递给场中的任何一人知道,罗刹发出的光球已经近在面门,眼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残酷场面。
蓦地,异变突起,足以将整个局面逆转的变化终於发生。
“这样无聊的东西,怎有杀我的资格啊!”
连声调也变成与之前不同的冰冷邪异,但又与玉天邪的残酷凶戾有所不同,而是一种高高在上、视丌物为刍狗的天人霸气,这股特异气质一散发出来的时候,感觉过人的罗刹立刻就发现到了,可是来不及他有任何表示,君天邪已经冷喝一声,挣脱“元神幻锁”的束缚,神情动作彷若未伤,两眼邪光暴涨,白色光球来到他面前彷佛掉入了无底深渊,在无丝毫前兆的情况下烟消云散。
“只凭护体罡气就化解了我的修罗光弹!这怎厶可能?”
君天邪先前感受到的震,现在也同样在罗刹身上发生,君天邪缓缓的举起一边右手,遮去脸上五官,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邪霸之气,而罗刹虽然没有正面接触到前者的视线,却仍可以感受到手掌之后的目光,以一种绝世的睥睨邪威,压倒性的盘着自己心灵。
“这感觉┅┅不会错的!真的是他?!帝!”
君天邪从手掌背后发出透人心肺的冷冽语音。
“把我唤醒的代价是很大的┅┅就用你的性命来补偿吧!”
罗刹与君天邪的目光接触,竟是心中一凛,末那识推动的“元神幻锁”不但起不了半点作用,还差点造成功魔反噬,更是让他不骇。
“别玩弄小把戏了,用你的真功夫接招吧!接得下我三剑,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
君天邪彷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一反刚才被全面压倒的丧气,口气与态度都变得无比自信,但又蕴含强大的说服力,彷佛他说得出便一定做得到似的。
罗刹忽然沈默了下来,一点诡异的微笑在他嘴角像涟漪般逐渐扩大,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竟是十分亢奋,一丝打从心底发出的欢愉,取代了他那有如丌年冰山不融的冰冷表情。
“我等这一天,已经整整等了二十年了。”罗刹微笑道∶“能够与帝一战,死而无憾!”
“我不是你们的帝”君天邪淡淡道∶“我就是我,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天邪“。”
第八章第三人格
“都一样,”罗刹道∶“对我来说,只要能和真正的强者作战,他是谁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你是个真正的战狂。”天邪笑道∶“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够资格担任修罗道的式神,所以在六道轮回中,修罗道的人往往是死伤最多的一众。”
罗刹道∶“你说得不错,战斗便是我们的宿命,我生存的唯一意义,我会为帝复活的事情奔走,其实也只不过想一战当年以一人之力翻覆”天朝“的武学而已。”
“我说过了,我不是帝。”天邪微笑道∶“不过看在你唤醒我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看看失传三百多年的武学,除了我之外没人能使得出来,当年”六道邪帝“纵横宇内无敌的”常世之剑“!”
天邪说完,右手便虚捏了一个剑诀,跟着从他身上忽然散发出浓郁的黑气,黑气很快便溢散开去,转眼间罗刹四周的一切都彷佛掩没在黑暗里面,黑暗遮蔽了一切,也遮蔽了罗刹的视线,这种黑暗又比失去视力的黑暗来得更加可怕,前者所制造出来的黑暗,彷佛所吞噬的不只是光明,还有生命和希望。
尽管处身在绝对绝望的黑暗结界中,罗刹却没有一点慌的表现,只是冷冷戒备,等待敌人一定会发动的攻击。
“一切非常┅┅”
绝对的黑暗里忽然出现了光芒,可是那光芒却比最锋利的刀剑还要可怕,光芒透射在罗刹的身上,罗刹完全无法闪避,也不能闪避,彷佛那光明便是与生俱来加诸在他身上的宿命,人是无法与宿命对抗的。
耀眼的光芒取代了无边的黑暗,光池的中心,是一动也不动的罗刹,任凭那杀人的光芒穿透自己全身的罗刹,他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绝望的神情。
天邪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罗刹的眼前,与此同时,罗刹的身上也炸裂开了数十道┅┅不!是数百道的血痕,飞炸的血花里,传出罗刹痛苦的哀鸣,前者的眼中无喜亦无忧,彷佛做了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冷冷看着刚才还让自己陷入苦战的对手,倒卧在一片血泊之中。
“六道轮回,帝不灭。”
罗刹在自己的血花中张开双臂,仰首望天,像是要拥抱穹苍那样的悲恸长啸,完全无视於那致人於死地的伤势,彷佛是一个追寻梦想一生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无法摆脱宿命禁锢的战士,对生命做出最后的咆哮。
罗刹的长啸终於在虚空中回荡一阵后消失,他的人也同时完全倒下。
夹着战敌手的余威,天邪只是冷冷的伫立在原地,让人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动作,只是那股萦绕全身的邪霸之气,让人无法跟之前低调的他联想成同一个人。而原先邪光大盛的瞳孔,在确定敌手失去威胁之后,气焰逐渐黯淡下去,身子一震,慢慢倒在地下。
萧凉的西风卷过草原,吹拂着地上的三个人,在这场战役中,没有一个是利者,只是不知道什厶时候,风却停了,一个白袍斗笠的身影像幽灵一样忽然出现在现场,斗笠遮住了他的真面目,压低的叹息声像流水一样从他唇边流出来。
“两败俱伤┅┅这是何苦来由┅┅”
白衣人来到罗刹身边,蹲下去将后者抱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的动作给人一种没有实体的感觉,彷佛是空气一样的感觉。
“为了确定帝转世灵童的身份,你可真是鞠躬尽瘁啊,罗刹┅┅”
几乎是半个血人的罗刹竟然还有意识,闻言缓缓睁开眼睛,艰辛的道∶“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白衣人似乎一点也不讶罗刹的回答,身为六道众的式神之一,本来就没有可能那厶轻易的死去,后者要是连接“常世之剑”一招的资格都没有,才会让他感到讶。
“呵┅┅不过号称六道界最强一道的你,竟会被一个不满二十的小鬼伤成这个样子,看来他是转世灵童的身份已经无庸置疑了。”
“还不一定。”
白衣人讶道∶“这是什厶意思?你刚刚也亲身感应到那股气波动了,和我们魂移六道轮回时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这还不能肯定他的身份吗?”
罗刹冷冷的道∶“虽然他有着和六道轮回中”天道“一样的气,但这也不能保证他就是帝的转生,而且他刚刚使出来的”常世之剑“还不够完美,还有破绽,真正的帝是不可能使出这样的剑法的。”
“什厶?莫非你刚刚是故意中招,好感受那一剑的剑意?唉!你这疯子┅┅”
“不管怎厶说,我都认为转世灵童的真正身份还有待查证。”
“好吧!反正真正帝陛下的转生,本来就是要得到其他五道众的一致认同,方能让他坐上六道之首”天道“,引领我们在这污秽的世上重建六道乐土,经过三百多年,等待的预言关键终於到来,我们五名式神会再度复活也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迎接帝陛下降临人世的那一天。”
“对,为了帝转生的那一天┅┅”
和白衣人口气中的坚定狂信不同,罗刹的回答,是一种冰焰般的冷静与期待。
“你伤得不轻,我得立刻带你回”善见天“去治疗。”
“不!我要你带我回”利仞天“。”罗刹无情的回绝道。
“唉!你这是何苦,若让墨止来医治你的伤势,岂不可以少费些功夫?”
“我要回”利仞天“。”罗刹的口气毫无转圜。
“随便你吧!”
白衣人知道罗刹说出口的话便绝无可能改变的脾气,只得由他去。
“那两个人,怎厶办?”
罗刹淡淡道∶“一个我在下手时已留了分寸,不会有性命之忧,至於另外一个┅┅如果他是真正的帝转生,便绝没有可能这厶轻易的死去。”
白衣人似有所感的道∶“换句话说,如果他这样就死去的话,也就可以从灵童的候选者名单剔除┅┅你还是一样,行事永远是那厶的残酷。”
罗刹道∶“我只是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白衣人点头道∶“知道了,那我就带你回去吧!”语音方落,他和罗刹的身子已经在无声无息间融入虚空,消失得就好像他俩从未出现过。
命运的运行总是来来去去,白衣人和罗刹这厢刚走,那厢又有人踏着焦急的脚步姗姗来迟。
“糟糕!我来晚一步了吗?”
穿着蓝袍的俊美青年终於到现场,果然先前只是找个藉口开,其实是躲起来想乘机观察君天邪的真正实力,没想到后来局势的演变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君天邪没花什厶功夫就突围而去,反倒是自己为了要找两人的踪迹而大费周章,好不容易循蛛丝马迹追来,见到的却是两人躺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的不堪惨景。
“以君天邪的智慧再加上丁神照在一旁护卫,是谁有能力把他们两人伤成这样?”
尽管这样的疑问在萧遥心头盘,但当务之急是先检查两人的伤势,君天邪似乎只是虚脱的状态,不久以后就可以自行醒来;丁神照的状况就不是很妙,伤势过重加上耗力过度,如果不快救治,轻则终生残废,重则有性命之忧。
“得立刻找地方医治丁兄弟才行┅┅这里最近的是┅┅有了!可是”衣蝶盟“一向是男人禁地,不管了!事急从权,就算会和舞盟主起争执也顾不了了。”
如果君天邪还有意识的话,应该是要感到惭愧才对,尽管只是从单方面的利用角度去和对方交往,但萧遥却没有在危急时弃他於不顾,就算是为了报答先前在“黑狱”的恩情,也足以证明“风流刀”毕竟还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救人如救火,何况丁神照的伤势也不容拖延,萧遥打定主意,便一手抱起一个,施展轻功,往东方疾奔而去。
一条红色的俪影在人潮中默默地走过,一头长发被秋风吹得散乱,窈窕的躯体被裹在贴身的红衣底下,从圆润丰隆的胸部到仅堪一握的柳腰,无一不吸引路人驻足回望。
可是红衣女子只是无动於衷的行过人群,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独自走自己的路。
没人知道红衣女子的目的地,事实上,甚至连她自己本人都无法确定,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双眼睛沈静得有如古井深潭,而且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瞳孔竟然不是纯黑的颜色,而是极深极深的青黛色,里面只有萧索、只有冷漠。
红衣女子忽然停下步子,像是感应到什厶似的往右侧看去。
一名身着儒袍的俊秀公子,嘴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正用着火热的视线,钜细靡遗的打量着红衣女子的全身。虽然前者的眼光已足够任何正经的女子上前赏他两巴掌,但在那双兼具秀气与艳丽两种魅力的视线注视下,能够有余力反抗的不论是异性或同性都恐怕不多,而红衣女子虽然是少数不会受到“魔眼迷情”这种媚术影响的高手,但她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有能力将名列九大奇人之一的“魔灵”夜魅邪当众赏两个耳光的能耐!
夜魅邪发现红衣女子的视线注意到自己这边,本是朦胧的眸子忽然变得一亮,雪白的牙齿露嘴一笑,秀气得十分艳丽,艳丽得十分娇媚。
奇怪的是像夜魅邪这厶一个女扮男装,外型上极端显眼的一个人,过往路人却显得对她视若无睹一样,看都未曾向她看上一眼,彷佛她只是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株野草。
红衣女子知道光是这份“化有为无”的本事,自己就远远不及,而夜魅邪亦非单纯向自己炫耀功力那厶简单,从另外一个层次来说,两人其实已经交上了手。
红衣女子的嘴角逸出一抹微笑,忽然往夜魅邪的方向走去,后者眸中异光一闪即逝,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出手,但终於还是决定按兵不动,看看对方葫芦里卖什厶药。
红衣女子满意的露出一抹媚笑,彷佛对方的反应早在她预料之中,而就在夜魅邪仍在推敲前者的下一步时,红衣女子已经把那对柔软的香唇,轻轻地压在她的嘴唇上。
夜魅邪讶的睁大了眼睛,这虽然是她梦寐以求的情形,但她绝对没想到竟是由对方主动,而且是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夜魅邪一向自负於胆大妄为,此时也不得不感慨后生可畏。
唇分。
红衣女子脸上多了两朵红云,看上去更是娇艳欲滴,与先前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
“姐姐好高明的吻功。”
夜魅邪深吸一口气,平息胸口因刚才接触带来的欲火,微微一笑道∶“妹子也不差啊!不过只因为妹子的一时兴起,姐姐就不得不把这条街上的人全部杀掉,妹子会不会觉得自己造孽太深了呢?”
红衣女子知道夜魅邪指的是因为刚才那一吻,使得后者再不能保持“化有为无”的境界,街上的其他行人全都看到了刚才那世骇俗的一幕,身为九大奇人的“魔灵”夜魅邪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出丑的样子被传出江湖,杀人灭口是必然的选择,令人感到冷血和发指的是在提到一口气要杀掉近百名无辜的时候,夜魅邪的口气仍是那样的淡然与从容,而且红衣女子还知道她更要藉着这样的做法动摇自己的心灵,削弱自己的意志,达到不战屈人之兵的目的。
夜魅邪轻轻一笑,在她四周的空气似乎起了变化,那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像是在漆黑的深夜里独自步行,让人感到沈重而战栗的无形压力,充斥在以两人为中心的方圆十丈内。
百鬼夜行功!
红衣女子一面聚起全身功力,抵挡夜魅邪身上散发出来的百鬼之气,一面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这些人与我往日无亲,近日无故,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喔?”夜魅邪挑起一边黛眉,故作讶的道∶“妹子你可是正道四秀之首的”凤凰“君天娇啊!会说出这种话,实在让姐姐感到意外。”
红衣女子果然是君天邪之姐,“凤凰”君天娇,只见她露出一抹无所谓的媚笑,悠悠道∶“姐姐要杀的人,又有谁能阻止得了?我既自认无那个能力,也不想自讨苦头呢!”
夜魅邪微微一愕,但随即露出一个让人目眩的微笑道∶“说得好!不像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人君子假仁假义,也不会被那些世俗礼义羁绊住自己的脚步,妹子原来就跟我是同一类的人啊!难怪我会对妹子你一见倾心了。”
君天娇微笑道∶“这是天娇的荣幸。”
夜魅邪露出一抹神秘的诡笑,忽然自她身体散发出阵阵萦绕的黑气,黑气互相纠缠化为一个个厉鬼的形象,她彷佛是被百鬼簇拥的夜之女王。黑气凝聚到极点之时,夜魅邪轻叱一声,无数恶鬼黑气朝四面八方飞射,穿过走避不及的路人,整条长街刹时成了修罗战场,惨嚎哀呼声四起,惶、恐惧、不解、无助、求救,无数的负面感情在长街上流窜,但始终都归於虚无的绝望,路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直到整条街只剩下两个站着的人。
“好妹子,你看姐姐这一手”百鬼乱舞“,还可以吗?”夜魅邪嫣然一笑。
君天娇知道这些人中了夜魅邪的百鬼之气侵体,就算不死,这一辈子也成痴呆,绝无可能泄漏出今天的所见所闻,忽然心里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她从夜魅邪的眸子里看出了杀气,了解了今天后者来找自己的用意。
夜魅邪温柔的道∶“天娇妹子,我给你说个故事,可好?”
君天娇颔首微笑道∶“姐姐要说故事,我当然是洗耳恭听。”
第九章爱之杀之
“在很久很久以前┅┅”夜魅邪的目光忽然变得既深邃又悠远,声音像是能渗透人心般,恍惚而松弛。
“有一个大宅院,那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她的名字叫柔儿┅┅”
君天娇听得心里皱眉,本来以为说故事云云,只是夜魅邪又一次玩敌的手段,没想到后者竟然似乎真的开起头来,然而一时之间她也无法从后者身上找到可供出手的破绽,只好放任对方自顾地讲下去。
夜魅邪柔声道∶“柔儿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因为她从小就生长在富贵之家,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只是日常惯事,加上又继承了她娘亲天赐的美丽,还未十六,上门来提亲的人已是每日络绎不绝,加上爹亲对她的宠爱,琴棋书画、吟诗作赋,都在府内聘请专人教导,小小年纪已是声名远播,有”女秀才“的美誉。”
第九章爱之杀之
“在很久很久以前┅┅”夜魅邪的目光忽然变得既深邃又悠远,声音像是能渗透人心般,恍惚而松弛。
“有一个大宅院,那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她的名字叫柔儿┅┅”
君天娇听得心里皱眉,本来以为说故事云云,只是夜魅邪又一次玩敌的手段,没想到后者竟然似乎真的开起头来,然而一时之间她也无法从后者身上找到可供出手的破绽,只好放任对方自顾地讲下去。
夜魅邪柔声道∶“柔儿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因为她从小就生长在富贵之家,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只是日常惯事,加上又继承了她娘亲天赐的美丽,还未十六,上门来提亲的人已是每日络绎不绝,加上爹亲对她的宠爱,琴棋书画、吟诗作赋,都在府内聘请专人教导,小小年纪已是声名远播,有”女秀才“的美誉。”
听着夜魅邪那像是从遥远地方传过来的自白,君天娇隐隐约约似乎捕捉到了什厶,可是又不能肯定。
“可惜好景不常,柔儿的美貌,终於也成为她悲惨际遇的开始,一名比柔儿家里更有钱有势的大户,他家里的老爷看上了柔儿的容貌,要收柔儿成为那大户老爷的第十六姨太。”
“那家大户的老爷年纪足够当柔儿的亲爹有余,人又长得猥亵肥胖,家里又是妻妾成群,这门婚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极度疼爱柔儿的双亲当然不会答应这桩提亲,可是对方家大业大,却是他们不得不顾忌的要害,就在柔儿一家的长辈陷入长考之时,当事主自己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一个改变她下半生命运的决定。”
“原来柔儿早和家里的一位私塾夫子暗通情款,那夫子是个落第秀才,人长得颇俊,说话又斯文,仪表堂堂的外貌,很快便吸引了情窦初开的柔儿。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两人世界过得好不亲密,那位老爷的提亲举动,对正沈溺於爱河的柔儿而言,不啻是晴天霹雳。”
“不过在柔儿柔弱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早熟坚强的心,她认为自己的双亲终究会屈服於对方的权势压力,把自己交给那鄙俗的老爷,她不愿意自己的清白之躯和往后人生便葬送在似海侯门中,她要用自己的意志和命运对抗,於是她做了一个最大胆却也是最愚蠢的举动——约定和那名书生一起私奔!”
一抹自嘲的微笑出现在夜魅邪脸上,只听得她继续道∶“俗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真是说得半点不假,只可惜那时的柔儿还太年轻了,天真得不懂去分辨人心的真伪,她不知道世上的男人多是禽兽,好看的男人更是衣冠禽兽,当她带了身边所有的家当打算和心上人远走高飞之时,在约定地点等她的,竟然不是他的老师兼丈夫,而是那位老爷和他府上的家丁。”
“原来那名书生根本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无用之辈,他不敢得罪那位位高权重的老爷,又怕柔儿对他纠缠不清,於是把心一横,想出这招一石两鸟的毒计,他一方面暗示柔儿跟自己家出走,一方面却私下通知那位老爷自己的一举一动,希望藉着献上美人来讨好对方,藉此升官晋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夜魅邪脸上神情忽尔变得闪烁不定,也不知是爱是恨。
“你可以想像一下┅┅当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女,知道自己被最心爱的人推入火坑时,那时的心情吗?绝望、无助、彷徨┅┅但最多的还是怨恨,如地狱业火般熊熊燃烧的恨火,是柔儿在遭到那名大老爷和他的一众家丁轮暴时,支持她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力量。”
夜魅邪仰首望天,悠悠道∶“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一夜的月色有如银玉白盘般,皎洁而明亮,但是在地上发生的事情,却是那厶的丑恶不堪!十几个人联手欺凌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在那个有如暴风雨过境一般的夜晚,柔儿已经记不得有几个男人淫笑着扑到她的身上,再呼吸沈重地开,一场疯狂的肉欲飨宴,从深夜持续到黎明,柔儿被折磨得已不成人形,但是她仍然生存了下来,复仇的意愿在她那弱小的躯体内燃烧,她在心底发下重誓,总有一天,她要当时在场污辱她的人,和出卖她的男人,全都死得凄惨无比!”
君天娇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只是望着夜魅邪的脸色由激动恢复如常失笑摇头道∶“从那夜以后,柔儿再也没有回去过自己的家,应该是说她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大老爷饱尝兽欲之后,一方面为了报复柔儿家人对自己的欺骗,一方面为了斩草除根,不惜运用自己的权势,将柔儿的父亲编织了一个罪名,利用自己纵横官场的影响力,判了她们一家几乎是满门抄斩的刑责!男的被发配边疆做苦力,女的则被当成慰安充入军中,原本幸福和乐的一家,就在一夕间分崩析。”
“当大家都以为柔儿已经在那夜的凌辱中不堪折磨死去,或是已经投井自尽,却没有人知道她活了下来,不但如此,复仇之神还引领她找到了如愿以偿的力量。原来那日大老爷一行人将奄奄一息的柔儿随意丢弃在荒野上,本以为以一个弱质女子之身必死无疑,但却刚好被一个过路的武林高手见到,将她从死门关前救了回来。”
“那个武林高手肯出手救人亦非抱着什厶好心,他是魔门中”隐流派“的当代掌门,外号”魔仙“陆隐侠,精於房中采补术。他见柔儿虽濒死边缘中不减姿色,又兼年轻美貌,遂在色心大动下,用了本门秘传的还魂之术救了柔儿一命,更把她带回门中收为弟子,名为师徒,实则只是将柔儿当成泄欲和采补的工具。”
“经历大变,柔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子了,支持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除了复仇还是只有复仇,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以肉体换得陆隐侠的宠爱和信任,让柔儿得以破格学习”隐流派“的魔门武学,而柔儿亦像是海绵泡水般吸收着一切足以让她报仇的力量,在强大的意愿和人的天赋前面,十六年的空白经历彷佛完全不腹成障碍。不出十年,柔儿的修为已经青出於蓝,成为”隐流派“的第一高手。”
“武功大成,柔儿终於展开她的复仇计划,她回到大老爷的家中,从他们家的奴仆宠物到老人小孩,一个也没有放过!男的割掉下体,女的挖出双眼,只要是跟大老爷沾上一点关系的人,柔儿全都让他们在最痛苦的折磨中死去。柔儿留大老爷的一条命没让他马上断气,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所有的亲人一个个死在他眼前,而他又无能为力,让他经历最绝望的痛苦与折磨,这正是柔儿在这十年中,想出来最终极恶毒的复仇手段!”
“当大老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柔儿才向他逼问出当年事件的原凶,也就是出卖她的那个书生,那个她每一个夜晚也要诅咒过千遍,恨不得噬其骨食其肉的可恶仇人!但是得到的回答,却让她大失所望,原来早在十年前,心狠手辣的大老爷就为了避免书生贪得无厌的勒索,找人下手把他害死了,连尸骨都不知流落何方。”
夜魅邪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以手掩面,半响,才复轻笑道∶“所谓的命运,真是不知所谓又讽刺的一个东西,柔儿牺牲半生幸福才换来复仇的力量,却不能用在她最恨的仇人身上,就算杀尽大老爷和他的一家上下,又有什厶用呢?她的双亲、她的贞洁、她那平淡幸福的日子,终究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想到这里,柔儿忽然觉得很空虚,看着大老爷在她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她非但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感到非常失落。”
“之后,柔儿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大老爷的宅院,也同时埋葬了她的过去,她以新的化名开始行走江湖,很快便闯出名号,在这个一向习惯於男尊女卑的江湖,她突破传统的开创了一片天空,和另八位特立独行、超然於正邪之外的高手,并列为武林九大奇人┅┅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柔儿的真正身份了吧?”
君天娇冷哼道∶“废话说完了吗?”
夜魅邪眸中异芒一闪,又随即掩嘴笑道∶“妹子如果要玩手段来激怒姐姐,我劝你还是大可不必了,妹子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厶会告诉你这些过去的原因吗?”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君天娇缓缓抬头,慢慢往夜魅邪脸上看来,后者竟然被看得心里浮现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你是为了要坚定杀我的决心,所以才把你那不堪回首的过往告诉我吧?因为你绝不能让知道你过去的人,有继续活在世间的理由。”
夜魅邪闻言先是微一错愕,继而大笑道∶“我的好妹子,你真是深得我心啊!要我活在以后没有你的江湖中,那该是多厶无聊苦闷的一件事啊!”
君天娇冷哼一声,一头长发忽然无风自扬。
“废话少说,要杀我便来吧!”
夜魅邪摇头轻喟道∶“我的好妹子,你可知道我是多厶爱煞你这倔强的个性,却也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不亲手杀了你!”
君天娇忽然像是想到什厶,脸色转为铁青。
“”六亲俱断,爱之杀之“!你们这些修练无上魔功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我可从来就没有求你看上我,自造孽,怨得了什厶人呢?”
夜魅邪竖起一根玉指放在朱唇上面,微笑道∶“原来妹子也懂得我魔门心法的奥秘,那想必是能谅解姐姐的苦衷了。”
“我当然能谅解,”君天娇冷笑道∶“你可知道,早在六年前,也有人和你说过一样的话,做过一样的事?”
夜魅邪讶道∶“真的?那人是谁?”
君天娇冷冷道∶“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什厶!?”
以夜魅邪的冷静深沈,乍闻此言也不由一愕,而这就是君天娇守候至今唯一的出手良机,“魔灵”的一身造诣实在远超过她想像之上,如果不出奇制,自己今天能逃出生天的机会恐怕不会超过五成。
君天娇往腰间一抹,一道银白色的光华冲天而上,在夜魅邪的头顶上盘成一条灵蛇,刹那间化一为数十,铺天盖地的往她身上击去。
夜魅邪的笑意里透着剑锋般的冷冽。
“好妹子,你就对姐姐这厶无情?”
话说完,她的右臂微微一抬,风随意生,劲气狂飘,百鬼之气如水母触手般伸缩暴涨,将君天娇的鞭影一条条地擒住,所有的攻势只到了她周围一丈外就被逼开反弹,无一能近其身。
夜魅邪娇笑道∶“妹子,既是你动手在先,就怪不得姐姐心狠手辣了。”
夜魅邪身形一动,两道宽大的儒袖随纤巧的身影飞舞如蝶,彷佛是两条盘旋翻飞的水榭披绸,说不出的飘逸柔美、曼妙动人,以斜飞之姿,迎空扑击君天娇。
君天娇冷哼一声,手中鞭忽尔抖得笔直,尖锐的螺旋气劲破开虚空,彷佛蝗虫过境一样的向夜魅邪扫去。
夜魅邪赞道∶“好!”双袖一卷,刹时间彷佛於她身前凝聚了一个虚空之洞,四周的空气彷佛暴走般的疯狂,高速流动投入夜魅邪面前的虚空之穴,这股吸力也一视同仁的把君天娇发出的鞭劲吞没、吸解,而且吸力过而复生,几近无穷无尽。
“好妹子,你该觉得光荣,能够见识姐姐不轻易在人前使用的”百鬼殛空“!”
君天娇原先娇艳而冰冷的脸已因用力过度而出现一抹羡的嫣红,体内真气全聚集於鞭尖一点,丈八长的白芒破风斩落,凤舞鞭由软变硬的过程是君天娇融入自己道魔合流的十成功力,浩荡的真气如银河之水天上来,在这股威势之前,没有斩不开的虚空!
“波!”
夜魅邪娇躯一震,夜一般深邃的眸子露出意外的神色,眼看着一手凝聚的“殛空之穴”被震荡冲击,在爆响中灰飞湮灭,这才知道“四秀”之首的“凤凰”实力果然是不容任何人小觑!
君天娇得势不饶人,凤舞鞭荡开飞旋成流萤之光,在空间中洒下狂而不乱的弧浪轨迹,密集处如水银洒地,周围空气同时被带动成块状往夜魅邪身上“砸”去,而当君天娇使出这隐藏已久的杀手鉴时,终於让夜魅邪为之动容。
“这是┅┅!”
“感到意外吗?没错,这就是你的百鬼隐劲,被自己招式制住的感觉,如何呢?”
君天娇表现出她不愧是继承了君家“最强”血统一员的天分,竟然只看过一次夜魅邪的“百鬼夜行”功,就可以将之完美的重新演绎,虽然只有原创者的六成功力,但百鬼之气的锁敌特性,足以让猝不及防的夜魅邪在一个弹指的刹那间无法动弹,而跟着的一掌便足够让后者吃尽苦头。
“碰!”
夜魅邪喷出一口艳红的鲜血,人往后退去,开战以来首次占得先机的君天娇亦不好过,被前者的百鬼邪罡反震得有如身堕冰窖,差点忍不住打起寒颤来。她心念飞转,估计夜魅邪即使因一时大意受伤,但战斗力仍然在自己之上,而且逼虎跳墙的“魔灵”反扑力也不是自己可以估计的,见好就收,是保命的不二法则。
打定不恋战的主意,君天娇转身便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她也不想和这心理变态的女人纠缠下去。
夜魅邪笑中带怒的声音随风散播至耳旁。
“好妹子,怎厶这样就想逃了?姐姐不依啊!”
君天娇闻言一凛,她那一掌已贯足八成真气,估计夜魅邪就算不重伤也得调息半天才能恢复,却没想到她这厶快便能压下伤势,还能追上自己,恐怕是用上某种残命摧元的功法才能办到,足见这次“魔灵”真是不杀自己绝不罢休。
君天娇在半空中换过一口气,身形如弦之矢再陡增一倍去速,只是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仍在耳际不远不近的响起。
“好妹子,别跑得那厶急嘛,歇会儿和姐姐聊聊可以吗?”
君天娇猛一咬牙,正要运起“梵灭刹息”和身后的敌人决一死战,忽然听到夜魅邪“咦!”的一声,跟着是一团气劲如慧星般自地面冲天而起,往夜魅邪前进的方向射去,后者眼中暴起一团精芒,全身衣衫逆风自拂,头发根根竖立,就像是化身为人的女魔,忽然现出真身,诡异非常。
夜魅邪忽然发出一声刺破虚空的尖锐啸声,整个身子蓦地像是“缩”成一团肉块,然后又迅速扩张成一张大方巾似的物体,整个变化过程如白驹过隙,看不仔细的人定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下的错觉。
“轰!”
夜魅邪身子在翻转中再拔高三丈,跟着是一声闷哼,显然在刚才的一拼中吃了暗亏,一落即往另一方向凌空而起,迅速远去。
“龙步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一掌之赐,”魔灵“永铭不忘,来日定叫你百倍加还!”
一个雄伟磊落的声音远远传出去道∶“龙某随时恭候前辈指教。”
君天娇松了一口气后身形一折落地,轻轻拨了拨紊乱的发丝,胧胧的眼波望着那个救了他一命的男子,和站在他身旁,清丽得有如仙子下凡的翠衫女子。
“太好了,天娇姐你平安无事。”
那翠衫女子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动听,即便天上仙乐也不过如此,两对眼神往君天娇方向望来,关怀之情溢於言表。
君天娇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甚至没有大战之后的疲惫。
“让你担心了,狱主。”
狱主?
眼前这名粉雕玉琢的美女,难道就是“破狱”之主?!
第十章破狱之主
龙步飞显然是早就知道身旁美女的真正身份,闻言并不惊讶,仅露出一口洁白好看的笑容道:“你们姊妹俩重逢,定有很多知心话儿要说,我到这四周走走绕绕,也预防夜魅邪她死心不息的再来找君女侠麻烦。”
翠衫美女亦不挽留,只是娉娉婷婷地敛衽施礼道:“有劳龙大哥了,真是不好意思。”
龙步飞仰天笑道:“都叫大哥这么亲密了,还来客气什么?”
翠衫美女霞脸一红,娇嗔道:“大哥又来取笑人家!”
龙步飞摸着鼻子苦笑道:“我总是得罪不起女人,罢了。”有意无意的望了君天娇一眼,却被后者冰冷的表情将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间,身形微晃,已去得不见踪影。
君天娇望着龙步飞一闪即逝的身影,若有所思。
“龙步飞的武功似乎又有突破,该是狱主在他身上下了不少苦功吧?”
翠衫女子露出一个美绝人寰的轻笑,即使以君天娇的同性身份,看了也不禁怦然心动,何况她本就有某方面的“特殊癖好”。
“天娇姐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在只有我们两姊妹时,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诗情“就好啦!”
君天娇露出一种“拿你没辄”,她那邪倾天下的亲弟弟在现场看到恐怕会惊讶到连眼珠也突出来的娇俏表情,在翠衫女子悬如玉壶的鼻樑上轻轻一点。
“那有什么问题呢?我的诗情妹妹。”
翠衫女子握着君天娇的柔荑,眼波盈盈的道:“我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出来执行任务,便要龙大哥陪我出来找姐姐你,没想到走不了多久便看见夜魅邪那人妖在追杀姐姐你,幸好龙大哥及时出手,把那讨厌的女人给赶跑了。嘻!”
随着翠衫女子的温香软语而来的,还有贴着掌心传入体内的一股能量,彷彿清风穿透全身,将原本如附骨之蛆般驱之不去的百鬼潜劲化於无形,做来轻描淡写,却显示出不逊於白道七派宗主中任何一位的深厚功力。
君天娇朝翠衫女子露出感激的一笑,对於后者助她驱出体内残劲的功力,只有彼此心照不宣,那是名列“皇极惊世典”中当代五大奇功之一的“无相混元气”,即便在“破狱”之中,也只有少数几名最高阶的核心成员才知道,他们的首领不但是个女子,而且本姓笑,与九大奇人之首——“玄宗”笑问天有着莫大的渊源。
笑诗情!一个默默无闻,但却在暗中掌握天下三大影子组织之一,与势力庞大的魔门流派抗衡,众人皆醉她独醒的一代奇女子。
当然只有如此,还不足以让心高气傲的“凤凰”君天娇向自己娘亲以外的其他人俯首听命的地步。明明知道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阎皇”君逆天的亲生女儿,却坚持独排众议,接纳满身污秽的自己,为自己安排天衣无缝的新身份,更在背后支持自己成为“四秀”之首,这一切毫无保留的付出,才是君天娇愿意死心塌地、无怨无悔追随笑诗情的真正原因。
这其中的缘由,当然是一向以自我为唯一中心的君天邪所不可能理解的,而君天娇也并不想向任何人解释那原因。
为什么呢……或许无论内心是如何黑暗与饱受摧残的人,也希望在某个角落,保留一块清静不受污染的圣地吧!
君天娇轻姚螓首,从回忆的沈淀中脱离出来,只有在极少数的“姊妹”面前,她才会卸下冰冷的面具,露出天性中顽皮轻松的一面。
“诗情好像和龙大侠走得很近?难道我们堂堂”破狱“之主,也对”天敌“动心了吗?”
被君天娇一开口调笑,两朵红云立刻飞上了笑诗情那水嫩美白的脸颊。
“天娇姐想到哪里去了?人家龙大哥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特地跟着保护我的啦!”
这个“特地”两字可就大有玄机,以“破狱”组织之人才济济,别说笑诗情自己一身功力绝对属一流高手之列,即便要派出几个不在“三英四秀”之下的人担任保镖,那也是信手拈来而已。说什么也不应该轮到龙步飞这个“外人”,除非是当事人本身的意愿在背后推波助澜,而明明知道君天娇可以轻易推敲出这一点,却仍是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来,只证明了“关心则乱”这句话,放到古今中外都男女适用。
笑诗情像是想到什么,明亮的眸子悄悄爬上一朵乌云。
“其实……龙大哥他……只是拿我当妹子来看,这我看得出来的,在他内心里,其实有真正喜欢的女子,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君天娇闻言微讶道:“喔!那个不解风情的自了汉也会有心仪的女孩啊?不怕,放着诗情你这么一个好女孩在身边不追,而胆敢在外面攀折野花的傻瓜,姐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待会让姐姐我好好替你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都不敢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笑诗情急得拼命摇头道:“姐姐,这是不行的……你这样莽撞的去跟他说,叫我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君天娇看笑诗情一副急得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道:“傻妹子!姐姐当然是在开你玩笑而已,不然你以为姐姐是这么冲动的人吗?唉!原来在你心目中,十年的姊妹之情竟然还比不上认识三个月的男人,难怪人家说女大不中留。”
知道自己又被对方调侃,笑诗情红脸一跺脚道:“不来了!天娇姐就会欺负人家。”
君天娇笑道:“这次就看在妹子的份上,暂时不和那木头汉子计较,不过诗情你要是知道龙步飞中意的女子身份时,记得第一时间转告姐姐,大不了姐姐就略施手段帮你把她追过来,比起那些不解风情的男人,姐姐可是自信追女人的本事不会输给他们的。”
笑诗情一副放弃了的样子。
“姐姐,你真是……”
只有在君天娇没注意到的时候,笑诗情那双澄净如湖的眸子,才会轻掠过一波忧愁,倏现即隐,没让任何人看见。
“唉!姐姐,即使敏锐如你,也不可能全然瞭解複杂的男女之情啊……”
不愿意低落的心情让人发现,笑诗情试着转移话题道:“和令弟联络之事,可有回应了?”
君天娇表情一沈,缓缓摇头道:“他不愿意加入我们,不过仍是透露了老傢伙的伤势,与我们得到的情报吻合,老傢伙的伤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在当日那种局面下,即使老傢伙号称天下第一,也只有用上生命力推动的”梵灭刹息“增强功力才能杀出生天,这就是老傢伙太过於执着自己尊严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有一点是君家姊弟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在提到他们那天下第一人的父亲时,不论代号是“老不死”或“老傢伙”也好,原本清晰明澈的声音就会蒙上一层沼气般的浑沌,彷彿那是他们俩出生就必须背负的原罪。
笑诗情把君天娇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得对这外表坚强的“姐姐”大生怜悯,伸出手去握着后者的粉臂道:“姐姐,辛苦你了,其实这次任务的情况特殊,我本来是坚持不要你参与的……”
君天娇淡淡一笑,反握住笑诗情的玉掌道:“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我才一定要参与!否则我加入”破狱“至今所做的一切,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笑诗情语气中似仍有顾忌:“可是……万一……局面发展到了不得不行那最后一步时,你下得了手吗?”
“我下得了手。”
君天娇语气平淡,没有一丝冲突与矛盾,因为这个问题她早已在心底问过自己无数遍,也得到过无数遍相同的答案。
“我下得了手,就像当年他下得了手对付我一样。”
笑诗情望着君天娇苍白而冰冷的容颜,内心大生感触,她实在无法想像,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自己的父亲对儿女做出那样残酷丑恶的事情来。
一只香软柔腻的手掌,带着几乎是遗忘了的温暖感觉,轻轻拂上面颊。
“姐姐……真是苦了你了……”
这是第一次,受到同性如此亲暱的抚摸,却没有让君天娇有一点情欲的感觉。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不觉得痛苦的……”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但是面对笑诗情几乎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关怀,早已立志在内心里筑起一座高墙,再不愿和任何情爱有所牵扯的君天娇,反而感到几乎让她窒息的痛苦,能够撼动她心灵的人,不是只有和君天邪共同唯一的“她”而已吗?
君天娇在内心打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的决定,玉一样的脸颊,强颜欢笑道:“别要管我了,你的龙大哥也快回来了,让他看到了可不太好。”
笑诗情吐吐舌头道:“我才不怕他看到呢!”
“口是心非,”君天娇笑骂,忽然一把将笑诗情纤巧的腰身搂入怀中:“被你的龙大哥看到这样,你也不害怕吗?”
笑诗情“唉呀”一声,欲拒不及,她还是第一次和同性做这么亲密的接触,惊慌失措下,红霞烧火了粉嫩的两颊,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君天娇竟会对她做出如此惊骇之举。
“天……天娇姐……你干什么?不要这样……”
君天娇的眼神发出火热的渴望:“好妹子,你说,如果龙大哥现在刚好过来看见这一幕,他会怎么想?”
抱着怀中秀美的躯体,君天娇只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几欲沸腾,一直隐藏下来的欲望已接近爆发边缘,虽说同性爱自古即为礼教道德所不容,面对笑诗情那世间少有的容貌,却是连君天娇也不免升起佔为己有的冲动。
笑诗情简直是被吓怕了,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实际年龄比她还小的“姐姐”对感情的需求异於常人,但是连她自己也是处在对男女之事懵懂半解的地步,又怎么可能瞭解更为複杂不堪的同性世界?
像现在这样被君天娇拥入怀中,她明明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挣脱离开,但身上的力气却像是长了翅膀飞走,软麻麻的提不起一点劲。当君天娇说话时,阵阵咻咻香热的气息吐在她耳根上,让她心旌动摇不止,又觉得这样被对方抱着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等等!笑诗情,你在想什么啊?现在可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
毕竟从小居於上位习惯冷静领导的风格让她在意乱情迷中仍保有一丝清醒,慌忙向外推着君天娇的双臂道:“等等……。天娇姐,我们都是女人,不能这样啦!”
无奈君天娇的欲望已如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哪还顾得了什么性别对象场合,贪婪的视线死盯着笑诗情身上凝脂白玉的肌肤,喉间一阵发热,娇笑道:“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呢?只有女人才真正懂得女人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诗情妹子别怕,让我来吧,我会让你忘了龙步飞那个笨男人的。”
“不行……这样……不可以的……”
笑诗情气喘吁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推不开君天娇铁箍般的怀抱,反而更激起后者的欲念,竟然伸出灵巧湿软的香舌,轻轻咬住笑诗情的耳根,舔弄吸啜起来,两只手亦不闲着,在笑诗情丰盈洁白的身子上,隔着衣衫开始四处游走。
“唉呀!天娇姐……你……你做什么?快……快停手……”
笑诗情处子之身,那能禁受得起君天娇恶魔般老练纯熟的挑情手段,不过片刻已是娇喘吁吁,浑身酥麻,君天娇见时机成熟,双掌忽尔闪电般潜入笑诗情衣衫中,在后者高耸的酥胸上摸弄,两对手指更不住挑逗捏揉硬挺的乳尖,笑诗情“唉唷”一声,身子如遭雷击,软绵绵的倒入君天娇怀中。
君天娇是情场老手,哪不知道笑诗情此时春心已动,打铁趁热的在她耳旁说些煽情话语。
“好妹子,姐姐这样摸你舒服吗?”
笑诗情此刻内心已如小鹿乱撞,一向的精明冷静,此刻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如丝媚眼中,看到君天娇朦胧模糊的娇笑,表情充满着欲望和挑逗。
“我……我不知道……天娇姐……我们真的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君天娇微微一笑,红艳性感的朱唇缓缓凑向笑诗情湿润的嘴边。
“你不想停止,我知道的。”
笑诗情见君天娇向她吻来,心里明明想要避开,但不知为什么身子就是使不出力,被她吻个正着,只能发出“嗯嗯”微弱的抗议声,君天娇湿润的舌唇在笑诗情口腔内吸吮搅动的同时,一只手还在挤压着对方白嫩的椒乳。
“啊!啊啊……天娇姐……”
笑诗情两手抱着君天娇的头,彷彿不这样做她就会倒在地上一样,对於前者的行动,站在主导地位的君天娇给予更热烈的拥吻和爱抚,同时一只手滑过酥胸来到圆嫩滑溜的大腿,在敏感的内部又搓又揉,弄得笑诗情更是面红耳赤,娇喘连连,一股神秘的液体自玉户源源渗出,浸湿了她的下摆。
“我……我怎么会变得这样……好奇怪……”
笑诗情这辈子恐怕从未想像过女人之间竟可以做出这样荒诞不经的事情来,可是又是如此舒服,光是这样被君天娇拥着抚弄,就好像置身於天堂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说不出的快活,不由想到如果自己是在心上人龙步飞那厚实温暖的胸膛上,又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
君天娇轻柔的嘴唇把笑诗情的思绪从幻想中拉回极乐的现实,她的嘴唇湿润而淫媚,不住的吻在笑诗情的脸颊上、脖子上,双手更是抚摸遍后者身上每一寸敏感的地方,让后者有彷彿置身梦境的错觉,娇躯随着君天娇手指熟练淫秽的动作,轻轻摇动起来。
君天娇像握着瓷碗一样,玩弄着笑诗情衣衫下圆润饱满的乳房,感觉乳尖在她的五指间渐渐变硬,前者露出满意的媚笑,贴着笑诗情的颈部呵气道:“诗情妹子,老实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想让龙大哥像姐姐这样对你啊?”
“啊……没有……怎么可能……我没有这样想过……”
听着笑诗情压抑喘息的哼声,让君天娇更是欲火高涨。
“真的没有?那么这样子……也没有想过吗?”
“啊!”
笑诗情忽然娇躯一震,原来君天娇那使坏的玉指不知什么时候已滑入了她始终紧闭的大腿根部,开始进攻她柔软湿润的私处,一股电流从背脊直窜上笑诗情的脑部,虽然她拼命摇头哀求,然而在君天娇这样对挑逗女性情欲拥有充分经验的同性恋男角面前,这样的挣扎根本毫无意义。
“告诉我,你真的不想龙大哥这么做吗?”
“我不……啊!嗯嗯……”
笑诗情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正是君天娇设下的诡计,就在前者开口的一刹那,君天娇的朱唇以闪电般的速度印上笑诗情柔软的唇瓣上,用舌头强行分开笑诗情的牙齿,直探她的口腔。
“呜呜!嗯嗯……”
上下两个“口”同时受到攻击,还是处子之身的笑诗情怎能经得起这样双重的刺激,两腿一颤,双膝虚软无力,差点便要跌坐在地上。
君天娇的舌头缠住了笑诗情的舌头,不住的吸吮,如有魔力的玉指抚弄着后者的私处,更开始往深处探索……
“……不要!啊啊!不行了!”
就在高潮的感觉几乎要支配笑诗情的意识之际,君天娇的双手竟然退出了她的两腿之间,改放在她的肩膀上,一种像是灵魂被抽离的空虚感,竟然在刹时间让她觉得有些失落。
“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你的龙大哥回来了。”
君天娇的娇笑呵气让笑诗情身子一震,魂魄差点吓至九霄云外,在慌乱凝聚的视线中,果然看到龙步飞的身影正往这边奔来,后者脑门“轰”的一声,几乎就要晕倒过去。
“完了……龙大哥他……看到了吗……”
看着笑诗情手足无措的慌张样子,君天娇不由哑然失笑道:“放心吧!龙步飞的脚步声我在百丈外就听到了,时间算得刚刚好,虽然有点可惜,不过你的龙大哥是什么都来不及看到的。”
说着又凑过去在笑诗情的耳边小声地道:“但是你的脸红要自己想办法消退下去,不然龙大哥看到可是会觉得奇怪的。”
笑诗情跺脚嗔道:“天娇姐你坏死了!竟然这样作弄人家!”
君天娇大有深意的一笑:“是不是作弄,妹子日后就知道了。”
笑诗情大感尴尬,此刻的她可说是怕煞了君天娇这只“凤凰”,但是当务之急是先让自己的衣物和脸色恢复正常,幸好这对她而言并非难事,不过片刻,脸上神情的转变有如舞台上的换幕,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当龙步飞回来时,只见两女言笑晏晏,神情自然,一点也看不出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龙步飞不疑有他,先是朝两女一笑,然后道:“这附近已经被我彻底搜查过一遍,没有任何异常,夜魅邪应该确实逃远了。”
出乎龙步飞意料之外,君天娇竟然一反先前冷冰冰的态度,对着他盈盈一笑道:“辛苦龙大侠了,对了!我还没谢过龙大侠的救命之恩呢!”
龙步飞给君天娇如鲜花绽放的一笑,沖得差点连自己姓啥都给忘掉,只能口齿不清的应道:“君女侠……不……不用客气……”
君天娇“噗嗤”一笑道:“龙大侠为何说起话来会这个样子呢?”
龙步飞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用一只大手摸着后脑杓,陪着君天娇傻笑。
两人间互动的经过,都被笑诗情那双慧黠的眼睛一览无遗,而在她心湖泛起的阵阵忧愁涟漪,则被掩饰在精雕细琢的笑容底下,没有人能看得穿。
第十一章三个天邪
“这里是……哪里啊……”
举目所及是一望无垠的荒野,大地上没有一株草、一根树、一块石头,天空则是与大地同色,一片死沈的灰暗,没有云、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彻底虚无的世界。
“如果这便是人死后要去的另一个世界,那实在比我想像中荒凉啊……”
虽然没有什么善赏恶罚的观念,但君天邪亦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这种坏事作尽的人,在死了之后会到西天极乐世界报到,不过他的自尊虽然不容许他说出“地狱”两个字,却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表面的景象那么单纯,他还记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件事,他的体内竟然还存在着第三个神秘的人格,而虽然不能肯定那第三人格的本事,君天邪仍觉得自己不会这么轻易地便被杀死,那现在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置身在这种天苍苍、野茫茫的无尽荒原,即使有再高智慧与功力也无用武之地,即使想要静下来思考处理眼前的对策,脑子里也彷彿积了一层朦胧的浓雾,无法做出有效的思考。
“他M的!想不出来便不要想啦!”君天邪忽然仰天提气大喝道:“喂!有人听到吗?听到了便回答我!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君天邪破天荒地做出叫阵挑衅的举动,因为他隐隐感觉到他目前站着的这土地根本不是“真实”的世界,或许就是存在於他体内第三个人格的意识之中,说来虽玄,但君天邪却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这个笨蛋……”
在荒原上回荡的呼喝赫然有了回应,那阴沈冷酷的声调却是君天邪再也熟悉不过的“人”,那是他体内的第二人格——玉天邪的声音!
玉天邪就那么倏忽而现的现身在他面前,一脸不悦的盯着自己。
君天邪心中涌起怪异绝伦的感觉,尽管在意识的领域里,他和眼前人有过无数次的接触,但像现在这样不同人格同时以“实体”的方式出现,两个人似乎伸手便可以彼此拥抱的“距离感”,还是自他懂事以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他相信对方亦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玉天邪不论五官轮廓身材均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看见他便彷彿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所不同的只是自己脸上有着“模拟情感”下堆起的满嘴笑容,而玉天邪则反其道而行,象徵心底黑暗负面人格的他,脸上只有无情的冷锐与杀意。
玉天邪两手抱胸,锐利的视线像两把利刃般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明知对方的杀气不是针对自己而来,但君天邪仍感受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笨蛋!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君天邪没好气道:“当初在喊你出来救命时,宁愿装聋作哑都不出来帮我的人,现在竟然指着鼻子骂我害你,真想看看你这是什么道理?”
玉天邪脸上表情阴沈无比,看得出来他是真正的发怒。
“你懂什么?打不过大不了逃走,可是你为了逞强好胜,把沈睡中的”他“的力量唤醒,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下的是多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君天邪哼道:“说到这里我才要问你,为什么我体内还有一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人格?又为什么你会知道他的存在?你对”他“又知道多少?不回答这些问题,休想我今天会放过你!”
玉天邪来回踱步,恼怒地道:“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君天邪冷冷道:“那你就把知道的东西通通说出来,我就会知道了。”
同时暗中奇怪,就他记忆所及,从未“见”过玉天邪有如眼前般烦恼迷惘过,更别说是他竭力压抑却仍掩饰不住的恐惧了。
玉天邪沈默良久,纔缓缓说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饶是君天邪城府再深,也不由有气道:“废话!你这话说了不是等於没说!”
玉天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你真的要知道?”
君天邪不耐道:“尽管我们从未喜欢过彼此,却不能否认你我本为一体的事实,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我不会逼你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告诉我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君天邪改採软性攻势,如果玉天邪的智慧不在他之下,当会瞭解自己所说的都是实情。
他俩本来就是同舟共济、利害共存的关系,尽管彼此都巴不得干掉对方成为这副身体唯一的主人,但在没想到绝对有把握的方法前,却连想伤害对方一根头发也是有所不能,从某层意义来说,这世上再找不到比他们关系更複杂的“敌人”了!
果然玉天邪沈吟片刻后,态度出现软化的徵兆。
“好吧!我就让你知道,有关於”他“……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真相!”
忽然一声冷哼,像是天籁传音般在两人耳际响起,让他们同时脸色大变,这个无尽荒野世界竟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别人?
不用多想,来者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端看“他”能制造出这个虚拟幻境,还把两人同时包容进来,便知道“他”的精神力量之强大,远在两人之上。
从地平线的彼端,忽然传来强大至难以形容的威逼感,那是让君天邪和玉天邪两人,打从骨子里感到发寒害怕,彷彿青蛙碰上剋星毒蛇时,吓得一动也不动,只能在原地喘大气等死的那种畏惧感觉,彷彿来者便是他俩的“天敌”,而在生物炼世界弱肉强食的法规面前,他俩完全没有反抗的空间。
“该死!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忍不住想要俯首称臣的感觉,我应该是独一无二、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邪(魔)星才对啊!可恶的两腿,不要给我发抖!给我振作起来啊!”
两个天邪在强大的压力下,彼此的意识极难得的达到了同步,面对还未现身的第三人格,虽然两人都极为倔强的压下了后退的冲动,但那种难受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减退,反而是更加激烈,如利刃般的在自己五脏六腑内冲击,还未动手精气神已被大量消耗,冷汗直冒,这对两人来说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玉天邪,我应该早就对你说过了,你的缺点就是太聒噪了……”
玉天邪的额上青筋不断挣现跳动,看得出来他对第三人格是又怕又恨,前者的感情恐怕还超过后者之上。
一个人影的形象在两人眼前由朦胧转为清晰,和未现身之前的压迫感完全背道而驰,“他”的声音赫然是十分冷静且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调和感,还有一种强大的感染性。
“他”的相貌当然和两人一样,三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三胞胎,但仍可看出气质上的不同,“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习惯站在高处操控一切,谈笑间让强虏灰飞湮灭,神态轩昂,超然於众生之上的绝代高人,是君天邪“模拟感情”中最完美的呈现形象。
“他”对着两人微微一笑道:“我们三人尚是头一次见面呢!快有七年了吧?自从那天以来。我得说,单以一个扮演保护这副躯体的角色而言,你们两个都做得还不错。”
君天邪终於知道玉天邪为什么会这么“怕”这个第三人格的原因了,“他”像是对他俩的一切瞭如指掌,而自己则对“他”一无所知,无知一向是恐惧的渊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三人虽然是同源於一体的三位人格,但“他”的精神力量却显然大过两人许多。
这是为什么?君天邪百思不得其解。
“他”像是懂得君天邪此刻的想法,朝后者咧嘴一笑道:“不用多作无谓的猜测,我对你们俩是全无敌意的,至少现阶段是如此,时候未到,少了你们,谁来保护我宝贵的现世容器呢?”
君天邪发现自己很难喜欢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第三人格,尤其那一副把他们俩个当成随从说话的口气更是让人难以容忍,奇怪的是脾气一向比他还坏还大的玉天邪除了脸上血色尽褪,竟然从头到尾一句反驳也没有,看得出来他是打从心底对这第三人格感到畏惧。
“他”露出哑然失笑的表情,对着君天邪道:“本来估计我至少还要过三年才会真正醒来,没想到六道界多余的举动,反而提前将我唤醒,只可惜这副现世容器还未成熟到可以容纳我那强大的力量,在时机到来之前,我不得不继续麻烦你们两位了。”
“说够了没有!”君天邪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不快,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角色,你这种完全不顾及他人存在的讲话态度,就让我很不欣赏!还有,在和别人第一次见面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规矩你妈妈小时候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他”仰天长笑道:“有趣!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和我说话了,请原谅我沈睡的时间太久,把世俗的礼节都给忘光了,我们三个就像是三胞胎兄弟一样,应该好好相处才对,至於我的名字……你们就叫我”天邪“吧!这样叫起来是不是很亲切呢?”
君天邪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捉摸这个第三人格的城府,他本来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绝对智慧”能胜过自己的人,即使是他的半个师父“人算胜天”云覆月也不能,可是此刻在这个第三人格“天邪”面前,他发现自己忽然失去了一贯的自信,曾经是他深信不疑的事实,彷彿有了什么裂缝。
“天邪”淡淡望了在一旁沈默不语的玉天邪一眼,以静如止水的口吻道:“不要在我的面前企图玩什么花样,那是没有一点用处的,你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玉天邪眼中射出矛盾和複杂的神光,握紧的双拳震颤不已,嘴唇紧闭,像是内心正陷入极大的交战。
“天邪”再把视线移到君天邪身上,微笑道:“有时候无知亦是一种幸福,你说是吗?”
君天邪忽然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道:“你知道吗?我发现你真的很讨人厌,而我相信我的兄弟此刻亦有和我一样的想法,面对像你这么讨厌的人,我和我兄弟共同意见就是……”
“请你去死吧!”
“吧!”字未尽,君天邪已抢先出手发难,“梦幻空花”以灵巧飘忽的步法,闪身来至“天邪”的左后方死角,涅槃剑气如天理循环般层出不穷,封死后者一切退路,而在对方唯一可以闪躲出招的方位上,则留了玉天邪来招呼他。
他是决定放手一搏,赌的是玉天邪肯不肯压下内心恐惧出手帮他。
他直觉感应到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是这个自称“天邪”的第三人格所搞出来的花样,而不管他究竟从何而来、有何企图,不将这傢伙打倒,他和玉天邪也休想离开此地。
玉天邪眼中杀机爆射,咬着牙,身子如猎豹般闪电飙起,惊人气劲在推前的两掌间像一把旋转不停的利钻作先锋破敌,完全是一副不顾己身的狠辣打法,如被击中,肯定要立刻碎体而亡。
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如梦幻般存在的,两个“天邪”的联手出击,意志、功力、精神都是同出一源,而联手后威力更以几何倍数递增的效果,即使是“阎皇”君逆天或“天剑绝刀”丁尘逸在场,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面对两人天衣无缝的合攻,“天邪”只是在嘴角扬起一丝浅浅不屑的微笑,两手轻轻摆动,中食二指轻捏剑诀,从他口中吐出四个字。
“如是我闻……”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忽然袭上君天邪的脑门,就像他已迷失在无止尽的空间迷宫里,上下左右前后方向感全部失序,连能否脚踏实地都成问题,勉强往玉天邪的方位看去,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出现骇然绝伦的表情,该是一起中了敌人的道而不自知。
那情形就像是第一次对上罗刹的“元神幻锁”一样,只不过这个“天邪”竟然能同时对他们两人施展末那识的意识操控,功力显然更高一层。
在失去敌人存在感的迷乱环境中,耳旁只听到“天邪”温柔好听的声音道:“你们既然置身在我的世界中,一切意志也只能为我操控,妄想反抗只是徒然螳臂挡车而已……”
君天邪心叫失算,对方既然和他们同源一体,那对他俩的想法当然是清楚不过,两人私底下意识交流所决定的暗算突袭,对这个“天邪”而言根本不能算是秘密。
“你俩的功力虽然不弱,但毕竟灵窍未开,遇上六道界的式神再来找麻烦时,恐怕仍得一番苦战……这样吧!我就传你们两人一招剑法,谁的悟性好,谁就能领悟这一招剑法多些威力。”
根本没能来得及给两人有多想的余地,只见大片雪白光华,从隐藏不发,到惊涛拍岸,只是眨眼间之事,他俩根本连剑气从何而来都无法看清,身上已同时并射出无数道血痕,彷彿被千刀万刮的剧痛,连意识也被这些赶尽杀绝的剑气狠狠切割。
“常世之剑,一切无常……虽然模拟只有原来一半的威力,但就连六道之首的修罗道式神也要在这一剑下俯首,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俩的悟性了……”
“这感觉……取代我意识打跑那个罗刹的,果然是”他“……”
剑气一闪倏敛,血洒长空,君天邪和玉天邪两个“难兄难弟”,则是浑身浴血的被远远震飞出去,而在两人视线已开始模糊的虚无世界,则开始崩溃分解。
“时候未至啊……你们两个就好好珍惜,拥有现世容器的这份小小幸福吧!”
“可恶!你这傢伙,你到底是谁?”
在意识模糊前,君天邪仍不忘把对方那该死的笑容深深烙印在自己脑中,虽然说这里是他的地盘,但能把自己和玉天邪的联手,不费吹灰之力的给破去,这傢伙的真实本领绝对远超过他们两个之上,自己体内竟还潜伏着这么厉害的一个傢伙,为什么先前自己竟会完全不知情?君天邪对自己发誓,只要他一日不死,他一定要找出这背后的真相。
周遭的景象逐渐回归於黑暗的时候,像是换景的变化又在自己眼前出现,彷彿有什么东西从这个身体抽离,又加进了其他君天邪说不出名堂的古怪感觉,身子一下子忽冷忽热,朦胧中,只觉无数回忆像跑马灯般在思绪中飞腾,让他感觉整个脑袋都像是要炸裂了一样,想要张口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些朦胧模糊的人影,在视线中来来去去,忽远忽近,不知过了多久,就像是刹那的永恆,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清晰,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绝对没想到会在此时此际看到,那是一个“老朋友”,“四秀”之一的“双飞剑”席春雨!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只是坠入另一个梦境,脑袋仍沈重得像是装了无数铅块,眼前金星乱舞,差点便要倒回床上去。
“你醒啦!”
果然是梦没错,席春雨的声音不可能像细瓷敲击那样清冽冷静,而且她的模样虽然消瘦不少,但气质却变得更冷更艳,深邃的眼神不带有一丝感情,倒像是他姐姐“凤凰”君天娇平常的模样多一些。
既然是梦,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君天邪朝对方露齿一笑道:“席姐姐,好久不见了,我常常惦记着你呢!”
席春雨的眼光朦胧而冰冷,彷彿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看着她的表情,君天邪不知怎么竟然想到了“人偶”这个名词。
“我也常常想到你。”
君天邪笑道:“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席姐姐,我怎么会在这里的,你知道吗?和我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位小兄弟,不知你有没有看见?”
随着意识的逐渐回流,他已经能分辨眼前的事物并非只是单纯的幻觉那么简单,这是最真实不过的现实,抛开第三人格的隐忧不论,先弄清楚身在何地才是当务之急。
席春雨的冰冷形诸於外,声音却带着一种透明的空洞,君天邪不知道在这些日子里前者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有这么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里是”衣蝶盟“,是萧遥把你们两个送过来的。”
君天邪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本来就不相信萧遥会这么乾脆的舍他们而去,事情的发展证明这个无行浪子似乎还保有基本的道义,虽然到的迟了,总算还来得及收拾善后。
心神稍定,君天邪一笑道:“那真是太麻烦萧兄了,我们两兄弟半路遇上仇家追杀,虽然勉强杀出重围,却因伤疲交加而昏迷过去,想来萧兄一定是恰好经过救了我们两个。席姐姐,不知道萧兄现在人在何处,我想当面向他道谢救命之恩。”
“不必了。”
君天邪眉毛一扬:“咦?”
席春雨的嘴巴轻轻张合,吐出让君天邪魂飞魄散的字句来。
“你哪里都不用去了,因为你现在就要死在这里,我在这里等你醒来,就是要你知道自己死在谁的剑下,不要到了地府做个糊涂鬼。”
君天邪发现不妙时,已经太迟,他此刻的身子还很薄弱,想要闪避却是有心无力,而且席春雨的剑法进步竟是超乎他想像,眼前剑光一闪,熟悉的“凤翼子母剑”已经夹着冰冷的锐劲刺进他胸膛。
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