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阎王召唤
虽然在夜幕的笼罩下,可郑刚仍然觉得没有一点安全感,坐在出租车的后排,看着一排排路灯从车窗外闪过,郑刚忽然觉得这座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城市显得如此陌生,而那些在夜色里行走的匆匆忙忙的男女个个都显得形迹可疑,仿佛每一个人都对他充满了敌意。
他禁不住握住了爱琳的小手。
当出租车在南大街上停下来的时候,爱山首先钻了出来,殷勤地为坐在后面的郑刚和爱琳打开车门。
戏还没有开演呢,这傻逼也不知表演给谁看呢?郑刚心里骂道,一边拉着爱琳的手下了车。
站在这条行人不多的街道上,郑刚紧张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点,因为他知道这条街所处的位置比较僻静,行人也不多,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
所以,当他看见夜色中 “梅姑茶庄”几个霓虹灯字的时候,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仿佛上苍早就为他准备了这个藏身之地。
“记住我说过的话,可别露馅啊!”
进茶楼之前郑刚看着爱山兄妹再次提醒道。
“哎呀!都说了一百遍了,真烦死人了。”爱琳娇声抱怨道。
她实在搞不懂两个人为什么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郑刚没时间理会爱琳的抱怨,整整自己的衣服,这还是在逃亡的路上爱花给他买的一套西装,平时没怎么穿过,今天要扮演大老板所以就穿上了。
对于郑刚来说,他本来就是前财政局官员,有钱有势的人见得也不少,所以装个老板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危险的身份,他的派头也许会更足一点。
三个人上了楼,刚进门厅就见茶楼一个女孩迎上来。
爱山赶忙说道:“我们找你们高老板,约好的。”刚说完,就见茶楼里面迎上来一个高个男子,由于灯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脸和具体年龄。
“爱山嘛,张老板来了?”
男人还没有走到跟前就朝爱山招呼道。
郑刚想这个人肯定就是高玉根了,听口音倒真是爱山的同乡。
他不去看和爱山正套着近乎的高玉根,而是背着双手,仰着头只顾看屋顶的几盏射灯。
爱琳正如来之前吩咐过的那样,小鸟依人地紧靠在他的身边。
直到爱山过来说道:“张老板,这位就是茶楼的高老板。”郑刚斜眼瞥着男人看看,就见高玉根伸着手朝自己走过来,嘴里说道:“原来是张老板,里面请里面请。”郑刚没有理会高玉根伸过来的手,而是一言不发地抬腿就往茶楼里面走去。
“好大的架子啊!妈的,有钱人就是牛逼。”高玉根心里骂道,脸上却是满面笑容地跑到前面引路,一边冲着爱琳说道:“爱琳啊!你真是好福气呀。”爱琳鼻子里哼了一声,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下,小手吊在郑刚的手臂上只顾往前走。
待几个人在一间小茶室里坐定,高玉根招呼着服务员泡茶的功夫,郑刚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高玉根的尊荣。
只见男人大概有三十七八的年纪,个头差不多有一米八的样子,比爱山还要高出一点。
郑刚不禁怀疑到时候爱山是不是他的对手,好在男人身子比较瘦弱,比起煤矿工人出身的爱山就显得单薄多了。
“张老板请抽烟。”高玉根毕竟是个土财主,见了郑刚的派头一时还真把他唬住了,他知道现在市里面那些做钢材的动不动就是几亿身价,自己在这些人面钱就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郑刚对高玉根递过来的烟看也不看一眼,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中华烟抽出一支,然后把一盒烟扔在了桌子上。
爱山赶忙给他点上了。
郑刚扭头对旁边的爱琳低声下气地说道:“爱琳,这个茶楼有什么好,破破烂烂的,过两天哥再给你找家好的给你盘下来怎么样。”爱琳扭着身子撒娇道:“不嘛,我就喜欢这家,你不给买就算了,别家我也不要。”说完就扭过身子把一张小嘴撅的老高。
郑刚忍不住差点笑出来,这死丫头真是太有表演天赋了,一教就会。
郑刚装出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爱山道:“你不是说这房子是租的吗?”
爱山连忙问高玉根道:“房东呢?不是说好房东也要过来吗?”
“早来了,就在外面,我叫去。”高玉根连忙答应着出去了。
郑刚朝爱山使个眼色低声道:“等会儿我和爱琳先走,你可千万不许和他喝酒。”话音刚落就见高玉根领着一个胖女人走了进来,一边对爱山说道:“她叫吴娜,就是这栋房子的户主,有什么话你们可以问她。”爱山照着先前郑刚的吩咐问道:“大嫂,这间茶楼高老板转让给我们你没意见吧,如果没意见我们想看看高老板预付两年房租的票据。”胖女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郑刚说道:“哎呀!有什么意见,谁租还不是租,我只管收租金。
东西我都带来了。”说着就从手里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些票据。
爱山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一遍,对郑刚道:“张老板,没错。”郑刚盯着吴娜说道:“你这是私自建筑的房屋,会不会过两天被市政府当违法建筑给拆了。”胖女人急忙道:“这怎么会呢!我家在这里都住了六十年了,这可是私人地产,我自己不拆谁敢拆啊!”
郑刚见差不多了就向爱山使个眼色,爱山就笑道:“大嫂,我们当然要多个心眼,既然没问题就好,你去继续喝茶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和高老板商量。”胖女人站起身,出门前还不忘记叮嘱道:“你们以后就是茶庄的新老板了,到时候我来喝茶可别不认识我啊!”
胖女人出去后,屋子里几个人就沉默着,谁也不说话,好像心里都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最后一个问题——价格。
郑刚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边眯着眼睛吸烟,一边用手指捻着爱琳垂在耳边的几缕秀发。
爱山看看郑刚又看看高玉根,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最后他连连向高玉根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先开口。
高玉根似乎理解爱山的心情,干咳了一声说道:“张老板,这间茶楼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其实,要不是我在南边的生意缺资金也舍不得盘出去,这样吧,我是个痛快人,张老板也是做大买卖的,咱们就一句话,要还是不要。” 就在郑刚装出一副犹豫的模样时,就见爱琳一双小手抓住男人的手臂轻轻摇着,脸上是一副祈求的表情,嘴里娇滴滴地唤道:“大哥……”
郑刚好像经不起美人的央求,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扔对高玉根说道:“我要了,你开个价吧。”高玉根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女人的能量就是大呀,不过爱琳刚才那个*达达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连自己都恨不得把茶楼送给她,只求能玩一玩她那娇嫩的小身子。
高玉根心旌摇动,稍一盘算就朝着郑刚伸出三个指头,然后又伸出五个指头。
郑刚看了就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有点急事马上要去办,没功夫和你讨价还价,一口价三十万,你要是愿意,明天带着签好的协议到我那里取钱,如果不愿意就算。”说着转头对爱山说道:“你再和高老板谈谈,我和爱琳去王家梁看看新租的仓库。妈的,货都没地方装。”
说完就拉着爱琳的手往外面走。
爱山忽然叫住郑刚,好像不好意思似地说道:“张老板……那个……既然定下来了……是不是给高老板留点定金,不然……万一有变化……”
郑刚故意不耐烦地说道:“我身上从来不装现金。”忽然扭头对爱琳说道:“我下午给你的零花钱呢,先给你哥吧。”爱琳一把捂住口袋不依道:“我不,明天我要买件衣服呢。”郑刚低声下气地哄道:“先给你哥,回去我给你拿一万。”爱琳听了才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纸币交给爱山。
爱山笑着对高玉根说道:“高老板,钱不多,就当定金吧,咱们先把事情定下来。”高玉根心想,真没看出来,这个爱山挺有一手,自己都没要定金他急哪门子,还不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看来今晚这个小美人要被张老板开苞了,爱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第34章心理攻击
从梅姑茶庄出来,郑刚吐出一口长气。一切都和他预料的差不多,看来高玉根对自己大老板的身份深信不疑,现在是该做最后的准备了,他不禁想起了和爱花一起待过的那个院子,那个杂草重生的院子应该是高玉根理想的长眠之地,但愿爱山租的房子和自己的想象差不多。郑刚还想起了金生,他几乎肯定金生已经被尚融做掉了,不过,此刻他特别希望知道自己的老同学是怎样处理尸体的,说不准和自己的打算差不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埋掉了。
郑刚在心里叹了口气,金生也是和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联系的人,他活着和死掉都一样,活着不会有人为他高兴,死后自然也就没人为他悲哀。当然,郑刚叹气还有另一层意思,是什么样的命运让自己和尚融结下了不解之缘呢,两个大学同班,先是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走向社会以后又为了一点面子明争暗斗,最后为了一笔钱纠缠不休,而现在居然都干上了杀人的勾当,唯一不同的是,尚融是为钱杀人,自己既是为了钱更是为了生存而杀人。
一路上郑刚内心感慨咏叹的时候,爱琳却一直沉默着,也不再像先前一样总是靠在他的身边,而是拉着一张小脸尽量离男人远点,好像男人真的欠了她一万块钱似的。直到进了屋子,爱琳在钻进她的小房间之前,回头冷冷地问道:“你和我哥是不是想搞诈骗?”
郑刚听了爱琳的话似乎微微一惊,这个小丫头平时从来不多嘴多舌,今天怎么这么好奇。看着女孩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郑刚心里微微一动,走过去就想把女孩往怀里揽,爱琳灵巧地躲过了郑刚的手臂,一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屋子。郑刚诡秘地笑笑,一边脱掉自己的外套,一边慢慢跟着走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不管什么房子,只要爱琳在里面住过,就会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郑刚也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只要嗅到这股香味,他就会暂时忘记自己所面临的一切,心甘情愿地让自己在这股若有似无的香气种起起落落,一心只想要寻找它的源头,以便通过疯狂的舔吸来发泄自己无法发泄的欲望。
爱琳一听见郑刚在房间里嘶嘶的吸气声,以及渐渐狂热起来的眼神,身子就一阵微颤,她太熟悉男人的这种神情了,自从家里出来以后,每当爱山不在的时候,男人就会在一阵嘶嘶的吸气之后朝着自己扑过来。爱琳晕红着脸,瞥了正盯着自己的男人一眼,就颤抖着身子歪倒在床上。
“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的……”
郑刚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整个脸埋进爱琳的脖子里没命地吮吸着,一只手解着女孩的衣服口子,直到一口叼住了女孩胸前那颗生涩的蓓蕾才渐渐安定下来。
爱琳扭动着火热的娇躯,抽泣似地说道:“你就会折磨人,你……有本事占有我啊!”
郑刚一愣,停止了动作,盯着女孩潮红的俏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狠地说道:“占有你……看我占有你……”
说着就一把扯掉女孩的裤子裸出娇嫩的下体,一头扎了进去,嘴里哼哼着:“就这样占有……”
爱琳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床单,在一阵压抑似的哭泣声中,把小屁股猛地朝上面乱拱了几下,就像死过去一般瘫在床上,嘴里发出一阵细微的病痛似的呻吟,任凭男人翻来覆去地将她的全身舔遍……
爱山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当他正要开灯的时候,就听见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低喝:“别开灯!”
爱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就见一双饿狼一般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着绿光。原来郑刚像个幽灵似地坐在黑暗之中。
爱山镇定了一下随口骂道:“你他妈装神弄鬼想吓死我?”
“你他妈是不是又喝酒了?”
郑刚在黑暗中盯着面前高大的身影问道。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金生。那天晚上当他一路狂奔到金生家门口的时候,灯影里那个高大的身影和眼前的竟有些许相似。
“就喝了一点。”
爱山似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爱山话音刚落,就见郑刚从黑地里窜起身子,扑到爱山面前抬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一边骂道:“你这个蠢货,老子的小命早晚坏在你的手上。”
爱山被郑刚一拳打了个趔趄,一时怔在那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从出门到现在,两个人虽然经常发生口角,但从来没有动过手,在爱山看来,像郑刚这样的白面书生还经不起自己一掌,没想到今天居然敢出手打他。就听郑刚骂道:“你他妈的就这点出息,明天你干脆滚回家去算了,要不你那个小娘们说不准被别人睡了呢。”
爱山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怒吼,朝着郑刚扑过去一脚就将他踢到在地,然后骑在郑刚身上抡起拳头就是一阵猛锤。
正打着,忽然房子里的灯一下就亮起来,只见爱琳身上裹着一块床单站在那里吃惊地看着地上的两个男人。爱山低头看看郑刚,只见他的嘴角已经被自己打出了血,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郑刚不但不生气,反而一脸诡秘的微笑,一边用手擦着嘴角的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下我放心了,我就怕你中看不中用……”
爱山仿佛明白了郑刚的用意,一边从他身上爬起来一边骂道:“神经病!我还以为你骨头发痒呢。”
郑刚艰难地爬起身来冲着爱琳一笑说道:“睡觉去吧,我和你哥闹着玩呢。”
爱琳也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身子一旋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一转身的时候,薄薄的床单舞起,女孩雪白的小屁股就落在了郑刚的眼里,他一边盯着爱琳的门口,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今天是试试你的身手,下次如果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爱山听了郑刚的话,内心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惧,嘴里却发出一声冷笑。
第35章杀人演习
第二天天不亮郑刚和爱山就起床了,根据郑刚的意思必须在天没亮的时候到那个院子里等着,这样就避免了被什么人看见。
昨天晚上,爱山找了一辆破自行车带着郑刚已经看过那个租来的房子了。郑刚一看那个所谓的院子就想破口大骂,因为爱山肯定是挑了一家最便宜的租下了,因为,那个院子和自己以前跟爱花住过的那个相比简直差远了,院子的围墙低矮不说,靠近东边的地方还塌了几米,外面的人很容易看见里面的一切。
尽管郑刚恨的牙痒痒,可也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时间也来不及让他重新找地方,好在这个破院子和其他的屋子有个近两百米的距离,显得孤零零的,难为爱山居然能找到这里。郑刚担心的是爱山为了找这个便宜货很可能向很多人打听过,说不定这一带的人都认识他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爱山好像看出了郑刚的怒气,心里有愧,就沉默着拿起铁锹在院子里给自己的同乡挖坑,郑刚则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三点多钟了。郑刚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居然当着爱山的面进了爱琳的房间,他想搂着女孩温暖的身子睡一回儿。爱山斜眼看着郑刚的背影,心里骂道:“装什么逼呀!银样蜡枪头!”
郑刚穿好衣服站在屋子中间沉思了一回,就注意到爱山在洗漱的时候楞了几回神,心里就有点不安。这家伙不会是事到临头心里打退堂鼓吧,会不会突然感到胆怯了?不行,必须要激起他的斗志来。看看爱琳还没有出来,郑刚蹭到爱山身边低声说道:“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害怕了?如果实在害怕我看就算了,别到时侯骑虎难下,给自己惹麻烦。”
爱山回过神来,眼睛一瞪大声道:“谁怕了?我是在想用什么家伙趁手。”
郑刚提醒道:“你在山西煤矿那次是用的什么东西?”
爱山一听郑刚的话,心里一惊,随即就想到那次自己失口,虽然话只讲到一半,可凭着郑刚的聪明劲哪里还有猜不到的,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绑在一块了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知道又怎么样,他还能到公安局举报老子?想到这就吹牛道:“那次我什么都没用,我一脚就把他踢到矿井里去了,就像他自己摔死一样。”
郑刚现在不想和爱山扯的太远,他脑子里反复把高玉根来到这个院子以后可能有的情形都想了一遍,本来他想让爱山用榔头砸,不过后来想想觉得那样做会留下血迹甚至脑浆,那种东西在匆忙之间是搞不干净的。菜刀、铁锹、木棍等东西那所房里都是现成的,可是都将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郑刚甚至想过完事以后在房子里浇上汽油一把火烧它个干净,可那样的话爱山就会很快进入人们或者公安局的视线。最后郑刚觉得用绳子会好一点。
“我看还是用绳子吧,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在他后面下手。”
爱山骑着自行车,郑刚坐在后面说道。
“不行,绳子我不趁手,再说,*根个子和我差不多高,勒他脖子的时候万一他要是站起来的话,一时半会儿很可能弄不死他。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多球事呢,随便找个东西给他头上来一下不就行了?干嘛那么费事?”
爱山抱怨道。
郑刚在爱山的腰上捅了一下,厉声道:“你要是自作主张我们现在就拉倒。”
顿了一会儿见爱山没出声又解释道:“我说怎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只要听我的就对了。我已经决定了,就用塑料袋,那里有很多塑料袋正好用上。”
爱山一听把车停下来疑惑地问道:“塑料袋怎么弄?”
郑刚示意他继续走,一边说道:“多套几层塑料袋,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你就把他的脑袋整个套住,然后用胳膊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不管他怎么挣扎你绝对不能松手。这样连勒带憋,大概三分钟左右他就完了。”
爱山心想,没看出来这么个文质彬彬的人居然想得出这种杀人的勾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嘴里哼哼道:“谁知道灵不灵,从来没有试过,就怕到时候漏气。”
郑刚和爱山到达出租房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郑刚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院子的围墙过于低矮了,外面只要有人路过,就会把院子里的一切情形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意味着白天不可能在院子里干活了,他临时改变了注意,对爱山说道:“看来的改时间,白天这活干不成,太危险了。”
爱山急忙道:“时间不可能改,那家伙好像比我们还要急,他连晚上的火车票都买好了,说一拿到钱就连夜离开,昨天他都已经把茶楼的员工遣散了。”
郑刚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始终搞不明白高玉根为什么这么急于把茶楼转让出去,难道深圳真有一笔好买卖等着他?想这么多也没用,反正他是永远也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了。
爱山看看四周,好像也发现自己当初因贪图便宜租下的这个院子缺乏隐蔽性,不过他脑子一转随即又说道:“咱们白天在屋里做他,半夜再给他办后事。”
郑刚一想到自己要和一具尸体在一个屋子里待上几个小时,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原本打算事情一了就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似乎多待一分钟就有莫大的危险,现在听爱山一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晚上再离开这里也好,这样可以减少目击者,只是爱琳可能会着急。昨天晚上,在床上,爱琳一边用小*头舔着男人被自己哥哥打肿的嘴巴,一边扒在男人怀里审问了他很长时间,如果见自己和爱山迟迟不归,说不定又要想东想西了。反正晚上要回去,郑刚就丢下了爱琳,考虑到还有一些细节要和爱山交代,有些过程两个人还要演练的一下,于是他就招呼爱山进了屋。
第36章转让生命
中午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郑刚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一颗心火烧火燎的,不时瞥一眼手腕上的表,似乎难以忍受这种等待的煎熬。爱山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脸上由于激动的缘故泛起一片潮红,那模样活像一只困兽一般。
“你别在这里等了,出去迎一下,记住,当我把‘钱’扔给他的时候就是动手的暗号。”
郑刚站起身似不耐烦地说道。
爱山听了郑刚的话不禁笑了一声道:“你现在是不是紧张的尿裤子了,我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郑刚冷笑道:“老子是死过一回的人,怕个球呀,就怕你关键时候阳痿。”
爱山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嘲讽道:“也不知谁阳痿,我回去问问爱琳就知道了。”
郑刚把手里的一个茶杯朝着爱山砸过去,爱山一低头就窜出了门,茶杯在门框上碰的粉碎,院子里传来爱山哈哈的大笑声。
郑刚咬牙切齿地骂道:“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们全家的女性都干了,那时你就不敢再说风凉话了。”
嘴里骂着,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确实很紧张。长这么大连打架的事情都很少,更不要说杀人了,不过郑刚承认,自己很早以前就有过杀人的想法,就是那天他上了张妍以后,发现自己苦苦追求的美人居然已经被尚融开过苞了,他当时就有杀了尚融的心思,但那也仅仅是一种狂妄的想法而已。可是眼下,再过几分钟,他就要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杀人犯,一条生命即将在他的手里结束,这从未尝试过的体验让郑刚感到前所未有紧张和刺激,以至于血液涌到了脸上,一张脸看上去就像发着高烧的病人。
郑刚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几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就在这是,他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因为他似乎听见了外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他来不及多想,连忙窜到里面的房间里,在那张准备好的圆桌前坐下,把一个黑色的皮包放在自己的右手边。这时,他就听见了院子的门被推开了。
“张老板在里面一直等你呢……”
爱山的声音似乎很近,又好像很遥远,但是却异常清晰地传到了郑刚的耳朵里。
一瞬间郑刚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虚无的空间里,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好像他和爱山正在做着某种游戏,于是,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游戏规则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机放在耳朵上,那模样仿佛正和某个人通话,嘴里的气息变得异常急促。当他看见爱山带着高玉根走进屋子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对着手机说话。按规定这时他应该大声地朝着手机那边的人吼叫,责怪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把钢材运过来。相反他圆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高玉根,他突然觉得高玉根好像特意把自己装扮了一下,一身合体的西装,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咖啡色的公文包,就像以前自己在财政局时那些来来往往的办事人员,最主要的是他忽然意识到高玉根原来是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
“你坐这。”
爱山用手指着郑刚对面一把早就摆好的小凳子说道:“老板有点生意上的事,说完了就和你谈。”
高玉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郑刚的异常神情,他轻松地在郑刚的对面坐下来,把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笑着对爱山说道:“不急,张老板真是个大忙人。”
“马上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郑刚终于对着手机说出了一句话,然后就怒气冲冲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几乎扔到了高玉根的眼皮低下。
“高老板来了……坐坐……那个……”
郑刚拍拍自己的脑门似乎想不起该说什么话,拍了一阵脑门后似乎突然就想起来了。
“那个协议……还有……”
高玉根看着张老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暗忖道,这家伙昨晚肯定和爱琳一晚没睡,体力透支过度,以至于脑子都变迟钝了,女人搞多了就这样子,自己不也有这样的时候吗?于是他大度地笑笑,说道:“张老板,协议已经签好了,只要你付了钱那个茶楼就是你的了,我那几个服务员昨天说,如果张老板想继续雇他们的话,她们愿意继续在这里干。”
付钱?郑刚意识到游戏已经到了关键的一步了,可抬头看看却见爱山像个保镖似的站在高玉根的旁边,手里没有事先说好的塑料袋,不禁心里一急,脑子就变得清醒了一点。这个时候自己可千万不能犯糊涂,要不爱山这只猪准会乱了套。
“爱山,给高老板倒杯水啊!”
郑刚朝着爱山挤挤眼睛说道。
“不用不用。”
高玉根摆摆手说道:“张老板是大忙人,咱们赶紧办事吧。”
说着就拉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几张纸和一把钥匙。
“我看看协议。”
郑刚见爱山出门去了,就松了一口气说道:“钱就在这里。”
说着拍拍自己手边那个黑皮包。郑刚手里拿着协议,那里有心思看上面的内容,心里只盼着爱山赶快进来,一边嘴里敷衍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有问题,你这一走我到哪里找你去……”
正说着,一抬头就见爱山宛若一尊天神般已经站在了高玉根的身后,双手拿着塑料袋,把口张得大大的,一边呲牙咧嘴地看着他,那神情仿佛是在暗示:准备好了,动手吧。
郑刚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咚咚地跳起来,仿佛就要破胸而出,他只看见高玉根的嘴一张一张地在说话,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动手!动手!郑刚心里呐喊着,一边把手边的黑皮包使劲往前面一推,自己一个身子几乎是从板凳上跳起来,迅速往后面退了几步,一双眼睛睁的铜铃一般紧紧盯着高玉根,仿佛那个黑皮包里面装着炸弹似的。
高玉根被郑刚的动作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看郑刚又看看桌子上的黑皮包,一只手正准备朝前面伸去,忽然就听见身后有个人气喘如牛,那股急促的气息居然喷到了他的脖子上,就在他即将扭头看向身后的时候,爱山手里的塑料袋准确无误地套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就像前面多次演练过的那样,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在了高玉根的脖子上。
郑刚张着嘴,几乎叫出声来,忽然感到自己的双腿一阵阵发软,几乎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伸出一只手撑在墙上,两眼盯着高玉根黑乎乎的脑袋,耳朵里听着他含糊不清的呜呜的叫声,眼看着他一双手就像垂死的病人一般,先是一阵乱抓,然后就执着地抓在爱山卡着脖子的手臂上,试图搬开那令他窒息的根源。郑刚心里骂道:傻逼,搬手臂没有用,用手撕烂塑料袋才是办法。
高玉根似乎感应到了郑刚的谩骂,一只手掌居然真的放弃了爱山的手臂,往自己的脸上抓去,同时一条腿往前面使劲一蹬,哗啦一声就把那张桌子踢得翻了过来,嘴里发出一阵令人恐惧的嚎叫。
“操你妈发什么呆,快抓着他的手,塑料袋要漏气了!”
爱山的身子随着高玉根的挣扎不停地摇晃着,一边朝着郑刚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叫。
还好是套着几层塑料袋。郑刚注意到高玉根已经把第一层塑料袋抓破了,靠近嘴巴的那部分被他大张着喘气的嘴吸了进去,随时都有被咬破的危险。郑刚很想按照爱山的要求过去帮忙,可是,当他试着迈动自己的两条腿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往前移动半步,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地面一样,无奈他只得朝着爱山气急败坏地喊道:“掐死他,用力掐死他。”
爱山听见郑刚的喊叫,嘴里发出一声暴喝,脑门上忽然青筋暴起,手臂骤然收紧,另一只手一把抓在高玉根的脸上,把他在面部乱抓的手死死按在上面,嗓子眼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嗯嗯声,没一会儿功夫,高玉根的挣扎就渐渐弱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几声咔咔的声响,随后双腿突然朝前面一蹬,整个身子忽然就软在了爱山的怀里。
第37章鸟为食亡
接连几天,郑刚和爱山都沉浸在杀人带来的刺激之中。而让两人更加感到刺激的是,几乎一文不名的两个穷光蛋突然拥有了几十万元的财产。他们在杀了高玉根的第二天就疯狂的入住了茶庄,并且开门营业,那架势好像茶庄本来就是他们的财产,只不过是让人托管了一阵,现在收回来自己经营了。
爱琳对于茶庄的来历自然感到奇怪,不过以她的年龄和阅历还想不透其间的奥秘,虽然心里充满狐疑,不过她还是很愿意承担起跑堂的角色,起码在其他几个雇来服务员眼里,她可以以业主自居,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
这天下午,爱山正坐在茶楼的一个角落里翻牌算命,就见爱琳领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宠物狗。从那个女人怒气冲冲的脸上,爱山本能地感到有麻烦了。
最近这几天,爱山心里很不踏实,晚上常常梦见高玉根,一身泥土,一看就是刚从自己挖的那个坑里面爬出来的,不过,爱山也不害怕,自己手下的败将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在梦里面告诉高玉根,叫他不要再来打扰他,不然他将会再一次掐死他,他还哄骗高玉根的鬼魂道:“如果你不再来打扰我的话,每年清明我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那边也不缺钱花,以后赚了钱帮你孝敬家里的老爹。”
也许是高玉根真的怕再被爱山掐死一次,也许是答应了爱山的承诺,所以最近几个晚上高玉根已经不来找他了。其实让爱山真正心绪不宁的是,他总觉得这个茶楼来的太容易了一点,后面肯定还要有麻烦事,这是他通过和高玉根几次喝酒得到的印象,至于会有什么样的麻烦他就说不清了。他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郑刚,没想到小舅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瞧你那点出息,整天疑神疑鬼的,你就只管好好经营你的茶庄吧。”
说完就躺在茶楼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继续看他的历史书。
现在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爱山闪过一个念头:麻烦来了。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女人盛气凌人地问道,那条宠物狗也跑过来在爱山的脚下嗅来嗅去,彷佛在帮着主人鉴定他的身份似的。
爱山继续翻着面前的扑克,底气不足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女人一屁股坐在爱山的对面,把手提包朝着桌上重重一扔,喝道:“你把高玉根给我叫来。”
爱山吓了一跳,心想,老子又不通灵,怎么给你去叫高玉根。他停下手里的活计,看着女人胖乎乎的脸说道:“大嫂,高玉根早就到深圳去了,你去那里找他吧。”
女人一听从椅子上跳起来,伸手指着爱山尖叫道:“你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串通一气骗老娘,一句话,把我的十万块钱还来,茶楼的事情我以后不管,不然咱们法院见。”
爱山似乎听出了女人话里的意思,只是还不是很清楚,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在茶楼有投资?”
女人哼了一声又坐回到椅子上,怏怏说道:“你是装糊涂怎么的?当初高玉根和我每人出十万块钱投资的这间茶楼,他现在不吭不哈就盘出去了,这不是诈骗吗?这转让是非法的,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
女人嘴里吐出的公安局几个字让爱山打了个激灵,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算是清楚了,自己一直担心的那个麻烦看来就在眼前,只怪自己当初尽顾着喝酒,没有把高玉根的话详细告诉郑刚,不然凭着那小子的脑袋瓜还是能预见到这种事情,怪不得高玉根那么急着转让茶楼,原来那小子也不地道啊。
“大嫂,你先消消气,我也不是老板,你和高玉根以前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这样吧,你还是和我们老板谈谈,看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女人从桌子上拿起手提包,说道:“你们老板在哪里,现在就必须解决。”
妈的,怎么全是急性子。爱山慢吞吞地站起来朝不远处的爱琳喊道:“你招呼一下生意,我带她去见老板。”
郑刚见爱山带着一个女人走进来,忙从床上坐起来,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性饥渴,怎么这么老的女人也看得上。可一看女人的穿着打扮和不屑一顾的神情觉得又不像妓女,倒像是个有钱人。
郑刚正琢磨着,爱山就走过去把嘴凑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回头对女人说道:“这就是我们老板,有事你和他说吧。”
说完就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不过他并没有走远,因为他刚才看见郑刚给他使了个眼色。妈的,看来又有活干了。爱山听不清两人在屋子里说些什么,到后来就听见女人尖利的嗓音高起来,说的还是在上面说过的那些威胁话,不过公安局几个字他还是听的很清楚。妈的,我就不信郑刚对公安局几个字不忌讳。
果然,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见门打开了,郑刚一个人走了出来,或许是地下室光线的原因,郑刚的一张脸显得很狰狞,他把门半掩着,低声说道:“你不是好长时间没搞过女人了吗,进去干吧,虽然老点,不过是个有钱人呢,保养的不错,慢慢干,不会有人来催你的。”
爱山盯着小舅子翕动的嘴唇,呼呼直喘气,看着郑刚回手把门推开一条缝,爱山正自犹豫,就听里面的女人叫道:“合同拿来了吗,快点,我还有事呢。”
也许是女人的声音挑动了爱山的某根神经,他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就大步走进了房间。
郑刚哐的一声将门关严实,从把手上取下一把挂锁咔哒一声就把门锁上了,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里面女人先是一声尖叫,接着又传来一阵狗叫声,然后是东西被踢翻的声音。
郑刚心里感到一阵躁动,禁不住把一只手伸到裤裆上揉了几把,就听见里面的女人又叫起来,这回再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味道了,那叫声中充满恐惧还带着绝望的哭泣,直到那张破床咯吱咯吱有节奏地向起来的时候,郑刚抬头长叹一声,嘴里嘀咕道:“古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他没有心思再听这种死亡前发出的靡靡之音,而是关掉走道里的灯,沿着狭窄的楼梯慢慢望上爬去。
第38章冤家路窄
短短的半个月之内连杀两人,就连老惯犯爱山都觉得有点疯狂,不过,当他回想起那天在女人身上的感受时,不禁悠然神往。那天他是边掐着女人的脖子边干她的,女人临断气前那一阵死命的收缩,几乎要了爱山的老命,那个爽快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他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差点被女人垂死的管道吸食虚脱。事后他曾几次在郑刚面前描述那天自己欲仙欲死的*感,结果招来小舅子的一顿臭骂,并恶狠狠地告诫他:“别再记着这件事!当心哪天猫尿喝多了吹的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
郑刚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自从杀人以来,由于手里有了闲钱,爱山越来越沉迷于杯中之物。似乎是想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以摆脱内心深处的恐惧。郑刚担心这样下去,爱山总有一天酒后失言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自从爱山在茶楼的地下室奸杀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以后,郑刚嫌那个房间阴气太重,他在离茶楼不远的一个刚竣工的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带着爱琳两人一起住,而爱山则不怕阴气,他每晚都一个人住在那里看守茶楼,在漫漫长夜里,躺在那张曾经让他灵魂出窍的破床上,一遍遍地回味着那个女人临死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呻吟,常常刺激的他整夜整夜不停地喷射着生命的岩浆,以至于和那个女人的亡灵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成为他夜晚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正当爱山渐渐喜欢上茶楼悠闲生活的时候,郑刚却急于赶紧把茶楼脱手,他知道,茶楼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拿在手里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任何一点小小的火星子就有可能引发爆炸,将他们炸的灰飞烟灭。所以,在茶楼平静了一段时间以后,尽管爱山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打出了转让信息。
世界上的事情就有这么巧,在郑刚看来,这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似的。
一天晚上,郑刚一个人在小区的出租屋里突然感到一种未曾有过的寂寞,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心烦意乱,只觉得屋子里面沉闷异常,总有一种渴望到哪里去的感觉。他在屋子里焦躁地徘徊了一阵以后,终于控制不住对外界的向往,于是就悄悄出了门,趁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茶楼,挑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黑暗角落坐下,一边品着茶,一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茶客。
就在他神游八极的时候,他的瞳孔突然就放大了,他看见爱琳引着一男一女正朝着里面走来,那个女子在朦胧的灯光下看上去美艳不可方物,但是,让郑刚双目圆睁的并不是那个美妇,而是她身边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挂念的不能再挂念、一直以来令他废寝忘食的男人。
那天晚上,在小区的出租屋里,郑刚一直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那是一种与寻觅已久的猎物面对面后产生的特有的兴奋,他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刻都无法安静下来。那只被爱琳收养的宠物狗早已背叛了昔日的主人,此刻仿佛也受到了刺激一样,在新主人的脚下一个劲地撒欢。
“绑了他,让他把钱交出来,这是老天爷送给我们的好机会呀!你还犹豫什么?”
爱山今晚已经不下十次向小舅子表达自己的意见。如果说以前郑刚对他的许诺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的话,今天他算是终于看见了理想的彼岸。爱山第一眼看见那个男人,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那气质,那风度,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都让爱山仰慕不已,这才是大老板啊,没想到郑刚这小子以前都是和这种人打交道,看来自己的小舅子以前也是个人物啊!一时间,爱山收敛起平日对小舅子的所有不敬,终于在内心承认自己的渺小与愚笨,甘愿做小舅子使唤的一条狗。
“绑架?”
郑刚抱起地上的小狗坐进沙发里,一边屡着狗毛一边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可不是一点小钱,把他抓来威胁一下就会交出来。即使他愿意把钱给你,怎么给?让他打电话用汽车运来?如果绑了他,也许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
“那我们绑那个女的,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对狗男女,他总不至于为了钱就不管自己的女人吧。”
爱山小心翼翼地说道。
郑刚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把秀芬绑了,让你拿一个亿来换,你愿意吗?”
爱山摸着脑袋干笑几声道:“秀芬哪值那么多钱,几万块钱还差不多。”
郑刚一时就想起了爱山老婆的花容月貌,没想到女人在他眼里只值几万块钱,要是秀芬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
“如果是过去困难时期,我可能会这么做,绑那个女人肯定能搞点小钱,不过,现在我们不缺这点钱,我们要把眼光看远一点。”
爱山现在已经彻底承认了小舅子的老大地位,所以对他的意见自然言听计从,他现在的眼界也渐渐开阔了,他的梦想是搞到一大笔钱,回老家去光宗耀祖,让全村的人都羡慕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郑刚闭上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尽快先把茶楼盘给那个女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现金,现金才是最安全的,只要那个女人拿下茶楼,尚融就不会再脱离我们的视线了。那时,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要杀要绑主动权都在咱们手里,关键是必须吊住那个女人。”
爱山一只手挠挠头,自卑地说道:“那个女人……我可吊不住……我……”
郑刚没听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讥讽道:“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那个女人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下,一切还的靠她……”
说着把脑袋朝着爱琳的房间摆了一下。
“你是说让爱琳……”
爱山算是明白了小舅子的意思,不过爱琳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下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怎么你舍不得?我今晚已经注意到尚融的贼眼在爱琳身上瞄来瞄去,显然是爱琳的美貌让他动心了,我的老同学的脾性我了解……”
郑刚盯着爱山说道。
爱山尴尬地笑道:“爱琳是你的人,你难道就舍得?”
郑刚正色道:“这不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这是她命,那个和尚说过,爱琳和他有一段孽缘。你放心,尚融可是个怜香惜玉的情种,他不会伤害爱琳的。”
爱山担心道:“可不知道爱琳愿意不愿意?”
郑刚站起身伸了懒腰说道:“我现在就去做她的思想政治工作,你也早点回茶楼休息吧。”
说完就在爱山的注视下进了爱琳的卧室。
第39章千里救援
紫惠两眼紧盯着机场的出境通道,生怕漏掉一个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孙小雨,关于孙小雨的印象都是从尚融的三言两语中获得的,一个警察,年轻漂亮还带着点家族优越感。这就是紫惠对孙小雨的全部认识,当然,她和自己一样属于同一个男人。
尚融被警察带走以后,紫惠一直在考虑是不是给孙小雨打电话,出于女人的排外心理她是不愿意让小雨参合进来,但是,当整个家族的大小事情统统压到她肩上的时候,她就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以前男人在家的时候,总是悠闲悠哉的,也没见有多少事情,如今男人一出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公司那些平时独当一面的精英们此时好像都没有了注意,屁大点事情都要给她打电话请示,仿佛是在故意难为她似的。
在忙乱了两天以后,紫惠便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不敢确定自己有能力把男人从警察手里解救出来,同时家里的其他几个女人也令她失望,因为她们除了整天哭丧着脸以外给不了她一点帮助,而唯一指望的上的祁小雅却整日不见踪影,搞不清楚她到底在忙什么。男人刚出事,她就整天不招家,也不知道尚融到底喜欢她什么,如果仅仅凭容貌的话,乔飞、妍妍还有自己,甚至包括高燕,哪个比她差了?退一万步说,她毕竟是祁顺东的女儿,难道她真能为了一个男人割断自己的血缘关系?
失望之余的紫惠自然再次想起了孙小雨,此时她已经没有了那种争风吃醋的念头,反而产生了一种愤愤不平的情绪。男人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北京转,不都是给了这个孙小雨吗,现在男人出事了,她难道不该尽点自己的责任吗,凭什么享福的时候人人有份,落难的时候就让自己一个人担着呢。再说,小雨毕竟干过警察,家里又有权势,捞男人的路子自然要比自己多,总比自己黑着两眼瞎折腾强多了。这样想着,紫惠就不再矜持了,一五一十地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孙小雨。
但是,紫惠哪里知道,孙小雨在尚融被警察带走几个小时之内就已经从她自己的渠道得到了消息,至于她为什么迟迟没有从北京赶回来,小雨有自己的考虑。
刚一得到男人被抓的消息时,小雨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在她想来,男人就算是真的罪证确凿也不至于轻易落到警察手里,难道他就愚蠢到等着警察来抓?
他没长腿吗,不会逃跑吗?现在的小雨早已经不是警察了,所以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就发生了变化,她不自觉地站在了警察的对立面而将自己的命运和男人联系在一起。虽然小雨和尚融爱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乎没有多少恩爱的时间,但是,两个人之间曾经有过的那段风雨历程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即使相距千里却又紧密相依,更何况目前小雨就掌管着尚融在北京的所有财产,而这些财产的来龙去脉她也算得上是个知情人,所以她们不仅仅是情人更是伙伴同谋。
接到消息以后,小雨在一个小时以内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她干脆没有告诉张妍实情,不然她肯定哭哭啼啼地要跟着回来,到时还要多费唇舌安慰这个痴情女。她只是告诉张妍自己要出趟差,让她照顾好公司的事物。可是,等到小雨到了机场又临时改变了注意,她想,自己这样急急忙忙的回去能干些什么呢,虽然说自己以前在公安局工作过,有一些熟人,但是像尚融这样的案子岂是一般人能帮上忙的?说不准连男人的面都见不上,更不要说把男人捞出来了。于是,小雨自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孙小宁。
老特务孙小宁的耳朵自然比她妹妹灵通,只要他感兴趣的事情就能在第一时间得到详尽的资料。当然,孙小宁对尚融本人并没有多大兴趣,要不是因为妹妹的关系,像尚融这样的角色还入不了他的法眼,不过,除了妹妹的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让他最近对尚融格外关注。
前一阵子,有个朋友搞进来几百辆奔驰车,分给他二百辆,不过人家要现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啊,孙小宁一时还真筹不到这笔款子,于是就打起了尚融的念头,他知道尚融上次根据自己提供的消息在股市上很赚了一笔,虽然小瘪三尚融对老杨说只小赚了一点,他知道尚融没有说实话,据孙小宁估算,尚融最起码赚了九位数。但是,这么一大笔钱怎么向自己的准妹夫开口呢,总不能明着去抢吧,毕竟还有小雨这层关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想到尚融居然被公安局给抓了。
孙小宁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马上指示老杨去详细了解情况,根据老杨反馈回来的情况分析,孙小宁认为公安方面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据他看来,不管尚融有没有罪,许多人的眼睛其实都盯着他的钱袋子。既然这样,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伸手呢?再说,一个小瘪三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孙小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谋算了一上午,然后就让老杨给北京的妹妹打电话,把尚融落难的消息透露给她,同时,指示老杨密切注意祁顺东的动向,随时向他汇报。办完这些事情,孙小宁半躺在大班椅上悠闲地摇晃着,心里琢磨着和妹妹见面以后怎么开口,不过,他已然胸有成竹,自己的妹妹他是太了解了,孙小宁想象着妹妹一副焦急的摸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那笔钱已经到手了似的。
第40章双珠联手
机场出口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紫惠并没有看见孙小雨或者像孙小雨的人。就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见背后有人问道:“请问是林紫惠吗?”
紫惠转过身来一看,只见一个时髦的*郎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身后,虽然*郎戴着一副太阳镜,可是紫惠凭第一感觉就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孙小雨,她用女人特有的挑剔眼光将孙小雨上下打量了一阵,心里叹道,怪不得尚融千方百计要把自己的卧底弄上床,这个女人不管是容貌和气质却有其独到之处,且不说那张白里透红的精致脸蛋和凸凹有致的玲珑身材,光是那份英姿飒爽的气度自己就没有。
随即又安慰自己,孙小雨毕竟是做过警察的,职业特点罢了,春梅秋菊,谁能分出伯仲呢,还不是全凭男人的喜好?这样想着,紫惠对孙小雨的惊艳心理就渐渐平衡了一点。
“我就是林紫惠。你不是在北京吗,怎么从上海来?”
紫惠一边接过小雨手里的旅行皮箱,一边问道。
“我去上海办点事。麻烦你还跑来接我。”
小雨客气地说道,一边也把尚融的这位前妻端详了一番。早就听说尚融的前妻是个美人,果不其然,确实有几分姿色,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可那份成熟的魅力却掩盖了年龄的缺陷,怪不得会有人打她的主意呢,这样的熟女那个男人见了不眼馋,遗憾的是她没有把住自己,要不尚融也不一定会在外面到处留情了。
“到家里住吧,方便一些,房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倒是紫惠的真心话,她知道,如果让小雨住到宾馆里,以后男人出来知道的话就会对她有想法,不如干脆就大方点,反正家里已经有好几位了,也不多她一个。
小雨并不响应紫惠的热情邀请,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去融哥的老屋住。”
紫惠听了小雨的话楞了一下,她对小雨和尚融在老屋发生的那些故事毫不知情,所以不明白小雨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不过她没有反对。“那我们先回家拿钥匙。”
“不用了,我带着钥匙呢。”
小雨的话再次让紫惠感到意外,她甚至怀疑小雨是不是常常偷偷从北京跑回来和尚融在老屋幽会,不然她怎么把钥匙随身带着呢?紫惠张张嘴硬是控制住了开口询问的念头,只是心里泛起一丝酸意。
趁着紫惠进厨房的间隙,小雨把房间打量了一番,男人的房间没有任何变化,自己曾经穿过的那双紫色拖鞋仍然摆在鞋柜里,仿佛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归来,那台自己扒过硬盘的电脑也没有换过,摆放在老地方,从卧室的门看进去,床上还是那床被子,那两个枕头,小雨禁不住回忆起自己和男人在这张床上做过的那些令人脸热心跳的事情,清晰地记得男人在他耳边说过的每一句话。快一年了,这张床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在上面睡过吗?
“我烧了点热水,你先洗洗吧。”
紫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雨从那些旖旎的往事中惊醒过来,一瞬间一张俏脸就红了起来。但马上她就回到了现实中。男人现在正在监狱里呢。
“紫惠姐。”
小雨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一直在为融哥的事情操心,我现在就想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详细情况。”
也许是小雨的一声紫惠姐叫出了女人的无限感慨,也许是几天来精神上承受了太多的压力,紫惠在听完小雨的话以后控制不住满腔的悲伤和委屈,两眼一酸,珍珠般的泪水就仍不住滚滚而下,一时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小雨似乎能够理解紫惠此刻的心情,她拉住女人的手慢慢坐在沙发上,任由她吸溜吸溜地抹眼泪,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
良久,紫惠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朝小雨笑笑,说道:“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事情来的很突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怎么样……”
说着声音又悲切起来,好像又要哭了。
小雨受了紫惠的感染,两只眼睛也微微发红,她拍拍紫惠的肩膀劝慰道:“紫惠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紫惠抹着眼泪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他临走的时候交代我几件事……后来又找过一些人,对了,我把他的娱乐城给卖掉了……”
此时,紫惠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就像这几天自己做的事情一样,一点头绪也摸不着。
小雨听了紫惠颠三倒四的话,心里就有数了。看来事情发生前男人没有多少防备,而紫惠也一直没有参与过那些敏感的事务,如此说来,在尚融的几个女人中对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业务还是自己知道的多一点,小雨不知道自己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融哥交代你办什么事情?”
小雨见紫惠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打算和她深谈,只是对男人最后一刻交代的事情很好奇,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他让我给一个人打电话,告诉他发生的事情……还让我照顾一个孕妇……再就是生意上的事情……”
紫惠断断续续地说道。
小雨听完紫惠的话感到一阵失望,在她想来,在那个时刻男人肯定会提到自己,难道他那时就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给一个人打电话?什么人这么重要,以至于男人在那种时候想到的是首先向他示警?
“那个人是谁?”
“以前娱乐城的人,具体做什么工作我也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小雨……我……我觉得融哥可能真的……那些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不像好人……”
紫惠想起那天和穿山甲见面的情形,当时心里就有了这个想法。
小雨是公安出身,紫惠一说她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是男人手下见不得人的马仔,并且可以肯定这些人的手已经不干净了,要不然尚融也不会第一个想起来先向他们示警。
“紫惠姐,我们最然没见过面,但我知道融哥很爱你,我的情况你也一定知道一些,我想,在这个时候我们姐妹之间应该把别的事情都先放一放,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先让融哥出来,只要他出来了,一切就好办了,你说对不对。”
紫惠心想,难道我想和你计较?男人爱不爱我现在也顾不上了,如果他待在监狱里再爱我又有什么用?我巴不得你赶快把他弄出来呢。
“小雨,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你说,只要对尚融有好处的事情,你尽管吩咐。”
在这个非常时期,紫惠算是彻底放下了架子,要是在平时,按照她的性格非要和小雨比个大小不行。
“你先把这几天你找人的情况详细给我说说,从今天以后,我们两个人分个工,你集中精力把生意上的事情打点好,融哥出了这种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公司呢,我们可不能眼看着融哥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毁了。至于融哥的事情就由我来办,我们互相通气,保持联系,只是你不要把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紫惠自然知道小雨嘴里的其他人是指谁,不过她对小雨的安排没有意见,从目前祁小雅的状态来说,公司确实需要自己亲自坐镇,正如小雨所说的,在这种时候难保没有人干些落井下石吃里扒外的勾当。紫惠一把拉住小雨的手,激动地说道:“妹妹,你这一回来我的心总算是有点依靠了,就照你说的办,你需要什么、让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好了。”
小雨听紫惠叫她妹妹,心里也是一阵舒畅,不过神色上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冷静地说道:“那好,现在就把那个人的电话给我,只有他们才知道融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41章离奇失踪
正当紫惠和小雨谋划着救自己男人的时候,祁顺东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对尚融的第一次审讯。虽然他对审讯的结果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也不能敷衍了事。
如果按照祁顺东的意思,他本来打算再拖上一些时间,因为他觉得尚融在里面待的时间还不够长,嚣张气焰还有待于进一步打击,直到对手疲惫不堪的时候再出手一击。无奈,自从抓了尚融以后,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使他心烦意乱,一般的干扰也就罢了,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市委王书记居然也派他的秘书给自己打电话过问此事,表面上是关心案子的进展,但是那个姓韩的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要么拿出尚融犯罪的证据,要么就放人。同时,他还闪烁其词地提到了小雅和尚融的关系,并且对自己的家庭琐事了解的也比较详细,就差点没说自己假公济私泄私愤了。
此外,关于张爱军退休的问题,只听雷声不见雨点,直到现在张爱军还是赖在局长的位置上等着看他的笑话,由于张爱军的阻挠,张浪担任刑警队长的任命也一直没有得到落实,刑警队的各项工作还是被陈国栋左右着,使得张浪无法打开局面。
想着这些,祁顺东在烦恼的同时不免有点泄气。本来他是准备找李长年谈谈,可后来一想,也许李长年也有自己的苦衷,官场上本来就勾心斗角错综复杂,每一件事情都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李长年也不见得就能左右大局。这样想着,祁顺东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他打定主意,只要没有意外,尚融能多关一天算一天,总之不能让他出来的太容易。
这天下午,祁顺东正在张浪的办公室里布置有关审讯尚融的事情,就见一个刑警匆匆忙忙地一头闯了进来。
祁顺东认识这个刑警,他名叫王晨,是张浪以前在分局时的搭档,前不久才由祁顺东把他调过来参与郑刚案的侦破工作。
王晨猛一见祁顺东坐在那里,很为自己的鲁莽不好意思,他看看张浪用眼睛示意自己有事要汇报。张浪狠狠地瞪了王晨一眼,说道:“有屁就放,看你急急忙忙的,不会是郑刚归案了吧。”
王晨尴尬地笑笑,说道:“刚才城南分局报来一宗人口失踪案,我们觉得……”
张浪打断王晨的话不耐烦地说道:“这种案子也往刑警队报,难道我们没事做?就让分局自己处理得了。”
祁顺东朝张浪摆摆手道:“你让人家说完嘛,既然人家报上来自然有他们的理由。”
说着朝王晨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
王晨犹豫了一下说道:“两个月前有个男人到城关派出所报案,说是他老婆有天下午出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时他以为老婆又是和自己赌气跑出去玩了,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情,可是,过了一个多月他老婆还是没有回来,并且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老婆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想想不对劲,所以就来派出所报案了。”
张浪插话道:“这件失踪案也没什么特别的呀,为什么要报到刑警队来呢?”
祁顺东再次朝张浪摆摆手,指着一把椅子对王晨道:“你坐那儿,继续说。”
王晨坐下后又说道:“派出所当时按照程序作为一般的失踪案处理了。直到前天,那个男人又来到派出所,说他老婆可能被人杀了。原来,他在家清理老婆杂物的时候,发现一张协议书,居然是他老婆背着他和别人签署的一份投资茶楼的协议书,协议书上写着他老婆往茶楼投资了十万块钱。那个男人当时就按着协议书的地址找到了那间茶楼,可是进去一问,那里的老板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原来那个老板也是从别人手里盘来的茶楼,于是,他就认定老婆可能被他的合伙人害死了。”
张浪嘲笑道:“真是荒唐,他就没想到他老婆拿着钱和那个合伙人私奔了?”
王晨急忙道:“当时派出所的同志也有这个疑问,可男人说绝对不可能,因为他们有个女儿才8岁,他老婆非常爱这个女儿,那天出门的时候还许诺要第二天去参加女儿的家长会呢,另外,他还从家里翻出了老婆藏匿的首饰和几本存折,存折上有二十多万块钱,他说他老婆绝不会扔下女儿和几十万块钱跟别人私奔的。”
祁顺东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此看来这个女人凶多吉少啊。”
说着对王晨道:“你继续说。”
“因为有可能牵扯命案,派出所的同志就向分局做了汇报,昨天,分局的刑警队的同志去了一趟茶楼,对那个女老板进行了询问,又看了她和前一个老板签署的合同,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那个女老板的身份让他们很感兴趣。”
说到这里王晨好像是停下来喘口气,又像是故意卖关子。
果然,王晨看见祁顺东停下了脚步,而张浪也竖起了耳朵,他这才继续说道:“那个女老板叫高燕,原来是惠亚公司的高管,许多人都知道他是尚融的情妇……”
“什么?”
张浪先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就看见祁顺东似乎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祁顺东才转过身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尚融,尚融,凡是和他沾上边的事情准没好事。”
张浪似乎一下就来劲了,对王晨下命令道:“我要这个失踪案的全部材料,还有,所有参与过这件案子的民警明天全部叫到市局来。你现在就亲自去办!”
“那个女人有什么背景?”
王晨正要出门,就听祁顺东突然问道。
“没什么背景,早年在南边混的,赚了点钱,后来就嫁给了现在的丈夫,他丈夫是个小学教师,据他讲,他老婆除了做做传销,抄抄股票以外没有什么正经事。”
王晨见局长向他摆摆手就出门去了。
这里张浪的兴奋劲头好像还没有过去,他也学着祁顺东的样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这下好了,搞不好尚融别想重见天日了”可是祁顺东却没有附和他的热情,而是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