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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2-06-11 00:59

[武侠]大唐自在行(全本)-5

  

第015章 剑动心弦
祝玉妍只觉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服。
再次睁开双眼时,只觉得精力充足。对于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境界的体会更加的透彻。
抬眼望去,窗外已经漆黑一片,而元越泽却仍如下午时那般姿势的抱着自己,只是此时双目紧闭,浑身散发着祥和宁静的气息,似是未曾动过。
祝玉妍不禁仔细地再打量了一下元越泽,虽然这个男子在她梦中已经出现过数百次,她已经对他异常熟悉,可是却仍然不如眼前这般来得真实。
“他到底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为何力量强大至如此之境?看他最多二十岁上下,即便是打还在娘胎中便开始修习武功,也不会有只靠一道力量便可让我突破天魔大法最高境界那样强吧?美仙应该大他快二十岁,以她的沉稳,机智的性格,怎么会如此乱了辈分的下嫁于这小子?本后数十年阅人无数,这小子的确各方面都太优秀,也许美仙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而本后能放下仇恨吗?能放下宿命吗?能放下职责吗?这小子怀里居然是这样的舒适,能一直躺在他怀里,也许就能得到一个女人该有的最大幸福了吧?不!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是美仙的丈夫,而且传闻美仙居然会愚蠢到与琬晶共同侍奉于他!本后绝不能让他得逞!美仙愚蠢倒也罢了,本后绝不会如她那般!”
祝玉妍盯着元越泽那张俊脸,胡思乱想起来。
感觉到怀中玉人的心神紊乱,元越泽缓缓张开星目,目光中精光闪闪,似是恢复了八成功力,低头道:“醒了?睡得如何?”
“我睡了多久?”
祝玉妍强行压下心头的各种想法。开口道。她记得闭眼之前还是下午,醒来就这般天色了。
“大概三个多时辰吧!”
元越泽想想道。
“什么?”
祝玉妍有些吃惊。练功练到如她这般境地,睡眠却是需要的,但睡眠中真气会自动运行护体。周遭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察觉,从而醒来。但今日她却如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戒心的睡了三个多时辰,怎能不让她吃惊。
“你不觉得今天睡得很舒服吗?为何还有些惊讶呢?你觉得如你往日那般草木皆兵是一个‘正常人’该过的日子?”
元越泽看着怀中玉人脸上的吃惊神色,开口笑道。
“不……不用你管,快放开我!”
祝玉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元越泽的问题。她可以找个借口搪塞。但又觉得在元越泽那双清澈而不见底的眼神面前,似乎自己怎么撒谎都没有用。
元越泽倒也不勉强,放开她。祝玉妍起身轻轻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秀发,强装冷漠地道:“本后发现你对我阴癸派的不传之秘‘天魔大法’似是不屑,你下午所展示出的力量的确让你有这个资格不屑天下任何高手。既然你不愿告诉本后你的来历,那可否说说那种助本后恢复功力,突破‘天魔大法’‘轮回篇’的功夫又是何来历?”
“那根本不是武功,如果靠武功,我对上此时已臻天魔大法大圆满境界的玉妍,恐怕也很难说结果会怎样。”
元越泽想到她可能以为自己是靠真气助她提升的,当下答道。
“不是武功?那又是什么?那股真气确实有些怪异。”
祝玉妍好奇心越来越大,不停地追问。
“玉妍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元越泽盯着她道。
“信,人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肯定会有神的!”
祝玉妍见元越泽如此没来由的问,便也自然回答道。
“那你觉得神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神的力量又该是如何的呢?”
“这个……”
祝玉妍答不上来了。略微一思索,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难道你……”
玉手捂上樱唇,满目皆是惊骇之色地失声道。
随即又冷静下来,祝玉妍暗忖:“自己可真是能胡思乱想,眼前这个男子明明有血有肉有呼吸有心跳,神不该会是这个样子的吧?看来他是想隐瞒些什么了。”
元越泽看着她那表情,也大概猜到她的想法,只是并不言语,眼神转向窗外。
“玉妍身在魔门,整日里勾心斗角,人人自私自利。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你独自离去。”
元越泽复开口道。
“哦?人家可是练得前无古人的‘天魔大法’第十八层了呢!又有何不放心的?”
祝玉妍鬼使神差地对元越泽抛了个媚眼,娇声道。旋又回过神来,脸上神色羞涩起来。
“我只是自认比魔门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你,所以才不放心罢了。”
元越泽双眼一直都在盯着窗外地道。
“本后对你的来历越来越是好奇,本后活了快七十年,与你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对本后如此的了解?本后为何要信你所说的话呢?”
“我和你说过,千万不要拿你那几十年人生来压我,否则只会让我笑掉大牙!你知否要是被美仙,琬晶他们知道你拿年纪来压我,他们会笑成什么样子不?”
“至于我说的了解你,是因为我不敢确定你的心性会否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我明白你对‘邪王’的那种深深的仇恨,不是轻易就能放下的。而以我目前的感觉,‘邪王’一但变得疯狂起来,连我都不敢保证会否是他的对手!‘邪王’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你如果一心去报复,最终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
元越泽开口道。
听到“邪王”名号时,祝玉妍神色虽然一凛,却没有元越泽想像中那般激烈。
“你只知道这些?本后还以为你对我‘圣门’秘密无所不知呢!”
祝玉妍笑道。
“秘密也知道许多,比如说林世宏就是你们的人,再比如阴癸派上下只你一人知道的“韦长老”之事,这些我都知道。”
元越泽目光转向祝玉妍,笑道。
听到元越泽前面所说的话,祝玉妍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讶,但听到后面之时,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表现出来。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这男子似是已经恢复了体力,一旦斗起来,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再者,看他样子似乎也没有想害自己的心。
“玉妍放心好了,我对你们的事没一丝兴趣,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的安危而已。你现在想见见美仙吗?”
元越泽给了她一记定心丸后开口道。
“现在?美仙在这附近吗?我为何没觉察到?难道美仙修为都远在我之上了?可是美仙应该很恨我吧!”
祝玉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道。
“这些话你见到她自己问吧。”
元越泽说完,闭目以意念扫过手镯,发现几女仍然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便强行将单美仙拉了出来。
祝玉妍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如同仙子般的女子由小变大,缓缓从元越泽手腕上的手镯中飞出来。再仔细望去,那不正是自己女儿吗!此时的单美仙样貌正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气质出尘,仙韵缥缈。虽然外界传闻单美仙已恢复二八芳华,但祝玉妍根本不信。今日得以亲眼见到,怎会不大吃一惊!
单美仙被元越泽的意念强行拉出手镯,正要抱怨,却目光扫过整个房间,见到了自己娘亲那熟悉的面孔。虽然近二十年未见,单美仙却仍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嘴张得大大的祝玉妍。
单美仙大方一笑,上前跪拜:“十多年未问候娘亲,美仙见过娘亲。”
随后起身到元越泽身边,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仍然是一脸灿烂的笑意。
祝玉妍现在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吃惊,好奇,尴尬,矛盾,等等情绪,使她根本无法这么快就面对单美仙。
“美仙与玉妍好好谈谈吧,不用顾及什么。我出去走走。”
元越泽对单美仙道。
听得元越泽如此亲热称称呼祝玉妍,单美仙禁不住横了他一眼,起身到祝玉妍身边,在祝玉妍略显尴尬的神色中亲热地挽着她的藕臂坐下。
随后的两个多时辰里,元越泽则是进入手镯安慰幽怨不已的商秀珣,再与其他几女打闹,随后又把单琬晶叫出去与祝玉妍相见。此时的单琬晶也早已没了仇恨,她从前也只是从单美仙口中听过一些事情,后来得遇元越泽,人生完全改变,她此时也觉得祝玉妍甚为可怜。
商秀珣月事还在,元越泽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亦为了完全恢复功力,就在商秀珣面红耳赤中,抱着她睡了一觉。
翌日醒来,元越泽想起似乎单美仙三女还没吃过东西,祝玉妍怎么说都还是凡人体质,需要进食的。便出去炖了些粥,做几个小菜,去敲小木屋的门。
单琬晶跑出来开门,元越泽进屋放下食物后,发现祖孙三人脸上全都带着泪痕,祝玉妍更是双目泛红,神色憔悴。显然是一整夜都在谈心而没睡。
元越泽开口道:“来,吃点儿东西吧,你们两个受得了,玉妍身子恐怕受不了。”
祝玉妍有些不敢正眼看元越泽,在单美仙的拉扯下,坐在小几旁准备尝尝元越泽的手艺。
单琬晶早就已经扑上来大吃大嚼了。
“夫君,你为何那么亲热地唤外婆呢?”
单琬晶嘴里的菜还没全咽下去,口齿不清,满脸揶揄地问。
“死丫头,还不闭嘴!”
祝玉妍刚喝了一口粥就被外孙女调笑,差点没喷出来,满脸通红地道。
单琬晶一直都是元越泽几人的开心果,任何时候经她一闹,气氛绝对是变得热闹无比。
元越泽只是笑看三女边吃边东拉西扯地说些闲话,觉得此次偶遇‘阴后’,实是件好事。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化去祝玉妍心中的仇恨,但元越泽却可看出,此时的‘阴后;,绝非昨日的那个’阴后‘了。
“玉妍你为何会在这里呢?你不是该坐镇阴癸派的吗?”
元越泽开口问道。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师尊也是在这里去世的,我每年都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这里。”
祝玉妍提及师尊,眼神略微一黯地道。
屋内其他三人见她如此,脸上满是怜惜之色,单琬晶又开始插科打诨,才算把这气氛给改变。
“我们今天也继续出去走走吧,扬州将有好戏要上演了!”
元越泽伸个懒腰,笑道。
“好,我和琬晶收拾下先出去,你和娘亲说几句话吧。”
单美仙起身与单琬晶收拾下碗筷,给元越泽一个眼色,提前走向门外。
元越泽与祝玉妍默默地对坐。
半晌,元越泽率先开口:“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我再罗嗦一句,玉妍一定不要胡来,一定要保重自己。”
祝玉妍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阴后’是否想临别前再感受一下元某怀抱的滋味?”
元越泽张开双臂笑道。
嗔怪地横了元越泽一眼,祝玉妍竟如小鸟入林一般真的扑到元越泽怀里。二人只是静静地偎依了一盏茶时间,元越泽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前湿漉漉的,显然已经被祝玉妍的泪水所打湿。低头便对着怀中玉人樱唇印了下去。
再半晌,二人唇分,妖艳绝世的‘阴后’已经融化在眼前这男子的柔情中,眼中春水荡漾。却突然清明过来,垂头低声道:“你……你给玉妍一点……一点时间好吗?”
元越泽脸上一愕,他此刻本也没其他意思,似乎是单美仙对祝玉妍说了些什么,而此情此景下,的确很容易让人想到后续将会发生的事。
“玉妍好好休息吧,‘阴后’已经重生了,异日再见之时,元某定给你一个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元越泽抱起祝玉妍,放在床榻之上,拉过被子为其掖好,在其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轻轻一吻,开口道。言罢,转身潇洒离去。
“哼!还和老娘神神秘秘的!还好老娘有个好女儿对我知无不言!”
祝玉妍见元越泽那轩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离小屋远去,轻声哼道。语气冷漠,脸上却是嫣红一片,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元越泽与单美仙,商秀珣一路行来,三人走走玩玩,终于在三日后的傍晚到达扬州城外的北郊。
单琬晶因为贪玩,早跑到手镯中去找乐子了,而商秀珣却是无比痴缠元越泽,便出来与他作伴。其后更是提议找些肉来烤制野味。
人就是这般的奇怪:整日大鱼大肉,穿金戴银后,就会想尝尝清苦生活,粗茶淡饭的感觉。同样的,整日吃糠咽菜的贫穷之人,则会做梦都想升官发财,锦衣玉食。
这也许就是人的欲-望在作怪吧!
元越泽应了商秀珣一声后,便与二女走向前方的一所破庙之内。
“里面有一女子气息!”
单美仙开口道。
“不用管她吧,我们进去也只是烤点东西吃而已。”
元越泽道。
三人步入破庙厅内,只见庙内一道白衣倩影,生火倚柱独坐。白衣女子冰肌玉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端是位脱俗绝色,红唇上点漆般的一颗小痣,更使人印象深刻,令她倍添神秘的美态。元越泽也不禁暗赞一声,这女子可与从前的宋玉致平分秋色。
庙内女子同样吃惊地打量着这一男二女,她刚刚明明感觉到一股气息正在靠近破庙,但以其气息来感觉,并没多大的威胁,哪知进来的竟然是三人,这意味着另外两人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师傅说得不错,中原果真地大物博,卧虎藏龙!这三人年纪最多二十岁上下,修为竟如此高绝!”
白衣女子暗忖。
再抬目望去,只见中间那男子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五官如宝石一般镶嵌在脸上,眼神更是幽深而不见底,使人心神都被其掠去。而其左边那位女子,白衣飘飘,长发随风而动,花容月貌配上婀娜多姿的体态,白衣女子不禁也有些自惭形秽。更让白衣女子好奇的是眼前一男一女身上气质独特,出凡入圣,尤其左边那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圣洁高贵,但却偏偏夹杂这一种妇人特有的风情。
而再观男子右边的那女子,虽然姿色与气质略微比左边女子差一点,却仍然是明媚艳丽,光彩照人。身材高佻,国色天香。小麦色的皮肤更是充满着活力一般,让人为之嫉妒。
两方人只是互相打量一番,只片刻的工夫而已。元越泽开口道:“我夫妇三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便想借此地休息一下,打扰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白衣女子也从三人带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面部表情冰冷地道:“此处本就是无主之地,几位请。”
言罢转过眼神,继续盯着篝火。
元越泽道声:“打搅了!”
便走到离白衣女子不远处的一处小空地上,单美仙随意找来些木柴,点燃起来。
元越泽取出些肉类,调料,穿好后烧烤起来。不多会儿,香气四溢。不远处的白衣女子显然在好奇地偷偷瞄着他们。元越泽见烧烤之肉再需片刻便可实用,又见那白衣女子在偷瞄自己几人,想来是被美食所吸引,便要开口相邀。突然眉头一皱,目光转向破庙那已关上的大门,与单美仙对望一眼,彼此点点头,都发觉到十几股带着杀伐之气的内息正在靠近破庙。
“砰!”
破庙之门被人破开,十几个手执兵器的劲装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壮汉身躯挺拔威武,浓眉大眼,脸色冷峻,右手握着一把造型怪异的长刀。一行人闯进来,先是看到一侧的元越泽三人后神色一愣,显然是惊异于单美仙与商秀珣的美色。
“你们终于来了。”
一旁的白衣女子语气清冷地开口道。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在等我们?”
为首的那男子最先回过神来,目光转向白衣女子,问道。
“如此我们也不说废话了,开门见山地说!外界传闻昔年丞相杨素欲谋反,建造了一座‘杨公宝库’,内藏数不尽的宝藏及兵器,可惜他却死得很早未及使用……其后便有个传说:‘找到宝库者,可一统天下!’外界又有传闻,姑娘是唯一一个亲自去过宝库之人,姑娘今日在等我们前来,是否准备告知我等宝库的所在呢?”
领头的壮汉开口道。
“我只是在等你们来给我‘试剑’呢!”
白衣女子缓缓开口,漫不经心地道。
“美人儿嘴巴够辣!其他地方又如何呢?”
那壮汉身后的几人一脸猥亵地盯着白衣女子那曼妙身材,上下打量,目露邪光地道。
“少废话!兄弟们,上!”
领头男子大喝一声。
白衣女子依然一副冷傲的模样,美目闪过一丝厉色,长剑离鞘,那十几个冲上来的壮汉根本看不清白衣女子是如何出手,就见剑光一闪后,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是个高手!大家切记小心。”
领头那男子再次提醒道,并双手握刀,准备出招。
白衣女子再次出手,只见剑气奔腾,疾射全场,那十几个男子全力抵挡,异常的狼狈不堪。
一旁的元越泽与二女也在注意着场上局势,在刚刚谈起“杨公宝库”只时,元越泽已经肯定了白衣女子的身份:高丽罗刹女——傅君婥。只是异常好奇:明明宝库内的东西早就被元越泽收走了,怎么还会有流言缠上傅君婥呢?
好奇归好奇,元越泽也还是仔细打量一下傅君婥的剑术,在刚刚出手的那几下里,只见傅君婥剑招招招抢占先机,就像下棋一般下子争先,使得本来并不差的那十几个壮汉处处受制。
傅君婥从容收招,姿势若行云流水一般,优美自然。
“姑娘为何如此快便收招?胜负还未分吧?”
为首的壮汉奇怪地到。
傅君婥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为首的壮汉,神情就像是在嘲笑他的问题是多么的无知与愚蠢。
“噗!噗!”
为首那壮汉还在莫名其妙之时,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回头望去。只见刚才还好好的十几人皆口吐鲜血,向后倒去。
“他娘的,歪门邪道!你这是什么剑法?到底什么来头?”
为首男子见全军覆没,顿时火冒三丈,为掩饰内心的惊恐,率先提刀猛劈过去。
傅君婥以气御剑,剑指遥引,宝剑回荡旋转,激转中连出九击,反守为攻,剑势环绕全身,逼退那壮汉,剑速快疾,剑劲凌猛,拿捏得异常精准,附近的元越泽与二女也不禁点头称赞。
一招退敌,傅君婥不留手,继续加深力道,剑气集中于剑上,全力突刺,直取壮汉咽喉。那壮汉浑身已为剑劲所伤,再无任何闪避之力,眼睁睁地看着宝剑刺入自己的喉咙,一招毙命!
濒死之时,那壮汉似乎想到了传说中的某种异域剑法,然而已经太迟了。
“漫天王不会……不会……放过……”
一句话未说完,壮汉再无气息。
傅君婥收剑后看了旁边的一男二女一眼,继续回到自己那堆火前休息。却发现破庙内早已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自己的那堆火也早被扑灭了。
“姑娘若不嫌弃,可到我们这边来烤烤火,顺便尝尝我家夫君的手艺。”
单美仙转头见到傅君婥的神色,开口邀请道。
傅君婥转过娇躯,点头谢道:“如此,多谢夫人邀请。”
很干脆地过来坐在单美仙身旁,只是语气中再没了那分冷漠。
因为他发现整个破庙内,只有元越泽三人方圆几丈内没有被刚才的打斗所波及。而傅君婥也看到这三人刚刚明明动都没动过一下!这是何等修为!而且三人在面对刚才那般场景时,面不改色,这份胆量也让傅君婥很是佩服。
元越泽仍旧是一言不发的低头烤肉,傅君婥则与单美仙二女闲聊起来,女人间自来熟,说着些不着边儿的话,时间倒也过得快。傅君婥更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专心致志在弄制烤肉的元越泽。
只片刻后,元越泽将几大片牛肉烤好,香味四溢,傅君婥更是不由自主的将眼神全放在那烤肉之上,显然是被美食所吸引。
元越泽见傅君婥那神态,笑笑将几片肉分开来,分别递给三女。傅君婥甚至都没怀疑眼前的人会否在食物里下毒便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好香!为何这烤肉中有些让人舌尖麻麻的感觉,味道又有些如火刺喉,却又让人异常舒服?”
傅君婥好奇地开口问道,她从未吃过这般可口的烤肉。
“这其中有两种佐料都非产自中原,现在中原之内,惟我手中才有。”
元越泽笑道。
“哦?”
傅君婥美眸紧盯元越泽,目光中闪过热切的想知道的神色。
“麻麻的那种感觉来自一种原产自波斯的佐料,而火辣的那种感觉来自一种原产自大海以东之地的佐料。”
元越泽解释道。
傅君婥再次惊讶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听闻师傅以外的人说起“大海的另一端还有大地”古代人都以为天圆地方,除了中原以及域外是陆地以外,周围皆是大海。傅采林博学多识,傅君婥对他的话自然相信,今日从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男子口中说处与傅采林一般的话,怎能不让傅君婥惊讶莫名。
“姑娘不必惊讶,我家夫君绝不比令师才学差。”
单美仙在一旁开口笑道。她刚刚与商秀珣也都知道了傅君婥的身份。
傅君婥有些奇怪,眼前几人是谁?难道他们真的知道我的身份?我入中原一直很隐秘,他们怎么会知晓的?还是他们在诓我?
“夫人认识家师?”
傅君婥试探着开口道。
单美仙也不言语,继续嚼肉。
“我等并没见过令师,只是听过名号而已。”
元越泽开口道。
傅君婥更加确定对方一定是在诓自己。也不言语,继续享用烤肉。
“只是在下并不明白,傅姑娘应该已看到宝库内空无一物,又用何法子来吸引中原各势力的注意呢?”
元越泽看着傅君婥问。
傅君婥此时大惊,忙抓起身边的宝剑,一脸警惕地望向元越泽:“你到底是谁?你也进过宝库?为何知道我的姓氏?”
“宝库墙壁上的字,傅姑娘该看到了吧,那就是元某刻的!”
“什么!”
傅君婥如葱玉指捂住小嘴,惊讶地失声叫道。
“你……你就是元越泽?不是说你已经‘羽化登仙’去了吗?后来又听说你成了岭南宋阀的女婿。到底哪种说法是真的?”
傅君婥平静片刻后几个问题接连出口道。
“这些事一言难尽啊!”
元越泽对傅君婥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仰天长叹道。
傅君婥脸上没来由地一红,迅速垂下头去,慢慢嚼着烤肉。
她也曾听到元越泽大半年前那震惊天下的怒吼,女子怀春,尤其是元越泽这种为了妻子敢与天下人为敌的男子,更是使得傅君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其后听有消息说此人已经成仙而去了,傅君婥不由得一阵失落,连亲自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后来江湖渐渐平静下来后,傅君婥得师尊命令,来到中原磨练,先进入“杨公宝库”后,见里面空无一物,又见墙壁上所留之字,更始惊讶莫名,对元越泽的好奇感越来越重。其后出得宝库后,听闻岭南“天刀”已经放出消息要将其小女儿嫁给元越泽。傅君婥得到这个消息,有些兴奋:这男子原来还在世间!虽然傅君婥没亲眼见过元越泽,但想来以“天刀”眼光,断不会将女儿许给一个平凡的男子。傅君婥听闻“天刀”竟然毫不介意元越泽已有家室之事,仍然将最疼爱的女儿许给元越泽,想来元越泽肯定是人中之龙了!此后傅君婥的目标变成了两个:一是把自己知道“杨公宝库”的消息散布开去,好惹得中原大乱,二是要亲自见见元越泽一面,看看此人到底是何等风采。
今日在破庙相遇,傅君婥初见元越泽风姿,气度,相貌皆是不凡,又见其身边已有两个妻子,心中不禁有些发酸。但这种感觉仍然没有在得知元越泽身份后来得强烈!
再细细地打量元越泽一番,傅君婥心头大震,眼前这男子毫无疑问的是人中之龙。“也只有他身边那美如仙女的女子才有资格配得上他吧!”
傅君婥又扫了单美仙一眼,幽幽地想到。
单美仙心思何等的细腻!傅君婥一点点的异样就被她看在眼里。嗔怪地白了元越泽一眼,又与傅君婥闲聊起来。
转眼时间已近亥时之初,傅君婥看着仍然没一丝倦意的单美仙,不禁打了个哈欠。随即脸上一红,羞涩起来。
“傅姑娘可有安住之所?”
单美仙见状问道。
“现在恐怕只能在这里勉强住上一晚了吧。”
傅君婥打量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无奈地开口道。
“住这里怎么行哩,傅姑娘如此娇美,住这里会伤了身子的。”
单美仙道。
“姐姐说笑话了,君婥在姐姐面前就是一个丑女子而已。”
傅君婥开口道。的确,现在她在单美仙面前确实黯淡无光。刚刚得知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便是从前的东溟夫人,傅君婥也是大讶,看来从前传说的单美仙恢复二八芳华一说确实是真的。因为眼前的少女般的女子怎么看都是那么自然,根本不是高深内力驻颜所能达到的。
傅君婥现在内心满是疑问,关于元越泽的,关于单美仙的,可是她现在又不好开口。
“傅姑娘如不嫌弃,就交给元某解决如何?”
元越泽一笑。
傅君婥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元越泽闭目以思绪连接手镯,光芒一闪,四人便进入到手镯之中。
“夫君,你们回来啦!”
单如茵正在不远处追逐一只兔子,见元越泽几人进来后,便跑了过来。
“咦,这位姐姐是谁?长得好美丽!”
单如茵歪着小脑袋,盯着傅君婥道。
傅君婥刚刚只觉眼前一闪,便出现在这神仙之境里,顿时目瞪口呆,只知傻傻得盯着元越泽。听闻耳边响起仙音,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站着另外一个小仙女儿,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登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光只好转向元越泽。
“傅姑娘想必有很多疑问吧,等一下让美仙为你解释好了,你知道知道我等绝无恶意便可。”
元越泽笑道。
傅君婥点点头,眼前这男子太过神秘,而且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他要真有些坏心眼,自己根本逃不掉的!而且自己心里似乎也隐约想让这男子对自己有些坏心思。傅君婥一想到此,立刻暗啐一口,脸上又羞涩起来。
见傅君婥脸色数变,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害羞。元越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与几女走进那所大房子。
当晚几女默契的把元越泽让给商秀珣,她们都明白商秀珣心里的幽怨,尤其是宋玉致,一直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抢在秀珣姐姐前面嫁给了元越泽。所以她第一个赞成元越泽晚上去陪商秀珣。
商秀珣见几个姐妹如此体贴自己,不由得害起羞来,在元越泽温暖的怀抱下沉沉睡去。
而单美仙则与傅君婥同住,一来怕傅君婥对这里面的新奇设施不熟悉,二来也大概的为傅君婥讲解一下。
傅君婥只听闻了个大概就惊讶得根本睡不着,她大概觉察到单美仙所讲的只不过是这个男子的一小部分秘密而已,更大的秘密似乎现在不方便对自己说。不由得心里酸酸的,吃起单美仙几女醋来。
一夜过去,单美仙打算继续留在手镯里玩弄乐器,换宋玉致与商秀珣陪伴元越泽出去,傅君婥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元越泽手一挥,几人再度出现在那破庙中。
“傅姑娘下一步打算去哪里?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同行。”
元越泽邀请道。
“我……我想单独走走,就不打扰元公子了。”
傅君婥心乱如麻地答道。
元越泽也不为难她,当下起身告辞:“傅姑娘,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你要多保重,万事不要勉强自己。”
傅君婥听得关切的话语,眼中有些水雾产生,忙低头道:“后会有期,元公子与两位妹妹也多保重。”
元越泽三人身影慢慢消失,傅君婥却仍然痴痴地立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恢复过来,转身向反方向奔驰而去。
“夫君,我看傅姐姐似乎对你很有意思,你怎么不行动一下呢?”
宋玉致边走边开口道。
元越泽确实对傅君婥蛮有意思,他经过大半年的历练,已不再是青瓜蛋子了。他对原著中结局悲惨的女子都别有一番的爱怜之心。他也因此苦恼过: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滥情了。还好单美仙在一旁指点他一切只要坦然面对就好。
可宋玉致这话来得太不是时候,商秀珣这小醋坛子还在为自己没真正过门而恼火,一听宋玉致此话,马上拉下俏脸。
宋玉致一见,马上明白了什么,跑过去给商秀珣捣乱,然后打闹起来。
三人边走边玩,几天后元越泽在扬州听闻长生诀已丢失的消息后,便知双龙要出世了,他对双龙没什么想法,只是担心傅君婥会否真的香消玉殒。于是带着二女到丹阳城内乱逛。
下午时分,宋玉致说宋阀运盐之船要到丹阳码头了,想去与带船的老管家宋强打个招呼。元越泽便带领二女向码头方向走去。
远远地未到码头,便见到三人站在码头之上,望这水面。其中一个身影高佻的女子是元越泽三人异常熟悉的,刚刚分别了几日的傅君婥。
世事无常,元越泽本来把’杨公宝库‘全收入手,哪知傅君婥仍然走上了那条“身怀宝藏消息”的老路。而观远处傅君婥身边的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肯定就是双龙了,他们还真的有缘分。
“傅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元越泽带二女走了过去,开口道。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君婥回过身来,强压下激动,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元公子,别来无恙。”
元越泽点头示意,又向一旁的双龙点头问好,谁知双龙面色皆不善,一脸冷漠的盯着元越泽。想来是因为见傅君婥如此激动地对着元越泽,让他们很是不满。
元越泽也不理他二人,邀请傅君婥上宋家之船,傅君婥当然一百个愿意,谁知道双龙死活不肯,傅君婥只好拿出那副冰冷的神情,硬拖着双龙来到船上。
休息几个时辰后,下人来叫傅君婥与双龙过去用餐。傅君婥当然很高兴,见双龙那拉长的老脸,只好再度用强。
餐桌之上,双龙那副饿死鬼一般的吃像看得众人大笑。
膳后,茶水端上,元越泽开口道:“傅姑娘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我娘过得当然好!用不着你担心!”
徐子陵抢先道。
傅君婥一听徐子陵当着元越泽的面管她叫娘,怕元越泽误会,忙打断他。元越泽也不介意,哈哈大笑。
正欲再闲聊几句时,元越泽突然面上一冷:“有人来了,我且出去看看!你们都呆在里面千万不要动。”
元越泽到达船头时,就见老管家宋强已经站在船头,见元越泽一来,马上对这姑爷施礼。
元越泽待要摆手之时,就听右方江岸传来一声夹杂着深厚内力的话语:“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宋强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宇文化及是谁,连忙高声喊道:“老夫宋强,负责此船事务,但今日有宋阀姑爷元公子在此,请他主持大局。”
“阁下所谓何来?为何要我等停船?”
元越泽接下去喊道。
宇文化及在江边听到原来是曾经闹的江湖沸沸扬扬,后又成为宋阀女婿的元越泽在此,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道:“有人报告说朝廷钦犯在宋阀船上,宇文化及左右为难,既不能违抗圣命,又不能不给宋阀面子。便请公子通融,宇文化及检查过后,自然还宋阀一个公道。”
“免了!人不在我船上,谁敢靠近,莫要怪元某心狠手辣!宇文大人请了!”
元越泽不给宇文化及丝毫情面,冷声道。
谁知宇文化及竟然道:“如此就不打扰宋阀以及元公子,后会有期!”
元越泽还在纳闷宇文化及怎么就服软了,便听身后宋阀几人开始大拍起马屁来。
元越泽哑然失笑,摇摇头,回到船舱中。
哪知船舱中此刻只有宋玉致与商秀珣在。元越泽突然心头一跳,急问道:“傅姑娘和那两个小子呢?”
宋玉致只好答道:“傅姐姐不欲拖累我们,便从后舱走了,我们怎么留也留不住,她性子太倔。”
元越泽暗叹果然,便对二女道:“你们呆着别走,我去救傅姑娘!”
言罢急转身闪出船舱。
“秀珣姐,看来我们家又要添人口啦!”
宋玉致心思机敏,对商秀珣调笑道。
“都是该死的月事累人!”
商秀珣低头哼哼道。
元越泽一边探索傅君婥的气息,一边移动,终于探索到了百丈外的两股强烈的气息,想来是傅君婥与宇文化及已经斗在一起了。
宇文化及站立一块巨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
“傅姑娘!”
元越泽声音由远处传来,傅君婥略一失神,先机顿失,就见宇文化及的右掌已向自己的胸口袭来,躲无可躲。
傅君婥闭上双目,暗叹我命休矣。脑中瞬间闪过师傅,师妹几人,最后出现在脑中的是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神秘男子。
“元公子,来世再见了!”
傅君婥尖叫一声。
“砰!”
宇文化及心头狂笑:这一击包含了‘冰玄劲’十成功力,傅君婥必死无疑。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过后,傅君婥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便睁开双眼,首先入目的是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子!傅君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自己好像还没死?
“君婥,不用来世了,这不又见到了吗?”
元越泽脸上闪过一丝红光,搂着傅君婥开口笑到。
听元越泽如此亲热称呼自己,傅君婥脸上顿时一片嫣红,看来是他在危难之时救了自己,傅君婥羞得只知把头深深埋在元越泽怀中,不敢抬起来。
不远处的宇文化及大吃一惊:这男子竟然用后背硬生生地接下自己的十成功力,看来这家伙虽然不如传闻中所说那般如神鬼在世,但有一部分传闻还是可信的!宇文化及当下兴奋起来,他本就是个武痴,奈何多年来跟随在杨广身侧,没有多少机会体会比斗的乐趣。今日见元越泽似乎深不可测,当下武者之心被激发出来,便也不再轻敌。缓缓凝起气势,准备出手。
“你在旁边等一下,我来教训教训这杨广的走狗。”
元越泽抱着傅君婥,转回身形道。
“恩,你……你自己小心。”
傅君婥仍然羞得不行,便垂头低声道。内心也想亲眼见见这个神秘男子的武艺。
傅君婥退后,元越泽凭空取出长剑,执剑而立,紫衣随风飘飞,配上那风姿俊美的脸庞,的确很是让人着迷。
元越泽目光紧紧盯住宇文化及,只见宇文化及年纪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阁下包庇的女子乃是意图行刺圣上的朝廷钦犯,你虽为宋阀姑爷,但宇文化及是奉圣旨办事!你可得罪得起?”
宇文化及开口道。
“圣旨?哈哈哈!”
元越泽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仰天长笑。
“莫说是圣旨,就是杨广那老贼亲自来,元某也对他不屑一顾!而你只不过是他的一只走狗而已!”
宇文化及的本事并不弱,尤其是刚刚元越泽为救傅君婥而以身体挡住宇文化及的致命一击,冰玄真气入体后,元越泽依然感受得到经脉内的不顺,便拖住宇文化及,暗运真气将体内的冰劲逼出。
“放肆!”
宇文化及被骂得狗血淋头,大吼一声,冰玄真气灌注双掌,寒劲弥漫方圆数丈,后方的竹林更是受到寒气牵引,尽数弯曲,蓄劲已久,宇文化及腾空而起,强猛的寒劲当头直压,无孔不入,如飞鹰扑兔一般一掌猛击向元越泽。换了是一般高手发出掌劲,必会清清楚楚的生出一股拳风,击袭敌人。但宇文化及这一掌发出的寒劲,似无若有,就像四下的空气都给他带动了,由上下四方齐往元越泽挤压过来,那种不知针对哪个目标以作出反击的无奈感觉,最是要命。
“雕虫小技!”
元越泽冷哼一声,长剑出鞘,漫不经心地迎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脸色骤变。
元越泽这一剑可是经过第二次与宋缺比拼后,在其指导下领悟到的‘有意无意’之境后思索出来的剑招。这一剑无迹可寻,剑身舞动间,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
“砰!”
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以二人为中心四处激荡。硬拼后的宇文化及略显狼狈,刚刚那一剑不但力道不弱,更是连消带打,最终以宇文化及的本事,都看不出来那一剑究竟会刺在自己身上哪个部位。贪生怕死的宇文化及当即收招防守,最后还是被逼退数尺方停下。
但元越泽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还在宇文化及飞退时,元越泽比闪电还快,早已抢身掠起,剑身连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三剑,勾留无痕。
察觉到对方气势越来越强猛的宇文化及颓力地感到,无论他如何应付眼前这看似简单的三剑,最后都会漏掉一剑,而那一剑,很可能是最致命的。
但在元越泽气势的压迫下,宇文化及已经无法逃开,只能硬挡。
“叮叮!”
两声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响后,宇文化及惨号一声,口喷鲜血,向后飞退而去。几个起伏间便已不见踪影。
元越泽并未追击,只是翻动手腕,将长剑握于臂后,凝望宇文化及逃走的方向。
身后的傅君婥被这两剑震得芳心尽碎,沉醉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一人一剑。远处草丛中的双龙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元越泽。
“嘿,宇文化及你的命还是留到干掉杨广之后再说吧!”


第016章 敌踪再现
江都,总管府。
宇文化及脸色略微带着些惨白地坐在桌前品着热茶。陪伴着他的是江都总管府总管尉迟胜。
二人不但是素识,关系更是非比寻常。
在杨坚建立大隋朝前,他乃北周大臣,后来杨坚在周宣帝宇文赟病逝后,勾结内史上大夫郑译和御正大夫刘昉,以继位的宇文单年幼为由,矫诏引杨坚入朝掌政。一年后,杨坚便迫静帝退位,自立为帝。
北周的宇文姓的天下,从此由杨姓替代。
但因宇文姓的势力根深蒂固,杨坚虽当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斗阀连根拔起,到儿子杨广当上皇帝,宇文姓再次强大起来。
严格来说,宇文姓虽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
杨坚攫取地位后,分别有三位支持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就是相州总管尉迟周,郑州总管司马消难及益州总管王谦,这批人不是舆宇文家有亲戚关系,就是忠于北周王室。其中的尉迟周,正是尉迟胜的堂叔,由此已可见两人的关系密切。
宇文化及叹了一口气道:“这书实在事关重大,我已预备了能手,只要得到宝书,立即假作破译成功,拿给那昏君去修炼,保证不出三月,就可把他练死。哪想得到本该手到拿来的东西,竟是一波三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伤势养好了。”
尉迟胜冷哼道:“就算没有宝书,恐他杨家仍要宝座难保。天佑大周,自这昏君即位后,对内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对外穷兵黩武,东征高丽,三战三败。现在叛军处处,我们只要把握机会,必可重复大周的光辉岁月。化及还是先养伤要紧,宋阀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宇文化及双目暴起寒芒,沉声道:“那元越泽的确了得,而且竟然不知从哪学得我宇文阀的武功!不过化及也是亲自与其交过手了,那人绝无传言中那般厉害!看来‘失去童男之身后,失去妖力’这个流言还是可信的。”
尉迟胜也一脸冷然:“化及觉得那元越泽的武功大概如何?”
宇文化及答道:“化及确实非其对手!但只要宇文阀高手尽出,应该可灭此人。”
“如此看来,此人只不过本事高超一些罢了!不过最让我担心的是宋缺到底与其之间有什么秘密勾当!万不可让他坏了我们的大计啊!‘法后’听闻宋缺与元越泽之事后,上月底从‘天外天’传来旨意,要我们万事小心。”
尉迟胜叹了口气道。
“什么?‘法后’有话传来?如此看来,我们现在也不宜与姓元的及宋阀硬碰硬了。”
宇文化及有些不甘心地道。似乎这“法后”的旨意比“圣旨”还要厉害?
“哼!‘法后’交代之事当然要做,但宋阀与那元越泽,也休想过得安稳!”
尉迟胜冷哼道。
“我们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尉迟胜看着有些好奇的宇文化及,便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来。
宇文化及听完,面露喜色地大赞道:“好计谋也!”
言罢,二人对望一眼,得意地大笑起来。
※※※※※元越泽两招败退宇文化及后,带着傅君婥与双龙回到宋阀船上休息。
宋玉致二女则是有些埋怨傅君婥脾气为何那么倔。傅君婥也只好默认低头:她只是不想再多与汉人打交道,受其恩惠罢了。而且对于面对元越泽,傅君婥也仍然有些内心不安。惶恐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双龙早就被元越泽那一掌一剑给吸引住了,上得船后,刚刚为几人安排好船舱,寇仲与徐子陵就跑到傅君婥房间门口敲门。因为他们俩在隔壁已经听到元越泽与傅君婥谈话的声音了。
元越泽这一次可谓是失误之极,救人之心一起,就忘记了被双龙亲眼目睹他的神威后,他该如何的面对双龙的纠缠。
进得傅君婥房门后,刚刚开口寒暄几句,就见双龙闯了进来。
傅君婥心情矛盾无比:既想好好和元越泽享受下二人时光,谈谈心。又有点不敢面对元越泽。至于理由太复杂了,诸如元越泽已有几个妻子了,傅君婥认为对方根本不会对自己动什么歪念头。又担心自己与她接触时间越久,就会越来越沦陷其魅力之中,到时自己怎么和师傅交代?元越泽可是汉人啊!
傅君婥一边羞涩,一边担忧,心乱如麻,患得患失地面对着元越泽的问候,双龙敲门声响起,傅君婥长吁了一口气:救星到了。随即又有写失落。
双龙进得门来,先看看已经无事的傅君婥,目光再转向元越泽,早没了之前的那种冷漠感。
“元大哥,你本事好厉害!两下就把那宇文化骨给打得吐血逃跑!”
寇仲嬉皮笑脸地道。
元越泽一听寇仲如此说,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被寇仲给盯上了。避无可避,脑中一转,就把话直接和他们说了吧!
“小仲你不用恭维我,日后你们两人也可以有这番修为的。”
元越泽道。
“日后?是多久?我两兄弟现在还只是逃亡中的小混混而已呢!元大哥就不要安慰我们啦!”
寇仲可怜兮兮地道。
“我很清楚你们二人,你小子刚刚只是想博得我的可怜,然后想学武功,干一番大事业对不?”
元越泽笑道。
寇仲老脸一红,显然被说到心里了,随即奇怪地道:“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才对,为何元大哥说‘很清楚我们’呢?”
“这个问题先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怀中的《长生诀》是本奇书,据历代口口相传,此书来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先贤中曾阅此书者,虽不乏智能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能融会贯通,破译全书。全书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只有三千多个字形算是被破译了出来。书内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但往往比更使人模不着头脑。犹幸书内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炼的法门,但不谙其意者不练犹可,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立时气血翻腾,随着更会走火入魔,危险之极。”
顿了一顿后,元越泽又解释道:“不过,你们与《长生诀》有缘,日后你二人更可凭其成为大宗师级的高手。寻常人得到这本书还真的很难练成呢。”
双龙一脸不信的样子,傅君婥也一脸怪异地开口道:“元……元公子,我也翻看过那本书,那上面记载的是武功?”
“《长生诀》上记载的的确不是武功,却是极深奥的先天修炼之法,对武道修行帮助极大。君婥你认为我有无必要骗你?又有无必要骗他们?”
元越泽开口道。
三人默默不语,脸上仍然是不信的神色。
元越泽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行功法门说了出来,听得双龙云里雾里,傅君婥则是一脸凝重。
“公子,这就是你领悟出来的心法?这套心法如果练下去,不出半年,就会将人的身体撑爆吧。肉身再强也无法长时间吸纳天地之气!”
傅君婥是习武之人,片刻思索便可想通几分。
元越泽耸肩一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说教了他们反倒是害他们。”
“好了,我和小仲去休息了,元大哥你与娘慢慢谈吧。”
徐子陵拉着满脸失望的寇仲退了出去。
二人进到自己的船舱,坐在小几旁倒上茶水。
“小陵你说是不是元大哥看不起我们的出身,才说出那种古怪的功法?”
寇仲对徐子陵道。
“我看不是,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轻蔑的意思。而且我总是可以莫名地感受到元大哥体内的真气,的确是天地间浩然之气的气息!”
徐子陵脸色古怪地答道。
他此时根本还不懂武功,可以感觉到元越泽体内的气息说起来的确很玄异。
“而且你注意到没有,元大哥似乎认识我们!”
徐子陵接着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理想呢?”
寇仲也奇怪地道。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的感觉?”
徐子陵道。
“好像是的!在江岸上我们站在他身后时,我也发现有些熟悉的感觉,不过当时他们打得太激烈,我也就没注意。”
寇仲沉思道。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双龙默然地沉思一会儿后,寇仲敲着自己的脑袋大叫。
“嘿,我说小陵,我见你起初好像很讨厌元大哥似的?是因为娘的缘故?”
寇仲一脸揶揄地道。
“恩,我起初觉得他只是个小白脸,人确实是长得挺俊,但是他已经是宋阀的姑爷了,还和娘那么亲近,我怕娘被骗了!”
徐子陵干脆地答道。
“后来你亲眼见他本事高强,便不再敌对于他了?”
寇仲接口道。
徐子陵默默点头。
“总之别想那么多,娘又不是傻子,能分得清是非黑白的,看人也比我们看得准。我们还是先研究研究这鬼画符的破书吧,该从哪开始练呢?”
寇仲直接躺到地上,从怀里掏出《长生诀》乱翻起来。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洛阳城西,一处豪华的府邸内,装修考究的书房中。
“混账!一群废物!”
案几后一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拍案大怒地骂道。
只见这男子,形象威武,不怒自威,显然是长期习惯发号施令之人。双目之中更始精光炯炯,神态冷酷,颇有不可一世,舍我其谁的霸气。
几前跪着的三人垂头不语,脸上却有些委屈的神色。
“尔等可知犯下了多大错?”
座上男子稍平静下来,声音仍然冷冷地道。
跪着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中间那个壮汉开口了:“回圣使,属下明白,但这错属下绝不认!”
“哦!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们了?”
座上男子怒气似乎又上来了。
“属下不敢!属下与岭南细作都是按照圣使命令去做的,圣使也知,我们的计划刚刚开始,那姓元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其后我们也打探过东溟单系一族人,那人说亲眼目睹姓元的驭剑飞天而去。再者,不光是我们,就是其他各大势力,也在那之后再无姓元的消息。”
“放屁!‘圣尊’修为天人,天下无敌,都没有成仙而去,那姓元的毛头小子凭的是什么?”
座上人怒骂道。
“圣使当日应该也听到了姓元的那一声怒吼,属下以为……”
“那是妖法!本圣使今朝接到江都传来的消息,姓元的在丹阳江边与宇文化及大战一场,结果宇文化及只是受了一些伤而已,而且还是在姓元的与‘罗刹女’联合攻击下才会迫得宇文化及战败。宇文化及是什么东西?假如姓元的真的本领通天,为何会与‘罗刹女’联手?又为何会让宇文化及逃掉?”
“可是属下真的是……”
地上跪着的人还要狡辩。
“尔等失职,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下去准备准备吧,黄昏时分接受‘教规’处置!”
跪着的三人一听次话,冷汗直流,瑟瑟发抖起来,右边的那壮汉竟然当场失禁!可以推之,这‘教规’似是异常的恐怖!
随着座上男子一声令下,门外闪进三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将屋内跪着的三人押走。
“唉……”
座上男子长叹了一口气。
“圣使大人不必如此长吁短叹,水主持那边不是还有布置任务的吗?”
一声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声音从屋内的屏风后传来,光听这声音就让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荣轩,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觉得似乎这次一切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了!以前还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似的。”
座上男子眼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道。
“圣使可是怕‘圣尊’出关后会惩罚于你?”
屏风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惩罚只是一方面,我任务失职,也甘心受罚。只是怕我们密谋了这么多年的宏图大业在即将成功前被人给破坏掉!”
“圣使也不必如此,那姓元的之前失踪,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然我也并不信那什么‘成仙’的说法,但是天下人谁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也是个事实。所以‘岭南’计划出了点差错,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只要水主持那边把事情办妥。再加上‘圣尊’出关后亲临,和氏璧必是我‘圣教’的掌中之物,到那时,什么姓元的,姓宋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圣尊’明明知道和氏璧在慈航静斋,我们直接用强也可以早些抢到!为何有要等到它被送到洛阳再下手呢?”
座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开口道。
“荣轩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圣尊’隐约说起似乎峨眉山上有一个修习功法专门克制我‘圣教’绝学的人存在。所以打算先让和氏璧面世,让其他各势力先下手,其后我等在伺机出手。”
座上男子默默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这晚,傅君婥独自一人躺在房间之内,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元越泽的身影。她也想偷偷离开,可是总在最后时刻舍不得。
她更不清楚元越泽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说无情吧?却对她异常关心,甚至还指导自己突破了多年未曾突破的“九玄大法”第六层,更是每日都让她进入手镯中去过那神仙般的日子。
说有情吧?他却对自己一直很守礼,两人之间关系根本再无什么大的进展。
傅君婥倒有些恨了起来:“他如果再主动一些多好!人家又不会拒绝!也好让人家知道他的心思!”
今晚,元越泽又要陪着那群娇妻了,傅君婥在手镯里被那“魔音”骚扰了几次,见此情景只好率先告辞,到手镯外的船上休息。可是各种情感一上头,根本睡不着,傅君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起身到岸上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江岸,傅君婥突然觉得自己很累,这种累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人而已。却要背负民族的大义,独自来中原惹起中原大乱。这几天里,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是不是自己所想做的?这种生活是不是自己所憧憬的?
傅君婥心乱如麻,突然觉得右侧有一强猛阴寒的气劲直刺过来。马上以’御虚宝剑‘迎了上去。
“嗡!”
一声巨响后,傅君婥连退数步,被刚刚偷袭的那一箭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腾。不禁暗骂自己大意,想事情想得出神,连有人接近都没注意道。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
傅君婥冷声道。
“嘿嘿,罗刹女,乖乖束手就擒,带小爷亲自去一趟‘杨公宝库’,小爷一高兴,不单不杀你,可能还纳你为妾呢!”
一个浑厚无比的男子声音响起,随即只见走出树林的九个蒙面人。
月色下,那为首的男子,也就是刚刚开口说话的男子的面貌因蒙着脸而不得见,但傅君婥仍然深吃一惊,因为为首这人的修为显然不在傅君婥之下,只见其身材高大魁梧,双目中更是泛着一股似是能勾魂夺魄的邪光。而其身后的几人也都是一个样子,似是修炼某种邪功所致。
“你们这些鼠辈,看似本事不凡,居然是只会偷袭!你可知如惊动岸边宋阀船上之人,你们可还有何胜算?”
傅君婥虽然心惊,却仍然镇定地道。
“宋阀?哈哈哈,罗刹女,你是否魂儿都丢了,你且看你现在身在何处?”
那为首的男子大笑道。
傅君婥左右一看,心头更冷。原来刚刚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已离岸边很远了,现在即便大声喊叫,岸边宋阀船上的人恐怕都不一定能听得到。
“小爷自你上了宋阀船后,足足等了三天!待会儿擒下你,你可要好好补偿补偿小爷!”
那为首男子看似英雄,口中所言之语却句句下-流。
“尔等只需在一旁守护即可,看小爷亲自擒下她!”
为首的男子对周围几人吩咐道。
言罢,飞身腾空而起,如飞天将军一般猛扑向傅君婥,左掌含着阴风煞气一般,直取傅君婥肩头。
“好深厚的内家修为!只是邪气过重!”
傅君婥暗忖一声,‘御虚宝剑’疾速迎了上去。两股气劲交接,地面生生地被压出一个丈许宽的大坑。
“罗刹女果然名不虚传,再接小爷一招‘邪极破月’!”
男子收式后大喝一声,双掌齐发,猛劈出数道内气凝聚而成的轮状气团,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猛击向傅君婥。劲道威猛,异常霸道。
傅君婥运剑成盾,银光剑影绕身自守,犹如一颗巨大的棋子一般,尽拒数个气团于身外!旋即又如闪电般易守为攻,剑尖直取男子左目。
那男子应变奇速,扭腰避过,复又转体突进,直取傅君婥腰部空门!
阴邪绝伦的气劲扑面而来,傅君婥横掠急撤,但仍被阴冷的气劲擦过腰腹。
“嘿,以为接得了小爷六成功力的‘邪极破月’就很了不起吗?乖乖束手就擒吧!”
男子阴险地笑道。
“果然厉害,此人恐怕修为在我之上!到底是何来头?要速战速决!”
傅君婥暗忖。
想罢,傅君婥身形急速旋转,御虚宝剑更如龙卷风一般连环疾刺男子天灵,咽喉,心坎,腹部诸要穴。似是要把男子刺为蜂窝一般才可誓罢甘休!
那男子气色凝重,闭目猛然一声大喝,护身内劲全数激起,仅靠阴厉的气劲就将傅君婥的攻势全部迫开,足可见其内力是多么的雄浑无比!
两人再度分开,傅君婥异常不好受,阴邪之气入体,一边要运功抵抗其侵入脏腑,一边还要应付眼前这修为高决的男子。
“轰!”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立在傅君婥与那男子中间,硬生生地将地面压出两个深坑!
元越泽到了!
“君婥,你怎么乱跑,出了事怎么办?”
元越泽似是眼里根本就没有眼前那几个人似的,只是语带责备地对傅君婥开口道。
傅君婥正欲开口答话,见元越泽身后那被无视的男子已经发动攻势,左手成掌刀,直刺元越泽咽喉而来!
“元公子,小心!”
傅君婥忙大喊一声。
元越泽觉察到身后一股凌厉无比又夹杂着阴寒之劲的气息向自己扑来,便也回过头,右掌凝起真气,迎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来人飞退两丈。
“你们可知犯了元某最大的忌讳会有何结果?”
元越泽淡淡地道,声音仿佛天外飘来的仙音一般虚无缥缈。
“姓元的,休得猖狂!弟兄们,一起上!”
那男子大喝道。
身后那八人同样急速上前,将元越泽围在中间。
“动手!”
那男子再喝一声,与八人齐扑上来。刹那间,漫天的拳,爪,指,掌,肘,如乌云一般扑向元越泽周身。
元越泽一声冷笑,左手之上泛起刚猛气劲,浑厚凝重。右手泛起阴柔气劲,如水一般随意柔韧。
双掌气力猛吐,宛如可以划破空间的两道拳劲扭曲空间,强行迫开八人,左手边的两人更是直接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
那男子见到一个回合就有伤亡,怒从心起,大喝道:“姓元的!接小爷一招‘邪星贯日’!”
右手化指剑,指中所携带的阴邪之劲更是雄浑,疾速前刺,如闪电般直取元越泽眉心而去。行至半空中的指剑骤化成漫天指影,铺天盖地往元越泽罩下去。
元越泽看也不看,对他这疾速变招根本不理会,左手成掌,挥掌疾劈。
“轰!”
漫天指影立时散去。妙若天成,没有丝毫斧凿的痕迹的一掌后,元越泽倏地弹起,化做一缕轻烟,对着依旧翻腾后退中的男子忽然击出一拳。
身边剩余的几人已回了一口气,眼见元越泽这一拳不但给人轻如绵絮的感觉,更似既带不起半点拳风,亦没半丝劲道。但他们依旧不敢大意,立即从不同方位扑向元越泽。
突然,沉闷的撕扯空气声音响起,元越泽那凝定在半空的拳头冲出凌厉无匹的劲气,幻化出数道拳影,分别击向各个方位的敌人!
来势太猛,那男子唯有运起十成护体黑色气芒,以求自保。
“砰!”
只一声巨响,所有敌人皆飞退,元越泽的攻击似是在同一时间击上周围的所有敌人!
那黑衣男子被元越泽一拳逼退,身形疾退,口角带血大喝:“兄弟们,走!”
“想走?哪那么容易!”
元越泽笑道。
场中剩余的六个受伤男子见状居然全数退开,奔着那男子逃走的方向驰去。
元越泽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后发先至,眨眼间挥掌劈出几十记,均从不同角度往攻出,掌掌妙至毫颠,似有意若无意,既态趣横生,又是凶险至极点。这一招以一人敌多人,逃跑中的几人皆心叫不好,因为他们都是往一个方向逃的,这样一来,元越泽一个强招等于对他们所有人打出。
周遭的一大片空间完全被扯动,形成一个独特的气劲力场,逃跑中的几人被力场牵扯,根本无法闪避,能做的只是挡!
惨号之声顿起。
元越泽目光所触之处,只见仍然有两道黑影逃掉,便要运起轻功追杀。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哎!”
元越泽忙转过头去,原来是顿时内息紊乱,疼得喊了出来。
元越泽忙闪到她身边,傅君婥刚刚被阴邪气息入体,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忘记了调息,是以被那怪异气息深入脏腑,痛得呼出声来,元越泽慌忙闪到她身边,抚上玉背,助她逼出体内的阴气。再抬头望时,那两人早逃得不见踪影。
“君婥,你有没有事?可恨,居然被他们跑掉了两个。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元越泽恨恨地道。
“这群人不知道修的什么功法!非常阴邪霸道,侵入经脉后仿佛能腐蚀人体一般!多亏公子及时相助。”
傅君婥见元越泽如此为她担心,便开口道。
“想知道他们来历也不难,那不是有昏过去的两个人吗?”
元越泽抬手指向不远处。再望过去,顿时傻了眼。
哪里还有什么人?刚刚昏迷那两个人早就失去了踪迹。
望向傅君婥,只见她一脸茫然,元越泽知道这次亏大了。
“这次太失败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罢手的,下次再碰上,定百倍还之!”
元越泽对着远方道。
“君婥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要不是我感应到你有危险,来晚一点恐怕你要受更大的伤害了!”
元越泽开口道。
“我……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谁知走着走着就离船那么远了。”
傅君婥眼神躲躲闪闪地答到。
“还好你没受到多大的伤,不然我追到天边也要将那些人干掉!”
“走吧,我们回船吧。”
元越泽道。
“元公子……你能……能陪我走走吗?”
傅君婥略带羞涩地开口道。
“当然可以啊,你怎么怪怪的?”
元越泽拉起傅君婥的玉手道。
傅君婥再次感觉元越泽手上传来的那股暖流,俏脸上再次飞起两朵红云,还好是晚间,不注意看根本注意不到。
两人就这样在江边漫步,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拉西扯着。
“君婥,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内心好像很压抑,似乎有什么难过之事?”
元越泽开口问道。
“没……没有……”
傅君婥支支吾吾地答道。
“还说没有,看你现在的情形,肯定有。如果方便可以说出来,我这人虽然有时候反应慢点,但绝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你把话都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得多了!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们也为你担心。”
元越泽笑道。
“为什么你是汉人呐?”
傅君婥声音偏低,似是对元越泽而说,又似是喃喃自语。
“哈,老实说,我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族的人!我只知道师傅是在我四岁那年收留我的。”
元越泽笑道。
旋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拉过傅君婥的另一之手,面对面地问:“君婥是因为我是汉人才弄得心情压抑?”
傅君婥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发出一声比蚊子哼哼声音还要低的“恩”“那君婥是否对元某有意?”
元越泽复又问道。
傅君婥哪敢答他!直羞得死死垂下螓首。娇躯略有些发抖!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元越泽继续追问。
傅君婥猛地抬起头,用尽力气望向元越泽,他的身材高佻,只比元越泽低大半个头而已。所以不用怎么抬头,就可以对上元越泽的目光。
看着傅君婥盯着自己,满脸通红,双目中几乎能滴出水来地紧闭檀口。元越泽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可真就该被骂了。
右手轻揽傅君婥柳腰,元越泽将她抱入怀里:“我以为君婥对我并没男女之意呢!元某已有几位妻子了。世间女子谁不希望自己有个完整的丈夫?我这几天都以为君婥想家了呢!原来是因为我才闹成这样!”
傅君婥像只受惊的小鸟一般躲在元越泽怀里,听他如此说,便抽泣起来,粉拳雨点般落在他的胸前:“人家又不在乎那些!人家是女子,该矜持的嘛!谁知你却像个木头似的!”
“来吧,我们坐下好好说一会儿!”
元越泽坐下,将傅君婥放在自己腿上,紧紧抱住她道。
虽然此情此景只有两个人,傅君婥依然羞到不行。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冷漠狠辣的“罗刹女”的样子!
“君婥何时对元某有意的呢?”
元越泽望着怀中将俏脸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上的傅君婥,问道。
“人家大半年前,在高丽就听到你为美仙姐姐大吼的那一声,当时就对你起了好奇心。师傅当时也说‘吾非此人之敌也’。师傅在人家心目中一直是无敌般的存在,人家亲耳听到师傅认输,当然就更想见见你了。后来人家进入‘杨公宝库’后,见到空空如野的宝库和你那句留言,当场就震惊住了,你这人如天神降世一般,仿佛世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人家那时好奇心就更重了。再后来人家听说你被‘天刀’选为女婿,有些失落。而最后,似是命运牵线一般,与你相遇。初见时,还没有知道你身份后那般震惊,因为初见时你身边的两个女子都比君婥美得多,后来知道你的身份后,君婥就知道此生心里再也不会装下其他男子了。”
“老实说我也很喜欢君婥,又怕你为难,毕竟在你心里,种族的差异看得很重,而我对这些事根本不屑一顾。君婥一定是在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与我一起吧,又怕师傅反对。可是想走却又舍不得,对不对?”
“是啊,师傅很仇视汉人,君婥如今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对君婥有养育,授艺之恩,君婥心里早就当他是亲生父亲了。”
“如今我已知君婥心意,其他事你不必担心了,正好中原呆久了,我们可以去高丽看看,然后我亲自向他老人家提亲,君婥只要等宋岳父出关后,做婚礼上的新娘子就行了!”
元越泽笑道。
“你……你真有办法说服师傅吗?”
傅君婥仍然是一脸的担心。
“如果傅大师知道我的所有秘密后,他必会将君婥许配于我!”
元越泽一脸信心地答道。
“你的秘密?对呀!人家都还不知道呢,只知道你本事无穷,像神仙似的。现在可以告诉人家了吧。”
傅君婥如小女儿家一般,娇憨地道。
“我的秘密说出来,恐怕你都不信!因为太让人震惊了!”
元越泽叹道。
“人家都信你,你就说嘛。”
傅君婥开始撒娇了。
元越泽对她笑了笑,将身世一五一十的告之。结果如同初次知晓他身世的其他人一样。傅君婥呆呆地盯了元越泽快一刻钟才定下神来,紧紧地伸出藕臂,将元越泽抱住,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原来我傅君婥中意的男子竟然不是凡人!难怪有那般震惊天下的本领!难怪‘天刀’在你已有数位妻子后仍将最疼爱的女儿许给你,难怪‘飞马牧场’的千斤会抛弃一切随你走天涯!”
“哈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我只是身体上强于常人而已!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致致刚刚随我出了手镯,在船上等我们呢!”
元越泽轻吻了傅君婥额头一下,开口笑道。
傅君婥羞涩地被元越泽揽着向远处的大船走去。离船还有几丈远之时,傅君婥突然停住脚步。
元越泽好奇地望着她:“怎么了?”
“美仙姐姐她们……会不会不接受我?”
傅君婥扭捏地支支吾吾道。
“不会的,美仙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她和贞贞都是温柔似水的,而致致,琬晶和如茵则是整天就爱瞎闹的。秀珣那里我会去说的,你不用担心。”
元越泽安慰她道。
“秀珣妹妹讨厌我吗?我这几天看她很热情啊!”
傅君婥地道。
元越泽大笑,便将宋玉致抢先在商秀珣嫁入家门前“入主”惹得商秀珣这几天大吃飞醋之事告诉傅君婥,听得傅君婥也咯咯直笑。
“走吧,进去叫起致致,再拉美仙他们几个出来,我们商量一下就动身去高丽玩玩!”
元越泽长呼一口气,牵起傅君婥的玉手往船上走去。


第017章 高丽之行
宋玉致是目前元越泽几位娇妻中唯一没学过武的。
即便是炼得非凡身体后,她仍然是不想学武。性格使然。宋玉致从小到大对血腥极为厌恶,她的理念是崇尚和平。
即使她有个让无数武林中人都想拜师学艺的父亲想亲自教她,都被她拒绝,可见宋玉致的性格之一斑。宋玉致亦明白以现在的体质,自保绝对是没任何问题的。元越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强迫宋玉致去学武。
今晚元越泽与几女大肆狂欢,把几女折腾地死去活来后,满足地躺在床上之时,元越泽的神思突然动了一下,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为难将要降临。仍然清醒着的单美仙及宋玉致两人忙为他镇定心神。单美仙仔细一思索,想到了个中关键:手镯内的人肯定不会有事情的!那么就只有手镯外的傅君婥又或是宋阀之人有危险了!
元越泽着两女躺下休息,自己匆忙就要出得手镯来看个究竟。宋玉致听单美仙分析得有道理,也为宋阀之人担忧,便随同元越泽一起出来。
见宋阀之人全部安然无恙,宋玉致倒松了口气。元越泽到双龙门前,双龙的呼吸声也可入耳。再到傅君婥房门前,里面却没有任何声息。元越泽心头一紧,安慰宋玉致几句后,飞身向外奔去,是以才可在傅君婥危急关头再次‘降临’!
寅时之初,天色已经略微的发亮,元越泽拉着羞答答的傅君婥的手进入宋玉致所居住的船舱。
宋玉致一见此景,当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也对着傅君婥调笑起来。
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傅君婥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元……元公子,我见你似乎是一直在躲着小仲与小陵,到底是何原因呢?”
这三日来,元越泽再也没亲自去见过双龙,宋阀船上有吃有喝,双龙索性先赖一会。而且还有傅君婥日日在提点他们修习‘九玄大法’,他们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傅君婥从元越泽的行为中明白到了什么,以至有此一问。
“我不想因我的出现而影响了他们自己的人生之路。你该知道那两个小子天资的确是万中无一,假以时日,定会让天下人震惊。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与他们性格差异太大,人生之路也不相同,追求就更不用说了。”
元越泽很直接地答道。
“所以啊,放他们自己出去翱翔吧!”
宋玉致也在一旁接话道。
傅君婥默然地点点头。
再聊一会儿,天色更亮,叫起几女共用早膳后,元越泽将要去高丽一事告诉几女,几女自然欢欣雀跃,因为中原各大城市虽然还没真正的好好走过,但高丽他们更是去都没去过。
简单与宋强交代几句,元越泽与几女飘然离去。宋阀船上与其接触过的人更是感叹:这个姑爷真是潇洒!
双龙在元越泽直白的话语下,也觉得他们此时的追求及人生之路与元越泽相差甚远,便也不多说,洒脱的与几人告别,踏上独自修炼之路。
从前傅君婥对元越泽一家来说,还是个外人,但如今既然关系已经明了,傅君婥在路上更可慢慢与他们一家好好相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当晚,在几女默契的眼神下,元越泽被推到商秀珣的房间。
进得房间,见商秀珣身披轻纱,突显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一之手托着下颚,端坐在茶几旁,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种自然之美,使得元越泽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去欣赏,慢慢地竟然也看呆了。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商秀珣缓缓回头,见元越泽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发呆后,商秀珣粉脸一红,带起一阵香风,猛扑到元越泽怀里。紧紧地搂住那熊腰,感受元越泽胸前传来的温暖。
元越泽也一手揽其蛮腰,一手按其香肩将商秀珣紧收怀中。两人都不言语,只是静静地体会这种温馨的感觉。
半晌,“小小泽”同志不甘被冷落,蠢蠢欲动起来。感受到下-体传来一股异样的燥热,商秀珣面红耳赤,呼吸加速。她在过去这几天里,偷偷地向单美仙与宋玉致“取”了好多“经”对男女之事可以说非常了解了,只不过她现在就像从前的元越泽那般,只知理论,没有实践罢了。
“师兄……你抱秀珣到榻……榻上去好吗?”
商秀珣俏脸羞得不敢离开元越泽胸前,低声地道。
“秀珣不要胡来,你这几天不是……”
元越泽笑道。
“昨天夜晚就走了呢!”
商秀珣仍然在元越泽怀中低声哼哼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美仙她们今晚要我过来!”
元越泽恍然大悟。
言罢,元越泽轻轻托起怀中佳人的俏脸。满眼柔情地细细端详商秀珣那一张如花娇颜,只见商秀珣那秀美绝伦的小脸上满是红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更是春-水涌动,透着滔天的情意。那玲珑丰挺的瑶鼻,晶莹剔透的红唇……
元越泽再度迷失了。
商秀珣被托起螓首之后,便已羞涩得不敢睁开双眼。再过一会儿后感觉不到元越泽有任何行动,便偷偷整开那双凤眸,见元越泽正在痴呆般地看着自己,商秀珣再度羞得紧闭双眼,呼吸又开始沉重起来,娇躯也轻轻颤抖,胸前的傲人双-峰更是起伏晃动。
元越泽一见,便将自己的大嘴引向商秀珣那红唇之上。顿感一股芬芳气息扑鼻而来,舌头在商秀珣贝齿外徘徊片刻便“撬门而入”灵活地着佳人那条笨拙的丁香。商秀珣再也压抑不住,只知死死抱住元越泽,将自己的丁香凑上去与之纠缠,喉间更是发出咿呜之声。陶醉间,两行热泪更是沿着那精致的脸蛋滑落。
“秀珣,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元越泽感受到嘴边传来的咸咸味道,睁开双眼,见商秀珣泪流满面,忙放开她,问道。
“没……秀珣就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师兄了,秀珣高兴得忍不住了。”
商秀珣梨花带雨,却一脸幸福,憧憬的笑意。话语中透露出对元越泽无比的爱意及眷恋。
元越泽更是感动莫名,“理论之王”这个称号早已经成为了历史,如今的元越泽,即使再傻再笨,也不会听不出商秀珣话中对自己的爱有多深!而元越泽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那份心意。
想到此处,元越泽一把将商秀珣抱起,放在床榻之上,轻声道:“秀珣以后会比天下的任何女子都幸福!”
商秀珣心跳加快,玲珑的娇躯开始了剧烈的颤抖,轻轻的应了一声,便用那两只玉手紧紧抓住床榻上的枕角,再也不敢睁开双眼。
飞快的褪去二人衣衫后,元越泽又迷失在眼前的人间美景之中,那绝世容颜,那冰肌玉肤,那精致玉-峰,那两点红梅,那平滑小腹,那茂密细茸,那酥滑腿股,那晶莹玉趾……
元越泽动情的轻抚起来,缓缓压了上去……
商秀珣本就已动情不已,被元越泽一碰,顿时更忍不住的轻哼出声来。
“啊!”
的一声惊促娇呼,商秀珣直疼得泪水再次汩汩而出。柔躯更是生硬地板了起来。处子梅花,绽放在那洁白的床单之上。
元越泽稍停片刻再动,商秀珣觉得自己的魂儿好像已经出窍,飘到了九天之上一样。浑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在张开呼吸一般的舒畅。口中更是娇吟之声不断。
再片刻,商秀珣如魂飞魄散一般尖声长吟一声,一双玉手死死地抱住元越泽的后背,仿佛要把自己融入元越泽身体内一般,柳腰拼命的弓起,娇躯剧烈颤抖开来。
商秀珣虽外表看起来异常的健康,充满活力。但实际上只这一次,她就已经累得连一跟小指头都动不了。元越泽见状,怕她伤到身子,便强行压下欲-火,将商秀珣揽在怀中,轻声安慰。
终于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心爱之人的商秀珣满心欢喜的伏在元越泽怀中,体会着温存之感。
随后,商秀珣仍然是按捺不住对炼化后身体的渴望之心,在羞涩之中与元越泽叫来的单美仙‘共同上阵’,二女累得娇喘吁吁,终于将元越泽逼得爆发开来。
单美仙累得只知道伏在元越泽身上,与元越泽一同在床头为商秀珣护法。
商秀珣的炼化花费时间相当长,足足有三个时辰之久。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商秀珣只觉浑身上下无比的顺畅,五识更是清明如神。侧过双目,看着身边眼神略带焦急的元越泽与单美仙,商秀珣脸上绽放开灿烂的笑容,直让元越泽与单美仙都一阵迷失。
“砰!”
房门被撞开,单琬晶几女都闯了进来,乍见床上躺着的商秀珣,几女不由自主地娇呼一声,几双秀眸盯着商秀珣,内里透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商秀珣见几女突然进来,登时害羞起来,又见几女一脸惊讶地盯着自己,商秀珣明白,肯定是炼化身体,使得自己更出众了,忙用被子卷起娇娶,不顾破身后伤口牵扯带来的疼痛,下床跑向镜子前。只一见,商秀珣立即吃惊得一双玉手捂住樱桃小嘴,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裹在身子上的被单更是没有外力支持,而直接滑落地上。
此时镜中的商秀珣,最大变化来自于皮肤,从前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竟然被炼化得水嫩细腻,洁白如玉。而祛除体内杂质的商秀珣相貌只是变化一两分而已,更趋完美,尤其是全身暴露在镜前,本就已是绝代妖娆的玲珑身段,现在简直美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加上那种独特的妇人风情及仙韵混合的气质,画中走出的仙子也不及其十分之一也!单美仙几女在炼化后已经是美丽无比,但炼化后的商秀珣却更在其上!也许,这就和基础高低有关吧!
“呀!”
愣了半晌后,商秀珣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正身无寸缕的站在镜子前,接受屋内几人的注视。忙尖叫一声,拾起地上的被子,遮遮掩掩,好不狼狈。
单琬晶与宋玉致几女上来一片恭喜的言语,商秀珣平静下来,也与她们打闹起来。
元越泽只与单美仙看着几人打闹,单美仙眼角却描见傅君婥在一旁一脸的幽怨,不禁暗叹一声:自己的夫君有得忙了!
其后几人用过早点,继续边游玩边向平壤赶去。
按时日计算,这一趟游玩,至少要两个月才可以到达高丽。时间虽然久了点,元越泽与诸女却都不在意,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走走玩玩,乐得逍遥自在。
一行人走了已经十一天了,元越泽其间也只是与傅君婥拉拉手,轻吻几下,再没深入的行动。傅君婥的幽怨之色一天比一天凝重。
这一晚,几人已经行到彭城范围内,在单美仙的提议下,几人决定搭起帐篷,再体验体验在野外生活的感觉。
帐篷只有两个,一大一小,小的自然是为傅君婥准备的。晚上用过饭菜,傅君婥也不多言语,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奇怪的是隔壁竟然迟迟没有传来那自己已经听习惯了的“魔音”傅君婥心情复杂,拿起宝剑,走出帐篷,在帐篷前抱剑卓立,盯着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内心五味杂陈。
元越泽几日来也发现傅君婥经常会心不在焉,显然内心有事。他那时灵时笨的脑袋又怎会轻易想到女儿家的细腻心事!
今日分好帐篷后,见傅君婥似是情绪异常低落,便让几女先休息,自己去与傅君婥谈谈。在几女揶揄的眼神中,元越泽莫名其妙地走出帐外。
只见帐篷外不远处,皎洁的月光恬静优美的映照在傅君婥那亭亭玉立,英气勃发的高佻背影之上。伴随着洁白的月华,一袭胜雪白一的傅君婥宛如再世女武神一般。
“月色当空佳人立,一人一剑闯江湖!”
元越泽走近,衷心赞美道。
听到元越泽熟悉的声音,陷入沉思的傅君婥身形一颤,回过头来。脸上有些惊喜,旋即又黯淡下去:“元公子不用陪几位姐妹了吗?”
语气之酸,任谁也感受得到。
元越泽一愣,便也笑道:“你和她们在我心里位置一样,陪她们也不能忘了陪你啊!再说,你怎么还不改口?管我叫什么!”
傅君婥脸上一红,不再言语,转过身子,继续将背影留给元越泽。
元越泽上前箍住傅君婥那平坦的小腹:“君婥是不是也想快点炼化身体呢?美仙他们都说我这人有时候很木讷,是不是觉得我冷落了你?”
傅君婥娇躯轻颤,仍然是一言不发,只是转过身子,伏在元越泽身前,轻轻抽泣起来。委屈了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去。
感受着怀中佳人对自己的依恋,元越泽自己都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怎么有时候脑子就偏偏会像木头似的呢?
闻着傅君婥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那是种如百合花一般的淡雅气息,让人有些陶醉。而的双-峰挤在元越泽胸前,柔软舒适。一股销魂之感顿起,让人血脉喷张,轻抚几下后,元越泽靠在傅君婥小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傅君婥羞答答地点头,与元越泽回到自己的帐篷内。再片刻后,小-帐篷内传出了让人心醉不已的销魂之声……
傅君婥的身子骨极佳,只第一次就异常“耐战”足足坚持了近两刻钟还多。最后仍然被迫‘投降’。为了助其炼化身体,元越泽只好再次去叫单美仙来帮忙。说来好笑,单美仙成了几女‘第一次’的见证人一般。哪知其他几女都爱凑热闹,本是爱静的卫贞贞都被他们强行拉到傅君婥的内,于是一边的大帐篷空荡荡的,小-帐篷内却挤满了人。
傅君婥羞涩地看着众位姐妹一个个在元越泽层出不穷的花样中婉转娇吟。最后也再次被勾起情火,不管不顾的再次奋战开来。
最终,元越泽在傅君婥体内爆发,傅君婥开始了炼化。
炼化后的傅君婥同样的让人惊讶,她本已是二十五岁的女子了,在这个年代,二十五岁的女子一般孩子都有十多岁了。而傅君婥却仍然没有一个可入其眼的男子,便一直将终身大事耽搁下来。得遇元越泽,傅君婥的身体再次回到了十八,九岁的样子。杂质尽去,更是显露出倾国倾城之色。心愿得偿,傅君婥内心无限的满足。
商秀珣对武功没多大兴趣,干脆就跟随卫贞贞学她的那套素女剑法,而傅君婥自小就对武艺热爱异常,自《无字真经》中参悟出一套《御剑神诀》按傅君婥所讲,这套《御剑神诀》共分三层,分别是以气,心,神来御剑。听听都有些让人觉得可怕。
其后,几人一行,继续边玩边走,而商秀珣与傅君婥则是一有空就停下来认真修习武艺。商秀珣因太懒,进展速度并不太快,而傅君婥则是在九天后就依靠身体优势练至以气御剑的中级阶段,让元越泽与几女为之感叹不已。
随后的日子里,练功的练功,胡闹的胡闹,生活倒也算惬意。
两个多月后,一行人终于来到平壤边境。
公元前三十七年,扶馀国贵族出身的朱蒙在卒本地区建立了高句丽国。
“三国史记”对朱蒙建国有两种记载。一说:朱蒙一行“至卒本川,观其土壤肥美,山河险固,逐欲都焉。而未遑作宫室,但结庐于沸流水上居之。国号高句丽,王以高为氏。”
一云:“朱蒙至卒本扶馀,王无子,见朱蒙知非常人,以其女妻之。王薨朱蒙嗣位。”
在这两种记载中,第地二记载较为符合道理。朱蒙到卒本地区时,那里已有国家,就是卒本扶馀国。卒本扶馀国王见朱蒙是个有才能的人,就确定为自己的继承人。朱蒙在卒本扶馀国王死后,便把原国名改为高句丽国,重新组织了国家机构,加强了国力。
隋炀帝三次远征高丽虽然都以失败高终,但是却给高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使得高丽内部的政局变的动荡不安起来,分成了对内对外两派,因为此时的朝鲜半岛共有高丽,百济和新罗三个实力比较雄厚的军事强国。对内派主张先巩固自己的实力消灭其他的两个国家,再伺机入侵中原。而对外派则认为应该趁着中原现在大乱之际派兵入侵,一可报仇,二就算不能占领土地,也可掠夺大量的物资来壮大自己。然后再图其他两个国家。双方各执一词,都有道理,故是僵持不下。
感受着高丽那与中土不同的风土人情,元越泽与几女大感新鲜。高丽此时因受战祸以及本身的发展速度影响,百姓的开化程度以及物质生活水平都远不如中土那般的富庶。
元越泽入世以来,从没亲眼见过贫穷之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踏上高丽境内的那一刻起,他亲眼见到了。
哪儿的人不是人?
元越泽本来就是心肠极软,极其善良之人,此刻,他第一次对自己过去的处世态度产生了怀疑:“我这样算不算是独善其身?我有能力得天下!但却没能力治天下!我是不是也该做点儿什么?并非为了得到后世的传诵,只想自己心安一些!”
倏地,元越泽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他察觉到了一丝高手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与单美仙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元越泽知道目前家中修为最高的就是单美仙与他了,单美仙的精神力修为更在元越泽之上,玄奥的气机牵引使得元越泽那颗比斗之心又开始兴奋起来。
“应该就是‘弈剑大师’传来的感觉吧!”
元越泽暗忖。
在傅君婥的引领下,不稍片刻,元越泽几人便已可见到远处气势宏伟的“弈剑阁”了。“弈剑阁”紧靠平壤城而立,独成一城,由此可见傅采林在高丽皇族以百姓心中的地位,真的是如“神”一般。
遥望过去,一川人工河流蜿蜒流过盘地,四外梨树成林,景致清幽宁逸,不染一丝俗尘,这片规模宏大的建筑宛若离世之地,人间净土,仿佛天上宫阙迁移至人间一般。
来到“弈剑阁”门外,便被两个守门之人拦住:“来者何人?请止步,并报上姓名!”
“弈剑阁”守门的两位壮汉只觉得眼前一男七女如神仙中人一般,不禁也失神地呆望一会儿才定下神来。又扫了一眼八人,发现其中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便开口问道。
“玄明,不认得我了吗?”
傅君婥开口笑道。
“你……你是大师姐?”
金玄明吃惊的问道。眼前这个宛如仙子的女子的声音的确是那个冷冰冰的大师姐,相貌也与以前有几分相同,但变化怎么如此之大?大师姐何时会对人笑语嫣然了?
“是我,好了,我们要进去拜见师傅了,有贵客到,你们让开吧。”
傅君婥知道自己变化太大,眼前这个认识了自己快二十年的金玄明都不敢认自己了。
金玄明点头应是,脑子里满是疑问,手上却不敢怠慢,忙打开大门,放元越泽一行人进入“弈剑阁”另外一人则率先回去报信了。
元越泽与几女走走看看,见这“奕剑阁”的确是个美丽如画的地方,各式花草树木,潺潺小溪,配合着风格独特的建筑,真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大师姐!”
还没有走到正前方那高耸宏伟的阁楼前时,前方传来了一声略带童真的女子之声,声音中饱含惊喜之情。
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疾速奔来,却突然一下停在元越泽几人身前几尺处。一脸吃惊与疑惑的看着一行八人。眼光左右打量元越泽几人数次,那奔来的少女才将眼光锁定在傅君婥身上,略带疑问地道:“大师姐?”
“君嫱,连你都认不出我了?”
傅君婥轻笑道。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那飞奔而来的少女一下子扑入傅君婥怀中:“大师姐,我想死你啦!刚才玄风来通知师傅你回来了,人家就忍不住先跑出来迎接你了。”
元越泽与几女也仔细打量了傅君嫱一番,她年纪约在十六、七岁上下,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自由写意的随着动作在风雪中飘扬拂舞,潇洒之极。身型更是秀美高挑,风姿绰约。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更美得教人扉息,柔和的眼窝把她的眼睛衬托得明媚亮泽,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丰润鲜红,时盈笑意令她更显眉目如画,目带点孩童的娇稚。
“真是‘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啊!”
元越泽微笑赞道。
傅君嫱还腻在傅君婥怀里撒娇,听得元越泽说出如此动人诗句赞美她,怎能不高兴。便兴奋的把目光转向元越泽娇憨地问:“你们是谁?为何会与大师姐一起回来?还有,大师姐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呀?人家都不敢认了!”
傅君婥正欲答话,就听得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君婥,带贵客们进来吧!”
此时元越泽几人距离远处的阁楼还是很远,但声音却如同在众人耳边响起一般。
傅君婥侧头对元越泽几人道:“我们进去吧。”
说罢,拉着仍然一脸疑惑的傅君嫱向阁楼走去。
一行几人进得阁楼,只见阁楼内异常朴素,屋内也只是周围有些简单装饰,正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木桌,上面放有一个烟气升腾的香炉以及一把没有剑鞘的长剑,剑身长四尺五寸,阔两寸,剑体泛着荧荧青光,握柄和护手满布螺花纹,造型高雅古拙。
一个身材高大的奇伟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以背向外安然而坐。姿态一动不动,有如磐石,身上更是散发着不凡的威严气势。座位旁边,则站着一个相貌与傅君婥有九分相似,冷清得犹如天山雪莲般的白衣女子。
几人缓缓走近,傅采林却依然一动不动。整个人静若深渊海底,又如同苍穹般浩瀚无边。周围的一切事物似已消失,呈现出一种可以包容无限空间的真空。
亲身体会到傅采林的高深修为,元越泽轻咳一声,周围再度恢复原状。
“在下元越泽,携内子前来拜会傅大师!”
元越泽拱手朗声道。
傅采林座旁的女子自元越泽几人进来后就惊异莫名,这一行人男的风姿俊美,潇洒脱尘。女的更是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的光彩夺目,高贵圣洁。尤其是那其中的一个女子,根本不像是人间所能拥有的姿色,任你千挑万选的使用词句,也无法修饰出她的美丽!其后更是为自己大师姐那巨大的变化惊异万分,再听得元越泽自报家门,那清冷的女子终于动容,震惊之色已完全写在脸上!傅君婥身边的傅君嫱同样是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仔细地盯着元越泽,认真的打量起来。
傅采林听得元越泽报上名号,也是身躯一颤,轻轻站起身形,缓缓回过头来。
元越泽几人终于见到了这“三大宗师”之一的“弈剑大师”的庐山真面目。
他有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上面的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浪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出例的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但原本因翕聚而显得局促和比例不当的五官,却因眼眶内灵动如神,有如夜空上最明亮的星星,嵌进恰如其份的长眼内的一双眸珠点缀而化成极具性格的形相。
再细看下去,只见傅采林古雅朴拙又如画图仙人的脸上,神色平静淡然,亮若星辰,深邃无垠的双眸似是能看透人心,洞悉万物,超凡智慧蕴藏其中。
傅采林目光先望向傅君婥,显然是通过气息就已经认出了她,但傅采林眼中仍然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之色。再将目光逐个打量过去,眼中异彩更盛。甚至眼神还在商秀珣身上略微一顿。其后更是将所有目光都放在元越泽身上,脸上闪过赞赏之色。
无言相对片刻,傅采林嘴唇似动又非动,沉厚的声音像长风般绵绵送入各人耳鼓内道:“原来是元公子大驾光临,诸位请入座。”
单美仙几女施礼后随元越泽如座。一旁的清冷女子此时脸上再无半点冰冷之色,亲手奉上香茶后便站回傅采林身旁,目光中满是好奇的盯着元越泽。
“不知元公子与几位夫人所为何来?”
轻抿一口茶水后,傅采林开口问道。
“元某此次来本是为了一件事,但今日亲眼见到傅大师风采,此次目的便变成两件事了!”
元越泽仍然是淡淡地笑道。
“哦?本是为了哪件事?后来又如何变为两件事?”
傅采林似笑非笑地道。
“本来元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君婥而来,但感受到傅大师的修为后,元某突然又想与大师比划比划了!”
元越泽与宋缺比斗后对于‘心’与‘技’上的收获都不太大,宋缺只能靠‘意’来指导元越泽,因为刀剑毕竟有差别,但眼前的傅采林却是用剑大宗师,元越泽怎能错过与他的比斗?既可以享受畅快感,又可以亲身领悟剑意,一举两得。
“江湖传闻公子与‘天刀’曾有一战,结果不为外人所知,可否将那次比斗结果告知老夫?”
傅采林不答反问道。
“元某与岳父的确比斗过,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只不过外人不知罢了。大师既然感兴趣,我这几位妻子都曾亲眼目睹那两场比斗,就让他们来说。”
元越泽手掌平摊,指向单美仙几女,为傅采林一一介绍。
傅采林听闻几女之中有曾经闻名武林的东溟夫人,以及四大世阀之一的宋阀阀主‘天刀’之女,还有飞马牧场的千金商秀珣。不禁也动容。此时的元越泽,虽无心名利,但其背后所牵扯的势力却已经不简单了。
“小女子宋玉致,家父正是宋缺,就让小女子为大师讲解那两次比斗经过及结果。”
宋玉致从小学礼,仪态大方又不失礼仪地开口道。
傅采林暗暗点头:此女果真不堕‘天刀’威名!
“我家夫君于一个多月前突然赶到宋家山城,其后受家父邀请,比斗一场,那一场比斗之前,夫君并不会半分招式及招意,但在与家父比拼过程中,临场从家父的刀招中领悟出剑势,最终与家父战成平手。半个月后,家父再取突破,达‘无刀之境’后与夫君再斗一场,结果夫君用尽浑身解数依旧无法战胜家父。最后以家父胜出而告终。”
宋玉致娓娓道来,听到傅采林与傅君瑜,傅君嫱耳朵里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天刀”何许人也?成名武林数十年,元越泽第一次竟然能与宋缺拼成平手,更可临阵从刀招中悟剑势,这是何等实力,何等的天赋!
修为如傅采林这等高手,只听具体描述就对第二次比斗的结果毫无意外,便又问道:“临场悟招,由刀通剑?”
并非他怀疑元越泽,只是实在难以叫人相信宋缺那等高手会在第一次比斗中与元越泽打成平手。
元越泽点了点头。
单美仙接口道:“其实第一次算不上平手,确切的说是阀主输了。因为夫君的身体不是常人那般,所以可以硬接阀主一刀而只调养数日便恢复。但如果夫君那一剑真的刺入阀主身上,阀主最少要休息个把月。不过这些也都是设想而已,最终的结果也只能算平手。”
宋玉致也道:“夫君临场悟出的剑招最开始的确使家父有些应对不来,但稍一适应便好了许多。是以第二次比斗时,夫君的所有怪招都失去了效果。”
“外界关于元公子传闻实在太多,也让人无法分清究竟哪种是真!但老夫观君婥如今大变样,想来该是元公子的功劳吧?”
傅采林点了点头,不打算继续在比斗这问题上纠缠下去,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地看了傅君婥一眼道。
傅采林脑海里与最初的宋缺有着同样的疑惑,那就是:元越泽既然可以靠内力而将声音传遍天下,这等强悍的本事,即便没有招式也该可以胜过宋缺吧,但他哪里知道元越泽的复杂经历呢!
而傅君婥此时横看竖看都是云英未嫁之身的样子,又带这些许的仙韵。偏偏其中又夹杂着妇人特有的风情,怎能不让傅采林疑惑?而且傅采林从一开始已经感觉到傅君婥体内再无半分‘九玄大法’的气息,反而是一股极陌生剑气。
“傅大师想必疑问甚多,我等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游玩,并不着急离去,就让君婥亲口为大师解惑吧。”
元越泽望了傅君婥一眼道。
“如此也好,就请元公子与尊夫人先在寒舍小住几日了。”
傅采林也开口道。他想知道的事实在太多,所以必须要让傅君婥仔细讲一下才好。
留下傅君婥与傅采林及傅君瑜,傅君嫱。元越泽带几女向门外走去。反身关门的刹那,元越泽声音再次响起:“不管傅大师听闻元某的来历后有何想法,仍请傅大师能与在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