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力克立即打手势阻止道:“不必打斗,我知道你手中是真货,我也知道,你已记下杯上的心法子,要与我交换?这是说,你我同练一样功夫?”
车战笑道:“你的确高明,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明。”
巴力克道:“你不想在杯上动手脚?”
这句话,真把车战愣住,但他很快大笑道:“本来想,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太精明。”
巴力克大笑道:“能说这种坦率话的人,举目武林,只有一个人了,你是风流客车战?”
车战暗暗佩服,点头道:“朋友,我在什么时候又多个客字了?”
巴力克道:“何止多个客字,近几个月来,你的全衔可长哩,要不要听?”
车战道:“说说看?”
巴力克笑道:“神出鬼没千变万化,诡计多端武功莫侧,风流客车战。”
车战大笑道:“未免言过其实了,巴朋友,可以言归正传了。”
巴力克道:“今夜三更时间,我们在摩天岭会面,不要弄错了,我说的是青州北连界的摩大岭,此去不到一百里。”他说完又笑道:“三清古佛心法下半段,我也抹去两句真言,我不信你没动手脚,问题不在你我换时坦诚相告,你有精灵诡计名,我是个黑心狼。”
车战笑道:“到时再说吧。”
巴力克一拱手,人去如风,霎时不见,白雪道:“他真厉害啊。”
车战道:“出我想像的高明,不过也省了你的麻烦。”
白雪道:“他抹去的会不会说真心话?”
车战道:“我已不在乎三清古佛心法了,不是真的也罢,不过他如是条汉子,他就不应施诈,他很明白,他如不说真话,我会随便放过他?”
白雪道:“现在你要把重点放在「三色毛」易根生那人身上了?”
车战点头道:“那才是真正可怕人物,一旦「万恶咒符」被他练成,或落到北极派人手中,甚至任何一流邪门人物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白雪道:“我们这就向摩天岭方向走?”
车战道:“现在早了一点,能找个地方吃饭休息就好。”
白雪道:“我们必须经过青州城,青州城距摩大岭不到七十里。”
白雪讲到这里,忽然眉头一皱,眼睛瞄着侧面的山崖上,又轻声道:“又有人监视我们了。”
车战笑道:“根本不要理睬,我们走。”
走在路上,白雪闷声不响,车战发现,低声问道:“有心事?”
白雪瞟他一眼,摇头道:“你别想歪了。”
车战道:“那你不说话?”
白雪道:“阿战,巴力克是怎么一回事?他离开谷天鹰后被围的,而围他的又是北极派,甚至又有谷天鹰的丈夫在旁监视督阵。”
车战笑道:“这就是说,北极派闹内讧已经很明显,如我猜得不错,玄冰夫人在未与谷不凡结婚之前就有隐谋。”
白雪道:“一开始的动机就想夺取北极派?”
车战道:“我虽不敢说,八成如此,而真正的目的在进入中原。”
白雪道:“想在中原武林称尊?”
车战道:“百余年前,北极有个玄冰派,势力也很大,野心不小,但在进入中原不到三年被消灭了,玄冰夫人八成就是该派遗留一脉。”
白雪道:“谷不凡现在是被玄冰夫人控制了?”
车战道:“我想他被玄冰夫人迷住了,或者他已受了玄冰夫人某种控制也不一定。”
进入青州城,找到客栈吃饭休息,只等中午过后,阳光威力减弱一点好上路。客栈里的食客很杂,在川北地,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总和起来,汉人反而见少啦,白雪喝着茶,眼睛在数人头,轻声向车战道:“此地的回民有这样多?”
车战道:“八成靠近青海,不过甘肃也不少。”
白雪道:“阿战,北上角两个人,是道士还是边地另外什么教徒,穿的是八卦袍,头上又束冠,道人带的是长剑拂,他们还带和尚月牙铲,简直不伦不类,还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里。”
车战笑道:“武林中怪事太多,怪人无数,身在江湖,要见怪不怪,见奇不奇,那两人是西域巫教,号称捉妖专家,不过依我看,这两人不是普通巫教人物,而是两个武功高的中年人。”
白雪听到这,突又把话转开,似在侧耳听什么,轻声道:“正中间那一桌人谈什么你听到没有?”
车战笑道:“那一桌有一个是本地武林人,其他都是乡民,好像都是认识的,在茶余酒后,那种谈话你也留心?”
白雪道:“你看他们的神情,绝对不是东扯西拉,我听到说什么「竹子洼」有两个武林高手被妖怪害死了。”
车战摇头道:“你要把这种人的谈话当真,可说茶楼酒馆大多了,我们可以动身啦,走吧。”
白雪身边正经过店家,她立即叫住道:“掌柜的,竹子洼离这有多远?”
店家看看二人,郑重道:“两位贵客,要去看昨夜被妖怪害死的异乡客?”
车战道:“真有其事?”
店家道:“当真有,竹子洼就在离城五里的西面,死的人,听说还是青城派的大侠啊!现在有青城派的长辈赶到了,真是妖怪所害,经查过,全身没有伤,也不是中毒。”
白雪向车战道:“我们是向北,不顺路,否则去看看也好,青城掌门杨清波我认识,也许是他自己来了。”
车战似想到什么严重问题,可是与巴力克三更之约不能不去,他立即起身道:“阿雪!我们会过巴力克后再转往青城派人出事地。”
白雪道:“你信不信真有妖怪,我在神屿真见过海怪。”
车战道:“魑魅魍魉是有点,山魈树怪也不假,可是两个青城派高手不是普通人,说被妖怪害死我就不相信,这其中必有古怪,不过我不亲眼看看死者无法确定。”
白雪道:“阿战,我担心与「阴阳符」有关。”
车战道:“我就是怕这个,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阴阳符有什么作用。”
白雪道:“可能又与「西域神魔」有关也不一定。”
车战道:“西域神魔我已知道其魔法作用,除了「欲魔幻影」就是「魔音慑魂」,不但我能对付他,还有大佛儿也不怕他。”
白雪道:“大佛儿不怕他?”
车战道:“对!大佛儿练的是「纯阳童子功」,所以他追去我很放心。”
当二人走进山道时,忽见六个少女由一崖上飞落,车战一见,哈哈笑道:“你们成功了?”
原来是红衣女朝容等六女,白雪迎上道:“大姐,你们落空了?”
红衣女道:“我们追到一座峰下,谷天鹰会到一个人,我们不但不敢追,连面都不敢露了,只得悄悄回头找你们。”
车战急问道:“谷天鹰会到什么人,居然使你们害怕?”
红衣女道:“就是西域神魔。”
车战大惊道:“谷天鹰居然勾引上西域神魔,这就可怕了。”
红衣女道:“你们追到巴力克了?”
车战道:“我这就是去摩天岭,今晚三更与巴力克交换血龙杯。”
红衣女道:“我们回程时看到大佛儿和麻不乱和桑屠他们,看情形,他们追失了西域神魔后,又在追查另外一个什么人物,行动很急的样子,我们来不及招呼。”
车战道:“这样吧,白雪一个人行动我不放心,现在你们全到了可以去看青城两个剑士是如何死的了,详情问白雪好了,我去会过巴力克后再回头找你们。”
红衣女道:“阿战,我还得到消息,谷不凡现已经丧失意志了,一切都被玄冰夫人所控制,北极派大权,全部控制在玄冰夫人手中,只有少数老一辈的不服,现在扶助谷天鹰反抗玄冰夫人。”
车战笑道:“我早已料到有这一天来到,但不知关人的秘密石洞落在哪一方控制?”
红衣女道:“当然是落在玄冰夫人手中,你要赶紧探出才行,那个石洞,不仅仅是关人,而且是北极派的收藏重地。”
车战道:“我决心先探祁连山的北极派重地,不管家父是不是落在谷不凡手中也要去。”
分手后,天已黄昏,车战单独一人,施展轻功,七八十里路,不须全力,竟在初更前就赶到一座奇特的高峰下,举目一看,四面都是矮山,唯独当前一峰插天,心想必是摩天岭无疑了,于是拔身而起,笔直朝峰顶跃升。到了峰顶,只见怪石嶙峋,于是他登到最高点,坐在一块石上静等三更到来。未及三更,忽然看条黑影出现,运起目力,发现就是巴力克。
“巴兄,你来了。”
黑影闻声,冲到大笑道:“车兄,欲得之心这么强,先到很久了?”
车战道:“不是欲得之心强,而是另有急事,你看,三仙女都没有来。”
巴力克道:“啊!在下失言了。”他立即拿出一个与车战身上同样的檀木盒子道:“车战,我没有失信吧?”
车战道:“哈哈!总算你的心没有全黑。”笑着,也把盒子拿出,并顺口吟出两句心法,道:“你信不信?”
双方把木盒交换,巴力克也吟出两句心法,笑道:“你会相信我?”
车战道:“人之相处,贵在知心,以现在的功力来说,你真的不是我的对手,你之所以不怕我向你下手,可见你是知我!知我而骗我,在你心安否?不过我劝你,交趾是你地盘,没有人能是你对手,回交趾去练三清古佛功,在中原,你不但没有时间练,而且时时被追逐。”
巴力克道:“车战,告诉你,我是中原人,并非交趾,家祖父去交趾,全家至彼邦不到三代,现在我的家人已没有了,我为什么要回交趾?”
“原来如此!这样好了,我有个地方,你可以去练。”车战诚恳地道。
巴力克道:“什么地方?”
车战道:“南狱主峰的古名叫什么?”
巴力克道:“佝偻。”
车战道:“对!佝偻之下有座秘密洞府,就叫佝偻洞,只要你不轻视衡山派,我给你一件信物,你可以去佝偻修练,衡山派接了我的信物,你连三餐都有人供应。”
巴力克激动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忌视?”
车战大笑道:“人弃者我不一定弃,人好者我不一定好,我问你,你一生相信过谁?可是你对我毫无戒心,这叫做缘。”
巴力克猛地一把拉住车战道:“风流客,我该不是美女吧!我怎么也爱上你,你这家伙怎么了,这样可爱,行!我去佝偻,不过不在目前,你别问原因。”
在摩天岭上,武林中两个奇特的人物,居然谈得情投意合,车战与巴力克一直谈到天亮,在阳光高升时才分手。
第十一章】三更日当顶,午正月临头
车战、巴力克离开摩天岭顶峰不到半个时辰,意想不到,这时在半山中追逐着两个人影,前面走的是个非僧、非道也不像儒着的中年人,衣装怪异;后追的竟是二十七八的少妇,身材苗条,仪态万千,可惜美中不足,在她风情楚楚中显得轻浮而带煞气,说来实在不调和呢!
“符鸩、符鸩!你到底为了什么要离开我,我对你那样好,你还不满意?”
中年人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回身道:“谷天鹰!我西域神魔不知杀了多少女人,不管她有多年轻、多么娇美,我得手后,从不想两次就要她的命,可是我对你……”
谷天鹰道:“符鸩!你是真心喜欢我,可是我对你何尝又不是百依百顺?”
中年人叹气道:“嗨嗨!谷天鹰,我老了,我不如史脱拉那样年轻。”
谷天鹰道:“哎呀!你说什么呀?咯咯!原来你是吃醋呀。”
中年人道:“哼!天亮前,我亲眼看到你和他在林中眉来眼去,你把我符鸩当傻爪?”
谷天鹰道:“哎呀!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已对你说过真心话,难道你忘记了,目前我是用人之际,我需要一批史脱拉那样有力的帮手,我对他还完全是假意呀。”
中年人道:“谷天鹰!别来这一套,你的所作所为我不在乎,我也不嫌你嫁过「飞天饿虎」侯冠,可是你跟我「四域神魔」好过之后,你就不能跟别人好。”
谷天鹰道:“符鸩!你要不要听我解释?史脱拉喜欢的是我三妹谷天虹,可是我三妹却又瞧他不顺眼,我也曾把二妹谷天莺介绍给他,然而史脱拉又说我二妹生得太笨,你说,你叫我怎么办呢?”
中年人道:“所以你就自我推荐?”
谷天鹰道:“不是啦!我在无计留住他时,我不能不施点假意思呀。”
中年人道:“谷天鹰!我告诉你,一个史脱拉又算得了什么,你要跟继母玄冰夫人斗,我能胜过十个史脱拉,你要我,就不能把他留在身边,否则我们就此算了。”
谷天鹰道:“好啦!好啦!我的好人……”说着就向西域神魔身上靠,嗲声嗲气,作出各种肉麻举动,一切手段全出笼。所谓一物克一物,西域神魔软化了,双手一抱,光天化日,就在阳光下,作其云雨巫山之梦。
中年人道:“谷天鹰!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一心属于我,杀车战、侯冠,夺取血龙杯,复兴北极派,有一天我得到阴阳符,助你横扫中原。”
谷天鹰道:“符鸩!我也是那句话,我的心属于你,但你不能阻我发展势力,将来我们如正式成为夫妻,你可知道你已是北极派掌门。”良久,西域神魔虽不作声,似已投降了,居然喘着气,可是「战斗」已各出奇招,难解难分。
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以西域神魔和谷天鹰那种人,一经进入欲境,居然也把四外失去视听之能,就在他的战场附近的石后,不到五尺处就藏着两个少女,那竟是玄风和妙品。玄风和妙品本来想藏着探听秘密,可是她们做梦都想不到西域神魔和谷天鹰竟做出那种事来,她们听得到,看得见,事到临头,不要说出手,连动都不敢动,真是诱惑加恐惧,一种心跳两种情。足足有两个时辰,战斗终于停止,敌对双方不打不相识,狐仙与魔鬼言和,双双携手而去,只留下一片零乱的山地。
妙品道:“玄风,我们今天倒媚透了,阎王为什么不收拾他们?”
玄风道:“妙品,都是你,我说太危险,你要藏着听,现在好啦,危险虽没有,却见到那一场恶心事。”
妙品道:“哎呀!玄风,这是阳光下呀,我怎知他们会做那种事?”
玄风道:“好了,好了!我们找处清泉,好好洗洗眼睛,清清耳朵。”
妙品道:“我们知道的消息太多了,非得找到车公子告诉他才好。”
玄风呸声道:“刚才的事也能说?”
妙品道:“哎呀!这种事连小姐面前都不能提啊,怎么会向车公子说。”
玄风道:“妙品,我已看出你对车公子入迷了。”
妙品道:“喂、喂、喂!玄风,你还说哩,你做梦都在叫车公子,但白说,连小姐都迷上了,何况你我?”
噗嗤一声,玄风笑了,轻声道:“别说了!迟早我们都是同一命运,快走吧。”
二人刚刚奔出摩天岭,妙品突然一指前面道:“你看,那三人是谁?”
玄风欢叫道:“是小姐、纪小姐,还有艾姗小姐。”二人猛地向前冲,同声娇呼!前面山道上行着三个少女,真是余微微、纪翠羽和艾姗,她们听到后面呼声,一齐停步回头,看到二女,也很高兴。
玄风抢在前面,一到高声道:“小姐,车公子呢?”
余微微笑道:“阿风,你只想着他?”说完轻笑不已。
玄风嘟着嘴道:“哎呀!小姐,你是跟车公子一道呀。”
纪翠羽娇笑道:“被人家抢走了。”
妙品闻言哈哈笑道:“车公子被抢走,你们三个早拼命了。”五女闹着,直向祁连山进,玄风在路上,立将谷天鹰与西域神魔的谈话该说的全说了,可是她边说边脸红。
余微微向纪、艾二女道:“这是意料中事,我们所见,料得不错。”
艾姗道:“想不到,谷天鹰竟是这种女人,她居然要杀亲夫哩。”
纪翠羽道:“这种毒妇,为了目的岂择手段,不过西域神魔也不会有好结果,恐怕谷天鹰还有其他目的。”
余微微道:“她会把西域神魔的本事全学会。”
纪翠羽道:“她会与西域神魔长期相混?当她把西域神魔的东西掏光时,也就是那魔头归西的一天了。”
余微微望望天色,吩咐玄风和妙品道:“你们两个到前面去,看看有没有镇市吃饭,已经过了午时啦。”
玄风招手妙品,加快脚步,顺着山路抢先冲去,纪翠羽看到二女背影,笑向余微微道:“你这做主人的今天可能看走眼了。”
余微微笑道:“纪姐,什么地方不对?”
艾姗笑道:“玄风向你说出看到谷大鹰和西域神魔时,脸色红得有点古怪。”
余微微噫声道:“有什么古怪?”
纪翠羽道:“一个妖骚女子,和一个淫邪魔头走在深山野外,你该想得到会做出什么事?”
余微微道:“会做出什么来?”
纪翠羽笑向艾姗道:“她还不通窍呀!她跟阿战还没?……”
余微微道:“哎呀!你们两个疯啦。”
艾姗轻笑道:“纪姐!她会意了,看样子,阿战忽然正经了。”
余微微笑道:“原来你们还不知我和阿战那段时间,他呀,他被雷节度之死伤心透了,与我化成各种形相,展开暗杀行动,只杀得玄冰夫人那些堂主、香主、舵主胆战心惊,我记得共有十四次之多,玄冰夫人带去泰山的人马,最少也去了二十几个。”
纪翠羽叹声道:“阿战做事,公私分明,这是他最可爱的地方。”
余微微道:“你们看出玄风见到那种事了?”
艾姗道:“玄风和妙品十几了?”
余微微道:“都是十八岁,玄风大妙品三个月。”
纪翠羽笑道:“那就对了,她们看到那种事无疑了,但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这种事,我们也不好意思问,但已证明谷天鹰的手段是成功了。”
翻过一座长山坡,艾姗在前面忽然叫道:“微微,玄风单独回来了,奔得很急,莫非出事了?”
玄风奔近大叫道:“三位小姐,不好了!前面有场非常少有三角大战,其中竟有巴力克。”
余微微道:“三角?还有两个是谁?”
玄风道:“快点赶去,其中一个全不相识,剑术与巴力克同样高深,另外一个好像是你说过的史脱拉。”
余微微道:“是的,史脱拉的剑术非常高。”
玄风道:“在我看,三个人只有他最差,”
余微微道:“史脱拉确实不差,这证明巴力克出乎我想像的高,另外一人又是谁呢?”赶到三里处,那是一条小镇的前面,只见在刚刚收割的稻田之中,三把长剑舞起一片寒光,剑术精妙,已经战到人剑难分之境,确是三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纪翠羽向余微微、艾姗问道:“哪个是巴力克?”
余微微道:“年约二十六七,身穿蓝衫的。”
余微微说到这,一拉艾姗道:“那史脱拉好像有心事?在这种场合,岂能分神呀。”
艾姗道:“也许被谷天鹰迷住了,他不应分神的。”
纪翠羽道:“是哪一个?”
玄风接着道:“是穿青色紧身装的那个,你们看,着贵家公子装的,黄衫飘飘,剑术好紧啊。”
余微微忽然道:“妙品在哪里?”
玄风道:“四面围观的人群更多了,她刚刚还在这里,现在那去了?”
正说着,忽见妙品由右面人群中挤了出来,如飞奔到道:“我查出来了。”
她手中还拿着一包东西,余微微知道那是吃的,笑问道:“查到什么了?”
妙品道:“有两个老人在右面那几株野桃树下,喏!在那群人后面,他们口音是北方的,看到嘛?”她指给大家看。
艾姗道:“看到了!他们认得黄衫青年?”
妙品道:“对!他们说,黄衫青年是什么「监军侯」姚殿封!从来不入江湖的人物。”
余微微道:“八成是京里的什么武官?「监军侯」也许是官衔。”
纪翠羽道:“四面上百观众,多半是武林人,这一场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有巴力克在,我们不能离开,当心血龙杯落到别人手中。”
纪翠羽忽然一拉余微微道:“阿微,看到没有,我们后面出现了一群美人儿。”
余微微回头一看,高兴道:“是我的好朋友,七仙女。”忽然看到一个其中穿红衣的少女向她招手,立即道:“那是老大朝容,不知要我去做什么,为何不过来?”说完,单独迎过去。一到,只见七女一涌而上,大家欢笑着拉手拥抱。
这时余微微向红衣女道:“阿容,叫我来有什么事?”
红衣女道:“阿战已与巴力克交换了血龙杯,巴力克似对阿战非常崇敬,他现在身上是阿战的那只,你要当心他受伤害。”
余微微啊声笑道:“风流哥儿又套住你们了,那真热闹,你们快去会见艾姗和纪翠羽,将来都是一个笼子关的啊。”
红衣女笑道:“阿微,你代我向她两个问好,我们还有急事去办。”
余微微道:“什么事?”
红衣女道:“嵋山双剑死在阴阳符下,而且又不是「三色毛」易根生下手的,因为易根生还不懂,这证明易根生已经遭人套符所杀,目前阿战对此事非常担心,我们非查出夺符之人不可。”
余微微道:“有了眉目?”
红衣女道:“八成就是「疯儒」符书痴那个精通各种中外文字和符法的人,已经有人发现他已出现江湖,你们保护巴力克脱险后,也要全力追查阴阳符。”
余微微道:“好,你们走!对了,阿战现在有消息?”
红衣女道:“他现在是单独一人行动,可能又要延迟去祁连山了。”说完遥向艾姗,纪翠羽挥挥手。
余微微回来,立将对话内容向大家一说,引起众女又笑又紧张,艾姗道:“阿战成了众香国王啦。”
纪翠羽道:“愈多愈好,将来金银岛要改名了。”
余微微急急道:“阿姗,史脱拉见不得你,你一走近战场,他必定撤走,剩下巴力克和什么姚殿封的再看情形解决。”话未收口,突然远远传来一声长啸,啸声未停,空中落下一个青年,飘飘然到了斗场。
众女一见,同声叫起来:“阿战!阿战……”
没有错,落下的确是车战,而且是本来面目,只见他走近斗场朗声道:“姚兄、巴兄!二位请退下,小弟想要领教领教那史大侠几招。”
巴力克一见车战首先后退,可是那个姚殿封居然大笑走向车战道:“车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车战大笑道:“哈哈!姚兄!两年不见了,怎么了,锦衣玉食不享受,跑到江湖来餐风露宿?”那个史脱拉看到两个强敌竟对车战同样友善,心知不妙,连下台话都不说一句,突然拔腿开溜。
车战装作不见,立向姚殿封道:“是皇上派姚兄出来找血龙杯的?”
姚殿封摇头道:“皇上心中有数,想派也不会开口,否则就不会派八大供奉了,我除了负责监军,啥事我都不管。这次出来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找你,除了你,京中没有能与我谈上一席话,第二是为了替雷节度报仇,可怜的雷老头,退隐之后,朝廷就不管他的生死了,官场中是这么现实。”
车战道:“你又如何与巴力克打上的?”
巴力克哈哈大笑道:“开始是史脱拉拦住我,他在旁边看了发痒。”
车战大笑道:“我当他是要你血龙杯哩。”
姚殿封道:“有两只血龙杯?”
车战拿出自己的道:“一点不错,你拿回京吧!顺便通知四海神捕,叫他别把老命送了,他闺女和雷姑娘的下落只说由我车战负责查寻。”
巴力克也急急拿出道:“我这一只也拿去,皇上一看成了对,老官儿一定高兴。”
姚殿封大笑道:“行!我多个痛快的朋友了。”
车战道:“注意!千万勿通知八大供奉。”
姚殿封做个鬼脸道:“风流鬼!你要利用他向北极派捣乱,行!我有办法,再会了。”
车战道:“听口气,你还要出来?”
姚殿封道:“怎么,不许我替你出一点力?”
车战笑道:“好吧!拦也拦你不住。”
姚殿封走后,车战急问巴力克道:“你把杯上心法记下了?”
巴力克点头道:“你呢?”
车战笑道:“半年后,我们互相以「三清古佛功」拼一场,看谁练得最成功?”
巴力克大笑道:“行!我一定胜你。”
车战摇头道:“别自信。”
巴力克道:“你的事情多,我却专心练,这就占了便宜。”
车战大笑道:“你也没有时间专心练了,告诉你,「三色毛」易根生被杀了,「疯儒」符书痴传言被人捉去,峨嵋派的嵋山双剑死得不明不自,据一般老辈有经验的人物推测,你说怎么着?”
巴力克大惊道:“死于阴阳符。”
车战郑重道:“猜对了!你现在还想不想安心去佝偻洞练功?”
巴力克拔身道:“失陪了。”巴力克一走,车战向坡上一招手,又向镇上一指,长身奔出。
纪翠羽道:“他在招呼我们。”
艾姗道:“我们走,他会在镇口等。”
余微微轻声向大家道:“过了前面树林,你们去会阿战,我要秘密留下。”
纪翠羽惊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艾姗代答道:“左侧半里处那座石山上有两个男女,他们露出头来看打斗,那不是胆小,微微一定要去追查?”
余微微道:“两刻时间我如不入镇,那就别等我,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那两人一定有问题。”说话之间进了树林,余微微以前所未有的身法溜开了。
石山上确是藏着两个男女,年纪都在四十余岁,男子身材中等,背插一双金戈,即古兵器平头戟,在江湖武林确是少见的,该男子身壮如牛,证明他武功必定不凡,女的徐娘未老,风韵尚佳,看味道十足,背上插着两把蛾眉刺。
“沙图,为何不靠近斗场,这样远,看不出那几个小子的面目,听不出他们的谈话,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们还怕他们?”这是女的扶着男的问,状至亲密。
男的没有好脸色,只见他沉声道:“噜嗦什么!我心里烦死了,那老狗虚有其名,他把口诀认识不全,其中有两句最重要的居然不懂,我真想杀了他,你还有心看打斗。”
女的道:“千万别杀他!他的字号叫「疯儒」,你愈威胁,他会愈糊涂,关他十日半月,让他清醒点再问。”
男的道:“从此以后,在我未完全练成前,你别叫我杀人,否则我就不管你。”
女的道:“怎么啦?你对我性情变了,杀两个嵋山剑客有什么大不了,那是要你试试呀。”
男的大声道:“我才离开北极不到半年,你竟嫁给谷不凡,我如不念旧情,这次回来,我会理你,你要知道,现在峨嵋派已经展开追查了。”
女的道:“沙图!我现在不是你的?”
男的道:“呸!我要的是完整的,现在我来接谷不凡残余,别说了,越说越有气。”女的似十分迁就他,也显出几分惭愧,低头不语了,跟着男的向石山下行去,可是他们在气头上,居然毫无惊觉,没察出有个少女就在他们十丈之内,而那少女停止未动,她就是余微微。这时候少女似在为前进或不前进感到困惑,犹豫不决。
“微微,我们盯下去。”
少女身后有人,她也未察出,闻声一怔,惊骇道:“你来了。”
“哈哈……”笑得很轻松。
余微微道:“哎呀!你还笑哩!阿战,你听出没有?”
车战道:“女的是玄冰夫人,男的叫哈沙图,他们在二十年前是一对情侣。”
余微微道:“吓!你真能!你怎么知道的?”
车战道:“那就别问,阴阳符落在这家伙手中,你看怎么办?”
余微微道:“这时不能下手,情况不明,我们还不知阴阳符的作用,冒失出手,那是十分危险。”
车战点头道:“我就怕你出手,现在跟我走。”
余微微道:“去哪里?”
车战道:“查出「疯儒」的被关处,那老儿可能留了一手。”
余微微道:“对!哈沙图口中是这样透露。”
车战道:“我还知道哈沙图把「疯儒」关在哪里,我们必须将他救出来。”
余微微道:“艾姗和纪翠羽她们还在镇上?”
车战笑道:“你不要担心我冷落她们,她们现在吃饭,吃完了要赶往祁连山。”
余微微笑道:“凭她们四个去祁连山不危险?我可不放心。”
车战摇头道:“我不是到了手就不关心的人,在祁连山,我已安排大佛儿、桑屠和麻不乱,他们在西固城会齐后一同出发,暗中还有巴力克相助,你该满意了?”
余微微向他一抛媚眼,满意地笑道:“你总算有良心,不然我才不理你。”
车战笑道:“你这样关心她们,使我非常激动,你确是一个非常人。”
余微微望着他道:“听说金银岛上有三个美女,已经被你征服到温倩云了。”
车战伸手将她搂着道:“她是金银岛主,也是黄金帮主万百通的九姨太。”
余微微毫不拒绝,也不撒娇,只紧紧靠着道:“万百通是个太监货,只要是清白的,何必在乎,还有个殷爱奴和白姣姣。”
车战忍不住一阵猛吻,良久才道:“温倩云曾经想安排我。”
余微微道:“你不喜欢?”
车战道:“我不在无缘无情之下做淫徒,本朝太宗曾问重臣魏徽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奈何?」魏微对太宗说:「皇上只要不好淫即可!」微微,我如好淫,你也不会喜欢我了,对吗?”
余微微点头道:“我们将来的家庭,绝对不是普通家庭,我们要济世,在江湖上,一般行侠仗义太狭窄,所为有限,我们要扩大行动,当然,那就要有强大的力量。”
车战连声道:“我正是这样打算。”
余微微道:“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对男人的获得,你要当心!如果不把殷爱奴和白姣姣抓住,只怕金银岛上会起变化。”
车战道:“你要我违背我的原则?”
余微微叹道:“你真是死心眼,好吧!这事过后再说,我再问你,七仙女又怎么样?”
车战道:“还是那句话,要看情缘。”
余微微捏他一把道:“你是假风流。”
车战被捏,双手一放,连声道:“好痛,好痛。”
就在这时,忽见一位中年妇人在后面追着叫道:“公子、公子,请等等。”
车战回头,问道:“大娘,你是?……”
妇人道:“我叫黄大娘。”
车战道:“啊!「神屿四鸽」黄大娘。”
妇人又向余微微拱手道:“姑娘!我与你八大奇探见过面了。”
余微微笑道:“大娘,有事找公子?”
黄大娘道:“我家大姑娘朝容,命我追上公子转告一事。”
车战道:“什么事?”
黄大娘道:“万百通亲率七大心腹奔祁连山,行动诡秘,这是温姑娘紧急通知。”
余微微向车战道:“万百通除了对财宝有兴趣。”
车战道:“难道祁连山有大批宝藏?”
余微微道:“那就是北极派的了。”
回头向黄大娘道:“大娘,请火速通知七位姑娘,赶快向祁连山出发。”
黄大娘应声回奔,须臾不见,车战搓手道:“我们不能分身奈何?”
余微微道:“寻「疯儒」符书痴更重要,就算万百通得了手,那也会运回金银岛,迟早是我们的呀。”
车战吁口气道:“我真糊涂了。”
余微微道:“哈沙图关符书痴的地方在哪里?”
车战道:“过了白水江,再追就是断魂岭,洞在断魂岭西面,是座默默无名的古洞。”
余微微道:“天已黑了,那要赶夜路。”
车战笑道:“前面是横丹镇,今夜不走了,不到九十里,明天一早可以赶到了。”
余微微道:“不!我才不上你的当,我身上有妙品买的食物。”
车战轻声道:“为了找血龙杯,接着又暗杀北极派人,我们过了多少夜晚?”
余微微抛他一个媚眼,轻轻笑道:“等救了符书痴以后再说。”
车战又把她搂住道:“微微,以后去祁连山,更没有机会了。”
余微微道:“别毛手毛脚好不好,黑夜也有行人呀。”她真懂得心理,主动送上一个香吻,然后轻声道:“战!越快赶到越好,当心哈沙图回去。”
车战满意了,拉着她展开轻功,轻声道:“听说符书痴好几次要自杀,都没有成功,那老冬烘显然有正义感,他一定把阴阳符重要部分不教给哈沙图。”
余微微道:“这是一定!不然哈沙图不会那样气恼。”
整整奔了三个时辰,快近子初啦,车战通过一座狭谷道:“快到了,据说有十几个高手把守。”
“吁。”余微微忽然禁声,人已闪出。
车战猛地一把拉往道:“别下手。”
一个中年人由乱石中奔出,一见车战,简直是喜极了,欢声低叫道:“少主!我是做梦嘛?”
车战扶住他道:“为何冒险离开?古义你太不小心了。”
中年人道:“属下不能不离开,符书痴这次碰石壁死了。”
车战大惊道:“那完了。”
“少主!没有完,他在断气之前,给了我一张字条。”说完,从衣边里抽出一只叠得很小的方胜儿交与车战。
车战接过问道:“没有人看到?”
古义道:“没有,我是故意抢救的三人之一,我又是三个堂主之一,没有人怀疑。”
车战急问道:“你不能回去了?”
古义道:“我是负责巡查,本来不打算回去了,现在见到少主,我还有段巡查时间,现在回去不算晚。”
车战急急道:“快回去。”
古义走后,车战立即向余微微道:“我们快偏北绕出。”
提功急奔,一口气奔出二十余里,余微微这才问道:“古义是什么人呢?为何在北极派?”
车战喘口气道:“他是两极派当年一个香主,人很机智,家父手下,大部分忠贞的都被谷不凡杀光,一部分是谷不凡心腹,只有古义掩饰得法,没有被谷不凡看出,现在是北极派堂主之一。”
余微微啊声道:“原来你的消息都是他提供的,这个人物太重要了。”
二人继续向祁连山方向急赶,一直到天亮,车战找个密林停下道:“我等不及要看字条啦,不知符老儿写些什么?”
余微微道:“保证不简单,不是一看就明白的。”当着林空射下的晨光,车战拆开方胜儿,打开一看,不出余微微所料,他傻啦!
余微微抢过道:“写些什么?”
车战苦笑道:“临死的人,精神错乱了。”
余微微只见纸条儿上写:“三更日当顶,午正月临头,千年春花木,五雷克阴阳,莫嫌三寸三,五雷克阴阳,莫嫌三寸三,可放万道光。”
余微微噫声道:“这不是精神错乱,前三句是隐语,看不懂,后三句,很明显,他说有件东西,只有三寸三分,可以放出万道光芒克制阴阳符。”
车战道:“哪有三更出阳光,午正出月亮的,千年春花木又是什么木?”
余微微想想道:“春天最早开的是什么花?”
车战啊声道:“桃花!他指的是桃木。”
余微微道:“三寸三分长桃木剑。”
车战豁然道:“桃木剑上有名堂,也许是内藏五雷神咒,念动咒语,可放万道光芒克制阴阳符。”
微微道:“八九不离十了,可是前三句呢?”
车战道:“没有疑问,一定是藏五雷桃木神剑的地方。”
余微微道:“快把字条毁掉,记下谜语,我们慢慢悟,终有悟出的时候。”
车战毁掉字条,痴痴地想,但怎么也想不出「三更日当顶」、「正午月临头」,苦笑道:“这老头为何不写明白一点?”
余微微道:“这是他的用心良苦,也许真有其事,用心良苦我们可以悟,如真有其事,那就难了。”
车战道:“必要时,我得跑趟武林坟场。”
余微微道:“要去问令师?”
车战道:“问天乞老化子也可。”
余微微起身道:“最好把我们一块全找齐,大家参商、参商,何必去武林教场,现在我们只有先奔祁连山了。”
车战忽然将她一拉,闪到路旁林内,轻声道:“那个秃顶矮胖子是谁?”
余微微伸头一探,噫声道:“万百通!后面还有他的一群心腹。”
【第十二章】神功难敌阴阳符
第十二章」神功难敌阴阳符一个秃顶老胖子,身如大冬瓜,后面跟着五个中年人,四名大汉,行色急忙的通过车战和余微微藏身的林前,可是出乎意外,过了不到一刻,车战正待出林时,突然又退后道:“又有一批来了。”
余微微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车战道:“是北极派的,也许查出万百通企图啦。”
余微微道:“不!你听听,后面还有。”车战又蹑到林边,一看愕然,立向余微微招手。
余微微到了他身边,问道:“谁?”
车战道:“是八大供奉。”当八大供奉过去不久,突然又来了一大群。
余微微也吃惊了,骇然轻声道:“中原各派掌门、长老、护法全到了。”她数一数,竟多到三十几个。
车战愈想愈不解,郑重道:“这不简单,又发生什么大事了?”话还没有完,第五批又出现,这次是零零落落的,人数无法记。
余微微道:“这是西疆来的各方成名高手,我们趁这机会,易容出去,可以混盯上去。”车战同意,二人立即易容成二十三许无名武林,急急奔出,紧紧跟在两个同等年级的人物后面,相距不到五丈。
那两人年约三十出头,身穿短装,都是挂剑的,暗察口音,余微微轻声道:“阿战!他们来自北疆。”
车战点点头,轻声道:“功力不弱,一定是名剑手。”
前面两人忽然回头,发现车战和余微微,其一显出迷茫之情,出声向同伴道:“包兄!你可见过这两名生面孔?”
姓包的想了一想,摇头道:“没见过,注意他们的脚下,好高的轻功。”说着,二人不约而同,都把脚步放慢了。
另外一个带着笑脸,侧身一停,拱手道:“兄台,姑娘!哪里见过?”
车战也把脚步放慢,哈哈笑道:“两位好!咱也觉得与两位很面善,可是想不起了,请教。”
姓包的道:“在下包兴,他叫吴招,转教?”
车战道:“小弟车戈,这是贱内余文。”余微微暗骂道:“我虽然是你的,但还未那个呢,坏蛋。”她见车战在看她,立即向他横了一眼。
吴招不在意,哈哈笑道:“两位是南方人了,一定去过咱们科尔沁?”
余微微接口道:“对!额勒河、北尔果勒河之间,水草茂盛,原来两位是右翼后旗人,不知此次南来,也是为了?……”她太聪明!
包兴哈哈大笑道:“对!寻活宝。”
车战大笑道:“对、对!真是活宝,消息传得好快。”
吴招道:“车戈兄!你是南方人,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北方人多,请问,那天王塔真是活的?”
这一问,车战又惊又疑,简直无法回答,好在余微微接口道:“谁也没有见过?”
包兴道:“另外一件名为阴阳符的魔门至宝呢?”
这下车战抓着了,哈哈笑道:“这东西杀人不见血,死后没有伤,已经落到北极人哈沙图手中了,他已杀了嵋山双剑,两位可要小心。”
吴招大惊道:“阴阳符已被人得手,这是最新消息,对不起!在下得赶到前面去通知我北方同道一声。”
车战拱手道:“应当、应当!二位请。”
当两人奔出后,余微微笑道:“你这一把火,虽然烧得很快,不出一天,必定传遍武林,可是也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阴阳符下了。”
车战笑道:“趁这天下高手云集之际,消息传播不要一天呢。”
余微微道:“天王塔到底是什么东西,又说是活宝?”
车战笑道:“家师也曾提起这神秘东西,但在他老人家心目中,也认为是神话,他老人家在年轻时曾听长辈人物提过,那就是李天王手中的降魔宝塔,塔上刻有真言,炼成真言,塔与灵合,施展时,念动真言,塔中就有两道金光飞出,那是两把有光无形飞剑,取人首级于目视之内,又说还能于百里内呢。”
余微微惊叹道:“那比人炼成的还要玄妙。”
车战道:“你的炼到什么程度?”
余微微道:“你呢?”
车战笑道:“只怕我们差不多,不过这却不能轻易施展。”
余微微道:“举目武林,炼成的不只你我,不过大家秘而不宣罢了。”
车战道:“目前江湖已到大乱之际了,这种最后手段恐怕都要出笼啦!看谁先使用。”
“哈哈!假青年,凭你们的功力,不施那种玩意也能通行无阻。”一道暗影,倏忽之间出现在二人后面,车战回头一看,居然嗨嗨笑道:“文老头!你也有离开「不毛岛」的一天啦。”
“哇!小子,一见面,口气不善呀!没有「天王塔」出世,我才不踏陆地一步哩。”
车战问余微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余微微向老人拱手道:“不名伯伯!五年不见了。”
老头约有七八十,长得又短又瘦,作渔家打扮,手中拿着三尺长的旱烟杆,只见他嘻嘻哈哈地道:“上帝之女!你越来越美啦!不错,有五年了,你是十六岁去过不毛岛的,可惜,可惜呀。”
余微微诧异道:“可惜什么?你老看出我武功没有进境?”
老头摇晃着脑袋,叹声道:“不对、不对,你的武功只怕己到登峰造极了。”
余微微道:“那你可惜什么?”
老头子做个鬼脸,看看车战道:“微微,你怎么与这小子同行,你不是瞧不起天下青少年呀?”
这一下,余微微明白老头子的要说什么了,忍不住也向车战做鬼脸,但却笑向老头道:“不名伯伯,有话就快说,我们不是在这游山玩水。”
文老头道:“嘿嘿!微微,这小子的坏名传万里,连四疆外的异国武林都知道,我看你是完定了。”车战装出很生气的样子,理也不理。
余微微道:“你说我上了贼船。”
老头装出怪模怪样道:“美丫头!只怪你长得太美了,他呀!在他眼中,凡是女孩子能长八成美,那是鹦鹉注定入笼了,别想飞掉。”
余微微笑道:“不名伯伯,阿战在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车战接口道:“这老头真小气,我们在海中,为了争夺一条大血鳗,我为救人他为吃,结果他输了。”
老头嘿嘿笑道:“是你使诈!小子,这笔帐永远要算,不过话得说回来,阴阳符或天王塔你如得手送给我,可以抵消。”
车战道:“你没有得手?”
老头道:“比什么我老人家都不服你小子,就是没有你小子快,也没有你小子心眼多,你小子也真够狠,在山东,你杀了北极派多少人,雷节度有你这朋友也够瞑目于地下啦。”
车战忽然道:“原来我和微微发现有人在暗处,怎么也想不到是你矮子,对了,姜是老的辣,有件事你一定知道。”
老头急急道:“慢来、慢来!没有代价的事,你别向我打听。”
余微微笑道:“不名伯伯,我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不说。”
老头道:“噫!丫头!你也知道这小子的厉害啦!好,我们打个赌。”
余微微笑道:“赌什么?”
老头于哈哈笑道:“赌阴阳符和天王塔,我赢了,你们得输给我,否则我就输给你。”
余微微娇笑道:“不!我输了答应你老要求,你老输了我要别的。”
老头噫声道:“还有比阴阳符和天王塔更重要的?”
微微道:“听说你老在四十年前,夺到红海盗一满船金银珠宝。”
老头子惊叫道:“这件事你也知道?”
余微微道:“十五年前,金银岛万百通要抢你的,被你整得灰头土脸,这事虽未传出,但瞒不了我,怎么样?敢不敢?”
老头子道:“行!我赢定了,嘴长在我老人家身上,车小子问破嘴,我也不说,但不许他用强。”
余微微笑道:“我想你老才输定了,阿战有的是办法。”
车战忖道:“我自己都不敢打赌,她凭什么这样有把握?不行,不能输,我不能替她泄气。”立即向老头道:“雷节度和四海神捕都有一个女孩失踪,你可知道?不知道就不能打赌?”
老头大笑道:“我当然知道,我不说。”
车战早有成竹似的,淡然笑道:“我曾经遇到两个家伙,一个向我说,他看到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在天河里洗澡,另外一个则说,他一生活到四十几了,还没有看见过蚂蚁,老头子,你相信哪个的话是真的?”
老头冷笑道:“小坏蛋,我文不名一生,就是有一句说一句,我知道雷龙女和公孙红的下落难道说假话?”
车战道:“为了阴阳符和天王塔的赌注,说一次假话当然合算。”
老头大怒道:“混蛋!老夫的名誉比功夫重要。”
车战哈哈笑道:“混迹不毛岛五十几年不入内地,今天为了什么,何况这又不是大庭广众之前,你说次假话没有第四人知道?得了,算我白问,最低限度,我已知道二女还活着,将来得到两件宝物,大不了送给你。”
老头似最怕别人说他胡扯,这时眼睛都红了,冷冷道:“小混蛋!如在当年,我老人家非与你拼命不可,原来你对我老人家如此不信任,呸!你是什么东西。”说完,立由身上拿出一张羊皮图,猛地掷在地上。
“小风流鬼,算我白认识你了,你到五阳谷去看,雷龙女和公孙红是我救去的,她们现在随着五阳神尼在学艺,一船金银珠宝的藏图在此。”说完拔身而起。
余微微拾起藏宝图,向着车战道:“你这方法太伤害他了。”
车战忍不住,捧腹大笑道:“我除了这样,否则我们输定了。”
余微微道:“哎呀!我们的赌注是悬空的,谁知得到还是得不到呢。”
车战道:“你放心!这老头儿只要走出半里,不但气消,而且猛拍自己脑袋哩!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他还是喜欢我的。”
余微微笑道:“你有这样把握?”
车战道:“你不信?走着瞧!他己在前途等着我们哩。”
余微微道:“等我们干啥?”
车战笑道:“他忍不下一时之气,明知说出是输而偏偏要说,几句话失去一大船金银珠宝,不心痛才怪,最低限度他要骂我一场泄泄气呀。”
余微微噗嗤笑道:“你呀!你实在太鬼了!你可知道,他是你师傅同辈长者啊。”
车战道:“你错了!这老头儿不能和他来正经的,你来正经,他会吐你口水,愈是整他,他愈高兴。”
真不出车战所料,二人前进不到五里,只见文不名坐在路旁,一看车战到达,猛地跳起吼叫怒骂道:“混蛋、混蛋、小混蛋!你为什么不用别的方法,硬要气我,我老人家真该死。”
车战哈哈大笑走近道:“老头子,杀鸡要杀颈,杀鸭要杀扳,打蛇打七寸,否则事半功倍,你这种毛病,是我和你抢血鳗时发现的。”
老头子气道:“我老人家这次入内地,本想助你一臂之力,现在免啦。”
车战大乐道:“文老头!除非你没有动机,有了动机,你永远也不会收回的,现在我说不要你相助,你说,你说,你说个「好」字,说呀。”文不名的脸,好似要哭啦!
余微微暗暗忖道:“阿战真的把他吃定了,可怜的老头,为何是这样个性?”车战忽然走近他,捧住他的脑袋,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
“真的。”文老头高兴跳起来了。
“小子。”他又轻声道:“我猜出来怎么办?”
车战道:“我叫微微亲手烤野味给你吃。”
文老头喜哈哈地道:“一言为定。”老头高兴无比地走啦。
余微微奇怪道:“阿战,你又捣什么鬼,气得他半死,又把他逗乐了?”
车战得意道:“专气他又逗他,那就不厚道了,他还有个毛病,喜欢与我猜谜语,输的人要请客。”
余微微惊叫道:“你把「三更日当顶,午正月临头」给他猜,你真会耍人。”
车战笑道:“我们到哪里找这种有经验的人物,你准备烤野味吧。”
余微微笑道:“你对女人的手段非常高明,想不到,对付奇人异士的方法同样精采。”
车战又忍不住了,将她抱住道:“我对女人却未施任何手段啊!完全是送上门的,”
余微微让他亲过之后轻笑道:“天又亮了,当心别人看到。”
在走到晨羲高升时,忽听前面人声哄哄,车战噫声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余微微抢先奔出,不到百丈,突然看到一座林边集有一群人,不禁吓声道:“八大供奉,还有文不名。”
车战道:“有文不名在,我们可以过去,好像有人受了重伤。”
文不名眼快,一见车战和余微微,立即大叫道:“你们快来!黑山剑客中了阴阳符。”八大供奉之一的黑山剑客坐在地上,上身脱光,面上汗出如雨,似是全力运出内功。
车战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不名道:“你看他背上。”黑山剑客背上出现一块黑印,形同七寸长、三寸宽的符印,该符上端是个女鬼头,下方似符,印在皮肤上十分明显。
车战道:“他在运功逼符?”
一个和尚问文不名道:“这位施主是谁?”
文老头道:“海山头陀!这不是通名道姓的时候,你看不出他是易容的。”
不理和尚,又向车战郑重道:“小子!你还不懂阴阳符的作用,它本来是施放者所画一道符,但经过咒语一催,符就如有灵性,飞袭被害人,不管沾在对方在任何地方,符即化去,侵入皮肤,衣物挡不住。”
余微微道:“侵上皮肤又怎么样?”
文不名道:“受害者如无强大内功阻挡,侵人心藏就会死,你看,黑山剑客中的是阴符,阴符女鬼头,专门对付男人,阳符是男鬼头,专门对付女人;阴阳符又名「蚀魂咒」,遇上会者专使暗袭最可怕,符袭之时毫无感觉。”
车战道:“明攻呢?”
文不名道:“你可以运出功力阻挡呀!在未侵入人体前,你还可以用兵器对抗。”
一个妇人不耐道:“文公,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有何用处?黑山剑客快要筋疲力竭啦。”
文不名老头道:“秦梦源!你懂什么,女人当供奉,皇上用人不当,何茂森的功力难道这样差劲?这小子不是问闲话,他搞明白阴阳符的作用,他会有办法的。”一旁焦急的七大供奉,这时全把惊疑的目光注视车战。
余微微向车战轻声道:“你有没有办法?”
车战向文不名道:“老头子,符已化了,现在是赤,不管运用多强的内功,也不能把它逼出去,黑山前辈终有功力用竭的时候,一下抗不住,这鬼东西就会侵人心藏,现在哪一位运功替上黑山前辈,让他自己休息。”
文不名大叫道:“对!我们为何想不到这点,和尚,你先出手。”海山头陀立即运功,双手抵住黑山剑客的前胸。
文不名道:“小子,多加两个如何?”
车战道:“如果能加强内功把它逼出去,那就不算阴阳符的厉害了,很明显,它还不怕三昧真火,这些我想黑山前辈早已想到。”说到此,车战猛地叫道:“有了,可以一试。”
大家闻言,莫不惊注他的面上,文不名急急道:“你想到什么了?”
车战道:“移花接木。”
“对。”文不名跳起道:“黑山,你自己接下和尚,我们把你……把你……”说不下去了,急向车战道:“把他怎么办?”
车战道:“在黑老前辈身后,不是有株合抱大树,他自己现在不能动,把他抬到树下,背靠树干,使他背上阴符紧贴树身,我来助他运功。”立有两位供奉把黑山剑客抬起,按照车战说的做,这时车战坐在黑山剑客身前,单掌抵住胸口,将一股强大的内功,帮助黑山剑容缓缓推动。
文不名突然叫起道:“大家快看,这株大树的叶子急速枯黄啦。”大家抬头,莫不惊诧不已,这时车战左手一伸,猛把黑山剑客带开。
黑山剑客全身湿透,人却站起来了,只见他向车战道:“年轻人,老朽多谢了。”
车战哈哈笑道:“小事、小事,我们总算想出阴阳符可治之秘了。”
文不名嗨嗨笑道:“我老头子总算服了你,小于,现在你可以与八大供奉见见礼了。”
车战立即拱手道:“晚辈叫车战,这是余姑娘,请诸位前辈多指教。”
「车战」两字才出口,立使八大供奉面显古怪之情,连一个开口都没有,良久,还是被救的黑山剑客道:“老弟,你的天赋、武功如此之高,为何有个那样的字号?”
车战被说得忍不住大笑道:“正派武林人物听起来不顺耳是不是?”
五湖大娘秦梦源这才开口道:“好在我没有大闺女,不然我真担心。”
余微微娇笑道:“阿战,你不觉得有点话不投机?”
车战笑道:“不、不、不!他们说的想的都是出之正常心理,我很高兴,更高兴的是你,你好似没有半点刺激?”
余微微娇笑道:“好在我不是个不三不四的女子,走!办正事要紧。”
文不名急急道:“阿微,你不能赖账。”
余微微道:“文伯伯,你把谜语猜出来了?”
文老头道:“当然!猜谜我最拿手。”说着就要跟出。
车战摆手道:“慢点!你要吃什么野味自己打,打到了再追来。”车战再不理八大供奉,扯住余微微的手,扬长而去。
黑山剑客望着车战背影,回头向文老头道:“他身边的女子是谁?好像不在乎车小子的坏名?”
文不名冷声道:“我高兴她叫我伯伯,而你们却使她不高兴,你们太迂腐了。”
“喂!文兄,你好像对那女子非常尊重,她到底是谁?”一个年纪最大的儒者急着问。
文不名冷声道:“她是武林第一奇女子!视天下青年男子如粪土,武功足足能打败我八个文不名。”文不名说话非常有技巧,他不说能打败八大供奉,而说能打败八个他自己。
五湖大娘秦梦源似想到余微微是谁了,惊叫道:“她是上帝之女。”
文不名嗨嗨笑道:“可是她却把车战看得比命还重,这点你们恐怕想一辈子也想不通,而且她知道车战已有好多美女了。”
五湖大娘道:“我是女人,我也想不通,别的女子爱车战,也许是因了车战英俊,为了他的武功;可是她不同,她是武林第一奇女子,为什么,为什么呢?……”
文不名道:“你去问她自己吧。”
车战和余微微,这时已到三十里外,余微微立住道:“阿战,开始进入祁连山脉的起点了,随时都会受到北极派暗袭。”
车战不答她的话路,反问道:“你真的不在乎我的字号?”
余微微紧紧依靠道:“也许我已不能自拔啦。”
车战亲她一口,哈哈笑道:“八大供奉如不认为我有魔法,那就是认为是疯子。”
余微微娇笑道:“两种都有。”
“什么两种呀!我老人家只扫到一种,喏!松鸡五只,又大又肥。”后面追上了文不名老头。
余微微娇声道:“文伯伯,你还没有说出谜底呀?”
文不名老头呵呵大笑道:“前面是野狗窝,车小子,你去拾柴火,妞儿拔鸡毛,离此七十里有山农,我去买酒,我们吃着时才说谜底。”
文老头三步两跳,到了近前,丢下松鸡又走了,车战看到哈哈笑道:“这老儿真有意思。”
余微微道:“我担心他遇上哈沙图,那阴阳符确实可怕。”
车战道:“没有人能暗袭文老头,明的嘛,他的功力已人化境,阴阳符再厉害,也是哈沙图运内功操纵的,我想哈沙图绝难敌过文老头。”
余微微道:“到了夜晚,连你我都要小心,黑山剑客的功力也到达化境了,他都被袭上,可知阴阳符是何等可怕。”
车战道:“不要说阴阳符,就算一般暗器,凡中者都是大意之故,想来阴阳符确比飞剑突袭高一点,它是无光无声,但也有弱点。”
余微微道:“你想到阴阳符有弱点?”
车战道:“它是一张黄纸,画上符,念动咒语有灵性罢了,但它不能自己飞,必须施放者以功力操纵,你的功力能操纵一张纸飞多远?”
微微啊声道:“顶多在二十丈内。”
“这就对了,哈沙图绝对不如你的功力,我估计他比巴力克差不多,操纵一张符,不会在十丈外。”
微微道:“十丈内我们就能察出他的动静了。”
车战点头道:“再远一点你也能察出,除非你在毫无戒心之下,所以说,我们只要有戒心,根本不怕他,文老头是何等人物?保证吃不了亏,黑山剑客如果不是仗着八人同行,他也不会被袭上。”
到了谷中,余微微笑道:“这谷为何名叫野狗窝?”
车战道:“祁连山区多青狼,这谷可能是狼窝,内地人称狼为野狗。”
余微微娇笑道:“任何事情,到了你口中,说起似真的一样,好吧!你去捡枯枝,我来整理鸡……对了,你如何知道我会烧野味?”
车战笑道:“那是前生知道的。”
余微微惊叫道:“什么呀!前生我也跟着你?”
车战亲她一下道:“你忘了,你替我生了两男三女哩。”
余微微娇笑道:“厚脸!真是胡言乱语,快去拾柴吧!文老头快回来了。”谷内全是森林,枯枝到处是,车战不到一口气,捡了一大把,可是他突然放下枯枝,人如幽灵般闪得不见了。
余微微已把五只松鸡整理得干干净净,又在一条谷溪中洗过,拿出匕首,取出内藏,可是她把鸡肉架好还不见车战捡柴回来,心知有异,不由放声娇呼。喊了几声不见回音,自言道:“一定发现什么了?”余微微立即找条山藤,把五只鸡串起来,顺手把鸡挂上近处的高枝上,望望又笑道:“这样不怕野狼吃掉。”整理一下衣裳,立即向森林深处边察边寻。
森林似从来未经过行人,树叶落得厚厚的,吓!林中确有不少野狼走过,可是余微微也看出了车战的足迹。顺着车战足踏过的落叶,但不出百丈,很明显,车战突然运起轻功啦,足迹不见了,不过还是能估计去向。大约有一里,森林快走完了,余微微的行动似已被车战看到,只见她如电现身,轻声道:“前面是一处断崖,崖下有两个男女。”
余微微道:“功力很高?”
车战道:“我察出是很高,但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余微微道:“在崖下作什么?”
车战道:“你最好不要看。”
余微微笑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能看,他们光大化日下?”
车战点头道:“可是我又想叫你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物,男的是懂得采补,女的也不弱。”
余微微吓声道:“该不是他们。”
车战道:“是谁?”
余微微道:“南俄境内,有个邪女名叫「妖玫瑰」的,功力只次于艾姗,她有个姘头叫作「无情公子」,二人都是采补高手,他们在一块等于情人,分开了,女的找男人采补,男的找女人采补,而且无恶不作。”
车战道:“那你为何不除掉他们?”
余微微道:“找不到呀!我们去看看。”
车战道:“你敢看?”
余微微道:“有你在我身边,什么不敢。”她说着抢奔崖顶!车战紧紧跟着,一到,崖下的声浪已入耳,余微微伸头一看,立即满脸羞红。
车战轻轻搂住她道:“我叫你不要看。”
余微微道:“阿战!他们真该死,居然全脱光。”
车战道:“不知有多少时间了,好像正浓哩。”
余微微紧紧依偎他,轻声道:“正是那两个。”
车战笑道:“等他们穿上衣服再下手。”
余微微轻声道:“很奇怪,阿战,有你在,我见了一点都不怕,如在过去,我早就吓跑啦。”
车战笑道:“你还要替我生孩子呀。”
余微微道:“呸!你又来了。”正在这时,突然看到崖下寒光一闪,紧接着就发出两声惨叫!
二个急向下看,突见一个少女在两尸体旁发出怒声道:“不要脸的东西。”妖玫瑰与无情公子这时已是血流满地,赤裸裸的身体已断了脑袋,车战呆了!
余微微轻声道:“她是「闪电剑」姜瑛姬。”说完似要出声招呼。
车战立即阻住,抱起她就朝森林闪进,边走边道:“她是什么来路?”
余微微奇怪道:“她是我的好友呀!我在伊犁受武林尊重,她在尼塞斯克名声更响,在南俄,她与我齐名,我还自认没有她美,她武功更棒啊。”
车战道:“她刚才杀人,我都有点怕,虽然杀的是邪门人物,但也得先出声啊。”
余微微轻笑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告诉你,她的性子比我急,你该看到,她刚才发的是飞剑。”
车战道:“母老虎,别引来见我。”
余微微娇笑道:“你错啦!她除了嫉恶如仇,性情很好啊!以后你就知道,她非常天真,很可爱。”
车战道:“不说她了,快回去,文老头也许到了。”
二人回到谷中,文不名尚未到,余微微取下鸡肉,笑道:“水分干了,正好烤啦。”车战把柴堆好,打起火链,立将熊熊地火焰升起。
不一会,香气扑鼻,架上的松鸡肉显得黄金金、油滑滑的,看势快要吃得了,车战咽着口水,哈哈笑道:“微微,你烤野味为何不烧黑呀?”
余微微笑道:“这就叫功夫。”
车战笑道:“我先吃一只如何?”
忽然有人大叫道:“不行。”
文不名如飞赶到,手中有酒,而且有馒头,只见他冷声道:“小子,好在我老人家及时赶回来。”
车战笑道:“猜出我的谜语没有,否则别想动。”
文不名交他一张字条道:“你自己看。”
车战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三更山、顶日峰、正午谷、月照洞。”
余微微惊叫道:“是地名。”
文不名伸手捞着一只鸡,猛啃一阵,喝了几口酒,这才向车战道:“小子,这个谜可是你想出的?”
车战笑道:“不是。”
老头猛跳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谜底,我又上当了。”
【第十三章】万百通归天,金银岛易主
车战靠近文不名,嘻嘻笑道:“烧松鸡的味道如何?”
老头子心里明白,这小子在此际靠过来,八成又有鬼心眼了,他赶急移开,嘿嘿笑道:“味道不错!怎么啦,五只鸡让我老人家吃几只?”
车战哈哈笑道:“老头子,你看,我还没有动手呀!等你吃到剩下的我再吃。”
文老头道:“噫!小子,怎么着,今天你变啦?居然懂得敬老尊贤啊。”
余微微接口道:“我的一份也不动,看你伯伯能吃多少?”
文老头嘻嘻哈哈道:“丫头!演双簧呀?有什么事,说明白,车小子是吃定我的。”
余微微娇笑道:“你老能不能带我们去三更山啊?”
文老头道:“不能!刚才我遇上一个丫头,她约我到一个地方去。”
余微微道:“是「闪电剑」姜瑛姬?”
文老头道:“除了你与她,没有第三个能使唤我,说也奇怪,她曾说过不入中原,为何突然来了?难道有特别要事?”
余微微道:“她也是汉人,为何不肯来?这事她没有对我说过。”
车战道:“管这些干啥!老头子,你不带我们去三更山,难道不能指示方向?”
文老头道:“看你小子的神色,莫非对三更山有很浓厚的兴趣,好吧,告诉你,这是个鬼都不愿去的地方,武林中有句老话「武林坟场有宝藏,三更山头鬼叫娘」!你们不怕与骷髅作伴,那就到正午谷去看看。”他一指西北方向道:“此去三百里,在祁连山脉中最荒凉的地方,那儿有一座峰,不长树,不生草,终日瘴气弥漫,只有三更山和正午谷没有,峰高顶日,正午入谷,月出入洞,洞中全是白骨。”
余微微道:“那个洞就是月照洞?”
文不名道:“不错!五百年前,传言那洞中出现了真正妖魔,吃人数千,天下武林关门。”
车战笑道:“专吃武林人?”
文不名正色道:“妖魔吃的精气神,吃一个武林高手,抵得上百个平常人。”这时文老头已经三只烤鸡下了肚,只见他酒醉醺醺地站起道:“我要走。”
二人见他歪歪斜斜的,一路摇晃而行,余微微担心道:“这个样子,遇上哈沙图怎么得了。”
车战笑道:“酒醉心里明,你看,他不多不少留下两只给我们,这点证明他还是很清醒。”
余微微轻笑道:“这个老头很可爱!我想不到,他也与姜瑛姬讲得来。”二人吃过烤鸡和馒头,不再管别的事,一心就朝三更山急奔。
三百里穿奔于奇峰异岭,穷谷幽林之间,好在北极派没有一个人现身阻挡,在第二天黄昏时,他们终于看到文不名所说的怪峰了。余微微轻声道:“我不信不长树不生草的地方,现在一看真奇怪,全是怪石峨峋,”
车战道:“快提高内功,那些迷迷蒙蒙地雾,全是毒瘴。”
余微微道:“现在不到三更,怎么办?”
车战道:“提高内功就行,我们不似一般武林,无须等三更或正午,愈早入洞愈好,你不要认为只有我们知道,凡事不可预料。”
余微微道:“你还担心什么?”
车战道:“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毫无把握,因为那东西不知藏在什么地方。”
在常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之下,他们通过浓密的瘴气,好在浓瘴阻不住他们高强内功的视力,到了一座崖头,车战还是不敢大意,虽有罡气护体,依然不敢大声说话,用手指着崖下道:“黑黑的,怕有百丈高?”
余微微道:“这谷很小,你看!周围的崖顶一样高。而且能看到,多估计一点过十丈方圆,简直似口大井嘛?”
车战道:“我们提功飘下去还是沿崖纵下去?”
余微微道:“当心谷底有东西,还是慢慢纵下去好。”车战点头同意,领先向下分段纵,轻如猿猴,可是崖壁十分陡峭,有些地方其立如削,根本不能停足。
到达底下,余微微吓声道:“白骨!天啦,这要死多少人?”
车战道:“文老头的话一点不虚,这些骨头快化掉了,不知洞在什么地方?”他顺着崖壁,一路找过去,但走不到五丈,突然停住,以手指石壁道:“微微,你看。”
石壁有个古怪的大洞,外形如同一只怪兽的巨口,又好像是个凶鬼头,余微微惊声叫起道:“这哪是月照洞,不如号鬼头洞,我们要进洞,等于送进鬼口中。”
车战道:“这怪洞不是自然的,巨目獠牙,全是人工的,一定是当年巨魔的亲手杰作,我们进去。”
地面全是枯骨,连踏脚的地方都没有,余微微的武功虽高深,但她到底还是女孩子,一面走,一面十分紧张道:“我真不敢落脚呀。”
车战笑道:“边走边踢,洞很深啊!不是真的,宽窄不等。”
余微微道:“那倒不要紧,无数的骷髅头看着我,真不好受。”微微紧紧拉着他。
车战轻声道:“也许我们还要在骷髅堆睡觉呢。”
余微微气急了骂道:“呸、呸、呸!在这个时候还说不正经的话。”
车战笑着道:“现在没有毒瘴啦!黑暗也减少了,这是什么一回事?”
余微微道:“里面有绿光,当心。”
车战豁然道:“不必担心,你看,枯骨上都显磷火来,难怪愈走愈亮了。”
再向内转,经过一道门,地面的骷髅没有了,但洞壁上的绿光更强,照得毫发可辨啦,余微微噫声道:“没有骨头了,磷火更强是什么一回事?”
车战道:“我也搞不明白,这洞真古怪,好像还深得很。”
余微微一指道:“又有石门了,好似关卡一样。”
车战道:“这洞似无石室,与一般修行洞府不同,我们已走过百多丈远啦,转来转去,连方向都估计已经过九道洞门,更奇的是磷火,这时好象全罩在绿色光环里,车战高兴道:“微微,你有什么感想?”
余微微道:“你又来了,气氛不错,但有点阴森森的,这种情调,如在房子里多好。”
车战将她搂住道:“可惜没有床。”
余微微抛他一个媚眼道:“当心有妖怪出现。”
车战道:“哪有这样不懂风情的妖怪。”
余微微道:“哎呀!我们留心那东西呀。”她被车战一只手撩得心机摇摇。
车战笑道:“这次我再也不放过你了。”
余微微轻声道:“找到东西再说如何,你看,那儿有块干净地方,你把我的心搞乱了!……”
车战放了她,忽然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洞了。”
余微微忽见洞顶垂下无数石笋,一眼看不出整个洞中情形,而磷火更显强烈,低声道:“你说得对,快找东西。”
二人分开找,不放过任何可藏东西的地方,不一会,余微微忽然见到一张石案,上面光滑无比不禁忖道:“糟!阿战看到不得了。”她想到深处,面上飞起桃花,更显得美极了,居然忘了找东西。
好在这时响起车战一声呼唤:“微微,我找到了,是个铁盒。”
这一声,惊醒了想入非非地微微,她还没有转身,只见车战找到,手中拿着一个小小铁盒,便问道:“看过盒里没有?”
车战点头道,“没有错,是柄古铜色桃木剑。”
他打开铁盒,高兴道:“你看,剑上刻有「五雷令」三字,下方是符,另外一面是咒语,还有心法。”
余微微道:“我们就在洞中练,最好你练,我替你护法。”
车战道:“不,你炼我护法。”
余微微道:“你推什么,快坐上这张石床。”
车战道:“我们都不必推让,我们同练,这洞不会有人闯进来,”
余微微道:“哎呀!「五雷令」只有一柄,不能两个带在身边呀。”
车战坚持道:“谁带都不要紧,练就非要两人同练不可。”余微微争他不过,于是双双盘膝坐在石床上,首先练心法、咒语,记熟后即人定,好在二人都是行家,无须决窍指点。
大约过了十天以后,两人已经练成,但却都没有立即出洞的意思。这天两人吃过东西,坐上床,余微微俏脸红晕,车战一把将她搂在里,吻了吻她,低声道:“微微……”
余微微羞道:“呸,你这坏蛋。”羞涩的水汪汪的大眼却直直地盯着车战,脸蛋红红的。
车战被余微微大胆的注视灼烧的浑身好象要炸开,感受着从她嘴里吐出的热气。他侧过脸去,轻轻地亲着余微微的耳朵、脸颊、眼睛和嘴唇。余微微的脸是那么白丽、干净,嘴唇红润饱满,长长的睫毛乌黑闪亮。车战感觉到一缕清淡温馨的暖气在余微微的唇间游动。
就在余微微要将眼光移开的刹那,车战搂抱她的双臂一紧,嘴唇毫不犹豫地压在余微微的嘴上。余微微湿漉漉的润滑细长的舌头,似乎带着一层淡淡的甜味儿。余微微的舌端也很有技巧的捉住车战的舌,并且没有要放开意思。难得的二人世界,对于一对热恋着的青年人来说,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和一段时间是多么难得呀。这一刻,他们都紧闭着双眼,心怦怦地跳着,享受并攫取着对方湿润的唇舌。余微微更时激动欲晕。
虽然没有说明,但是都已经抑止不住心中的爱欲,体内的冲动隐隐地向全身扩散着,都想将这山洞作为两人第一次的新房。长长的甜吻终于结束了,车战抄起余微微的腿弯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刚刚仰躺在床上的余微微立刻箍住车战的脖子,小口微张,粉红的舌尖要伸出来似的主动送到车战口边索吻。于是俩人在石床上翻滚着继续接吻。他们的嘴唇就像黏住似的黏在一起,俩人的舌头纠缠卷绕。好象要将一辈子的吻都吻完一样。当车战喘着粗气的嘴开余微微的嘴唇时,余微微的舌头不由自主的伸出来追逐车战的嘴。车战再次吸吮著余微微伸出来的舌头,然后也跟著将舌头伸进余微微的的口中,舔吸咂弄着她灵巧舌和唇齿,不分不离,他们的口水和气息更是在嘴里融为一体。
车战两手紧紧地抱住余微微,俯身在上面。车战似乎进入了一迷狂的、谵妄的状态,心中一阵阵冲动,盯着余微微迷的眼睛,嘴对着嘴,吐着热气说:“微微,我爱你。”
余微微睁开雾朦朦的眼睛,望着车战,像呵一口气似地轻轻地问道:“阿战,你不骗我的吧?”
车战答:“我怎么会骗你,微微?”接着又说:“微微,今晚给我吧。”余微微没有再说什么,将脸藏在车战的怀里点点头。
车战一边亲吻余微微的头颈,一边去脱余微微的衣服和裙子。余微微一动不动地任车战脱下她的衣服。余微微穿的是很平常的红色肚兜,还有一条宽松的、薄薄的棉质亵裤,亵裤长及膝盖的上方。在车战帮她脱去衣服时,亵裤向上紧紧地勒在余微微的身上。车战脱掉余微微身上的衣服後,在他眼前的余微微只穿著肚兜及亵裤的雪白肉体。满雪白的胸部因红色肚兜的支撑而托出美丽雪白的乳沟,饱满诱人的乳房高挺著,顶著一粒樱桃熟透般的乳头。平坦的小腹显得相当的光滑,浑圆的臀部包在薄薄的亵裤里,白色的亵裤下藏著隐隐若现的黑色神秘地带,雪白修长的大腿光滑白嫩。
车战望著余微微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著红晕。丰腴白嫩的胴体有著美妙的曲线,让他感觉到余微微的肉体就像雕像般的匀称,一点暇疵也没有。余微微那少女的胸脯在薄薄的衣衫下隐约而又醒目地耸起,车战忍不住的吞咽下口水,伸手在余微微丰满浑圆的乳房温柔的抚摸起来。
当车战的手碰到她的乳房时,余微微身体轻轻的发出颤抖。她闭上眼睛承受这难得的温柔。火热的手传来温柔的感觉,这感觉从她的乳房慢慢的向全身扩散开来,让她的全身都产生淡淡的甜美感。而下体更传来阵阵涌出的快感及肉欲。车战一面将手伸入肚兜下,用手指夹住余微微的乳头,揉搓著余微微柔软弹性的乳房;另一手则伸到余微微的背后,将她的肚兜绳解开。她的绷紧的胸脯宛然一汪春水似地淌开,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对乳房。
那一瞬间,车战的心脏怦然颤抖。在那样的震颤中,他恍惚看到了余微微的两颗乳芯泛起酡红的、晶莹的光泽,小巧精致、含苞欲放,又像是活灵活现的小精灵似的。翘圆且富有弹性的乳房,像脱开束缚般的迫不及待弹跳出来,不停颤动而高挺著。粉红小巧的乳头,因车战的一阵抚摸,已经因刺激而站立挺起。美丽而微红的乳晕,衬托著乳头,令车战垂涎想咬上一口。
“嗯……嗯……喔……”车战真的如愿以偿地低下头去吸吮余微微如樱桃般的乳头,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因刺激而突出的另一只乳头,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丰满的乳房上旋转抚摸著。他只感觉到满口是水,清香袅绕,仿佛余微微微胀、饱满、鲜艳欲滴的乳头在唇间微颤,分泌出了那些甜汁。
“阿战……”余微微喃喃地说,伸出了手,车战紧紧握住。车战吸吮坚硬的果仁,味道是微微的甘甜,舌尖转动时,余微微的身体缩了缩。
“啊……嗯……喔……”
余微微受到这刺激,觉得大脑发麻,同时全身火热有如在梦中,觉得快要晕过去了。车战的吸吮和爱抚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上下扭动起来,阴道里的嫩肉和子宫也开始流出湿润的淫水。车战的嘴用力的吸著、含著,更用舌头在乳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断的打转。在另一边的乳房上则大力按下去,在白嫩坚挺肉乳上不断的揉弄。手指更在她的乳头,揉揉捏捏。余微微像是怕他跑掉似的紧抱著车战的头。她将车战的头往自己的乳房上紧压著,这让车战心中的欲火更加上涨。
嘴里含著乳头吸吮得更起劲,按住乳房的手揉捏得更用力。这一按一吸的挑逗使得余微微觉得浑身酸麻难耐。胸前那对乳房,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一阵全身酸痒深入骨子里的酥麻。她享受著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陶醉的咬紧牙根,鼻息急喘,让车战玩弄自己美丽的胴体。
“喔……好哥哥……喔……”
一会後车战的手才依依不舍的开,穿过光滑的小腹,向下伸到余微微的亵裤,拉开亵裤的裤带,顺着裤腰就要插进去。余微微一只手拉住他,她仰面而卧,披散的长发在枕边雪堆雾聚,酥胸玉臂,浑身雪白,水灵灵的眼睛迷离地望着车战,说:“阿战,你轻一点,我怕疼。”
车战的喉咙哽住了,还没有说话,余微微的手把他勾下去,从背后伸到了他的衣服里,在他背上摩挲着。车战没有多想,手掌向下一伸,整个地按在高凸的、毛茸茸的阴户上,来回地搓着。车战左手用力抱紧余微微,用右手的手指头拨开阴毛,阴户上轻抚著。然后伸进余微微那两片肥嫩饱满的阴唇,摩擦着揉弄着由于兴奋而变得胖嘟嘟的阴核。余微微的阴唇早已硬涨著,深深的肉缝也已淫水泛滥,摸在车战的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的。
“啊……”余微微用很大的声音叫出来,连自己都感到讶,同时也脸红了。这不是因为肉缝被摸到之故,而是产生强烈性感的欢悦声。她只觉得膣内深处的子宫像溶化一样,淫水不断的流出来。而且也感到车战的手指已侵入到自己淫穴里活动。
“啊……不要……阿战……”余微微大叫,用手臂紧抱着车战。
车战用一手抱紧她,另一手抚着她的脸颊问:“痛吗?你讨厌吗?”
“啊……不是的……”余微微的秘处已充份湿润,车战手指润滑地动着,抚弄充血的花芯,余微微将车战抱得更紧,发出微弱的声音。
“啊……喔……你这小坏蛋……啊……啊……阿战……”余微微梦呓般的叫着车战,车战回应似的搂紧她,加快了手指的动作。
“啊……不要……阿战……那儿……不要……啊唔……”她的指尖嵌入了车战的肩头,边喘息边摇头说:“不要……啊……啊……”
车战左手搂住余微微,并将她白藕似的柔嫩的两臂伸上去,盘在头顶,腋下柔软乌黑的体毛似有微香;右手在她滑嫩的阴户中抠抠挖挖,旋转不停,逗得余微微阴道壁的嫩肉收缩、痉挛的反应著。接著他爬到余微微的两腿之间,看到余微微所穿的那件亵裤中间已经可以看到淫水渗出的印子。他立刻拉下余微微的亵裤,原来,余微微的亵裤下面还有一条白色的棉质汗巾!她的小腹下还有一根细绳,汗巾的两端顺着阴缝和臀沟,一头系在她肚脐下,另一端系在柳腰。也许这是女孩家怕肉户的水渍弄湿亵裤用的吧?可是经过扭动以后,本就不宽的汗巾已经收紧,陷入她的肉缝之中。更要命的是余微微的阴毛从汗巾两侧露了出来,可爱地躺在阴户上。
车战的心激动得好象快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竭力忍住心中的欲火,拉开那系着的活扣。随着白色的汗巾和余微微小腹下的细绳被取下,她的肉缝整个地显露出来。车战看著她两腿之间挟著黑黑的一丛阴毛,整齐的把重要部位遮盖著。她的阴毛不算太浓,但却长的相当整齐,就像整理过一样的躺在阴户上。她的阴唇呈现诱人的粉红色,紧紧地闭合着,淫水正潺潺的流出,看起来相当的性感。当拨开阴毛时,可以清楚地发现阴唇的上部有小小的肉芽探出头来。
车战接着用手轻轻分开肉唇,里面就是余微微的阴道口了。整个阴部都呈现粉红的色调。随着余微微害羞地扭动身躯,肉缝里面的肌肉更是不停地蠕动,刺激得车战一直克制着的神经完全崩溃。他毫不迟疑伸出指头开始抚弄余微微那可的阴核,时而凶猛时而热情的抚摸著,还不时的把指头深入阴道内去搅动著。
余微微早已羞的用散落在床上的衣服遮住脸。她头发散乱,脸颊滚烫,白嫩的娇躯已经一丝不挂。在车战指头微妙的抚摸下,她越来越兴奋。她口里叫著虽然还是讨饶的话,而腰部和臀部却拼命地抬高,将下身挺向车战的手边。她的内心渴望著车战的指头更深入些,更刺激些。浑然忘我的美妙感受、激情而快感的波涛让她浑身颤抖。车战的指头给了她阵阵的快感,迅速地将她的理性淹没了。子宫已经如山洪爆发似的流出更多的淫水,此时的她只是一昧地追求在这快感的波涛中,她陶醉在亢奋的激情中。无论车战做出任何动作、花样,她都毫不犹豫的接受。
“喔……我受不了了……喔……喔……”
车战的指头不停的在阴道、阴核打转,而阴道、阴核是女人全身最敏感的地带,这使余微微的全身如电似的酥麻酸痒,她闭上眼睛享受那美妙的滋味。余微微的样子使车战的欲火更加高涨,他急忙把自己的衣物也剥光,他那一根大宝贝,此时就像怒马似的高高的翘著,至少有九寸左右长。宝贝翘起来碰到自己的腹部,赤红的龟头好似小孩的拳头般大,而青筋暴露,余微微害羞地转过了脸。
可是,余微微粉脸上所透出来的又陶醉又羞涩的表情,看得车战奋胀难忍;再听她的娇呼声,真是让他难忍受。他发狂的压上余微微那丰满胴体,手持大宝贝先在阴唇外面擦弄一阵,嘴唇也吻紧她那鲜红的小嘴。余微微双手搂抱著车战那宽厚的熊背,再用那对满是汗水和车战口水的尖挺奶子,紧紧贴著车战的胸膛磨擦,一双粉腿向两边高高举起,完全一付准备车战攻击的架式。媚眼半开半闭,香舌伸入车战的口中,互相吸吻舔吮着。
车战的大龟头在余微微阴唇边拨弄了一阵後,已感到她淫水愈流愈多,自己的大龟头已整个润湿了。他用手握住宝贝,顶在阴唇上:“微微,可以了吗?”
“嗯……”余微微急促地喘息,抬眼望车战,点了头。
“把腿张开一点。”
“嗯……”余微微全身微微颤动,车战立起她的双膝,手握住自己的枪管,抵在入口处。
“啊……阿战……”余微微一把紧抓住车战,他停下动作。
“不要吗?”
“不。”微微犹豫一下,余微微摇头:“不……我要……”车战点头,默默地将前端向下沉,臀部用力一挺。「滋」的一声,巨大的龟头推开柔软的阴唇进入里面。
“啊……”
“不要紧,微微,不要紧。”车战抱紧非常害怕的余微微,在她耳边说着:“放松、轻松一点。”
爱液有点冷冷的,但余微微体内却燃烧般发热,处女膜阻挡着前端,但抵抗不那麽强了,车战想,慢慢地或许就不会让她太痛,於是他采用进二退一的方法一点一点地插入。
“啊……痛……啊……阿战……”最粗的部分进入时,余微微痛苦地小声呻吟着,车战的宝贝已经完全进入了余微微体内。
“已经进去了,痛吗?”
“有一点……可是……没关系……”余微微露出了又哭又笑的杂表情,车战开始动腰。
“啊……”
“难受吗?”
“不……要……紧……”即使不是剧痛,还是痛的吧?一定有物感,余微微却说没关系,车战安慰地吻着她的唇。
“太难受的话就等会儿。”
“嗯……不会的……”
“什麽?”
“阿战,我……好幸福。”
大龟头及宝贝已深深地、结实地插进去了。车战感觉到自己一下子仿佛滑进了一片温温的、软软的水潭。余微微身体绷紧。车战看余微微痛的流出泪来,他心疼的用舌头舔拭泪水。不敢冒然顶插,改用旋转的方式,慢慢的扭动著屁股。余微微感觉疼痛已慢慢消却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说不出的酥麻酸痒,布满全身每个细胞。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快感。她开始扭动臀部,让宝贝能消除淫穴里的酥麻。她那陶醉的表情刺激得车战暴发了原始野性,欲火更盛,宝贝暴胀,再也无法顾及温柔体贴,怜香惜玉,紧压在她那丰满的胴体上,他的腰开始用力挺着。
“哦……”疼痛使余微微哼一声咬紧了牙关,她感觉自己简直就像被巨大木塞强迫打入双腿之间。车战的宝贝在她缩紧的肉洞里来回冲刺。大腿之间充满压迫感,那感觉直逼喉头,让她开始不规则的呼吸著。巨大的宝贝碰到子宫上,强烈的刺激自下腹部一波波涌来。余微微吃的发现,从子宫里涌出的快感竟使自己产生莫名的性欲。自己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强烈的快感。她本能的感到恐惧,但是车战的宝贝不断的抽插著,已使余微微脑海逐渐麻木。一片空白的思维里,只能本能的接纳宝贝,随著抽插速度的加快,余微微下体的快感也跟著迅速膨胀。
车战每一次的插入都使余微微前後左右扭动雪白的屁股,而丰满雪白的双乳也随著抽插的动作不停的上下波动著。余微微淫荡的反应更激发车战的性欲,他将余微微的双脚高举过头,做更深入的插入。宝贝再次开始猛烈抽插。尖端不停地碰到子宫壁上,使余微微觉得几乎要达到内脏,但也带著莫大的充实感。余微微的眼睛里不断有淫欲的火花冒出,全身都有电的感觉。车战更不停地揉搓著余微微早已变硬的乳头和富有弹性的一对精巧的小乳头。余微微几乎要失去知觉,张开嘴,下颌微微颤抖,不停的发出淫荡的呻吟声。
渐渐地,她全身僵直的挺了起来,那是高潮来时的症兆,粉红的脸孔朝後仰起,沾满汗水的乳房不停的抖动著。阵阵的快感使得她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似的。她软绵绵的倒在床上,但身体似乎尚有著强烈的余韵,全身仍然微微颤抖著。当车战将宝贝抽出时,这样的空虚感使余微微不由己的发出哼声。
车战将余微微翻身,让她四肢著地,将屁股向后撅起,刚交媾完的大阴唇已经充血通红,和雪白的大腿形成强烈对比。围绕红肿阴唇的黑毛沾满了流出的淫水。因姿势的改变淫水不断的涌出,流过会阴滴在床上。余微微尚在微微的喘气时,车战的宝贝又从後方插了进去,插入後不停改变著宝贝的角度而旋转著。
“啊……我……”激痛伴著情欲不断的自子宫传了上来。余微微全身几乎融化,吞下宝贝的下腹部一波波涌出震撼的快感,而淫水也不停的溢出。
“喔……好……快……再快……喔……”
车战手扶著余微微的臀部不停的抽插,另一手则用手指揉搓著阴核。余微微才刚高潮过的阴部变得十分敏感。她这时脑海已经混乱空白,原有的少女的羞耻心已经不见,突来的这些激烈的变化,使的余微微女人原始的肉欲暴发出来。她追求著心爱的男人给予的刺激,屁股不停的扭动起来,嘴里也不断的发出甜蜜淫荡的呻吟声。
“啊……喔……喔……”
车战用猛烈的速度作上下抽动,使余微微火热的肉洞里被激烈的刺激著,又开始美妙的蠕动。肉洞里的嫩肉开始缠绕宝贝。由于受到猛烈的冲击,余微微连续几次达到绝顶高潮。高潮都让她快陷入半昏迷状态,余微微再次达到高潮後,车战抱著余微微走到床下,用力抬起她的左腿。
“啊……”余微微站立不稳,倒在床边。她双手在背後抓紧床沿。
“微微,我来了……”他把余微微修长的双腿分开,在已达到数次绝顶高潮的肉穴里,又来一次猛烈冲击。
车战用力抽插著,余微微这时下体有著非常敏感的反应,她嘴里冒出甜美的哼声,双乳随著她的动作摆动。这时候车战双手抓住余微微的双臀,就这样把余微微的身体抬起来。余微微感到自己像飘在空中,只好抱紧了他的脖子,并用双脚夹住他的腰。车战挺起肚子,在山洞里慢慢走了几步,走两、三步就停下来,上下跳动似的做抽插运动,然後又开始漫步。这时候,巨大的宝贝更深入,几乎要进入子宫口里,无比强烈的压迫感使余微微半张开嘴,仰起头露出雪白的脖子。因为高潮的波浪连续不断,余微微的呼吸感到很困难,雪白丰满的双乳随著抽插的动作不断的起伏颤动著。
抱著余微微走一会儿后,车战把余微微放在床上仰卧,开始做最後冲刺。他抓住余微微的双脚,拉开一百八十度,宝贝连续抽插,从余微微的淫穴挤出淫水流到床上。高潮後的余微微虽然全身已软棉棉,但好像还有力量回应车战的攻击,挺高胸部,扭动雪白的屁股。
“唔……啊……喔……”余微微发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配合车战宝贝的抽插,旋转妖美的屁股。肉穴里的黏膜包围著宝贝,用力向里吸引。
“啊……我不行了……喔……喔……”
车战一手抱著余微微的香肩,一手揉著她的乳房,宝贝在那一张一合的小穴里愈抽愈急,愈插愈猛。余微微也抬高自己的下体,车战用足了气力,拼命的抽动。大龟头像雨点般的,打击在余微微的子宫上。
“微微,我出来了。”车战发出吼声,开始猛烈喷射。余微微的子宫口感受到车战的精液喷射时,立刻跟著也达到高潮的顶点。她觉得自己连呼吸的力量都没了,有如临终前的恍惚。射精後的车战爬在余微微的身上,紧紧的抱住她。而余微微连动也无力动一下,雪白的肉体瘫痪在床上。全身布满了汗水,只剩胸部因呼吸而上下起伏著,她感觉一无法形容的美感不断的慢慢的融化著全身……
躺在床上,余微微紧拥著车战,头放在仰卧的车战左胸上,她的下身则紧紧的和车战的下身紧贴著,俩人的大腿交缠在一起。车战也紧紧的抱著余微微那情热未褪的身体,他的右手则缓缓的轻抚余微微的背。余微微就像只温驯的猫般的闭著眼睛,接受车战的爱抚。他们沉醉在刚刚的性欢愉当中。慢慢的车战的手迟缓下来,而余微微也在满足之後的充盈与安感中睡著了。
※※※※※※※※※※※※※※※※※※※※※※※※※※※※※※※※※※※※※※当余微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阿战,阿姗说的不错,你真是个暴君。”
车战拥着她道:“我昨天是有些控制不住,这些天没有过。你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就会好了。昨夜是第一次,自然免不了疼痛,以后就好了。等你真正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时,到时候你就会求着要了。”
余微微斜睨了他一眼:“要像昨夜那样,我可不敢。”
车战笑道:“我会小心的。”
余微微道:“到时候你哪能控制得住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了新的一天。
※※※※※※※※※※※※※※※※※※※※※※※※※※※※※※※※※※※※※※车战和余微微在月照洞练五雷令的时候,这时距离三更山约三百多里的千峰耸立,万谷幽深处,却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风波!也许除了车战和余微微,其他所有武林都投进去了,打得十分激烈,但不是一场总斗,而是共有三十几处分开斗,更妙地不是生死斗,而是疑神疑鬼的追逐之斗,你怀疑我得到什么,我又怀疑你已得手了什么,三言两语一盘问,打开了,弱者逃,强者追,一座祁连山脉的西半部,无处不是武林人,同样也人人都在紧张中。
这个大风浪,看情形没有停止的时候,人已死得不少了,连雄据漠北,自认为是祁连山之人的北极派,开始还威风八面,视祁连山为禁地。现在呢,不但分成了两半,局势大乱,谁也控制不了,甚至连玄冰夫人也控制不了她自己手下,庞大势雄的部属无法统驭了,四十八堂、九十五舵。一百余香主,不知为了什么,分成无数批各自出动,争的是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混乱,如果只是车战的人手,八大供奉,加上中原九大门派,总和起来也无法使北极派大乱阵脚,因为中原四疆在不知不觉中涌来了二十几批,又加上谷天鹰已公开内变,使得玄冰夫人手忙脚乱了,她自己一乱,她真正的部属失去了统驭,私底下有了某些打算。
一连有了十几天了,局势已经由西半部山脉向东半部移动,在天色微明中,首先出现在三更山西面三十里处是三个人,一个巨人、两个青年,他们竟是大佛儿和麻不乱、桑屠三人,桑、麻两人似还负了伤,走路毫无精神。到了一处石岭上,大佛儿似在察看地势,也在察动静,只见他大声道:“桑兄、麻兄,你们内伤不轻,一连五天没有休息了,坐下来,提功调息一会再走。”
麻不乱发出咳声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三更山?”
大佛儿道:“文不名老头的指示,我们没有走错方位,也许快到了。”
桑屠骂道:“他妈的!一生打鹰,这次被鹰啄了眼,那家伙到底是何方人氏?”
大佛儿笑道:“他不是宁波人,谁叫你与他拉乡亲,竟然遭了他暗袭。”
桑屠道:“老麻不也是!那家伙说得一口宁波话,我又离开故乡很久了,哪里知道他是冒充的,他如不说湘西口音,老麻也不会受伤。”
大佛儿笑道:“那家伙真鬼!北极派人多属漠北,那家伙居然也会西疆很多语言,凭这点,听说有很多北极派就是这样糊糊涂涂遭偷袭而死。”
“会各地语言不为奇,他那「一二三」的变化才可怕。”麻不乱捧着胸口,说起来还有点恐怖之情,又道:“他的功力也确实高。”
大佛儿道:“什么叫「一二三」?化身我是看到了。”
麻不乱道:“这是天竺人说变化的话,天竺武林有一种功夫,与对手打斗时,或者要偷袭,否则就是不敌脱身,他能变得无影无踪,但只能变化很短的时间,口数一二三的时间他又出现,这种化身不如我们中原的遁法太远。”
桑屠道:“你说得不错,他就是以化身偷袭八大供奉中长城真人,我亲眼看到他与长城真人交手,时隐时现,不出百招,他竟把长城真人打败。”
麻不乱道:“他的易容术也不等闲,虽然不及阿战,但也数一数二了。”
大佛儿道:“他想逃出祁连山脉也不容易。”
麻不乱道:“他能变、能易容,武功又高,因此他把在祁连山围攻他的捣乱了,搞得疑神疑鬼,不知打了多少冤枉架。连北极派自己人都干上了。”
大佛儿道:“别的不必说了,我们找到阿战再说,文老头说他在三更山,但我们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十几天了,他还在吗?”
麻不乱道:“不找到他,谁也没有办法对付那神秘的家伙,奇怪,连文老头也不知阿战在搞什么鬼?”
桑屠道:“他身边有余微微,也许是在三更山过神仙日子里!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不少美女在身边,真气死人。”
大佛儿哈哈笑道:“谁叫你们两个要打光棍!我是练纯阳童子功的,又当别论了。”
“哈哈!你们这些家伙在背后咒我呀。”忽然人影一闪,三人面前多了两个青年男女。
“阿战、阿战!余姑娘,你们终于露脸了。”三人都跳起来,可是麻不乱和桑屠却咳个不停。
车战大惊道:“你们怎么了?”
大佛儿道:“他们遭遇神秘人物打成内伤了,服了药,但不见效。”
余微微亲自替二人把把脉道:“两位兄台平静坐着。”回头向车战道:“你看桑兄。”
二人各看一个,不一会,余微微道:“阿战,你查出是内伤?”
车战道:“不是内伤呀。”
余微微道:“对!如作内伤治,那太危险,这是中了「海星功」,是中了毒掌,很像内伤。”
车战道:“如何治法?”
余微微道:“你们把两位兄长上衣脱去,俯卧地上,我有针灸,懂得治法不难。”她从小衣包里拿出二支五寸长的针儿,细如牛毛,等车战和大佛儿将桑,麻俯卧后,只见她把针在各人背心插进一针,等拔出时,只见针上都吸上汗毛般的东西,只听她向桑、麻二人道:“你们感觉如何?运运功。”
麻、桑二人穿上衣,盘坐运动真气,二人霍然一同跳起道:“我们的女神医,谢谢啦!没事了。”
余微微笑道:“我不是神医,所谓药要对症,懂就灵。”
车战笑道:“针上是什么毛?”
余微微道:“海中有一种毒物,像海胆,但比海胆小十倍,身上长满了毒毛,下手人居然练成这种怪功夫,能透罡气啊。”
大佛儿道:“他就是得到「天王塔」的无名人物,能经得起我打两百招。”
车战道:“有这种事?”
麻不乱道:“整座祁连山脉都乱糟糟了,你们却在三更山休闲。”
车战道:“你们经文老头指点来的,三更山就在东面三十余里处。”
桑屠抢着把全部说出后,问道:“你可知道那是一个什么人物?”
车战道:“这样说,连文不名都不知道,我更不明白了。”
大佛儿道:“麻、桑二兄既然好了,我们还要去追查,你们两个在此勿动,或者向佛手峰去。”
余微微道:“干啥?”
麻不乱道:“艾姗、纪翠羽、玄风,妙品她们在佛山峰,她们也会找来三更山,你们要迎上也可以,在这里等也行。”
车战道:“我们一同迎上不行?”
桑屠道:“要追查那个神秘家伙,非多批不可,否则那家伙会逃出祁连山脉,目前除了北极派分裂的两党,加上四疆异域一百多人、中原各派重要人物,八大供奉,已把祁连山全部封锁啦。”
车战道:“祁连山脉方圆千里,要围堵谈何容易,加之又各怀私心,绝难成功,唯有出奇兵。”
麻不乱道:“出奇兵?出什么奇兵?”
车战道:“想方法呀。”
余微微道:“那人既能练有「海星掌」,这虽然只是他功夫的一部分,但他是海外来的不会错,也许不是中原人,麻、桑二兄,他现在无法单独行动,也许施展某种心机脱困了。”
麻不乱道:“心机?”
余微微道:“最易脱身的方法就是伪装商旅、樵夫、渔民,但又不能独行。”
车战似被提醒,急问桑、麻二人道:“你们在南方镖行有无朋友?”
麻不乱啊声道:“他会装商人托镖?”
余微微道:“这是最好的方法。”
桑屠跳起道:“把「天王塔」作红货。”
车战道:“他自己也会随行,如果他想亲自带走天王塔,那就变鸟也飞不出内地了。旁的不说,微微有八大奇探、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七仙女有神屿四鸽加上她们自己,同时八大供奉定也命令各府州郡的步、马两班,这还不算,北极派的爪牙已满布江湖,不要说他只懂得一点变化,就是神仙也脱不了身。”
麻不乱道:“南方最大的是联合大镖局,总镖头「开天手」马如龙是我好友,在祁连山东端就有二十八家分局,这个联合大镖局,连北极派也不能轻易动他,我有一面腰牌,是马如龙亲自送的,凡是联合大镖局的人,见了腰牌,你就有求必应,等于马如龙亲自下令。”说完拿出,交与车战又道:“你打算怎么办?”
车战道:“这找总局没有用,我要找靠近祁连山的分局。”
桑屠道:“整座祁连山脉又属南山山脉,目前那神秘人物只怕未出南山山脉,联合镖局在古浪有分局,那是全揽西疆的运送枢纽,”
车战拱手道:“你们参加赶虎群,我和微微守陷阱。”
三人走了后,车战拉着余微微向西面群峰迎出,这是阳光刚刚升起的时候,四野非常清静,除鸟兽离巢出穴,连一个人也没有。余微微道:“阿战,这十几天真没有吃好,打野物要离三更山三十里外,洗个脸也要在十里以上。”
车战笑道:“前十天练功,我不觉得饿,后几天我最快乐,更不问饮食好坏了。”
余微微瞥他一眼道:“你实在坏透了,把那事当饭吃,一天没有停几次。”
车战轻声道:“我希望你替我生第一个儿子呀。”
余微微道:“你呀!多少事情没有办完,我怀孕就不能帮你了。”
车战笑道:“不要紧,我自有安排,对了,温倩云、龙女、阿红、庄怜怜、纪翠羽、艾姗她们会不会有孕?”
余微微笑道:“时间还很短,这时谁知道?如果和我同时都有了,你的麻烦可大了。”
车战哈哈大笑,得意地道:“那才好哩。”
余微微轻声道:“你看我走路有什么不对嘛?”
车战笑道:“怎么会,第一天也许有点点不自然,你已经过……经过……”
“别说啦!好意思。”余微微立即笑着阻止他,又咬着嘴脸红了。她虽不准车战说,但依偎得紧紧地,但在这时,突然看到前面有一批人影闪动,忽又推开车战轻声道:“注意那批人。”
那是一处林石交错之地,车战看出有六个武林人物,立即与余微微绕了过去,以他二人的轻功,对方一点都没有察出。六个男子都是壮年,显然是商议什么重要之事,车战正待看清他们的面目,忽见他们分开行动了,三个向东,另外三个却向南。余微微看到车战似有现身追问之情,立即轻声道:“别乱动!不知对方来厉,岂可鲁莽,我们分开盯,如不重要,我们在古浪城见。”
车战道:“艾姗、纪翠羽、玄风、妙品她们怎么办?”
余微微道:“我已留下暗号给玄风,最后也会去古浪城。”
车战道:“好,我盯南面的,其中好像有易容的人物。”说着从身上拿出小铁盒道:“你带着。”
余微微笑道:“五雷令是阳刚之宝,不宜收在我们女子身上,你不必替我担心,没有五雷神令虽然威力不足,但我己练成五雷咒,防身足足有余。”
车战道:“别忘了,五雷咒还可防御西域神魔的「欲魔幻影」和「魔音慑魂」,一旦看到情况不对,立即提功吟动心法。”
余微微见他出于至诚地关心,觉得心头暖暖地,飞他一个媚眼道:“老太太,我知道,快追吧。”
二人分开后,对方已经走远了,车战不在乎对方距离数里,这点距离怎么也不可能脱梢,他盯到天快黑时,终于查出了,那批人是北方来的武林人物,也是追查「天王塔」的。车战发现没有再盯的必要,于是立即侧身向东,进入一座山镇。出车战意料之外,刚进镇,忽然看到疏勒王子「戈壁之虎」端木沙,不由高兴道:“端木兄,你为何在这里?”
年轻一辈武林人,只要见到车战,莫不大喜不已,端木沙高兴扑上大叫道:“风流鬼,你不易容啦,怎么了,打单啦!连一个美人都不带在身边。”
车战笑道:“端木兄别取笑!我刚才追赶三个可疑人物到此,发现他们是北方来的才放弃,居然看到兄台,我们不如同伴去古浪城?”
端木沙道:“我这时不能和你走,现有「中州书生」南宫超、「云中飘」陶西陵在等着我,不过我要供给你件消息,黄金帮主带领一批人物,扛着四大箱东西,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也不知从哪里来,可是后面追着二十几个北极派高手,如果我估计不错,目前只怕在永登城以北长城上干上了。”
车战闻言,急急问道:“由什么方向走?”
端木沙一指北面道:“永登和古浪一条线,都是座落长城上,相距百十里,你是顺路,想插手就快走。”
车战那还肯进镇,立即拱手道:“端木兄,那就再会了。”
端木沙的判断,确是经验之见,这时在永登城北面,约有二十几人在长城上下,正进行着一场血肉之拼,黄金帮人已死了一大半,帮主万百通自己都躺下了,虽然未断气,但也离死不远了。这时候,黄金帮能够继续撑下去的原因,完全是靠一个少女在支持大局,活着的几个老头和四个中年虽还在死拼,但都受了伤,人人都血流不止。原来那少女是车战见过的「闪电剑」姜瑛姬,她这时的剑术真比闪电还快,但不知是何原因,总不见十分威力。北极派还能猛扑的也只有十二个人了,不过这十二人中却有个中年非常威风,他施展一对金戈,这竟能逼得闪电剑只有防守之力了。
“嘿嘿!丫头!我哈大爷如不看中你天姿国色,我早就下杀手了,你已中了我两道神符,只要内功稍微控制不往,神符侵入心脏,你就香消玉殒啦。”
少女娇声道:“哈沙图!你简直不是人,仗着阴阳符暗击我,你算什么东西。”
哈沙图道:“嘿嘿!万百通已经富甲一方了,他还强夺我的财宝,告诉你,城墙上那几箱黄金珠宝就是我的。”
姜瑛姬娇叱道:“你胡说,那是北极派祁连山一部分,你真不要脸。”
哈沙图狂笑道:“丫头,你懂什么,谷不凡的所有都是我的。”
姜瑛姬的剑法愈来愈弱啦,显得快速之外,一点劲道都没有了,相反,哈沙图的双戈势如雷霆霹雳,只见他得意大笑道:“丫头!大爷我掌有北极派时,除了玄冰女,你就是第三掌权人物,你还不愿意?”
就在姜瑛姬十分危急中,突然由空中发出一声长啸,声音清脆悦耳,白影一闪,霎时纵落一位白衣飘飘地姑娘。姜瑛姬一见,娇声道:“微微,我不行了。”
原来赶到的是余微微,只见她闪身挡在姜女身前道:“瑛姬,退下去。”话落,宝剑如银龙飞舞,一到就攻,立将哈沙图逼得连连后退。
哈沙图看到来了一个与姜女一样美的少女,不禁大笑道:“大爷我今天走上桃花运了,姑娘你是谁?”
余微微娇叱道:“你已死到临头,根本没有资格问,快发出阴阳符,凭真功夫你不是我的对手。”
哈沙图一听对方口气,心中先就有点嘀咕,强笑道:“丫头!那你就试试看。”哈沙图突然收回左手金戈,闪开五尺,接着左手再挥出,霎那问,空中飞起五道黄光,如有灵性,直奔余微微射到。余微微早有所备,口中念动五雷令,不动形态,宝剑全力进攻。
说也太玄,哈沙图的黄光只能在余微微周身上下打转,根本接近不得,甚至还要避闪余微微的宝剑,生怕碰上似的。这种现象,连傻瓜也看得出,阴阳符遇上克星了,哈沙图心中猛起警惕,惊得连连后退,面色都变啦,一看情势不妙,转身就逃,同时发出撤走手下呼哨声。余微微闻声不追,急向姜女走近。
“阿瑛、阿瑛,你怎么样?”
姜女抓住她起立道:“我是撑得住,好在我已知道阴阳符能运内功抵抗,阿微,快去看舅舅万百通。”
余微微惊叫道:“万百通是你舅舅?”
姜女道:“你不要为温倩云、殷爱奴和白姣姣担心,她们与车战的关系,我舅舅早已知道,他不会嫉妒,还很高兴,因为他心目中把三女认作干女了。”
余微微吁口气道:“你也早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人中原找车战,我听文老头说过了。”她仍扶着姜女向城墙上登。
姜女吃力地登着,甚至不要余微微助力,笑道:“我无法找到你要找的人,我也知道你不会排挤我,我们的志趣一样,将来的作为也一样,我不找车战找谁。我知道他已到了很久了,他不现身,也许他不喜欢我。”
余微微轻笑道:“哪里的话,有我哩!不过你比我敢做敢为。”她说着,向暗处娇声道:“阿战,出来吧!别使阿瑛心里有误会。”
车战从远处大笑闪出道:“误会我不喜欢美人,哈哈!那真是武林奇闻。”声落人到。
余微微道:“你截住哈沙图没有?”
车战郑重道:“连影子都见不到,他的神通真不少,我们今后对付他时要特别留心,这次我已把他列入第一号强敌了。”
余微微道:“他没有向阿瑛下毒手呀,刚才他如要杀阿瑛,岂不太危险。”
车战道:“这就是绝色美女的好处,那家伙中了姜姑娘美色之迷了。”
三人到了万百通卧处,姜瑛姬向车战道:“快看看你义岳父。”
车战耸耸两肩,蹲下一把脉,叹声道:“阴阳符已经侵入心脏了,等我运出无影神功逼逼看。”
当他运功时,忽见万百通摆手道:“不用费心了,你就是风流鬼车战?”
车战尴尬道:“晚生就是车战。”
万百通居然笑起来道:“你心里不用有疙瘩,大英雄要有大英雄的气度和风雅,我万百通号「千宝神君」,这是因好财而得来,人家叫我贪财鬼我也乐于接受,不过你要好好待我三个义女,还有,阿瑛我也把她交给你了,我是怪人,你是怪物……”说到这,他已到油尽灯残之时了。
车战道:“让我尽点力,我替你逼逼看?”
万百通还是笑道:“我还有几个得力助手未死。”
四面围上四个老人,五个带伤的中年人同声道:“岛主,你要保重。”
万百通指着车战道:“他就是天下第一英雄!你们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