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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蝶舞大唐春(全本)-1

  

星宗宗主前言

:-72:49:00:1796

早晨的阳光穿过我卧室的窗棂,照在粉红床纱上,偌大的红粉帐中立刻充满了粉红色的光晕。早已醒来的我斜依在床头,静心感受着清晨这一刻的静谧、温馨和慵懒。

但时间不长,随着一声声倦慵的嘤咛声起,我的一众娇妻美妾也都醒来了。顿时间哈欠连天,锦被掀开处,一具具粉雕玉琢的胴体直起身来。一时间玉臂粉腿如林,丰乳肥臀如浪,昨晚缠绵时残留的淫靡气息也淡淡的散发开来,红粉帐中立时春意盎然。

“我的肚兜呢?”“你压着我的小衣了。”、、、、、、、巨大的绣榻上照例响起她们起床时必不可少的一阵莺啼鹂鸣声。而我的静谧也被打破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鬓发散乱、满脸倦慵、眼角眉梢春意未消的娇俏模样,不仅想起昨晚上这群钟天地之灵秀的人间佳丽,轮番在我胯下婉转承欢的娇媚样儿。一股自豪感涌起,充斥在心间。能得到如此一群美女为妻为妾,过去数年所经历的刀光剑影也值了。

我对美女有着发自本能的爱好,所以自出道以来,不管是在波谲诡诈的江湖,还是在勾心斗角的朝廷,我都致力于对美女的搜罗和收集。但是请别误会,我的职业不是淫贼。

我何同可是熟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去从事淫贼这种下三烂的职业?我的职业是魔门星宗的第四代宗主,而且我做的非常称职。自出师以来,我按着自已的意愿对各种江湖势力进行调整,并完成了对魔门六宗的整合。而且根据本门第二代宗主所总结的亚势力原则,我完美的构建了我以江湖为基础的亚势力王国,并就规则最后一条:亚势力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影响并左右正势力的走向,进行了有益的尝试。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控制了整个朝廷,完全验证了亚势力规则的正确性。并对其进行了有益的补充和完善。本宗这一代传星使叶先生夸我道:“真不愧我星宗数百年不遇之主。”

至于我不时的要兼职一下淫贼,哪是因为美女对我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即便如此,我这个兼职淫贼也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淫贼,有着高尚情操的淫贼。所以我更愿意采用我第一位师傅(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淫贼)的说法称自己为采花郎。采花郎,多美的称呼!

至于别人对我的看法,我知道在我羽翼末成的时候,有很多人骂我淫贼。说我有辱斯文,污了孔老圣人的门庭等。但后来当我手刃了数名职业淫贼,赢得一个大侠的名头,又让他们意识到我掌握着他们的生死祸福的时候,就没有人再骂我淫贼了。至少嘴面上没人敢了,至于心里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但他们夸我英雄多情、侠少风流的时候,那表情,那语气真地是非常非常真诚的。

当然,当我和我那一众娇妻美妾调情时,他们还会常常骂我淫贼,但用那甜腻腻的声音骂出来,骂的我骨头都酥了,自然是毫不在介意了。

就这样我的兼职也做的非常成功,我身边这或娇、或艳、或媚、或秀的一众娇妻美妾就是证明。

如今我已经是功成身退了,按照本门的规矩,是该写回忆录了。将我一生的经历记录下来,交给传星使叶先生缉录成《第四星主本记》。以供本门后来宗主参考。叶先生已经在催我快写了。而现在我坐在书房里,忆及过去的幕幕往事,竟有些感慨万千,不知从何下笔了。

透过窗棂,我看见庭院里我那群娇妻美妾们,或在练武,或在读书,或在指挥丫鬟们布置早点。她们身后花红柳绿、蝶舞鸟鸣、阳光明丽,是一个春光灿烂的早晨。思绪又飞到庭院外边那歌舞升平的世界,那是一个我也曾参与开创的大唐盛世。

我挥动手中的狼毫,一行劲健的笔迹流泻出来:蝶舞大唐春。

注:魔门六宗:日宗、月宗、星宗、明宗、暗宗、灵宗。魔门创立于春秋之际,先是分为日月二宗,随后又分出其它四宗。星宗在战国末年从日宗中分出,因宗主必须具有极为罕见的天阳脉,传至盛唐本书主人公时,不过四代。在没有星主时,星宗是由传星使负责香火传承和延续的。传星使的另一个任务便是游历天下,寻访身具天阳脉之人。叶先生既主人公这一代的传星使。

亚势力规则:西汉时星宗第二代宗主所总结创造出的理论,大意即天下间除了朝廷和它的政府系统这个牚控天下的正势力之外,在民间还存在着另一个势力圈即亚势力圈,像乡间望族、市井帮会、江湖宗派等。这些亚势力更能决定社会的稳定,正常情况下亚势力是处在正势力严格控制之下的,但特定情况下,亚势力却可以影响并决定正势力的走向,甚至将其取而代之,自身上升为正势力。比如经常发生的改朝换代之事。

星宗宗主第一章

:-72:49:00:3358

我姓何,名同,字林生。这名字是我第一位师傅给我起的。那之前我叫狗蛋,是黄家村黄大老爷家的放羊娃。

我小时候家乡发生一场瘟疫,父母双亡,爷爷带我逃了出来。之后的几年,祖孙俩四处飘零,以乞讨为生。饥一顿饱一顿的,还要不时的受人白眼和欺侮,过的颇为凄惨。到黄家村的时候,黄大老爷可怜我们,就收留了我们。让爷爷给他做长工,让我给他放羊。生活仍很苦,但毕竟安定下来了。可惜爷爷没几天就去世了。

遇到我第一位师傅的时候,是在爷爷下葬两个月后的一天。那时我尚不满十二周岁。

我的第一位师傅名叫罗亦经,人称花蝴蝶。他是一个职业淫贼,但当时他的淫贼事业正遭受严重挫折。

黄家村附近有个山坡,坡上有个小庙,我便常在那一带放羊。那天下午,我看见一个穿灰衣服的老头踉踉跄跄的跑上山来。那老头也算相貌堂堂,看着挺顺眼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走到我跟前,塞给我一块亮晶晶的银子,然后对我说了几句话。

具体说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当时那块亮晶晶的银子把我给高兴坏了。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摸到这种好东西呢。不过我很快明白了老头的意思,是让我在有人问起时,就说没见过他。这好办,我立即点头答应。老头便躲进庙里了。

不一会儿,就有一黄一绿一两个身影飞上山来。真的,是飞,非常快,像鸟儿一样。翩然间我身前就站了两个绝色美女。我的心脏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地女人。那两张鹅蛋脸是那么白,眼睛像星星那么亮,小嘴像红樱桃那么鲜艳。她们身上穿的可都是绸缎啊!穿黄衣服的要丰腴些,而穿绿衣服的要更秀挺些。村里最好看的女人是黄大老爷的三姨太,可跟人家这两位比起来,那还叫女人吗?我这正傻呆呆的盯着人家大姑娘猛看,头上却被什么东西敲了两下,把我给敲醒了。

“嗨,小孩,问你话呢,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灰衣服老头的从这过去?”那绿衣美人问道。

我这才看清两个美位手里都带着剑呢,而敲我头的正是那绿衣美人的剑鞘。

想起老头的话,我忙点点头,手指着山坡的另一边道:“有个人往那边去了。”

两个美人对望一眼,飕飕两声,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向我指的方向飞去了。乖乖,人能跑这么快,我不禁咋舌。心里却很得意:哈哈,被我骗了吧,这么好看的女人都被我骗了。那老头也不聪明,我要照他的说,没看见他,人家还不到处找,这儿就那么一个小破庙,还不立即找到他,还好我机灵,嗯,会不会再给我一块银子呢?

现在回想起来我是自小就有骗漂亮女孩的恶习啊!而且当时还有些贪财。不过那天我没能得到第二块银子,那老头说他要在那养病,让我每天给他送饭,还得保密,并说等他病好了,会给我一堆银子。想到一堆亮晶晶的银子,我就答应了。

那几天我一直想着得到了银子后,自己买一块地,盖两间大房。不再做放羊娃了,要像黄大老爷那样做何大老爷。每个人见我都要弯腰鞠躬说:“何大老爷好!”而我就、、、、、、我想的很多,也都很美好。可惜直到我为老头买肉打酒,把到手的那块银子都花光了,也没得到预期中的那堆亮晶晶的银子,只是得到了一个师傅。

那天老头吃完一只鸡,精神状态看上去很好。他向我招手道:“狗蛋,过来。”

我以为要给我银子了,便乐颠颠的跑过去,谁知老头只是在我身上左摸摸,右捏捏,嘴里不停的说:“还行,还行,不错!”我被他弄的异常不自在,问道:“你干吗呀?”扭动身子,便想躲开。

老头拉住我,不让我动,“让老夫看看你骨像如何,配不配做我徒弟。”说着,他竟把我的小鸡鸡给掏了出来,端详片刻,大喜道:“紫衫龙王,竟是紫衫龙王。你小子竟长了个紫衫龙王!”我虽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却立即意识到我那玩意儿是个好东西。赶忙从他手里收了回来。我退后两步,戒备的望着老头。

他任有我躲开,笑眯眯的看着我系好裤带。然后用一种非常和蔼可亲的声音和我说道:“狗蛋呀,别放羊了,和我走吧,拜我为师,我会让你成为一个优秀有采花郎的。”

“采花郎?”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东东,不由反问了一声。

“是啊,采花郎,比你当放羊娃有出息多了,到时候你可以住三进的大院,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还会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像那天你见到的高家姐妹那样的,怎么样啊?”

老头说的口水四溅,他描绘的前景却实很好,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黄一绿两个美丽的身影来。于是我答应了老头。

我又一次被老头骗了,在没弄清采花郎是什么东西时,就答应了他。行了三叩九拜之礼,我就成了他徒弟了。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拜了一个淫贼为师。当天我把羊群赶回黄老爷家,就溜出来跟着老头(应该叫师傅了。)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采花郎简单地和探花郎相类比,因为我听说过探花郎,那可是皇帝封的,可以做大官的。采花郎也应该差不到哪去吧,我这样想着。

不过后来我终于还是明白了,所谓采花郎,其实就是淫贼。老头自己是一个老淫贼,觊觎高家姐妹的美貌,看人家两个小姑娘在外行走,以为可以像普通娘们那样手到擒来,谁知人家姐妹行走江湖为的就是他这样的淫贼。他还在想着怎样将人家剥成两只小白羊,好生淫弄一番时,人家姐妹的精钢宝剑已经招呼向他的身体要害了。

他在向人家下手时竟然没有打听一下人家姐妹高氏回风剑双剑合璧的威力,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消受得起。结果被人家掏心窝子给了一脚,才带着严重的内伤从回风剑下逃出,后来还是在少爷我的帮助下才捡回一条命来。真不明白就这种智力,怎么能在江湖上逍遥快活几十年,采花无数,而没有早点被人家做掉。

(什么?一时色迷心窍,忘打听了。不是吧,我这么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小子初见美女被迷晕,那是正常。老头他可是纵横花丛几十载的老淫贼啊!)

还有更可气的呢,胸口上那一脚他完全可以不挨的,但他却舍不得让人家在他脸上划一剑。硬挨那一脚,弄得自己两年都不能复原,何苦呢,那相貌又不是十分英俊,而且都六十多的人了,还怕毁容。

唉!我竟拜了这么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老淫贼为师。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也曾经颇为郁闷。可我已经离不开这个淫贼师傅了。

那天离开黄家村后,他带我到了他在扬州的巢穴,蝴蝶居。那是城南一个两进的院落,我在那穿上了绫罗绸缎,住上了大房子,吃上了山珍海味,而且有了正式的名字。师傅还常带着一身光鲜的我到街上吃各色小吃,还愿意给我买玩具。

唉!扬州城,天下最繁华的城市,比都城长安、洛阳还要繁华的扬州城啊!想当年和爷爷乞讨为生时,因为怕被城里的乞丐欺负,从城边绕过去,都没敢进来。而今师傅却让我以一阔少的身分,在这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怎么能离开他呢?而且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孩,我能干什么,难不成回黄家村去放羊?我何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去干那傻事?

再说了,淫贼这一职业,虽然名声不好,危险性也较大,但根据师傅的描述,此职业还是颇有前途的。而且是因为生活质量的提高,我的身体开始不时的产生一种朦胧的冲动,让我对淫贼作业竟有些渴望了。至于危险性,师傅这样的智力都能逍遥快活几十年,淫弄无数良家妇女,而安然无恙,我何同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我也就安心接受师傅的训练,准备做一个优秀的采花郎了。

那训练还是颇为艰苦地,每天上午我都要在师傅的督促下练两个时辰的轻功、暗器、剑法。这些可都是一个采花郎护身保命的必备素质,每天都练地我腰酸腿庝。晚上还要打座,修习内功,师傅说:“一个采花郎水平的高低,就全看你胯下那杆枪的运用之妙了。同儿你虽有紫衫龙王在身,但再厉害的名枪也要有内功底子为基础才能发挥出威力来,切不可忽视了内功的修习。”所以我对晚上的吐纳一点也不敢轻忽。

下午是最轻松的时候了,师傅带我上街,就着满大街那形形色色的女人给我讲授观女之术。比如这种面相的女人多比较冷淡,那种眼睛的女人多很淫荡啦等等。这些可都是淫贼行业的专业特色,内里大有学问。

当然师傅也常向我传授一些她几十年来从事这一行业的经验,比如不要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要懂得打几炮换个地方;需要钱时要拿真金白银,不要拿她们首饰,更不可贪得无厌。要记住咱们是采花郎,不是贼等等很多。我虽然不敬佩她的智力,但人家几十年的经验可不是盖的。

星宗宗主第二章

:-72:49:00:2546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有点累,但锦衣玉食,过的还算快活。不觉间我就在蝴蝶居度过了两年的时光。如果不出意外,我还将在这儿呆上五六年,把师傅的本事全学到手,然后仗剑江湖,做个快乐的采花郎,逍遥此生。但事情还是出了意外,最终使我没能成为一个职业淫贼。

那天中午,在会宾楼吃虾时,我问师傅:“师傅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嗯,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师傅颇为奇怪。

我连忙谄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师傅什么时候带我出去实习啊?”

师傅咽下一口虾肉,脸上荡起笑容道:“怎么,你小子着急了,是不是感觉憋着了?”

“嘿嘿,徒儿这二年练你传我的那个《天地阴阳合欢大乐赋》,练的我怪难受的。”

师傅笑的更欢了,“难受?那一是说明你已经初窥门径了,二是说明我的同儿长大了啊,哈哈!”接着他面色一整,正容说道:“同儿,现在可是你的关键时期,一定要忍住。那《天地阴阳合欢大乐》可是一门奇功,师傅当年得到它时,早已不是童身,所以只能修习其中一部分,就这样已经使我纵意花丛了。同儿你有得天独厚的本钱,又是童身,可将其全部修习,将来不可限量啊!”

我连忙诺声应和,师傅又一声长叹道:“哎!师傅我已经老了,想重振雄风,恐怕是有心无力啊!高雅小贱人这一脚可真够狠的!”我心中吃惊,没想到那一脚给师傅的伤害这么严重。“同儿,将来你要代为师将那两个小贱人好好奸淫一番,最好奸的她们生活不能自理,一生残废。”

好狠毒啊!师傅说这些话时已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但如此美差,我自是一口答应下来。想及将高氏姐妹剥光了,摁在胯下淫弄的情景,我身上燥热起来,那紫衫龙王也探头探脑,竟是蠢蠢欲动了。

我和师傅只顾讨论怎么报复高家姐妹,可惜我们都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就又遇上那两只雌虎,也没想到高雅小妮子的眼那么尖,满大街的人,竟一眼把师傅给认了出来。只听她一声娇叱:“淫贼,原来你还没死!”两道匹练似的剑光便直奔师傅而来。

师傅呀!你当初去采这两朵花时,怎么大意的连容貌都没改一下,现在出事了吧!心里埋怨着,动作上却一点也不敢怠慢,撒腿就往人堆里钻。师傅也是一转身就逃。那高家姐妹,一黄一绿,各提一把精光闪闪的宝剑,杀气腾腾的衔尾追去。真是没王法啊!两个大姑娘当街拿剑砍人。

人群被惊的一阵慌乱,尖叫四起。竟然没有人注意到我,嘿嘿!我很快镇定下来,开始为师傅担心。师傅本来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现在伤势未愈,别被那两只雌虎给杀了,我还没出师呢!想着就朝他们的方向追去,只是他们早没人影了。我一路打听着追到城边,就不知该往哪追了。

正当我茫然四顾时,突然有从后面将我拎了起来,而且不知使了什么手法,让我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接着就是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只觉的风呼呼的从身上刮过,不一会儿停了下来,然后我就被扔了出去,摔在地上摔了个七晕八素的,不知东西南北。

迅即清醒过来,就听到一声闷哼,我赶忙爬起来,向发声处望去,刚好看见穿绿衣服的高宁将长剑刺入师傅的胸膛,我一声惊呼:“师傅!”师傅向我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闪出亮光,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眼中光芒迅即逝去,砰的一声倒下了,手里仍握着他的长剑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血淋淋的杀人,而且被杀的还是我师傅。我师傅竟然就这么死了,一时间我竟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陷入一种麻木状态中。而高雅,高宁姐妹听到我的叫声,一起向我望来,目光如刀。但眼睛一亮,目光立转柔和,“天哥,是你呀!你怎么来了?来找我们的吗?”两人娇呼着向我跑来。肯定不是叫我,我这才发现我身后站着一位风流倜傥的青年公子,一袭白衫,犹如玉树临风。看来刚才就是他把我拎来的。

那高氏姐妹已站在他身旁,高宁拉着他的胳膊雀跃道:“天哥,我们杀死花蝴蝶了,是我刺死他的。上次被他跑了,这次他可是真死了。对了,天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还带这么个小子来?”

那公子笑道:“我的城里听人说两个拿剑的姑娘在街上抓淫贼,就知道是你们了,便一路寻来,路上发现这小子也在找你们,看他一身贼气就跟着他,在城门口将他抓了来。”

那穿黄衣服的姐姐高雅,一直站在一边用倾慕的目光望着那天哥,这时开口道:“这小子刚才叫那淫贼师傅,在街上我还看见他跟在花蝴蝶身边,肯定是小淫贼了,天哥,怎么处理他?”

三人的目光一起盯在我身上,我的心立刻被恐惧攫住了。这三人要杀我,凭我这两年学得的功夫,可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时那高宁突然咦了一声说:“这小子我怎么有点面熟啊?”

姐姐高雅眼中立爆光芒,“是那个放羊娃,原来他们是一伙的,那天故意指错路给我们,骗得我们姐妹好苦!”

我心中大惊,还是被认了出来了,这两年锦衣玉食的生活,我的体貌已大有改变,不想还是没瞒过去。看来今天死定了,冤枉啊!我还没干过什么坏事呢。脑袋急转,欲觅脱身之策。那边高宁已经叫道:“天哥,斩草除根,让我杀了这小淫贼,送他和那老淫贼做伴。”

说着就欲向我扑来,却被那天哥拉住,说道:“别再脏了妹妹的手,为兄替你们解决了他。”他说着便抽出佩剑,向我刺来。

我心中大骇,那一剑迅若奔雷,我竟是无从躲闪。就在我自讨必死时,“叮”的一声脆响,那公子的剑竟偏了开去,没刺到我身上。只听一把清越的声音说道:“南宫公子,剑下留人!”不知什么时候场中多了一个中年文士,三络度须,目光清亮,一身褐色长衫,浑身散发出一股儒雅的书卷气,让人看了顿生好感。

但那位南宫公子和高家姐妹却都满怀敌意的望着他,南宫公子道:“是阁下发暗器打偏了我的剑!阁下何人,为何护住这小淫贼?”说着,剑锋指向中年文士。高氏姐妹也拉开架势,戒备的盯着那人。

中年文士面带笑容拱手道:“在下叶希音,见过南宫公,高大小姐,高二小姐。今日回风双燕斩杀花蝴蝶,必为江湖传为佳话,也为高家争光不少啊!”

“原来是琴圣叶先生,晚辈久仰了。”南宫公子立即拱手还礼,神态也恭敬起来,高氏姐妹也放松下来,上前见礼。看来这琴圣叶先生大的来头啊!

星宗宗主第三章

:-72:49:00:3304

看来我有救了,也赶忙做揖道:“叶先生好,多谢你救命大恩。”先扣你一顶恩人大帽,让你救人救到底。

叶先生对我点头微笑,竟让我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南宫公子问道:“叶先生认识这小子?他可是淫贼花蝴蝶的徒弟啊!”

高氏姐妹也狐疑的望着叶先生,高宁说道:“是啊!叶先生,这小贼上次还骗我们姐妹追失了花蝴蝶那淫贼呢!”

“噢,是这样啊!不过南宫公子,两位小姐,我看这位小哥年纪尚浅,只不过误认匪人为师,而自己并无大恶,三位可否看在我的溥面上,饶他一命?”

高宁嘴快,“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大恶?”

“宁妹不得无理,”南宫公子忙喝住高宁,向叶先生道:“宁妹心直口快,先生勿怪。”

“无妨,无妨,不过南宫公子,你看他在城门外时,连基本的江湖觅踪能力都没有,要不是你他甚至都找不到这来。可见他只不过一个孩子,尚未踏入江湖,如何做恶呢?”叶先生依旧面带微笑。

天啊!自被拎到这儿来,我就被他们小贼,淫贼的不停叫着,现在终于有个人为我说了句明理的话。

我赶忙插嘴道:“对,对,这两年我一直呆在扬州,什么坏事都没干过。”高氏姐妹瞪我一眼,我连忙闭嘴。

南宫公子接道:“原来先生一切都看见了。即如此,晚辈怎敢违逆叶先生的意思,这小子就交给叶先生自理。”

“如此多谢南宫公子,两位小姐了。”高氏姐妹看那南宫公子答应了,也未再说什么。

南宫公子又道:“还在一件事,叶先生,在下二叔酷爱音律,对叶先生十分仰慕,先生何日有空,甚盼能履临寒舍,南宫家必对先生盛情款待。”

“哦,是南宫律先生吗?我对他也是神仰已久啊!它日定要叨扰,到时候还要麻烦公子。”

南宫公子道:“哪里,能请到先生是晚辈的荣幸。”又说:“晚辈这就回去禀上二叔,恭候叶先生大驾。如果前辈没别的事,晚辈和两位妹妹就此告辞了。”

“好好,南宫公子,二位小姐请便。恕叶某还有事,不能送三位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三人同声作别,转身离去。那高宁离开时还瞪了我一眼,吓的我心头一颤。

这边叶先生面带微笑的望着我,我连忙跪下磕头,“多谢叶先生救命大恩。”这回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我这条小命可是人家帮着捡回来的。叶先生伸手扶起我道:“好了,快将你师傅安葬了,我还有话问你。

我这才又注意到倒在血泊中的师傅,刚才先是被血腥杀戮惊呆,接着又一直受死亡威胁,现在才缓过劲来。想及这二年师傅对我的种种好处,心头立即充满悲哀,当初爷爷去世时就是这种感觉,不意今日再次尝到其中苦涩。

我捡起师傅掉在地上的佩剑,挖了一个坑,将师傅埋入,佩剑也一并埋进去了。这儿是扬州城西北观音山上的一个秃岭,附近竟无木材可以为碑的。便只是堆些石头,以为标记,方便它日寻认。叶先生站在一边不说话,默默的看着我做这一切。等我在师傅坟前磕了头,哭泣一场后,已是夕阳西下了。

我站起身来,接着就有种无所去留的感觉,师傅死了,我一个人在蝴蝶居住,可该怎么过活啊?师傅又没留钱给我。这时叶先生走过来,端详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这次他很严肃,没有一丝先闪有和气。

我如实回答,“我叫何同,十四岁了。”

“十四岁?十四岁就面泛紫气,你的紫衫龙王变紫了吗?”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我有紫衫龙王?”

叶先生脸上出现一丝笑容,说道:“因为我看出你身具天阳脉,天阳脉者,必有紫衫龙王在身。快告诉我,它变紫了吗?”

我大为惊讶,师傅可从来没提到过什么天阳脉,地阳脉的。赶忙点点头,说:“变紫了,上个月就变紫了。”

叶先生沉思道:“不对呀,你才十四岁,怎么这么快?”突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问:“你练了什么内功吧?你师傅是不是教了你什么合欢采补之类的东西?”

我更吃惊了,这叶先生真神了,什么都能猜到。连忙回答道:“是天地阴阳合欢功,照着一本叫做《天地阴阳合欢大乐赋》的书练的。师傅也没怎么练过,他教我读懂其中意思,然后让我自已照书练,练了两年了。”

我说着望着叶先生,他的脸寒了下来,“那你近来有没有感到下腹火烧般的庝痛?”

我点点头,“师傅说是练功练的,忍过去就没事了。”

“什么练功练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天阳脉,本来就很难活过二十岁,现在又练为种功夫,你恐怕也就一两年的寿命了。”我心中大惊,怎么会这样?叶先生继续道:“你师傅也太没见识,竟没意识到你的不正常,他可能毁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阳脉。”

听他指责师傅,我心里有些不快,师傅是有点笨,可他才刚去世,你就这么说他,再说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想归想,却没表露出来。而内心早已经害怕起来。

叶先生说着拉起我的手腕,号起脉来,脸上怒气渐消,喜色渐浓。高兴地说:“还好,还好,情况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可以接受我星宗的衣钵。”

星宗?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禁奇怪。但听他意思,我是有救了。而他激动起来,眼中隐现泪光,“我星宗隐匿数百年,终于又有传人了!”接着他又转向我,声音慈和起来,说:“小同,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去交待一下,我们要立即起程,到一个地方去化开你的天阳脉。”

我摇摇头说:“没有了,我就师傅一个亲人了,他也死了。但我得回去拿些东西。”反正师傅死了,我呆在扬州也没人养我了,又无他处可去,不管叶先生说的真假,且随他去了。再说叶先生除了刚才发怒时有点吓人,他一身儒雅气息,人又和蔼,感觉非常可亲。而且我也想不出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内心里已经信了他的话了。

于是一起回到蝴蝶居,也没什么好拿的,几件换洗衣服,另外也就师傅请人给我打的那把短剑。那本《天地阴阳合欢大乐赋》既然练了无益,本不愿带,叶先生却让我带上,说毕竟是道家奇书,扔了可惜。等我天阳脉化开,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接着练,于是便带上了。

师傅想让我清静练功,所以蝴蝶居连个下人也没有,倒是省了不少事。只是我走以后,这儿就要空寂下来,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在这儿住了两年,对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已有了感情,现在要离开,不免有些绻恋。

叶先生带我在运河渡口登上一条客船,那客船连夜开锚,沿运河北上。

在我们自己的舱房里,叶先生详细的询问了我以前的经历,我都会什么,都认识那些人等。我一一照答了,当时我原以为他会成为我第二位师傅的,自是毫无隐瞒,而我也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听完后,感叹一声:“你的经历也够坎坷的。”又说:“只是你那师傅花蝴蝶在沦为淫贼之前,好歹也曾经是一位颇具才情的秀才,你跟他这两年怎么没学到些有用的东西,就学了他一身贼气呢?”我不禁愕然,“我还学武功了啊,我会舞剑,会打蝴蝶镖,还懂得观女之术。”我赶忙辨道。

叶先生却是不屑一顾,“你那些武功不过是三流的击打技巧,叫不上武功。要不你师傅也不会被人家两个小姑娘给杀了。至于你学到的那些所谓的观女之术,不过是相术皮毛。你师傅也就那本《天地阴阳合欢大乐赋》算得上好东西,可惜你是天阳脉,它对你无益反而有害。”

我心中虽然不服,却也无从辩驳。叶先生看着我笑道:“不过还好你师傅教会了你识字,算是有点用,只是为什么不让你多读些书呢?”

废话!我师傅是要把我培养成一个采花郎,读书有什么用?我心里嘀咕,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叶先生却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似的,笑道:“很快你就会明白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值得学了。到星星谷后,你一切都要从头学起,最重要是先清理掉你这满身的淫贼味儿,我星宗的宗主可不能是一个淫贼。”

我脸上讪笑着,心想:难不成和淫贼师傅一起这两年,我真的沾上了一身淫贼味,白天在城外观音山的时候,那南宫天也说我一身贼气。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确实清理掉了我外表的淫贼气息,但却没能从骨子里将它们清除。我没有成为一个淫贼,却干了很多淫贼该干的事,甚至他们想干而没能办到的事。我想我最终是没有辜负淫贼师傅的期望,他让我办的事我都办成了,不过不是以一个他所期望的采花郎的身份,而是以星宗宗主的身份。

星宗宗主第四章

:-72:49:00:2292

我问叶先生星宗是什么门派,怎么从没听说过,他却不肯说,说是到了星星谷后再详细和我说,之后便让我早点休息,不再说话,而折腾这么一天,我也确实累了,躺在床上,听着船外的水声,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看见满身是血的师傅向我走来,咬牙切齿的说:“同儿,给为师报仇啊,给为师报仇啊!”接着发现在蝴蝶居我的卧室里,我正将高雅、高宁姐妹的衣服剥去,露出两具羊脂白玉般地优美胴体来。两姐妹惊恐地望着我,哀声求我饶了她们。我却嘿嘿淫笑着朝那青春玉体扑去。突然南宫天出现在我面前,大喝一声:“淫贼”便一剑向我刺来,我大惧,发出一声尖叫醒了过来。

原来是一个恶梦。已经是第二天了,阳光照进舱房里来,赶走了我心中的恐惧。叶先生不在舱内,我坐起身来,穿好鞋子,正想出去找叶先生,叶先生却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早点。看我已经起来,说道:“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我应诺一声,接过早点吃了起来。包子,稀粥,也没能吃出什么味来。

中午船在一个码头停了一下,叶先生带我到岸上小镇吃了午饭。然后登船继续航行,第三天天向晚时,到达淮阴,这是运河和淮河交界处的一个大镇,那艘客船要继续沿运河北上,而我们要逆淮水而上,便在淮阴换乘另一艘西去的客船。

就在进入淮水不久,叶先生的话突然成了事实。我的天阳脉发作了。只觉体内经脉如焚,全身上下犹如刀割般,巨痛难当。叶先生一方面让我守住灵台,一方面不时的给我输入一股清凉真气,想消除炎毒,却是杯水车薪。很快我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一股极为阴冷的真气从天灵盖输入,顺经脉而行,将我筋脉内的炎阳一一中和,真气行过处,只觉一阵清凉,十分舒服。我也就清醒过来,只见一个老头站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掌放在我头上。叶先生就站在一边,焦灼地望着我,而我却是躺在一张床上。

叶先生看我醒来,长出一口气,对那老头说:“好了,老李,他醒了。”我这才注意观察为我输入真气的老头,他满脸皱纹,脸色发青,非常难看,尤其从那从幽深的黑瞳里散发出的阴寒之气,让人非常不舒服。叶先生介绍说这是本门当代的星奴,老李。又说幸亏在这碰到出谷采购货物的老李,否则不知我能否撑到星星谷。我对星宗还不了解,更别提什么星奴了,但还是对那老李笑了一下,说:“李老你好。”声音竟是如此虚弱,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那老李阴森一笑,算是答礼。

我撑起身问道:“叶先生,我们这是在那啊?我好饿。”叶先生赶忙上前扶住我,说:“你先躺下,别动,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且未曾进食了。我们现在在一家客栈里,已经让人给你准备饮食了。”

三天三夜,我竟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突觉一阵虚脱的眩晕,就又躺下了。那老李向门外喊道:“雯雯,把粥端进来吧。”那声音竟是十分洪亮。

“好了,爷爷,这就来。”一把清脆好听的声音接道。然后就有一个眉清目秀,瓜子脸儿,肌肤白嫩的小女孩端着一碗粥走进屋来,这女孩约摸十四五岁,已尽显少女窈窕身段。

她坐到床头,将我扶起,揽在怀里,端起粥来用一个小勺喂我。躺在一个如此恬美的少女怀里,头部感觉到她胸部的柔软温润,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少女芬芳,我何曾享受过此等温柔,不禁魂为之消,一时间竟忘了饥渴,那碗粥也不知怎么喝下去的。

那女孩看我喝完,问我还要吗,我忙点点头,她就又去盛了一碗来喂我。我只顾享受她的温柔,也不记得前后共喝了几碗。叶先生和老李两个人一直在一边看着,让我没法放肆。这当中我听见叶先生问了老李一句话,“让她做星影,如何?”老李答道:“好!”

后来叶先生让我好好休息,就把老李和那叫雯雯的女孩带了出去。我有点不舍,但身子虚弱,很快就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感觉精神恢复。叶先生和老李竟然一直守在外边,看我醒了,便打点着起程。而那雯雯竟已经先行离开了,说是回去送信了,让我不免有些失望。

我身处的客栈位于一个叫做山前镇的镇子上,出镇不远就进入秦岭。一进入山区,老李便将我背到背上,和叶先生迅若流星般的向大山深处奔去。速度比被那南宫天拎着时快多了,感觉耳边风呼呼的刮着,而山石树木嗖嗖的疾速后退,我不由感叹,这才是轻功,我这两年学得轻功相比起来简直是蜗牛散步了。

约有两个时辰,进入一个山谷,停了下来,老李将我放下。我立即被谷中美景吸引,只见中间一个约十几亩地的水潭,潭水清澈,凝绿聚翠。潭边有亭,小巧精致,上书伴星亭三字,一条小溪从水潭向谷口流去。水潭的另一边是一片紫竹林,隐约可见其间几座精致的竹舍。而小溪和水潭的岸边开满了各种花儿,五颜六色十分喜人。

我们进入谷中,立见一群人迎了上来,三男两女,其中就有雯雯,她身边那位妇人应该是她的母亲,约有四五十岁,也是削尖脸型,昔日风采依稀可见。那三个男的,一个四十出头,看上去颇为瘦弱,另两个年轻的却是虎背熊腰,十分精壮。

他们迎上来向叶先生问好,向老李叫师傅。那雯雯向老李叫过爷爷后,就看着我笑,我赶忙回以最迷人的微笑,小女孩羞得把头转向了它处。但其它人竟也都好奇的看着我,杂乱地向叶先生问道:“他就是具有天阳脉的人吗?”“他就是我们的宗主人选吗?”等等。四个大人,八双眼睛,都有点怪怪的盯着我,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像某一种怪物了。

叶先生笑道:“好了,进去再说吧,要你们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那四十多岁的瘦弱中年汉子答道:“都准备好了,叶先生,现在就举行入门仪式吗?”叶先生点头答道:“这就开始吧,宜早不宜迟。”说着拉起我的手,一群人向竹林内的精舍走去。

在那儿,我了解到了这个神秘地门派。

星宗宗主第五章

:-72:49:00:2500

这是一个有着古老历史的门派,战国末年从魔门日宗中分离出来,和日宗,月宗并称魔门三宗。后来明宗,暗宗,灵宗也先后从月宗中独立出来,便一起构成了魔门六宗。星宗的特殊性在于他传承上的不连续性。因为星宗最主要的武学《星阳决》只有身具天阳脉的人才能修练,而天阳脉又极为难寻,故第一代宗主便想出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办法,那就是设立了传星使和星奴,传星使负责游历天下,寻访身具天阳脉者,星奴负责守护星宗各种典籍。这样如果一代传星使没有找到天阳脉,便传给下一代继续找,星奴也是如此,代代相传。不同的是星奴可以有多位传人,称做星奴使,助他守护星宗典籍。而传星使却只能在自己的晚年指定一名传人,交给星奴训练为下一代传星使。星宗这几千年的香火就是这么传承下来的。

前三位宗主创造的江湖神话也一直激励着后来的传星使,星奴,星奴使们,希望能有一位宗主,带他们到江湖上开创一番事业。怪不得叶先生在扬州城外确定我为天阳脉后,情绪波动那么厉害,时怒时喜的,因为他就是这一代传星使。老李是星奴,谷中的这三男一女是他的徒弟,也就是星奴使了。

而我即将成为他们的第四代宗主。

他们之所以对我感到新奇,是因为他们宗主的概念是根据以前找到了宗主的传星使所编纂的《星主本纪》得来的,那是记录历代宗主传奇一生的传记。他们将我和那三位英明神武的宗主联系到一起,不免惊喜中带点怀疑了:这小子能像前代宗主那样创造出一个江湖神话吗?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叶先生带我参拜了以前三位宗主画像,宗主身后画着他的传星使和星奴,我自也一并参拜了。至于其它没有宗主的历代传星使和星奴仅在一张称做星谱的谱系表上留有一个名字。在那张表下面,我看到叶希音和李福两个名字,就是叶先生和老李了。他们将来应该也会站在我身后为后代留下一幅画像罢。

参拜完前三代宗主后,我就成了星宗第四代主了。接着是接受星奴和星奴使的参拜,刚才叶先生已经向我讲述了星宗门内各种情况,所以当老李和他四个弟子向我下跪叩首时,我也就坦然接受了。

传星使身份特殊,叶先生只是向我拱手为礼,说了声:“星宗二十七代传星使叶希音参见宗主。”就算行过礼了。老李这星奴使已是第二十五代了,但星宗门内的辈分,星主,传星使,星奴各自成系,彼此之间不排辈分的。所以叶先生和老李之间不存在辈分的差异,尽管叶先生在成为传星使之前还曾接受过老李的训练。而且门内的一些事情主要还是听叶先生的,直到我正式出师之前,星宗还是由叶先生做主。

星宗不有另外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星影。她是星主修习《星阳决》时的鼎炉,因第一代星主初习《星阳决》时,是以他的一个侍婢为鼎炉的,而且后来那个侍婢一直像影子般追随在他的身侧,于是便有星影之称。后来两代宗主便将鼎炉称为星影,且以侍婢身份常在带身边。星影本来应该是宗主自已选的,但我这一代,叶先生和老李已将那雯雯定为星影,这么可爱的女孩,我自然不会反对。

雯雯的父亲即那位略显瘦弱的汉子,名叫李虎,是老李的首徒,也就是第一星奴使了,第二星奴使就是雯雯的母亲,叶先生着我叫她李婶,是一个很和善的妇人。另两个大的叫王武,小的叫赵成,皆三十许正当壮年。他们住在这谷里打猎采药为生,助老李守护星宗典籍。认识了他们之后,叶先生也把我的经历介绍给他们,别的倒没什么,说及我曾做了两年淫贼徒弟时,那雯雯看我的眼光就有点怪怪的。看来这小女孩虽住在谷中,对外界并非一窍不通啊!

星宗的典籍都放在星阳阁里,那是一间独立的干栏式竹舍,四角四根碗口粗的竹子应是原来就长在儿,离地几尺高处横向搭以圆竹,又在其间用劈开的竹条铺成地板,再在其上用竹条编出四壁及屋顶。一个颇为精致的竹阁,其它房屋都围在它周围,成拱卫之状。

行完入门仪式后,叶先生便带我从那南向的楼梯进入星阳阁内。好多的书啊!整个阁内竟然被四个大书架给占满了,那书架上有纸本书,有成轴的绢本书,还有一堆堆的竹简。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书籍,不知所措。

叶先生走到书架间,爱怜地将手从各种书上拂过,长叹道:“这就是我星宗的根脉所在了。”然后他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小同你要在未来几年内将这些书读完!”

“什么?”我大为吃惊,要把这些书读完,那怎么可能?叶先生微微一笑道:“不要怕,以天阳脉的智力,读完这些书并不是一件难事,前代宗主读的书比这还要多呢。这只是他挑选的一些精华,传给你读的,我和以前几位传星使也加了一些进去。你应该很快就可以读完它们的,而且你也会发现它们的好处的。”

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叶先生却没在意我脸上的表情,他在书架间走动着,将一本本拿起又放下,那神情看上去很痴迷。突然问我道:“刚才参拜前三位宗主时,我向你讲过他们的丰功伟绩,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

我思索了一下答道:“他们武功都很好,而且人也聪明。”

“错了,身具天阳脉的人智力是比常人要高很多,但天下间高智力的人多了。至于武功,三位宗主都不曾达到天下第一的境界,他们同时代武功比他们高而且智力卓绝的皆不乏其人。而他们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全在于他们的智慧和由智慧赋于他们的迷人魅力。但智慧不是仅仅智力高就可以的,还要多吸收人类的知识,而知识就在这些书里。”

我有点信服了,因为我自己就一直对一些读书人身上那种儒雅气息心怀敬慕,想来那就是充满知识的人所拥有的智慧的魅力了。其实若是可以的话,我是很想读书做官的,那曾经是我的一个梦,只是自从和爷爷从那场瘟疫中逃了出来后,就再没想过这件事,而今它竟又翻上心头。

我顺手拿起一卷竹简,打开一看,不禁傻眼,师傅曾经教过我认字,可这上面的字全都弯弯曲曲的,我竟是一个也不认识。抬头看叶先生,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走过来将我手里的竹简接过,笑道:“这是第一位宗主留下的,是篆文,看来我得先教你识读古文字,不过你可以先看看上一位星主的这本传记。”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那本线装书,书名是《第三星主本记》,看日期,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还好可以看懂,那是我星宗第三代宗主传奇的一生。

星宗宗主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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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阳阁出来,天已经黑了,叶先生带我到他所居的竹舍,暂时我得和叶先生住在一直起。因为叶先生给我安排的学习计划中,在化开我天阳脉之前的这两年,我主要是随他读书。在山前镇客栈里,老李只是暂时缓解了我筋脉内的阳毒,并未解除。

雯雯将饭端了过来,说道:“宗主,叶先生好,爷爷让我把饭端了过来,还说宗主的药已经备好了,吃完饭就请叶先生带宗主到练功房。”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小雯!”叶先生很和善的答道。“应该的,那小雯先回去了。”这小姑娘进屋后就一直躲着我的目光,说要回去了才瞟我一眼,听得叶先生说了声:“你去吧!”她一转身,急步离开了。想起客栈里她的温柔,我不禁浮想联翩,有些陶醉了。

叶先生促狭的笑道:“这个星影你还满意吧?”我连忙点头:“满意,满意!”

今天下午读那本《第三星主本记》时知道,星阳功是要通过男女合欢来练的,星影这所谓的鼎炉就是那时候用的。想及和雯雯这样可爱的女孩在床上练功,我不禁十分向往,但那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快过来吃饭吧!”叶先生已将饭菜在桌上摆好,招呼我过去。我确实饿了,而那些山中野味也的确非常鲜美,我就有些狼吞虎咽了。

练功室是个半地穴式的房子,我和叶先生进去时,老李已经等在那儿了。房内有些阴冷,可能因为老李他们练的都是阴柔路子的武功,帮选这么一个房间为练功房。房子中间一个大木桶,里面盛满了黑乎乎的液体,还散发着白色的热气。老李递给我一碗药液,喝下后,丹田处腾的窜起一股火来,迅即漫延全身。那种浑身刀割,经脉如焚的感觉又来了。

“守住灵台,不要昏过去。”老李喝道。随即和叶先生将我拎起,剥除衣服,投入那大桶中。丝丝寒气冰针般刺入我的身体,却没有老李给我输入阴寒之气时那种舒服感觉,而是阴冷刺骨的痛和那种火烧般的庝痛绞织在一起。我就在这种冷热煎熬中咬牙忍过了一个多时辰,等内外药力俱降下去,才结束痛苦。

这样的痛苦我以后每天都要忍受一次,可能一年也可能二年或更长,根据《第三星主本记》所载。上一位星主这个过程用了一年,而我,据叶先生所说,因为我练了那天地阴阳合欢功,可能要长的多。这段痛苦的过程是每一位星主都必须经历的,因为化不开天阳脉,就无法修练《星阳决》,星阳功利用的就是天阳脉中淤积的炎阳,将其吸收炼化,转害为利。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天阳脉才能修练星阳功的原因。但必须服食带寒毒的药物,外部再用阴性药液加以浸泡,内外交攻,使淤积的炎阳松动,方可吸收练化。

其中的痛苦就是炎阳松动的表现。当不再感到痛苦,就说明天阳脉已经化开了。而据上一代宗主所言,这个忍受痛苦的过程也是修练意志力的过程,因为天阳决的最高层次,星阳摄魂,涉及到神秘的精神修练,必须具有超强的意志力。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个散脉过程竟持续了三年之久。这三年我没有练任何武功,天阳脉不散,练也白练。除了每天晚上去忍受痛苦的散脉过程外,全部用来和叶先生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了。叶先生才情盖世,不只琴艺天下无双,有琴圣之称,其它方面也都颇为精通。他说历代传星使除寻觅天阳脉外,还负有教导之责,故皆多才多艺。而我对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儒雅风度心折不已,不觉间,一举一动都向他模仿起来。

星阳阁里的藏书也读了不少。我星宗的藏书,还真是包罗万象啊!什么医药卜筮,阴阳术数,各家经典等,哪个领域的有,叶先生只是指导我读了《论语》《孟子》等几本儒家经典和《史记》《国语》等几本正史,其它便任我自己翻阅,说是他也不太懂,不过老李倒是对那些歪门斜道的东西挺精通的。而在叶先生的薰陶下,我竟也喜欢上读书了。

每日和叶先生徜徉于美丽的紫竹湖畔,于伴星亭内吟诗作画,抚琴读书,若不考虑晚上那一个多时辰痛苦的煎熬,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星星谷的其它人也仅在我刚到的几天看上去有点兴奋新奇,之后也都平静下来。李虎、王武,赵成三人出谷去四外搜罗药材,很难见到,老李每天就忙着给我配药,熬药了,不时还要出谷去置办些盐茶之类的生活用品。李婶负责我们的饮食起居。这位和善的大婶常能使我感到久违了的慈母的温暖。可惜雯雯因为做了星影,每天从早到晚的练功,很难见到。宗主的鼎炉也不好当啊!

不觉间,时光流失,竟已过了三年。这几天在药桶里疼痛的感觉在急速下降,终于,我告诉守在桶外的叶先生和老李说:“一点也不痛了。”叶先生高兴的跳了起来,老李那冷气森森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竟然有灿烂的感觉。

当晚整个山谷都欢腾了,李虎他们正好也都在谷中,大家都过来向我祝贺,祝贺我终于通过了难关。王武他们高兴的另一个原因,想来看到离踏入江湖又近了一步,一身高强武功,却憋在这小山谷里,他们恐怕早就不耐烦了。雯雯却好像的什么心事,看我的眼光怪怪的,我看见她和叶先生说了些什么,叶先生哈哈大笑道:“小雯别怕,他还要再过几个月才能使得上鼎炉,你可以完成你的月心经。”我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了,她以为我完成了散脉,立即就要使用她这个鼎炉,却不知我还要一段时间来练星阳功的入门功夫呢!

四个月后,我完成了入门功夫的修练,叶先生让李婶将一宅空着的竹舍收拾出来,我和雯雯就搬了进去。

那天我非常兴奋,却因是第一次,刚开始非常生涩,以前淫贼师傅曾经教过我很多相关的知识,星阳阁里也不乏关于房事的书,我却哪也没用上。倒是雯雯看来比我还老练些,八成是李婶事前指点过了,在她的引导下我们脱光了彼此的衣服,她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各部分都已经成熟,酥乳高耸,小腹平滑,肥臀挺翘,玉腿圆润秀美。浑身肌肤洁白如雪,滑如凝脂。

她引导我爬上她美丽的玉体,我感受到那份温润娇腻,禁不住就颠狂起来,

好美妙的感觉啊!但我明显是弄疼她了,她皱起眉头,星眸紧闭,檀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我不敢再动,便伏在她身上,感受她肌肤的滑腻,静静地体味她的美妙。

我低头去吻她的香唇,双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抚摸着,揉捏她的玉乳,直到她眼光迷离,呻吟声变的绵软悠长,我才敢再次动起来。好美妙的感觉啊!

她也是十分快美,一双玉腿缠在我腰间,仰头闭目,口中“呵呵”乱叫。没多久就“啊”的一声长嘶,阴精喷出。我赶忙运起星阳功,那龙王一阵狂吸,带有月心功纯阴真气的阴精进入我体内,被炎阳真气炼化,融入炎阳中,消除炎毒。我又将散脉时浸入体内的寒毒通过结合处输入她体内。这些寒毒是我体内炎阳无法吸收融合的,而它们经过我的身体,毒性已消,对我无用,对她可是大有裨益。这星阳功对练功者和鼎炉均有益。

我初尝性爱滋味,沉浸其中,竟没顾及雯雯刚刚开苞,蜜穴娇嫩,尚不堪我胯下龙王之蹂躏,随心恣欲的将她一次次送上高潮,一次次的提取阴精,也一次次的将炼化过的寒毒输送给她。她虽练有至阴的月心功,却毕竟初承恩露,那经得起我如此翻来覆去的折腾。第二天早辰,下体便红肿起来,走路也有些趔趄。

我表面上表现的很内疚,内心却不禁为我的紫衫龙王得意。她没有怪我,只是羞红着脸柔柔的和我说道:“奴以后就是宗主的人了,会永远跟在宗主身边,还请宗主怜惜。”这幽婉的话语倒让我对昨晚的狂浪有些愧疚了

星宗宗主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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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候我洗梳后,雯雯便去收拾那一床狼籍,床单上那几点落红十分娇艳醒目,我对她道:“这床单你可不能给洗了。”她红着脸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之后她回她父母那儿,我则到叶先生房里。

饭菜已经摆好,叶先生业已坐在旁边等我。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不由脸热。看我坐下,他问道:“昨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是问星阳功练的怎么样,还是指别的什么?我心里嘀咕,嘴上含糊答道:“还好!”便低头吃饭。

叶先生又道:“你可千万别沉迷于男女之事,把练功给忘了。”

“哪能呢?”我连忙接道。

其实叶先生和老李对星阳功都不怎么懂,我主要是依据《星阳决》并借鉴前几位宗主在《星主本记》里留下的经验,自己摸索着练。据《星主本记》所说,星阳功练至大成时,会失去其阴阳极性,或阴或阳,随心所欲,变化万端。魔门武功本就以奇异诡变著称,我星宗这星阳功尤为其中之最。但我才修练三个月,不过刚刚能够驾御体内已化开的炎阳,体内真气仍是至阳至刚,离随心所欲的境界还是遥遥无期啊!

昨晚吸收了雯雯大量饱含月心功纯阴真气的阴精,需要好好炼化,以便和星阳真气水乳交融。所以吃过早饭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静坐练功。雯雯被我输入那么多炼化过的寒毒,自也要好好消化一番,以转为月心真气,肯定要在练功房里呆上一天了。

中午去和叶先生吃饭时,碰见送饭的李婶,她可能发觉了女儿走路时的异样,悄悄提醒我对雯雯多怜惜着点。我说:“你放心,李婶,我很喜欢雯雯呢。”她就笑笑没再说什么,自是以后对我更好了。

而我即已得尝雯雯的甜美滋味,又是练功所需,自是对她夜夜征伐。缓过初夜的劲后,她也是乐得在我身下承欢。淫贼师傅的观女术真的不怎么样,照面相雯雯应该是比较性冷淡的,可她在我怀里时不是很淫荡吗?

我又翻出那本《天地阴阳合欢大乐赋》,有体内浑厚的星阳真气为基础,没几天就练成了。什么必须童男才能练成,我那淫贼师傅是为自己笨找借口啊,我不是童男不也轻易练成了。将其用到雯雯身上,弄的她又爱又怕。

星阳阁里类似的讲房事、淫术、合欢技巧的书也有一大摞。魔门最不缺的恐怕就是这些淫邪技巧了吧,而前三位宗主都曾在实际上统一六宗,魔门各宗的武学经典都给搜罗了过来,其中自然有大量催情手,魔欲指之类的东西。搜罗到的魔门之外的武学典籍中也有这类东西,只是名字好听的多了,像道家的《御女仙道》,佛门的《欢喜禅》等等。我便将这些逐一研习,一一在雯雯身上试验,每次都弄的她哀声讨饶,使她被我收服的服服帖帖,可惜我星宗的星阳催情,我因功力未纯,使不出来,据上一位宗主在《本记》中所说那比其它各派的都要厉害。真希望看看将她使到雯雯身上,小妮子会是何等模样?

而叶先生发现我将兴趣转移到了这些淫术上,不无担心的问道:“你不会是想继承你那淫贼师傅花蝴蝶的事业,去做淫贼吧?”

“哪能呢?我可是你叶先生一手带出来的,怎么会那么没品味?再说了前三位宗主的丰功伟业激励着我,我这第四代宗主总不能比他们差吧?”我回答的很坚定,想让叶先生放心。

那知他狐疑地盯着我看了一会说“我还是不放心,我又从你身上看到了当年的淫贼气。”

我一惊,“有吗?这两年我跟您在这美丽的小谷里研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还有什么淫贼味儿?”

“不行,你已经几个月没来和我习琴读书了。从今天起,你白天不许呆在屋里,和我到伴星亭去弹琴读书吧。”

“我要练功呢。”我争辩道。

“到湖边练!”叶先生一口回绝,“那以后可不可以不到你这来吃早饭,让李婶将我和雯雯的饭送到我房里就行了。”我讨价还价道。叶先生想了一下说:“好吧!”答应了。

以前几个月,我确实经常在白天也把雯雯留在房内“练功”,这以后我只好让雯雯一个人到练功房去练她的月心经。我则到湖边和叶先生读书弹琴。但不用和叶先生一起吃早饭却让我可以在早上躲在被窝里和雯雯多温存一会,雯雯和她母亲说了情,李婶早上根本不给我们送饭,免得打挠我们,只是留着,我们起床后,由雯雯去取。这样,我每天到湖边也就老是迟到,自然是让叶先生很不满意。

不过我发现在叶先生那高旷清远的琴声中练功,竟有很好的效果。告诉叶先生,叶先生也很高兴,便每天弹琴助我练功。看来这星阳功也好高雅啊!

如此又过了三年,我已经二十岁了,身体各方面都已经长开,早已成为一个英俊的翩翩公子了。日益精进的星阳功,再加上雯雯月心功每天的滋润,在我身上形成一种独特的迷人气质,至少迷的雯雯终日不能自拔。而且终日随叶先生吟诗作画,读书弹弹所培养出来的儒雅气息,也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每每顾影自怜,颇感得意。李虎等四人也为我风度心折,连老李阴森森的眼中都流露出赞赏之意。

但叶先生不知怎么着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本质,“唉!外表风度翩翩,骨子里还是淫贼心性。那花蝴蝶怎会对你影响这么深?我七年时间也没能消除。”叶先生长叹道。

我笑道:“叶先生,我这是天生风流,和我师傅无关。所谓‘食色,性也’,前三位星主,那个不是风流多情,你不会唯独想让我励志清修吧?”

“但愿你别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吧!”叶先生又是一声长叹。接着道:“你师傅是上一代星宗宗主,花蝴蝶只是曾经是你师傅,别弄混了。”

“两个都是我师傅”我说道。其实内心里,我更愿意叫叶先生师傅。

雯雯的月心经在被我不断吸取阴精,输入寒毒的过程中也是一日千里,一年前我就开始试着一点点的将星阳真气注入她体内,在月心功那纯阴真气中洗涤纯化。如今她已经能够承受得起我将全身功力注入她体内。

而星阳真气每在她体内过滤一次,就更加纯化一分,只是将所有的杂质都留到了她体内,以致她的气质越来越诡异,原来那犹如这星星谷般空灵清秀的美竟变成一种邪异的妖娆。《本记》中前三位星主对这种情况都语焉不详,叶先生说等我星阳真气纯化到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的时候,也许就可以将积存在她体内的杂质炼化掉。他也是推测,不能肯定。这让我颇为担扰,害怕我一个充满灵秀之气的婢女会永远这么邪异。

我确实消除了她的邪异,却没有得回当初那深山幽谷般空灵的女孩。因为她的月心真气得到纯化,邪异变成了阴冷,双眸漆黑,深不见底,散发出幽幽寒气,有若实质。老李他们好像很喜欢这样的雯雯,说这才是星影,才是魔门中人。

他们错了,真正体现魔门中人特征的是我,能利用千变万化的星阳真气让气质也变化万端。纵览魔门六宗武学精义,莫不以诡变为尊,但能让气质也随心所欲,千变万化的,唯有我星宗的星阳功了。

但雯雯最终会有这样的变化,倒是让我对星影一词加深了理解:她们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星主将体内先天淤积的炎阳修练纯化为没有阴阳极性的星阳真气。她们最终必然要留下一身至阴至寒的功力,影响到气质,她们总会让人联想到阴影。令我欣慰的是我还有星阳催情,这种由星阳真气直接变幻而来的催情魔气可以让雯雯在床上春情如火

星宗宗主第八章

:-72:49:00:2343

在星星谷里最累的一年就是最后一年,这一年由老李带着他的四个徒弟训练我的各种武功技巧,像轻功、暗器,身法、各种兵刃等等。这应是星主训练中最有特色的一方,根本没有什么固定的剑法刀招之类的东西,就凭我自己发挥了,怎么着适合发挥我的星阳真气,就怎么着来。反正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在星阳阁里都有,我千变万化的星阳真气可以随意学,有深厚的功力撑着,也不存在学的太慢的问题。

可我把星阳阁里的武功几乎用了一遍也没能闯过老李那一关。照规矩我只要打败几个星奴使的围攻,再和星奴打个平手就可以了。和李虎他们打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各种诡计都可以用,偷袭也行,虽然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毕竟在半年以后将它过了,可和老李打,不许使诈,必须实打实的来,而通过真功夫和老李打个平手,我却是一直办不到。

那半年里,每天和老李从早打到晚,被打败了,稍加休息,接着再来,老李下手也不留情,每天都把我打的鼻青脸肿,还好他的星奴阴功我应付得来,不会造成什么内伤,要不早被他打死了。雯雯倒是非常体贴,每天晚上通过阴阳交合,帮我恢复精力。

打到后来,我已经无招可用了,已是随心所欲乱打一气。就这么着一直拖了半年,拖得叶先生都有点着急了。才终于在那么一天,太阳落山了,而我还站着,手里的木剑也没被老李磕飞。终于通过了,我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

王武和赵成跑过来高兴的将我抛起,我能出师,他们就可以跟着我出谷踏入江湖了。老李擦着汉水,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我问叶先生,我这水平在江湖上能排第几,他原来一直在江湖上跑,对这些应该是很了解的。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若这些年没再出现什么绝顶高手,你凑和能进入前十吧。”

“什么?那岂不是至少有八九个人都可以要我的命。”我愕然道,我以为我勤学苦练了这么多年,起点又高,不混个第一第二,也要混个第三第四,谁知进前十都有点勉强。

叶先生笑道:“你不惹他们,他们干吗要取你小命?我排三十多位,也没见有人把我杀了呀!”

我想起淫贼师傅,他是未流角色,也能快活几十年。可归结他长命的原因,应该是他把采花的范围,限制在民女村妇内,才能逍遥法外。招惹了高家姐妹,不就立时没命了,要是比我武功高的那些人有个漂亮的女儿或者妹妹,我又想采人家,那怎么办?

想着,便向叶先生说:“哪岂不是有很多人我惹不起,我怎么效法前代宗主,大展手脚,创造我自己的江湖神话呢?”

叶先生摇摇头道:“不是早跟你说过,办大事靠的是你的智慧和人格魅力,而不是武功。”想及前三位宗主的一生经历,我不由信服。叶先生接着道:“何况你还有星影呢!”

“雯雯,她?”我不禁惊讶。

“她的毕业资格是打败老李!”

“什么?”我更惊讶了。

但惊讶的还在后面。那天晚上,我想让雯雯好好休息,以应付明天的过关测试,她却浑不在乎,还是执意和人我行了鱼水之欢,并给出阴精助我恢复精力,我想将其炼化为月心真气反输给她,还想将星阳真气也转化为月心真气给她加强功力,她却不让,只是让我好好疼她

可是第二天,她真的打败了老李,而且好像还颇为轻松,我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整天和这妮子在一起,就知道“练功”了,只是感觉到她的内力日见深厚,没想到她的功夫这么好。可她使的不就我魔门月宗的月华剑法吗?我也使过啊,根本从老李手下过不去。

“老李,你不是因为她叫你爷爷就放水吧?”我喊道。老李瞪我一眼没说话。

叶先生哈哈大笑道:“有什么好惊讶的?怪只怪你不留心。小雯自幼就修习月宗各种上乘武功,月心真气又不必你星阳真气差,武功比你好也是正常。”

“可也好的太多了吧?”我还是不服。

“你星阳功特长不在博击,而在炼脑,最高层次是涉及精神修练的星阳摄魂,而月心真气至阴至毒,长于杀伐,要不怎么那些浸入你体内的寒毒,对你星阳功毫无益处,却对小雯的月心功大有裨益呢?”叶先生说道。

原来这样,我心里平衡了许多。那些寒毒要不是经过少爷我的身体,那毒性,雯雯能吸收得了吗?

“《星主本记》里难道没有吗?看来你的《本记》还没有读透啊!”叶先生道。

那能怪我吗?几位宗主在记到这事时,都使用了春秋笔法,语焉不详的,十分隐晦,让我怎么猜得出来?我心里暗想。

不管怎么样,我终于出师了。算来在这小谷中也呆了有八年多了,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再不出师就要老死谷中了。第二天我就带着雯雯、王武和赵成出谷了,叶先生和老李、李虎李婶她们还要在谷是布置一下,晚几天才出去找我们。

只是上代宗主也真够小气的,据他最后的成就,就是留给我一座富可敌国的宝藏也不为过呀,可他却只给我留了区区不足万两的黄金,为我散脉时,不断大批量的购进各种珍贵药材,我和雯雯这几年练功也用了不少药物来辅助,那笔钱也就花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千多两黄金,给叶先生他们留了一半,我们就只带有七百多两黄金上路了。

当然,若按我当初在黄家村时的理想,弄笔钱买房买地,做财主老爷,这笔钱是足够了。但要想在江湖上弄出点动静来,那可实在是太少了。没办法,《本记》上说了,自己的事自己做,看来我踏足江湖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设法解决经费问题了。

对于我即将踏入的那个江湖,我并不陌生,淫贼师傅和叶先生都给我讲过什么是江湖,历代宗主在各自的《本记》里也都对江湖有精辟的解析论述。那决不仅仅是一群人闲着没事,拿刀拿剑砍来杀去的场所,那是江山一角,用本门第二代宗主的亚势力原理来说,那是一个亚势力圈,它有着自己的规则,其间各种势力之间的角逐,其激烈程度绝不会比朝廷上的政权争夺弱。要在这儿成就一番不输于前三代宗主的事业,那可需要一笔相当庞大的资金啊!

星宗宗主第九章

:-72:49:00:2733

出得山来,在淮河一个渡口雇了一艘渔舟,顺河而下。给我们驾舟的是一位老渔翁。把我们送到淮阴,三,四天就可以赚到二两黄金,他打渔怕要几个月才能赚这么多吧!所以对我们格外恭敬。

我让王武和赵成去向老渔翁学习驾舟之术,雯雯陪我在舱内翻阅不久前在一个岸边小城里搜集到的一些官方公文,山中这八年,几乎与世隔绝,我现在迫切需要了解当前朝廷和江湖的局势。所以路过那个小城时,便搞来这一沓近几日的朝廷公文,按律而言,平民百姓是不能接触这些涉及朝廷和官场事务地公文的,但那只是淮河南岸的一个小县城,十两黄金,什么律呀,令呀的就都给我让路了。

只是小县城里的公文本就零碎不全,又多是些琐屑杂事,重要的朝廷公文哪能到这么个小地方来?不过我还是从中提取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我知道现在仍是大周的天下,皇帝仍是一个叫武则天的女人,而且朝廷里最有权势的是一对叫张昌宗、张易之的兄弟。前些天一篇公文中提到他们弹赅了丞相魏元忠,并将魏元忠和一个叫张说的凤阁舍人给流放出京了。

魏元忠这个人我在扬州听说过,当年徐敬业和骆宾王在扬州发动叛乱,他是朝廷平叛军的参军,扬州人都知道他,张氏兄弟连这样一位重臣都能扳倒,肯定不简单。

雯雯看我看完了,就将那散摊开的公文收拾了起来。我说:“烧了吧,没什么用了。”雯雯便拿出舱外烧了。我身无官职,平头百姓一个,带着这些玩意儿在身,可是有违大周律的,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惹麻烦。

出得舱来,只见阳光明媚,水面上波光鳞鳞,远处还有几片帆影,心胸不由为之一阔。便坐在船头欣赏淮河两岸风光。雯雯也坐到我身边来,在小城时给她买了几身衣服,谷中那身村姑衣饰哪能穿得出来,现在她一身湖绿水衫,更显清丽、冷艳。王武和赵成也都被我换上一身家仆打扮,行走江湖,我一个翩翩公子身后跟着两个猎户,成何体统?

他们俩看来对操舟之术已颇熟练,轮番划桨为乐。看见我出来,招呼道:“公子怎么出来了?”

我说出来吹吹风。公子是我让他们叫的,叫宗主,江湖味太浓了,我不喜欢。见那老渔翁在边上抽大烟袋,便向他搭话,问:“老人家在这条河上打渔多长时间了?”

那老翁自我们上船来就未敢向我和雯雯正视,应是把我当成带奴仆出游的贵公子了,听得我问话,不由受宠若惊,忙拿开烟袋答道:“老汉自幼就住在这淮河边,打渔打了有五六十年了。”

“哦,那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他咧嘴笑了一下,古铜色的脸上皱纹加深了,“老伴在家,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家了。”

“有福气啊!儿女们都孝顺您吧?”

“还行,老汉还能动弹,挣两钱还能贴补他们一点。”他说着脸上荡开幸福和自豪的笑容。我心中不由浮现出爷爷的影子。

我应该先去看看他。

“前面该到寿阳了吧?”我问。

渔翁答道:“还早呢,要到晚上才能到。”

“那好吧,我们要在寿阳停一天。”

“行,老汉听公子吩咐。”

雯雯不解,问我:“不是先到扬州吗?”到扬州是我和叶先生,老李商量好的,扬州位于长江和运河两大动脉交汇之地,水陆交通之枢纽,乃天下第一大商业城市。也就成了江湖上各种势力的角逐中心,我是想在那儿搞清当前天下局势,以定行止。另外淫贼师傅在扬州还留有一个窝给我,那就是蝴蝶居了。当初他把窝按到扬州一方面是贪恋那儿的繁华,另外可能也是考虑到那龙蛇混杂之地的隐蔽性。得他终是没能逃脱淫贼的宿命,却给我踏足江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踏板。

至于在寿阳停留是因为黄家村离寿阳很近,我爷爷就葬在黄家村外。雯雯心思玲珑,一听我说要到黄家村去,立即明白,就问:“公子要去祭拜爷爷吗?”

“不只是公子的爷爷,也是雯雯的爷爷。”我说。雯雯脸上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来,将头靠到了我肩上。做了我的鼎炉后,她也只有对我能露出这种笑容了,而我们这八年感情,若非叶先生、老李她们认为不妥,我甚至想将她纳入正室。她自己也很执拗的认为,星影就应该是星主的贴身婢子。我曾经问她,做主母不好吗,她却说贴身婢女可以天天跟在我身边,比主母好多了。

唉!傻丫头,你可是我星宗第一高手,将来免不了要有一些特殊的事情要你去办,哪能真的就做我的影子了。可她对我的依恋还是让我感动不己。

寿阳是个大城,我们到时,虽早已天黑,但码头处灯火通明,装货卸货,人嚷马嘶的响成一片,水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怕有好几百艘,多都亮着灯,望去辉煌一片。我们的小船在空隙处左曲右拐的就到了岸边。我交待那老渔翁几句,要他明天晚上在这等我们,并预付了一两黄金。然后就带着雯雯和王武赵成上了岸。

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的,各种摊贩都尚未收摊,茶楼酒肆也都生意正隆。一些夫人小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带着仆妇家人混在人群中,在已入夜的街上溜逛。其中自也有不少出来觅食的流莺飞蝶。自五胡乱华以来,社会风气大为开放,而今周革唐命,是一个女人做了皇帝,妇女地位提高,风气更是空前开放。

本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又衣着光鲜,自然惹得那些寂寞少妇,春闺小姐们大抛媚眼。若非身边跟着一个冷艳异常的雯雯,早就有人过来搭讪了。我在扬州时虽见惯繁华,但时隔八年,如今重回繁华,感觉特别新鲜。王武和赵成曾经到外收集药材,这点繁华自也是见过的。奇怪的是雯雯,他应该不曾经历这样的繁华,却对一切都仿佛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是低眉垂目的跟在我身后,丝毫没有少女应有的兴奋,让我对那劳什子月心功恨恨不已。

我们找了家兼营客栈的酒楼进去,那小二看我们一身光鲜,满脸谄笑的迎了上来,“客官里边请,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店?”

“两样都要。”我答道,“两间上房,再备一桌酒菜来。”

“好嘞,客官,要送到房里还是在外面吃?”小二又问道。

我扫视大堂,看各桌都有人,人声嘈杂,不由微皱眉头。那小二有眼色,连忙道:“客官想在外面吃的话,楼上请,楼上清静。”

我们随小二来到楼上,楼上果然清静,整个楼层仅一桌有人,是三个人,一中年文士,一仆人打扮的壮汉,看来是那文士的跟班,另一个却是个老和尚,面前摆着几道素菜与茶水,和那文士主仆的酒菜分开。这样的组合倒也新鲜!

我们在另一张临窗的桌前坐下,小二倒上茶水,说了声“客官先用茶,酒菜马上就到。”就要转身离开,我看赵成正在摘下那装有七百两黄金的包裹,我叫住小二问:“小二哥,这附近可有大的能全国通用钱庄?”早上在那小城里没找到,寿阳这个大城应该有吧。果然小二答道:“有啊,那不就是?

他手指窗外,我探首望去,果然,在酒楼的对面就有一家钱庄,门前挂着风灯,灯光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招牌上“四通钱庄”四个大字。

星宗宗主第十章

:-72:49:00:2582

在街上时只顾和那些夫人小姐们眉眼传情了,竟没看到这么大的招牌。“哦,没事了,你去吧。”打发走小二,便着王武和赵成下去把黄金存了,开成银票并换些碎银来用。两人答应一声,拎起包袱下楼去了。

这时只见雯雯蘸着茶水,用手指在桌上与道:“和尚武功很好。”我点点头。我刚才也留心了,我们刚上来时,那和尚曾提气戒备,后来听我让王武和赵成去存钱,想是把我们当成普通行旅了,才放下来。真气提放之间自然要被雯雯这样的高手测知他的深浅了。这和尚的警惕性也太高了,莫不是正遭追捕的江洋大盗?不像啊,我不禁奇怪。

暗暗留心听他们说话,只听那文士说道:“大师过于小心了,谅那贼人不敢在这等大城里行刺于我。”

和尚叹了一口气道:“妖孽横行,老纳必须为张公安全负责啊!这四人中那白衣书生和那丫环看来不会武功,但那两名仆人应该都是练过武的。”

“大师这也看得出来?真不愧少林高僧。只是大家公子出游,带两个保镖在身边也属正常。”那张公说道。

和尚接道:“张公过奖了,我等练武之人是可以从眼神,步姿上看出来的,非是老纳有什么过人之处。刚才我听见那公子让下人到对面钱庄存钱,想来果如张公所料,是出游的贵家公子了。”

他们两人窃窃私语,自以为不会让我和雯雯听到,不想却被我们听得一字不漏。我一边逗着雯雯低声呢喃些情话,一边在心里分析两人的对话。看来和尚来自少林,是保护这位张公的,有什么贼人要杀他。同时暗骂秃驴瞎了眼,看不出雯雯和你家少爷我身怀绝世武功,倒是可以原谅,谁让你和咱不在一个档次上呢?可老秃驴你竟怀疑你家少爷是妖孽,有这么风度翩翩的妖孽吗?

我蘸着茶水用手指在桌上写了我骂和尚的话,雯雯抿嘴微笑,写道:“坏人也有很好看的。”我低声说:“是不是说我呀?那我今晚怎么向你使坏呢?”雯雯立即羞红了脸,转过头去,都老夫老妻了,小妮子还老是脸红。不知那和尚是否仍在偷听,这种情话是不是有辱佛耳了?

说话间酒菜就摆了上来,又等一会王武和赵成才回来,递给我一沓银票,说是七张一千两的,我也没数,顺手递给雯雯让她收好。赵成又拿出一兜碎银来,我着他们三人身上都带些。接着道:“快吃饭吧,吃完饭好好休息,明天到黄家村还有一段路程呢。”中午在船上吃的颇为草率,四人也都饿了,便开动杯筷吃喝起来。

我仍留心着和尚那边,只听那张公说:“劳大师一路护送,张某实在感激不尽。若非大师在,我主仆二人早已命丧黄泉。”看来已遭到过一次刺杀。

那和尚说:“张公客气了,这是老纳应该的。张公一身正气,不向邪恶低头,以至遭奸妄所害,纵没有神秀禅师所托,我少林得知此事,也要尽力保张公周全。”

这张公到底是什么人物,劳少林派出高手护送,还受神秀禅师所托。那神秀乃两京法主,北禅宗之首,被封为大周国师,我在扬州时就听说过他,这张公能劳他请人保护,来头肯定不小。什么“一身正气,被奸妄所害的”,想起前几天的公文,我心中已大致猜到这张公是什么人了。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悲凄的二胡乐声,感受到其中哀意,我不由停筷,雯雯也停了下来。二胡之音本就主悲,传来这乐声更是凄婉悱恻,笼着浓浓悲意,让听者心头也顿生哀伤。那边一桌人也都停下筷来,侧耳倾听。

张公向那随从打扮的壮汉道:“阿贵,去看一下,谁在拉奏此乐,问问能否请上来拉上一曲。”那壮汉应诺一声,起身下楼去了。

这时那张公站起,向我们这边拱手扬声道:“这位公子,在下这厢有礼了。”

我赶忙站起还礼道:“不敢当,不知先生何事?”

张公笑道:“刚才乐声勾起了在下耳欲,想请奏乐之人上来拉奏一曲,不知会否打扰公子用餐?”

早知道他是为这事。我立即答道:“不妨,不妨,小生正好借先生的光一享耳福。”

“那就多谢公子了。”

“哪里,哪里!”客气两句便各自坐下了。

我心想张公这人挺不错的吗!这时那阿贵带着一位手拿二胡的老者走上楼来,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那老者十分精瘦,微微驼背,鬓发皆白,一脸风霜,但仍颇为精神。那小女孩肤色微黑,小尖脸儿,眸如点漆,浑身透出一股子健康的气息来。她拉着那老者的衣襟,有些畏惧的看着张公等人。

老者上前见礼,张公还礼,问道:“不知老先生刚才所奏何曲,我等竟都未曾听过?”

“是老朽新近谱成的一首曲子,名叫《浮萍泪》”老人的声音微带沙哑。

张公道:“原来是老先生自谱之曲,难怪未曾听过,先生定是精通音律了?”

“不敢当,老朽家逢大难,带着孙女飘零江湖,拉个曲子,赠口饭吃而已。”老人答道。

张公一声长叹道:“原来也是天涯沦落人啊!先生可否为我等奏上一曲,这儿有些许银两相赠。”说着拿出一块碎银来递给老人,老人接了,道声多谢,便坐到阿贵递过来的一个凳子上,调弦拉了起来。

琴音响起,丝丝悲意弥漫开来,无尽的飘零之苦,流离之恨,透过琴音传了出来。我曾随叶先生研习音律,深刻体味到老人音律间的哀伤,其中还有一丝愤懑。老人心中看来有什么委屈啊!琴音呜咽间,悲意渐浓,众人一时都听的痴了。

我不由想起小时候随爷爷乞讨为生的那段日子,和这爷孙两何其相似啊!乐声止歇,余音袅袅。我回到现实,看见王武、赵成已经再次拿起了筷子,准备继续吃饭了。

真服了,这四个星奴使除了李婶,好像都学到了老李的铁石心肠,这两人似乎一点也没受到琴音的影响。雯雯却望着我,目光中满是怜悯,看来是受我感染了。而那边三人仍未回过味来,张分仍是目光呆滞。再看那老者也是一脸戚容,仍沉浸于自己琴音的悲意中,那女孩却也未曾受什么影响,可能听的遍数多了。只见她盯着张公桌上饭菜,咬着嘴唇,八成是饿极了。

我拍手叫好,惊醒了那几位仍沉浸在琴音哀韵中的人。让雯雯送了两块碎银过去,并着她带了些饭菜给那女孩。那女孩看了一眼她爷爷,得到许可,又颇羞涩的朝我看了一眼,便在一张空桌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老者却不肯接雯雯的银子,起身向我拱手道:“曲子钱刚才这位先生已经付过,公子赏我孙女饭吃,老朽已感激不尽,银钱是万万不能接受了。”雯雯拿着银子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拿眼看我。

我站起拱手道:“老先生如此妙音,我等岂能白听?些许银两是小生的一点心意,先生莫要推辞了。

星宗宗主第十一章

:-72:49:00:2540

老者还要推辞,这时那张公一声长叹道:“老先生此曲诉尽了无根浮萍的飘零之苦,更能隐含一丝愤懣的力度,如此乐曲又岂能用银钱来估量?老先生还是收下吧,莫要辜负了这位公子的一番心意。”

老者这才接了雯雯递过的银子。向我说道:“如此,就多谢公子了。”我答礼道:“先生客气了。”

张公又向老者道:“先生应该还未吃饭,何不过来喝一杯,一起聊聊。”

老者有些犹豫,张公又向我道:“公子看来也是懂音律之人,何不也过来一起聊上一聊?”

我笑道:“正想叨扰。”便走过去,那阿贵起身给我让坐,老者这才过来坐下道:“今日难得遇到两位知音人,老朽就叨扰一杯。”

看桌上酒菜已残,张公叫来小二,另备置一桌,又专门给那小女孩要了几个菜。阿贵站在一边看酒。

老者道:“真是麻烦先生了。”张公道:“哪儿的话,旅途之中能逢先生如此风尘奇人,实乃幸事,来,我们先干一杯。”和尚以茶代酒,当下四人齐干了。

我向老者道:“听先生琴音,妙则妙矣,只是太过哀伤,若只为飘零流离之故,当不至此悲切,且音声中暗含悲愤。先生是否有什么悲惨遭遇或冤屈呢?”

这老人自上得楼来,不卑不亢,我早看出他绝非普通艺人,现在是有心接纳。毕竟想要在江湖上开创基业,不可能只靠星宗这仅有的八名骨干。注意接纳贤才,这可是叶先生一直向我强调的。

那张公听得我此言,略带惊讶的正视我一眼,他原来肯定认为我不过一富家公子哥儿,充其量有副仪表,碍于礼数才请我过来做陪客,不想我对音律如此精通。嘿嘿,公子我的才华比你张大人只高不低,你可别看走眼了。

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和宰相魏元忠一起被贬出京城的凤阁舍人张说。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势风度早把他暴露了,只是现在还不便点破。倒是这老者我已经察知他身怀武功,应是江湖中人,但是鉴于我对当前江湖局势还是全无了解,故无法猜出其身份。

老者听见我的问话,深深的望我一眼,手握酒杯,良久不言。张公道:“我也正有此问,老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也许我们可以帮得上忙。”老者一声长叹,说道:“承蒙二位看得起老朽,与老朽相交。非是老朽有意隐藏,只是我的事两位知道了也不可能帮上忙,说不定还会给二位惹上麻烦,还是不说的好。”

张公微一愣神,八成是想到自身遭际了,他现在被贬官,还遭人追杀,也是事不足向外人道的。只听他哈哈一笑,说道:“即如此,就不要勉强先生了,咱们萍水相逢,因一首《浮萍泪》而聚,都莫问姓名和出身来历,只喝酒谈曲。来,我们再干一杯。”

我嘴上随声附和,心中却暗笑,你张大人倒是懂得趁机掩饰。但也不好再向那老者发问,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接着所谈的便都是一些音乐曲理,听得出张公和老者皆好此道,我跟叶先生也不是白学的,在星阳阁里也读到不少乐理曲谱,自是让二人刮目相看。而我有意无意间也把我其它方面的才华巧妙的展示给张公,他们这种大官虽说现在遭贬,但在朝中必有根基,我是想引起他注意。在江湖上混,不能只着眼于江湖,必须要注意朝廷动向,江湖乃江山一角嘛!

我们三人聊的尽兴,和尚对这些不懂,在一边不勉尴尬,我和张公都尽量帮衬他,张公是他的同伴,自然要这么做,我却是在想,能顺便给少林一个好印象,将来肯定没坏处。

当晚尽兴而散,老者和张公他们都不在客栈住,便一起离开了。我们随小二来到内院客房。进入院子,我突然感觉有人在瞅我。没错,有间客房,窗户半掩,那后面应该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行四人,我望向雯雯他们,三人向我微微点头,他们也感觉到了。我们刚从谷中出来,还未和什么人打过交道,谁会监视我们呢?问题莫非出在那张说或是那拉二胡的老者身上?

回到房里,我叫住要离去的店小二,塞了一块银子过去,说道:“小二哥,辛苦你了,在下想请教你一件事。”那小二笑逐颜开,说:“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西边那间房里住的什么人?”我问道。

“您说的是第二间吧,是两个穿黑衣服的大汉,看样子挺凶的。”

“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又问。

小二想了一下,说:“对了,他们问我是不是有个和尚在二楼用餐?还问我和和尚在一起的有什么人。然后就要了间房住进来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小的说有公子你们,那位先生主仆,还有爷孙俩是两卖艺的。”

“好的,没你事了,你去忙吧。”打发走小二关上门,雯雯依了过来,我将她揽到了怀里,说道:“今晚咱们恐怕没得睡了。”

这两人明显是冲着张公来的,以为张公会住店,还把我们一行也误认为张公的同伙了。“他们在说我们呢。”雯雯六识比我好,这么远的距离,我只能听见那两个人在切切私语,听不清说什么,雯雯却能听得清楚。“都说什么?”我问。

“说没看见点子,说咱们和点子好像不是一伙的,正在商量要不要杀咱们呢。”我闻着雯雯的发香,手在她粉背上抚摸着。“他们不杀咱们了,说点子一定在船上,要去报告什么人,说要先把点子做掉。嗯,公子,别、、、、、、”妮子动情了,我也有些兴动,可惜不是时候。真是可恶的小贼!我在心里暗骂对面那两个家伙。

我把伸入她衣襟里的手从她酥乳处移开,将嘴凑到她耳珠处,轻声说道:“待会你跟上去,看他们都有什么人。”雯雯嗯了一声,在我怀里腻的更紧了。

接着听到西房那二人开门出去的声音,听得足音远去,雯雯拉开房门闪了出去,迅若鬼魅。

我出一口气,坐到床上调息,将升起的心火压下。不一会物我两忘,只觉星阳真气在体内运转不息。约一盏茶时分,听见门响,是雯雯回来了。我没有拴门,她自己推门进来。“怎么样?”我问。

雯雯站到床前答道:“有二十几个人,其中一个武功不必武叔和成叔差,他们现在在江边的一间米铺里。宗主,我们要不要管?那和尚恐怕打不过人家。”

“当然要管,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就今晚,说等夜深些,就到船上动手。”

我心中一惊,这群人不知什么来历,如此胆大包天,那张说虽说被贬,也还是朝廷命官,他们竟敢在寿阳这样的大城边上动手行刺,这可够诛九族的。看来他们必有后台,最大的可能就是张说在朝中的政敌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了。

星宗宗主第十二章

:-72:49:00:2848

“去叫武叔和成叔,咱们这就到码头去。”我说着走下床来。王武,赵成二人也知道今晚会有事,所以就没睡。四人走出客栈,街上已无行人,当下展开身法,不时即到达码头。水面上,多数船只已经熄灯歇下,仅有寥寥数仍亮着渔灯,在暗夜中发出惨淡的光芒。

这么多的客船,那张说在哪一条上呢?正自发愁,雯雯拉我衣襟,手指左后方道:“公子,你看,就是他们。”远远的一群黑影向这边奔来。我们忙闪到暗处,一群人奔到近处,这才看清他们全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各人手执利刃,竟是刀枪剑戟都有,十分杂乱。

只见他们扑上岸边一艘大客船,那是个双层楼船。上了甲板后,便有两个黑影腾身而起,从窗户扑入楼上一间舱房内,“贼子,尔敢?”一声大喝响起,听得出是和尚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兵刃撞击声,然后两个黑衣人又原路飞了回来,躺在甲板上不动了,让下面几个想跟着扑上去的黑衣人停了下来。

和尚好俐落的身手啊!

“有贼啊!”有人大喊,敢情船上巡逻之人现在才愣过神来,船上一阵杂乱,各房都亮起灯来。那群黑衣人却是颇为悠闲的站在那儿,丝毫不见慌乱。我们四人也不躲了,施施然走过去,纵身跃到船上。有个黑衣人走上前朝头领模样的人耳语几句,应该是客栈盯梢我们的人,说的八成是我们,那头领扫了我们一眼,嗯,目光还挺亮的。

这时只听舱内一人大声喊道:“各位旅客请呆在房内,莫要惊慌,我淮帮定会保护大家的安全。”接着一群人拥着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们皆紧身青衣,手拿大刀。看来这艘船是淮帮经营的,这些应都是护船的淮帮帮众。

那中年人有点诧异地望了一眼我们这四个身着便衣,站在一边的人,想是摸不透我们的来路。然后他向那群黑衣人抱拳道:“在下淮帮李志,朋友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希望别伤了和气。”

那黑衣人头领弊了李志一眼,满带不屑地说道:“没你淮帮的事。”然后又扬声喊道:“张说出来受死。”李志脸现怒容,刚想说话,身后传来张说那清朗的声音道:“我张说在此,不知何事得罪了阁下,非要置张某于死地?”说着从舱中走出,身后跟着和尚和那阿贵。他走到前面来,向那李志拱手道:“多谢李先生了,但此事即是因我张某人而起,张某自当一力承担,李先生请退开。”李志抱一下拳,站到一边了。

张说看见我也在近旁,微微惊讶,问:“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我拱手道:“小生等人吃完饭后到街上走走,看见一群宵小拿刀执杖的朝这边来了,便跟来看看。”

张说一声长笑道:“公子说的好,确是一群宵小之徒。”

那黑衣人头领瞪我一眼,又望向张说冷冷地说道:“张说你莫逞口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张说面露鄙夷,说:“原来是人家的走狗。”

那头领一摆手中长刀,喝道:“兄弟们上!”便带头扑了上去。

和尚从张说身后扑出,手拿一柄铁禅杖,大喝一声,“先过我这一关!”

“了空和尚,是吧?你以为我们升仙教,怕了你们少林吗?上次让你饶幸逃脱,你竟不知早点滚回少林,那就纳命来吧。”那首领说着,一刀向了空劈去,疾如闪电。

了空听到升仙教时微微愣了一下神,这时忙以禅杖迎上,叮的一声脆响,二人各退一步,马上又战做一团。其它黑衣人也都围上去。雯雯看的很准,这黑衣人头领的武功果然不凡,确实和武叔、成叔相差不远。了空和人家单打独斗还行,如今一边还有一群好手围功,不免捉襟见肘。

那首领又喝道:“兄弟们别和这秃驴熬着,只管去杀那张说。”便有人向张说逼去。了空想回救,却被那首领一柄长刀和另外几名黑衣人拖住,抽不开身,心中一急,杖法隐乱,立即被那首领在腿上来了一刀,只好打起精神应战。

阿贵拿刀护在主子身前。李志等人想上前,一个黑衣人大声喝道:“升仙教做事,淮帮最好别惹麻烦。”李志等人都显出踌躇之意。阿贵看来不懂武功,全凭蛮力将刀拼命乱舞,瞬间身上已中两刀,血流如注。

李志突然大喝道:“这是我淮帮地头,岂能让升仙教为所欲为?兄弟们上。”一群人这才扑上来。和黑衣人混战成一团。那边黑衣人首领让围攻了空的手下过去帮忙,自己一个人和了空斗。了空腿上有伤,还是落于下风,让那首领的刀势充分展开,汹涌如浪。

而这群黑衣人竟都是好手,那些淮帮的普通帮众显然不是对手,虽有人多的优势,但一会儿就被人家杀了个七零八落的,仅那李志还能抵挡几下。已经又有黑衣人向已退到舱门口的张说逼去。

“武叔,成叔,动手救人。”我向身后的王武、赵成说道。

“是,公子。”两人空手闪入混战的人群中,犹如虎入羊群,不时就将黑衣人放倒了四五个。赵成顺手捡起一柄长剑,向那首领攻去,口中说道:“大师先歇歇,我来料理这厮。”

了空身上有伤,正打的吃力,便道声“有劳了”。借势退下,点了腿上几处穴道,将血止住。赵成连使几招诡异的快剑,将那首领的刀势压住,渐渐取得上风,看得了空大为惊讶。而那边淮帮众人在王武的帮助下,也很快占得上风,仍能站着的黑衣人已不足十个。

黑衣人首领一看情况不妙,大喝一声“撤”奋力一刀将赵成逼开,转身跃入水中不见了。赵成欲追,我喊道:“成叔,别追了,将余下的都留下,要活口。”我知道凭那首领的武功,他若要走,除非雯雯出手,或者我亲自出手,否则不可能留下。而我现在还不想暴露出我和雯雯的实力。

剩下的黑衣人仅五个得以跃入水中逃脱,其余的被全部留下。张说和李志过来向我道谢,淮帮帮众也忙着清理伤员。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一行火把从远处迅速移来。

李志望着接近的人群,说道:“是城里的巡捕。”这群人早不来晚不来,正好事完了他们来了,可真会捡时候。只是这寿阳城的官差反应速度可是够慢的,这儿打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早就应该来了呀。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码头上,他们都是骑马的,有三四十人,皆捕快装束。他们下得马来,早有淮帮帮众放下踏板,一行人上到船上,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几许,中等身材,颇为壮实的大汉。他扫视一眼躺在甲板上或死或伤的黑衣人,淮帮死伤的帮众及阿贵已经被转移到了舱内,没让他看见。他盯着我们一群人,沉着脸问道:“谁是这管事的呀?”

李志早迎了上去,拱手笑道:“唉呀,贺老总,你可来了,在下淮帮李志,负责这条船,这群人上船来要杀人,已被我们制服了。”看来他认识此人,但人家好像不认识他。

那贺老总颇为傲慢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志忙将过程向他他解释了,那贺老总听着,眼睛盯向我和雯雯等四人。我怎么觉得那眼光中充满恨意,我没偷过他老婆呀?我微笑着回瞪过去,他抵不过,将目光移开了。听李志解释完,他脸色一变,喝道:“这么说你们聚众械斗还有理了?”

李志大惊,我们也各自心惊,这贺老总不是找碴吗?正当防卫给他说成是聚众械斗。李志想要辨解,贺老总一口打断:“好了!不用解释了,来呀,将所有参与械斗的人都给我带走,回去审问。”他的那群属下便要动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