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0
精华: 0
发帖: 52188
威望: 0 点
金钱: 427034 RMB
贡献值: 228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0-31
0楼  发表于: 2024-07-18 00:02

[現代奇幻]幻梦唯心之燃情魔域(全本)-28

  

第三部燃情魔域第九集异灵神变第四章至寒克敌(本章字数:11842)

“呼”地一声轻响,一蓬蓬结构细密里挟着强电的捕网从七个方向对着天开语射来,并分为上中两路展开。在他的头顶,四束捕网如天女散花般撒开,并且立刻智慧化地结合成一张巨网,将天开语严密笼罩其中;而在中间的三束捕网却仅仅张开一线,形成了三条坚固的电索牢牢地捆住了天开语的手足,令他无法正常行动。

黑衣人的行动默契十足而迅捷无比,战事转眼结束,天开语已经被紧紧地束缚在由超级合金制就的强电捕网中,从外表看去,就似一根僵硬的木头一般。

“好了,准备带他走!”那领头的黑衣人低声喝道,似乎眼前的敌人已经任由自己宰割了。

“是!”两个黑衣人立刻应声上前,一推一拉,想将天开语放倒。

“咦?”触手之下,两人同时惊讶地轻叫一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那头领看出其中不对,立刻走过来。

“他……他怎么推不动……”一名黑衣人眼神困惑地说道。

“怎么可能?”周边的四名黑衣人也围了过来。

那头领心中也十分不解,因为他用力推了两下屹立的敌人,也没有推动。然而正当他的眼睛余光扫过天开语的脚不时,却猛然惊觉不妙!

“快撤--”他尖叫一声,立刻带头向后倒跃。

不过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包括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另外六名黑衣人在内,他们全都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不知何时袭来的重重坚冰牢罕地有在了地上!

“天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哪里来的冰……”

“不好了,我挣脱不了……”

“快!我们快想办法离开……”

“这家伙……他……他还在反抗……”

“快加强电流!”

天开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这头领的确不错,居然很快便发现了固定自己双腿的冰封,并且意欲做出反应,只可惜意识到这点,已经太晚了。他天开语是何许人也,以自身拥有的绝世修为,又岂会容得这些宵小倡狂!只念头略动,那方圆数里空间中的水分子便被他那“冻冰粉星”的专有势力给尽数收摄过来为他所用,并轻而易举地于无声无息间布下了冰冻的地狱,诱使他们踏入。

对“冻冰粉星”能量可以任意操纵水分子这一特性的深刻了解,令天开语在此役一战成功。

无尽的寒气迅速通过脚底的血脉自下而上地侵袭到全身各处,这七名黑衣人恐惧地发现,他们竟然可以听到自己身体内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体验肌肉挤破的触感--却偏偏没有一丝的痛苦!

轻轻地抖抖双脚,天开语的身形从那坚硬的冰层中轻易地拔出,洒落着无数晶莹的冰屑飘浮在半空。

随他拔起的身形同时破冰而出的,还有凌远尘和尘璇儿,在密度极高的能量场那重量的里护下,二人平安地落到了房间没有冰层的角落里。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从一开始,你们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天开语带着讥嘲的目光冷冷地望着下面这七个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黑衣人。

“尘归尘,土归土,回到你们应该去的世界吧!”他低吟了一声,强劲的手臂向下一挥--

“不--住手--”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隐无敌。

天开语心中暗哂:这个时候才来,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

眼前扬起一片白雾,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地随着天开语挥臂卷起的气流弥漫开来,并且向所有房间敞开的出口溢出。等到白雾消散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痕迹,所有黑衣人的尸体皆已被碎成了尘屑,从这个世界上水远地消失了……

“你才来?”低沉地说出三个字,天开语已经飘身出了房间,迎着电射而来的隐无敌停在半空中。

“你……”仅仅向天开语身后的房间扫了一眼,隐无敌便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经再无一人生还,不禁愤怒地瞪视着天开语。

天开语淡淡一笑,任由隐无敌怒视。

他现在的形貌仍是过去的那个考古探险家,因此并不担心隐无敌知道他身怀“冻冰粉星”的秘密,因为他可以随时改变容貌,令“黑洞”再也无法找到真正的敌人。

“你们杀人的时候,可曾想到别人的痛苦?”僵持片刻,天开语终于开口说话。

“那不一样!我们有我们的理想!”岂料隐无敌居然非但没有一点惭愧之意,反而振振有辞。

“理想?”天开语微微一怔:“你们的理想就是躲在暗处,对这个世界的秩序进行破坏,是吗?”他立刻反唇相讥道。

“‘对世界的秩序进行破坏’?哼,你这个可怜的家伙,是不会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世界秩序的!”隐无敌不屑地啐了一口。

“你又在胡说什么?”天开语不禁觉得好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前的世界秩序,也应该有他一份,不是吗?他的前世“霸”,曾经显赫一时啊!

“哼,对于你们这些只知道享受民众血汗的吸血鬼来说,当然不会去思考什么才是世界的正确秩序--废话少说,纳命来吧!”隐无敌似乎再也没有耐心向天关语“说教”什么“世界秩序”,身形一动,已经向天开语疾速冲了过来。

好笑地摇摇头,天开语面对杀气腾腾的隐无敌,只随手在空中划了一下--

“啊--”一声怪叫从隐无敌口中发出,同时他的身体也好似撞到了什么阻办一般,重重地自半空弹落,不过在降至快到地面时,他一挺身,复又冲了上来,重新飘浮在空中。

“你的修为很不错嘛,已经是‘清流绕体’的境界了。”天开语淡淡说着,那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褒奖之意。

隐无敌面罩下的黑纱不住地起伏,显出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他那露在外面的双眼透出难以置信的惊骇神情,表明眼前之人的实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定了定心神,他质疑对面已经改变了容貌的天开语道。

“要我回答这个问题很容易,只要你先回答同样的提问即可。”天开语好整以暇地望着隐无敌,将问题踢回了对方。

“你--”隐无敌似没想到对手不但武道修为了得,便是口才也如此灵活便给,丝毫不予自己半点回旋余地。

这时他才发现,在自己的面前,正竖立着一面无形无色的“冰墙”!若非那冰壁上正散发着寒冷的雾气,在黑暗中自己一时间还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难道刚才就是它阻挡了自己的攻击?

隐无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陡然收缩,一瞬不瞬地凝视前方的怪异冰。墙。

--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奇特的能量防御方式……

“传说中的……竟然是真的……”他忍不住喃喃地说道,同时身形微微向后退开一段距离。

天开语知道隐无敌已经明白,他自己目前的“黑洞力量”修为已无法克制“冻冰粉星”的威力,因而萌生了退意。

夜风开始渐渐稀弱,黑沉沉的天空中散开了浓云,皎洁的月牙儿自裂开的天光中洒下一抹清辉,正照射在天开语一手造就的防御冰壁上,令其折射出如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美丽光辉,在夜色的笼衬下,显得那样奇妙而神秘。

“怎么?想走吗?”天开语神眸微聚,猛然大喝一声:“‘碎魂冰镝’!”

随着他的这声大喝,只见那原本剔透无瑕的冰壁立时炸裂出千万条冰纹,继而化作无数尖锐的锥针之形向隐无敌破空袭去!

隐无敌登时浑身剧颤!

那些锐不可当的冰镝尚未袭至身前一半的距离,其透彻心脾的寒冻之气却已经刺砭得他肌皮寒毛皆为之懔竖,由此可见那冰寒程度是何等的强烈!

心中长叹一声,他闭上了眼睛。

他很清楚,以天开语所说那“碎魂冰镝”的迅疾之速,自己根本没有闪避逃遁的机会,看来自己今夜要葬身于此了……

“噗噗噗噗”连续不断的锐物刺人身体的轻响发出,隐无敌感觉自己的全身温度正急遽下降,几乎是在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彻底地处于僵直状态--此时那些刺入的痛感却已经被寒冷的麻痹所替代了。

--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头脑还这样清晰,没有一点昏噘?

--为什么全身都彻底冻住,而血液流动的知觉却依然存在?

隐无敌渐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奇怪得紧。

--这人为什么要留着自己的性命?难道说……

隐无敌心中不禁一阵阵地发怵。对任何一个武者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但未知、的折磨却是最令人惊惧的。

“放心,我不会将你变成废人的,我只是想知道一点东西。”天开语看出隐无敌的心思,不屑地对他道。

隐无敌一怔,随即眼中露出一线松弛,闭上了眼皮。

--看你在老子的幻梦大法面前,还有多少秘密可以保留!

天开语审视着隐无敌的脑袋,暗暗冷笑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天开语大失所望。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隐无敌的脑中竟然真的像是一个黑洞一样,一片真空,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隐无敌,大惑不解。

非但没有自己想要的秘密,而且这隐无敌的脑袋中居然连寻常的记忆也没有,就像是一具没有思维的空壳一般!

--难道说,这家伙的脑子被什么外来力量给封住了吗?而且这种力量的强大居然可以抗拒“幻梦大医者”的超级精神控制!

--既然如此,那么隐无敌平时的思维就应该存有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清醒灵活,但是现在很显然他是正常的……

天开语的困惑已经超过了探询“黑洞力量”秘密的兴趣。

以他对人脑结构以及思维形式的深度了解,他知道,发生眼前这种事情是多么约不寻常。

这分明是白痴与正常人天地两重的不同,但却在一个人的身上同时出现。

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那个导致隐无敌出现这种情况的人,在精神控制方面的水准要远远高过他这个后世的“幻梦大医者”。

换言之,那个人已经真正掌握了人脑精神思维“醒梦一如”的物理临界点,可以透过外在能量刺激大脑生理部位的方式,并结合一些精神控制的暗示条件,完成“白痴”与“天才”的任意切换。

眉头越皱越紧,天开语越发感觉,在自己的前面有一个神秘的影子,而那个影子是如此地强大,强大到似乎在各个方面都可以超越了自己……

--怎么会这样呢?

天开语心中涌起一股极度的不安,如此强烈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过。

他隐隐地意识到,自己所谓的逆转天道,其实正是在循着一个暗藏的陷阱步步深入,而自己好像只是一个诱饵,用来引发另一个故事的出现……

天开语越想越心惊肉跳。

他终于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复杂无比的逻辑圈套之中。这奇诡的逻辑圈套显然综合了他所能推知的这个世界上最为神秘莫测的因素--天道、“他们”、影子、大地……

--看来自己只不过是这整个游戏中的一分子而已……

天开语暗付着,目光抬起,仰望茫茫夜空。此时云层重新合拢,天幕再度一片黑暗,但是隐隐绰绰地,可以看到其中几点黯淡模糊的星光。

--哼!游戏?很好,反正老于也是把这一世当作游戏来过的!既然大家都在游戏,那就看谁能在游戏中笑到最后,成为整局游戏的主宰!

“股狂豪之气猛然自胸臆间喷薄而出,天开语骤然感到,自己的胸膛似乎一下广阔了数百倍,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渺小了几分!

目光落回隐无敌,天开语眯起了眼睛,心中继续想着:虽然说,自己的一切都是来自于这个世界,抑或说是天道、“他们”所赐子,但他偏要利用所拥有的这一切“工具”去做颠覆、主宰它们的事情!

轻轻冷哼一声,天开语收回了拘束隐无敌行动的能量,同时刺激了他的痛感神经--他相信,这一定是启动那个临界点的外界诱因之一。

果然,浑身剧烈颤抖一阵后,隐无敌重新睁开了双眼。

天开语看到,隐无敌的双瞳先是一片空洞,就像是两口枯竭的深井,之后才慢慢地泛出活力的神采来。

--看来他恢复了……

天开语微微皱着眉头,脑中思索着那个幕后之人是如何做到天衣无缝地控制别人脑域的切换的。

“呃……”隐无敌首先是发出一口郁气,接着双眼定定地直视了天开语片刻,才回过神来:“你……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看着他萎靡的样子,天开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淡淡道:“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会好好地跟他玩这个游戏的,只要他不嫌麻烦。”

“游戏?什么游戏?”隐无敌显然大脑还处于相对迟钝的状态,看来还未完全恢复正常状态。

“你不用多问了。”天开语不理会隐无敌的困惑,接着道:“虽然他很强大,但相信仍未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请你转告他--当然,如果你的身份级别够资格这么做的话--这个世界上尚有很多的强者,希望他不要激起众怒。”天开语说着,脑中浮现出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的身影,他知道,光是这两个超出轮回之外的异人,就已经足够强大了。

停顿了一会儿,见隐无敌始终不说话,天开语撇撇嘴哂道:“好了,出来吧,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仍然落在隐无敌的身上,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却从距离二人约莫百来公尺地方的黑暗中,慢慢地现身出一个同样一身黑袍的人影来--原来,在那片黑暗之中,竟一直隐匿着另一个黑衣人!

不过这黑衣人似乎对天开语十分忌惮,因为他的目光一直低垂着不敢望向天开语的方向,行动也躲躲闪闪,在距隐无敌十公尺左右处,他停了下来。

不过天开语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他”便是那个曾经被自己击倒,又救回的孤织子。

凭借曾经在凌远尘处接触过的经验,加上现在拥有的一双可明辨磁光的神目,天开语一眼便认出了这个裹在一袭宽松黑袍中的苗条黑衣人。

--他们两个是搭档的关系?

天开语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当然,他不会出声点破孤织子的秘密,不过这个清丽女孩的出现,却不意间令他生出了对“黑洞”的另一种兴趣--一种并非是恶意的兴趣。

--难道“黑洞”里也有人性化的吗?这组织也不完全是邪恶冰冷的吗?

天开语暗想着,目光变得闪烁不定,毫不掩饰其中的兴趣。

孤织子终于开口了,但说出的话,却是一种相当古怪的发音,急迫而短促,好像后一句赶着前一句冒出来似地。

天开语先是怔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美丽的女孩子说起话来居然是这种样子,与其形貌殊无半点的可爱相衬。

更令他惊讶的是,孤织子所说的语言,竟是新元世纪早已一种公开宣布消失了的语种!而这种语言,即便他这个前世的考古兼语言学家,也无法完整顺畅地听懂其中的意思!

--噫?她是怎么会这种语言的……

天开语越发好奇了。

虽然孤织子说的话天开语一下子并未能悉数消化,不过他毕竟有这方面的功底,因此略略强记然后回忆组合,便大致也弄明白了一些她的意思:她是在问隐无敌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以及他要不要紧等等类似意思的话。

“唉!我没事……”更令天开语惊讶的是,隐无敌显然听明白了孤织子说的话,可他却没有用相同的语言去回答她--难道说,他还妄图隐瞒什么吗?

未等天开语解开疑惑,隐无敌自己却主动回答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厉害?嘿嘿,你休想再对她动手,即便她说了,你也听不懂她说什么--就连我,也只能听懂,却也不会说这种语言……”

天开语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脑中匆晃过一个念头,登时脸色大变,忍不住脱口道:“你是说,你们每个人的脑子‘脑域’势向都不一样吗?”

此言一出,隐无敌和孤织子的身体立刻同时剧烈地抖颤了一下,并一齐尖叫了一声!

“你……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你……”隐无敌惊恐地望着天开语,疑惧地叫道。

天开语再也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竟会将人脑的功能以人为的方式,区分至如斯精妙霸道的地步!

早在新元世纪初期,人类就开始致力于大脑各功能区域间联系与分隔的研究,目的是找到人脑协调全身各感官反应的中枢所在。而这种研究最后都逐渐地趋于大脑的“脑域势向”这方面来。

根据推测:人脑的每一部分功能区域,其实就代表了一种专门思维的定势和方向,从总体上来说,由于代代还传的原因,导致人类各种族间都有特定的“脑域势向”,而所有种族又拥有一个共同的“脑域势向”。

以语言和思维为例,人类在说话的时候,其实是在用声音的器官“读”出自己脑中的思维,所有的声音早在脑中就已经成形,只不过以声音来应证一下而已。这个特征,便可视为全人类共有的“脑域势向”。而如果嘴里发出的声音并非是大脑里已经成形的虚拟声音的时候,便是“脑域势向”发生了不统一,也即主管发声的大脑区域跳过了中枢的协调,自行其是地以自己的方式解答了思维的内容,这在具体的情形中,通常就表现为一种普遍存在的情况:能够听得懂,却无法说得出:或者能够说得出,却听不懂。

而在这方面能够做到绝对统一的,据说只有旧元时代的得大智慧者,这些大智慧者往往仅需发出一种声音,即可以让所有的生命都听得懂;而所有生命发出的不同声音,在这些大智慧者听来,却都能归纳成一种思维的意义。

天开语并没有想像那个主宰隐无敌和孤织子这些“黑洞”成员的幕后之人可能是个得大智慧者,因为根据传说记载,这些人无一不是同时具备大慈悲的至善,根本不可能做出“黑洞力量”的恶事来。

他想的是,那个幕后的主使如果真的做到了“脑域势向”的任意分解的话,那么隐无敌脑中的思维黑洞也便算不了什么--那人实在是高过自己这个“幻梦大医者”太多太多。

--想下到自己尽管拥有了几世的起卓经验资本,却仍然未必是当世最优秀的人类……

天开语不禁慨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所处的实在是个异彩纷呈的奇妙世代。

--看来自己真的要加把劲儿,否则若以几世的人生,却仍然混了个灰头土脸,也未免让“他们”小瞧了!

天开语心中生出倔强之气。想起自己虽被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等人选为所谓的“种子”,并且赐予了远起常人的机遇和力量,但却依然表现得如此不济,分明只能显示自己的无能,他便感觉实在恶不下这口气:嘿!老于倒要试试看,到底谁能笑到最陵!

“好吧,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请你们以后在行事之前,先好好地想一想,这么做究竟正确与否--不要用所谓的崇高理想去衡量,而是以平凡人的身份去考虑,相信这样对人对己都比较公正一些。”天开语最后丢下这句话以后,便骤然腾身而上,直冲云霄,就在身形没入黑暗的一瞬,向大地传出了一声断喝:

“‘漩光寒流刀’--”

地面的隐无敌和孤织子骇然看到,随着那声蕴含着无穷威力的断喝声,原本黑暗的夜空突然间爆出一片华丽至极的炫光来!

那炫光是如此的神奇,竟如同雷电弧光一般地凝而不散,形成片状极光一般的夺目半圆,将整个黑夜生生劫划成两半!

与此同时,隐无敌和孤织子发现,天空中开始飘飘洒洒地落下晶莹的雪花。那些雪花在那生硬冰冷的能量光刀映照下,显得那么地温柔、那么地妩媚,彷似一位温婉的情人依偎在孤傲的丈夫身边一般。这一幕在浓黑夜色的映衬下,充满了动人心魄的浪漫和无法言表的诡异……

不消片刻,黑暗中,雪花和光刀同时消失。

可是隐无敌和孤织子心中的震撼却久久挥之不去。

“天哪,这世上竟会有如斯人物!”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隐无敌摇头叹道,眼中充满了艳羡和神往。

孤织子虽然不语,但那眸中射出的迷离却更透露出她心旌的激烈动摇……

“天哪,这……”隐无敌再次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只不过此时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脚下的地面。

浮云稀散,朦眬月色洒下,他惊惧地发现,距自己仅仅几公尺的前方,那地面已经被撕开了一道长逾半里的深堑,虽然长逾半里,但那堑裂的整齐程度,就仿佛被一把天界之刀横劈而成,更令他寒栗的是,那堑裂处正冒着丝丝的冰冷寒气--原来这深堑已经被深度冰冻了!

想想如果自己的身体经受一下这既锋利又冰寒的“漩光寒流刀”后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隐无敌便不由自主地再次打心底里发寒发悸。

--这人太可怕了,看那样子,他的实力若是与“至尊”交锋的话……

他边掂量着已经离去的对手深浅,一面努力稳住颤栗的声音对孤织子道:“织子,我们……快离开这个地方,去……快回去向上面禀报……”

“是,织子知道了……”孤织子说着,身形一展,那宽大的黑袍顿时展开,就在黑袍下曲线美妙的胴体闪现的一瞬,已经将自己和隐无敌一起笼罩起来,紧跟着“哧”地一声轻响,两人便神秘地没入了夜的墨色之中……

天开语回杏林时,仍然采取的是隐匿踪迹的手段。

在离开现场的一刹那,他豪气大发,施出了“冻冰粉星”的杀手之一--“漩光寒流刀”,不但抒泄了内心的郁气,也成功地以强大的能量干扰避开了天空卫星的监视。

现在他已经变回了天开语的模样,穿越了无数条街巷绕了记不清多少个弯子,最后才悄悄地到达“广袤飘香”的附近,并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在两名飞警的引领下,回到住处。

“开语--”似有心电感应一般,就在天开语推开会议室大门的刹那,本来焦急地坐在一旁噙泪的卓映雪已经跳了起来,扑向门口,天开语推开门的时候,她正好结结实实地冲进他的怀抱里。

“雪儿,你……”天开语本还故作从容的样子,却下料一进门便被心爱的女人闹了个手足无措,登时露出一脸的尴尬--整不会议室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呢!

--妈的,早知这样,还不如让守卫先行通报一不再进来……

想想自己突发地想给众人一个惊喜的“童心”,居然导致这样的结果,天开语不禁悻幸然。

“嘿嘿……呵呵!雪儿,你没事吧?你看,我天某人不是好好儿的吗?来,先让我坐下。”天开语一面说着,一面搂着卓映雪的丰满娇躯,向会议桌的主席位走去。

“师尊!”

“先生!”

“太好了,先生终于平安归来!”

“是啊,实在是值得庆贺!”

“来来,大家坐!”

“快快,去将宵夜准备上来!”

见天开语平安回来,整不会议室顿时洋溢出一片欢喜和兴奋,每个人都手舞足蹈的,完全没有了平常军政要人的骄矜,现出了寻常人共有的赤子情怀。

“比林斯武督他们怎么样了?”天开语一落座,首先便询问起行弈小组的情况,显示他对同伴的浑厚情谊。

“哦,武督他们已经没事了。”做为杏林的首席军政首脑,叶绪长青立刻接过天开语的问话回答道。

“寻奇天座也在恢复之中。”血镜踪也应声跟着道。此时此刻,二人对天开语首次没有半点芥蒂,发自内心的诚挚情感一览无还。

“楚瞑就知道没有师尊应付不来的困难!”卓楚瞑说话时,眼中透出对天开语的狂热崇拜。

轻轻点点头,天开语将仍然紧紧抱着自己、娇躯兀自颤抖不已的动人少妇温柔地分开,笑道:“雪儿,我不是没事吗?来,让我看看,你是否哭了?”

他这一说,卓映雪登时招架不住了,俏脸立刻一片绯红,娇嗔地轻捶他一下,仍低着头,人却已经弹起,轻叫道:“好啦,不要看啦,人家样子不好看,先回房等你了!”说毕身形飘转,已经退到了门口,一闪身便已在一片哄笑声中芳踪缈缈矣……

“其实我是得到了一位神秘人物的帮助,才得以战胜那些黑衣人的。”卓映雪离开后,现场渐渐安静下来,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天开语说出了内心事先定好的盘算。

“武督他们也是他封冻起来的--说起来,那些黑衣人正是找他的麻烦,所以他就赶来助了我一臂之力。”天开语接着说道。他可不想把自己过早地暴露出来,尤其是现在那“游戏”正处于扑朔迷离状态的时候,自己有一样本钱隐在暗处总是有利的。

“那他人呢?是否已经离开了?”叶绪长青急问道。说心里话,他倒真想结识一下那个掌握冰寒能量、实力似乎还在天开语之上的人物。

“嗯。”天开语点点头,深深看了叶绪长青一眼,促狭道:“他说杏林太小,不值得他留恋过久,所以将那些黑衣人处理了以后就走了。”

叶绪长青眼中立刻露出失望之色,身子略略后靠了些。

“师尊有否看到他的容貌呢?”卓楚瞑关注地问道。

天开语笑笑,赞许地看着他道:“当然看到了。他还说,机会适当的时候,要去月亮城小住一段时间,并且同大老切磋交流。”

“是吗?那楚瞑可要恭候了!”卓楚瞑从天开语眼中读出了支持的含义,立刻接口道。

叶绪长青等脸色立时一变,血镜踪忍不住讪讪道:“想必届时两大超级高手的比斗一定惊世骇俗,只可惜我们未必有那个眼福亲临一观了。”

“那没关系,如果真的来了,楚瞑大可邀请血堂首前往观摩嘛,对下对,师尊?”卓楚瞑向天开语眨眨眼睛道。

“那是当然,有楚瞑的邀请,天某自当为血堂首扫除一切观摩的障碍。”天开语哈哈笑道。他和卓楚瞑都深知,这种超级别武道高手的交流,对于那些做梦都想提高修为的武者来说,仅仅是观摩,也可以从中获得难以估量的经验收益!所以他这么答应,等若给血镜踪提供了一个提升修为的难得良机。

果然,二人一唱一和下,血镜踪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只是还未等他表示谢意时,便已经被老友叶绪长青抑住了:“是啊,如果那时我们血堂首没有事隋,一定会前往观摩的。”说着叶绪长青还若有若无地瞟了他一眼。

天开语和卓楚瞑相视一笑,皆看出了二人之间开始有了龃龉,剩下的,只要用慢火燎了,相信迟早有一天,血镜踪会投向月亮城的一方来……

“那‘妖莽幽坑’重新封起来了吗?”天开语随口问道。

“是。”叶绪长青点点头。天开语随随便便流露出来的领袖气度,早已经令他彻底臣服,虽说仍心有不甘,却已是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了。

“封了好,封了好。寻常人的确是不适合到那里去的。”想起那伴随地下世界旖旎风光的无比凶险,天开语颔首认可了叶绪长青的做法--面对丝一样的通道深渊、凶狠变异的真菌以及神秘炽热的火树,一般人实在无法应付那起乎正常想像的困境。

“师尊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吗?”卓楚瞑忍不住脱口问道。这一刻,他显出了年青人特有的好奇的浅薄。

天开语不轻不重地望了这个门生一眼,卓楚瞑立时意识自己这个问题的莽撞和不是时候--在这种场合下,自己怎能提出这样秘密而重要的问题呢?

果然,卓楚瞑问题一出,整不会议室内顿时静了下来,人人都专注地看向天开语,等待他的答案。

“也没什么,只是那地不会出现偶尔的时空错位而已,所以会有人失踪的现象发生。”天开语尽量以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那地穴里的秘密之一。他知道,回避并非是解答问题的最好方式--本来最理想的是没有问题的提出,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必须透露出一些令人信服的东西来。

“什么?”

所有人有一大半差点跳起。

这个答案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以至于众人一时竟难以接受。

卓楚瞑这时恨不得重重的打自己一巴掌:如此重要的秘密,竟然会是自己一时冲动下引出的,这实在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任何人都知道,在新元世纪,除却对武道的狂热外,另有三大重要的研究课题,它们分别是时空关系、脑域精神及生命原理。至于能源的问题,早已经因为微核能量的研发成功而得到了基本上的解决。

在新元世纪,凡是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三大研究课题任何玄一研究成功,都会为人类世界的发展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时空研究中取得的部分成果,直接导致了“时空曲面”的诞生,为人类进行星际航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脑域精神的研究,又使得人们的生活增添了丰富多彩的内容;至于生命原理的探索更令人类的寿命得到极大的延长,并降低了肌体的伤害率……

当然,这三大研究课题的最大受益者,其实是各地的军武力量。在这方面,所有的军武力量都无所不用其极地投人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相关研发,虽然受制于公约,仍然以常规武器武装人力,但各自的技术储备却仍不敢稍有懈怠,暗地里你追我赶没有须臾的停滞。

--“只有势力均衡,才可能实现永久的和平”。

这便是旧元世纪人类“战争与和平”的经验精华所在,这便是新元世纪一切军武行为的动力支撑。

在经过漫长的研究中,人们发现,任何实验室里模拟出来的东西或现象,总也及不上大自然自己形成的奥妙,因为只有大自然自身形成的诸多奥妙,才可以与这个世界浑然一体地结合、共存,仿佛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完美而没有瑕疵。因此,天然的物理异象便成为了各地军武力量梦寐以求的至宝,被称之为“天藏”。而以东熠和西星两大集团势力的形成,也是因着各自拥有相对的“天藏”,而发展出强大的技术储备,继而保持了旧元世纪所无法想像的长期和平。

现在,杏林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天藏”!这下啻向所有的人宣布,东熠在竟争霸权的天平上又增加了一枚重重的砝码!

尤其是拥有这个“天藏”的杏林,其地位立刻变得微妙起来:如果利用得当,杏林将得到一个飞跃性的发展:如果无力开拓,那必然是怀璧其罪的结局……

“先生可以确定吗?”叶绪长青兴奋过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内心的狂喜,声音略颤地再次向天开语求证。

“当然。”天开语淡淡地点头确认,脸上的表情与所有人大相迳庭,仿佛“妖莽幽坑”这个“天藏”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试图介入。”略停了下,他继续说道,此时的话语已经开始有了警告的含义。

“这……为什么?难道说天先生想让月亮城……”叶绪长青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地嗫嚅道。

“唉,反正杏林也十分臣服月亮城离字凄大老,便是共同研究利用,也无否可呀!”血镜踪忙替好友弥补表情僵硬可能引发的天开语和卓楚瞑的猜疑。

“呃……是啊是啊,就算是我们两地的共同‘天藏’便是--今天在场的人,离开前都进行相对的记忆处理,知道了吗?”叶绪长青立刻会意地点头称是,同时命令了杏林诸人。

天开语耸耸肩,扬扬眉,无所谓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那地穴下面有修为远超过大老和我的超级武者居住其中,没有人可以同他们的力量相抗衡。所以说,若想研究利用那里,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绝没有成功的可能。”

此话一出,当真举座皆惊!

每个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要嘛是这个天先生口误了!

“师尊,这……怎么可能?”卓楚瞑首先回过神来,惊讶地问道。

“是啊,我们在杏林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发生……”血镜踪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对他来说,在杏林辖区里,居然会有“国手堂”之外的另一股武道力量存在,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信不信由你们--对了,那个将比林斯武督等冰冻起来并送出‘妖莽幽坑’的人,就是他们的学生:也就是这个学生,适才帮助我对付那些黑衣人的。”天开语干脆撒谎到底,危言耸听继续扩大,以便造成更加震撼的影响效果。

其实在说这些的时候,他心中隐隐地有着另一层嫁祸于人的意图:如果“黑洞”侦听到这会议室里议论内容的话,那么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这两个“万年老妖”就要遇上麻烦了,相信“黑洞”若有心欲获得“冻冰粉星”的秘密,就一定会去“妖莽幽坑”寻二人的晦气--当然,最终的结局是谁寻谁的晦气还不一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天开语必然由此脱身,不会再遇到关于“冻冰粉星”的纠缠。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天开语的嘴角露出一抹好整以暇的诡笑。

“这……真是麻烦了……”叶绪长青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天开语爆出的惊人资讯令他在心有不甘之余,又不得不沮丧气馁。

呆呆地望着好友颓丧的神情,血镜踪内心的滋味却也不比叶绪长青好受多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忝为东熠大陆的军武教父这么多年,居然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辖区内还有另外的高手隐居,要命的是,这高手竟比之东熠第一奇人离字凄大老还要厉害……

“好啦,信不信由你们。不过我给你们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去打扰那两个怪物,否则恼了他们,嘿嘿……我走喽,去睡觉了!”天开语立起身来,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扔下一句让人胆寒的话,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望着大门打开又关上,会议室先是一片死寂,随后很快爆发出议论的喧嚷声。

第三部燃情魔域第九集异灵神变第五章妖异之变(本章字数:11701)

清晨时分,经过了男人夜里充分雨露滋润的卓映雪美梦正酣时,天开语已经走在了前往探视行弈小组同伴的路上。

早晨的天气仍然延续了昨夜的阴霾,显得迷蒙不爽,不但如此,空中居然隐隐地夹杂着丝丝的寒气。

天开语心里清楚,这正是由于自己昨夜离去时的一记“漩光寒流刀”对杏袜短时间内的气候所产生的小影响--他相信,直至此时,那条由“漩光寒流刀”切开的深堑仍未完全解除冻上的状态。

“先生,您昨夜的行动,可真把将军担心坏了呢!”并坐在扶风里,碧丝丝将修长柔美的娇躯依偎在天开语的身边,轻轻地说道。

天开语笑笑,低头在那光滑俏丽的脸蛋上亲吻一下,健臂绕过纤腰搂着碧丝丝,同时大手在少女挺翘圆润的乳峰上轻轻揉动,道:“是吗?那么丝丝是否也很害怕呢?”

碧丝丝娇靥泛红,微微娇喘起来,往身边的伟男子怀里挨紧了些,点头低声道:“嗯,丝丝跟爱琳都在暗地里祈祷先生平安归来……”

天开语轻叹一声,停止对她的爱抚,认真将她抱在腿上,柔声道:“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其实真正让人放不下心的,倒是你们呐!你们的修为实在太低,一旦遇到那些凶人,唉……”

碧丝丝感受到天开语的真诚爱护,美眸中映出晶莹的珠光,轻哽道:“丝丝知道自己能力委实太低,所以已经跟爱琳商量好了,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就算拼掉自己的性命,也要确保将军和先生的安全……”

天开语凝视了这单纯忠诚的少女片刻,重又将她拉回怀里,轻抚她脸庞,疼爱道:“丝丝只要保护好雪儿就行了,至于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先生知道吗?万一您出事的话,将军她真的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的……丝丝看得出来,先生在将军生命里的位置……”碧丝丝在天开语的怀里轻喃道。

“我当然知道,那么丝丝呢?”天开语大掌下滑,落在少女圆柔挺拔的玉乳上把玩起来。

“丝丝……丝丝……丝丝的整个人早就交给先生了。”碧丝丝娇喘着,感受着乳峰的膨胀和胴体的酥栗,气若游丝地答道。

“……爱琳和我早就决定了,今生今世绝不离开先生……”她接着喘息道。

天开语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起了曾经陷害过自己,现在已经远在外太空的左蓝珂,不知道这个际遇堪怜的女人眼下怎样了……

不过他也仅是念头闪动一下,并未就此询问碧丝丝。

“好了,丝丝我们到了。”看到扶风的光显提示,天开语轻轻拍了拍碧丝丝的小脸,对她示意。

“哦。”碧丝丝忙从天开语怀中坐起,脸儿却已是红彤彤的了……

在杏林条件最好的医疗中心,自“妖莽幽坑”及“黑洞”组织辗转脱险回来的人们仍在接受精心的治疗。

在卓楚瞑、叶绪长青和血镜踪等人陪同下,天开语首先探望了一下“国手堂”的寻奇天座等。此时寻奇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处于良好的恢复当中,并且与天开语等进行了简短的对话。之后,一行人便分行两路,由叶绪长青和血镜踪等率人前往探望那些来自外地的游客:而天开语却在卓楚瞑的随行下去看望自己的同伴了。

不傀是拥有赫赫有名大医药局的杏林,在医护方面的设备条件极其完备。在每个单独的诊疗室里都装置了齐全的高级医疗设施。天开语相信,即便是一个破碎的人,只要大脑仍在传递资讯,这些诊疗室里的设备基本上都可以将他还原。

在这些单独的诊疗室里,天开语一一仔细地探望了从休·比林斯武督开始直至发红萼等的同伴。毕竟经过了几十个风雨相伴的朝夕,已经有了深刻的感情,即便他再下愿对这些“幼稚”的同伴表露太多感情,但此刻见到他们安然无恙并且对自己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仍漾起了阵阵的温暖。

“红萼,我来啦!”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天开语出现在门口,对里面的人儿轻声笑道。

“……天大哥--是你!”正坐在床上闭眸调息运功的发红萼眼皮一动,随后惊喜地叫了一声,一下睁开双眸,大瞪着一双美眸望向门口的男子,火辣辣的感情登时汹涌地随着目光喷发出来!

卓楚瞑识相地在身后轻轻道:“师尊,卓楚瞑先回去了。”天开语微微点头,他立刻转身悄然离去。

门再次无声无息地关闭。

不待发红萼从床上跃起,天开语已经来到了她的床前,一把将她紧紧搂进了怀抱,痛吻下已。

哽咽声中,怀里火热的胴体不停地激颤着,对爱人的刻骨依恋尽露无还。

用力挤捏揉搓发红萼饱满硕挺的乳房,天开语贪婪地嗅闻着少女领口散发出的诱人体香,惬意道:“红萼,这些天来,你不知道天大哥有多么想你……现在看到你没事,真让人高兴。”

发红萼早已经软作了一团烂泥,偏一对傲人双峰仍因不断的刺激充血而越发硬挺,变得敏感无比,一时间娇喘咻咻、春泉奔流,已然是情欲浓浓的春妇了。

天开语自不会放弃一切欢好的机会,对他来说,荒淫的欢媾本就是美妙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尽管他已经领悟到欲望的生发与心灵张弛之间的辩证关系,但并不代表他愿意放弃原有的习惯。在更多的时候,他宁愿饮鸩止渴,纵容肉体的放任,来刺激心灵的愉快。

刹那间,发红萼已经完全赤裸,与天开语绞叠在了一起……

“天大哥……大神……”

春潮退却,怀里娇躯的抽搐也渐渐安歇。就在天开语对拥抱的少女涌起无限怜爱之际,他听到了一声令他震动的轻喃。

浑身本能地僵硬了一下。天开语情不自禁地脱口道:“红萼,你说什么?”

怀中的人儿轻轻地挣出,深埋在他胸膛前的俏脸仰起。

“你……天大哥,就是大神……”发红萼眸中的火热一点点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迷茫。

定定地望着少女不说话,良久,天开语叹出一口气来:“想不到红萼自己发现了……”

天开语并未否定怀中女孩的指认,他没有料到,自己的猜测居然被她的一句话给验证了--发红萼也是“波切旬月”岛派出的大神寻找者。

怀抱的娇躯渐渐地冷却下来,发红萼离开了天开语的拥搂,赤裸着下床,伏在地上,对天开语施以他早已熟悉的,与“波切旬月”组相同的大礼。

“请大神饶恕您卑贱的子民轻薄冒犯……”发红萼低伏在地上,浑身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找到了族人传说中的神祇而激动抑或是对宗教某种规条触犯后的恐惧。

“……喜悦伴随着阳光降临到大地,人民从此永登极乐……在那黑暗的过去,您博大的胸怀经受了无尽的屈辱……”

听到她开始迅速地祷颂“波切旬月教”的语录经文,天开语再次轻叹一声。

其实这样的结果他早就应当预料到的。

在第一次与发红萼合体之时,他便感应到这个少女与风飘醉、莉莉明香等相同的地方--她对自己所发出的地磁能量有着起乎常人的吸收消化能力。并且在她昏迷之际,身体居然也因为他所施加的能量发出了“波月十心”所特有的心光--代表“狂”的橙色光晕。

望着伏在地上突然变得冷静清醒的发红萼,联想到之前她的炽热奔放,天开语忽然想到,这巨大的感情与理智之间的落差,也许便是导致她心灵中“狂”的力量苏醒蛇引子吧……

心中这样想着,天开语已经吃惊地看到,伏在地面上的发红萼,那雪腻惹火的胴体开始透出一层薄薄的橙色光晕,并且随着她不断地念颂,光晕的橙色也变得越来越浓,最后竟形成了一个明亮的光团,将她美丽的胴体彻底包裹起来,那浮凸的曲线只能依稀可辨。

--看来,她的力量因心灵的巨变而发生了质的飞曜……

天开语暗忖着,目睹发红萼伏着的身体开始缓缓腾空升起,不禁再次感叹心灵变化对武道修为的影响力之大--以发红萼目前表现的水准,如果经验再丰富一些,超过“国手堂”的天座教师寻奇绰绰有余。

--只不知道另外五个孩子现在是否也拥有了相同的修为……

天开语忍不住想起了风飘醉、巴可,连狼、摩亚希、南波和莉莉明香五人,这五个分别拥有“痴”、“怒”、“愁”、“哀”、“凄”心灵力量的少年人,此时应该也很厉害了吧……

--想不到此次的行弈,红萼居然收获最大,成功地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实现了力量的提升,一跃成为小组中实力最强的人。

望着发红萼越升越高的光团,天开语感到,自己已经能够清楚地察觉出那光团中不稳定的气氛--那种狂乱的气氛,眉峰不禁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知道,此时这个少女的心中一定乱到了极点。

这也难怪,原本痴恋的情人,突然之间,竟会变成只能顶礼膜拜、不可轻率亵慢的大神,让她这禀性天真率直的女孩儿如何能够接受得了呢?

“红萼--”吐气扬声,天开语低沉而又温柔地唤起了发红萼,与此同时,一股泱泱的柔和巨力柔软地包围住了那已经升到房顶的橙色光团,将它平缓地摄了下来,拉回床前。

正如“波月十心”的心灵力量是因天开语而启发的那样,烬管这股心灵的力量相当强大,但一经天开语那“波月十心”的本源力量轻触,它立刻冰雪消融,橙色光团随之消散无踪,足以显见其与天开语心灵的密切维系达到了何等统一的地步。

少女抬起头来,那明亮的眸中已是泪水满盈,复杂的情感在其中交织不断,令天开语大为唏嘘。

“红萼,你是怎么知道的?”天开语柔声问道。他并末将发红萼扶起,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是“波切旬月”一族人传说中的那个神祇转世的话,就将承担起莫大的责任:而做为一位神祇,让发红萼等族人得到心灵的最大安慰才是最重要的,这种宗教精神上虔诚的满足,绝非普通世人的感情可以替代--也因此,他才决定从此刻起,对待发红萼以“波切旬月”教的方式来进行。

“我……大神请恕罪……子民是在那‘妖莽幽坑’,里见到大神的……”发红萼神情恭顺地答道,那表情语音里虽仍有对天开语的浓浓情意,但很显然已经转变成了对“神”的顺从。

“是吗?”天开语不禁有些落寞,他很清楚地听出了发红萼情感的转变--虽然极力压抑着自己,但她终究摆脱不了数千年来族人对“大神”信仰的敬畏,这种敬畏,已经影响了她对他的爱恋。

“是的。红萼在‘妖莽幽坑’昏迷前的最后记忆,便是见到了大神的出现……”发红萼轻轻地说道。

天开语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释然:那还差不多……

但转眼他便否定了发红萼的解释:当时自己完全是以“雪元冰魄”的娄体形式出现,而“雪元冰魄”的形貌根本就与自己的肉体有一定的差距,再加之能量体的特性所在,其肉眼视觉应是相当朦胧的,红萼根本不可能确定那就是自己呀!

正费解时,却听发红萼继续说道:“大神一定知道,在我们‘波切旬月’里最注重心灵的修炼,尤其是直觉的确认……刚才在大神临幸红萼时,就在那幸福的顶峰,红萼的脑中猛然闪过在‘妖莽幽坑’时的最后记忆,就在那个时候,直觉告诉红萼,您……天大哥,就是我们的大神!”说到这里,大颗大颗的泪珠终于再也无法忍住,从发红萼伤感的眸中坠落。

望着剔透的晶莹在地面砸落四溅,天开语明白,那声从“天大哥”到“大神”的切换,正代表着发红萼内心由王爱到至畏的心灵路程的转变,它昭示着面前少女在感情上所受到的残酷至极的折磨:爱之亲密与畏之距离交织后的痛切,让她无法承载……

“红萼……”天开语呻吟一声,抬腿下床,将发红萼紧紧地揽进怀中,体会着那青春胴体痛苦的颤抖,抚慰道:“你可以不必思虑太多的……”

用力地摇摇头,发红萼仰起小脸,泪水纵横地哽咽道:“不……不可能的……您是所有族人的希望,为了您,红萼……红萼不可以这么自私……”

天开语哑然。

这就是“波切句月”的规条之一:所有族人都是大神的子民,绝不可以平等的身份与大神起坐:无论男女,也不分老幼,一律视大神为父主。因此,在这个规条的限制下,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女人可以匹配大神--即便有女人被大神收为内室,也只可做为大神渲泄的鼎器,而不可对大神妄动俗世的男女情爱。

曾经做为一名考古家,天开语自是很清楚这一规条,再联想起曾经同样献身自己的风飘醉和莉莉明香,他便只能默然了:她们下也因为他“大神”的身份,而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宝贵的贞洁吗?

温柔地吻干发红萼脸上的泪痕,天开语点点头,柔声道:“当然。天大哥不会让红萼为难的--不管是否‘大神’,天开语永远是红萼的天大哥,红萼只要记住这点就可以了。”

发红萼登时娇躯剧颤不已,眸中重新射出热烈的缠绵,但仅仅片刻,便复又黯淡下来:“是……红萼明白天大哥的心意,红萼知道怎么做……”

天开语看出她仍有心结,却知道此时自己这个“大神”身份的确认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回头你见到飘醉她们以后,再说吧!”

发红萼一怔,失声道:“什么?您说的是风飘醉吗?”

天开语点头笑道:“不错,想不到你们居然有这么多人一齐来到无名岛,连同巴可,连狼等,一共有五人到平虏呢!”

发红萼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这么说来,他们早就遇到您了吗?”

天开语道:“是啊,还有南波、摩亚希和莉莉明香三个。”

“想不到他们也来了……”发红萼喃喃自语起来。

“对了,你们还有多少人出来寻找啊?据飘醉说,这项工作已经进行了好多世代了。”天开语爱怜地轻抚着发红萼的脸蛋,一面从床头拈起她散落的薄衫披上。

“这个我也不知道。”发红萼皱眉答道。“不过风飘醉他们并不是我们一脉的,是印长老派出的人员……”她轻轻说道。

“印长老?”天开语下解道:“这么说来,红萼是属于另一支系了?”

“嗯。我是属于信长老派出的。”发红萼点头道。

“原来你们派出的人都属于不同的脉系。这么说来,到底派出多少人,你自是不会清楚的了。那么,你会认识飘醉,是因为经常见面吗?”天开语继续问道。

“这倒不是。”发红萼摇头道,

“那是……”天开语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手揉了揉她圆突突的乳峰,替她拙上了薄衫。

“是因为我们在选拔赛上曾经交过手……”发红萼说着,顺着天开语的手势,偎在了他的怀里。不论是爱人抑或奴仆,她这样做都是符合教规的。

“结果是不分上下,对吗?”天开语笑着抚摸她的秀发。

“嗯。”发红萼点点头,转而又道:“不过我年龄相对来说大了些,因此可以说我不如她。”

天开语笑笑,从这句话便足见这女孩的直率了。

“但是红萼看得出来,风飘醉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禀性既温柔,又坚韧……”发红萼继续说着,但天开语已经托起她的下颔吻上了她的柔软樱唇。

“你们都很好,我都喜欢。”长吻过后,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发红萼那轿的小脸,天开语轻轻地对她说道。

听他如此一说,发红萼登时娇躯一颤,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低低道:“您已经和风飘醉……”

天开语笑着捏捏她下巴,道:“是啊,是否你天大哥很好色呢?”

俏脸绯红,低声道:“哪里,这世界根本就是强者的天下,而您又是强者中的强者……红萼不敢那样想哩……”

天开语呵呵一笑,豪气陡发,一把将她扯起,道:“既如此,红萼可愿再与天大哥这强者中的强者共赴极乐呢?”

仰望他雄姿勃发,发红萼早一脸的迷醉和顺从,闻言娇躯,立刻先酥了一半,小嘴只知呢喃:“红萼什么都听您的……大神……天大哥……”

见到舞轻浓时,她的脸色明显不若发红萼恢复得红润,而仍是带着病态的苍白。

望着仍在沉睡中的少女,天开语心中暗暗嗟叹:与无意中因“波月十心”中“狂”性心光得到修为大幅度突破的发红萼相比,舞轻浓显然在受到真菌之毒及寒冻之害后,未能及时发挥本体的元气修复功能,以至于到现在都未完全清醒过来。

“大……天大哥,轻浓她不会有事吧?”依偎着天开语,发红萼担心地望着舞轻浓的病靥问道。本能地她要唤天开语“大神”,但想起这已算是在公开场合,便立刻改了口,及时守住了“波切旬月”的秘密。

“应该不会有事的。”天开语说着轻拍了发红萼紧攥他胳膊的小手,然后走近床边,俯下身子来仔细察看舞轻浓的状况。

以他目前的修为,已经无须再采用直接肌体接触的方式来探查舞轻浓的血脉运行情况,因为那种每个人都具备的体能波纹已经可以被他的神目清楚看到,并且分解出辩证征象。

舞轻浓的状态实在不好。

不要说和发红萼相比了,即便是相对于已经探视过的帕帕真不砣和凉羽飞来说,她所中的毒也明显地重了许多。

--妈的,到底是什么真菌,毒性居然会如此强烈!

天开语心中暗骂着,不禁惴惴起来。

他深深地知道,在这个地球上,尽管经过了旧新两个纪元,但人类仍然对大地上的许多秘密一无所知,其中的真菌,便是最为神秘的生物之一,而它所产生绘正负影响,也一直与人类“生命原理”的研究密下可分。

撇开自己那跨时代的“蓝细多突菌”可以大幅医治人体的伤害不言,便是真菌的病理毒性,他也了解不少--那“妖莽幽坑”的真菌之毒,直至未来世代,也没有记录!

所幸虽然毒性特别,但终究是真菌之毒,其毒性具备了大部分常见有毒真菌的特点,加之“雪元冰魄”的冰寒之力及时地进行了千预,总算没有将大量的致命毒素侵入每个迷路旅人的身体--但就这么一个人,却已经让他心痛不已了,因为这个人就是舞轻浓,是他的同伴,他的情侣……

探查完毕,天开语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想到,在舞轻浓的身体里居然再也感应不到毒素的存在,似乎那些毒素已经被排除干净了……抑或是被她彻底吸收,形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很显然,前一个推测不太可能,因为若是毒素真的被排干净的话,那么舞轻浓就应该如同其他人一样,呈现良好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因为现有的科技足以令她失却的元气补充回来--可是她却仍然显得萎靡无力:这样说来,就应该是那些毒素已经被她彻底地吸收,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融汇在所有的体液之中,并且随着正常的生理代谢进入循环、再生……

--为什么会这样呢?

天开语的眉头越拧越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轻浓的人体基因发生了某种突变,正是这种突变,才使她可以持续承受那毒素的侵袭,并且生存下来。

--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天开语不禁打了个寒禁。

联想起在新元世纪创始之初出现的那些怪异生物,那些因旧元世纪人类滥用辐射及生化力量而衍生出来的大量妖异之物,他便不寒而栗。

如非那五种神话般的究极力量出现,恐怕到目前为止,这个地球都已被那些可怖的嘴脸占有着,而人类的正统则处于濒危的边缘……

也正因为如此,在新元世纪创纪元之初,人类的各族领袖就共同宣布:严禁开发生产各种会导致人类基因“妖异化”的武器,各地若有武力争斗,只可运用由人类身体潜能发挥出来的武道,以及常规肉体伤害的武器来解决。

--但现在若是轻浓因这次意外的伤害,而导致了身体的毒化变异怎么办呢?自己该如何处置她呢?

天开语心中暗暗呻吟了起来。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个拥有舆地精苔丝和树灵桑尼相匹敌的生命烙印的真菌所分泌出来的毒素,会将舞轻浓“妖异化”,可他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此事。因为他十分怜悯娇美若花的舞轻浓--她也是受害者,没有理由就此结束她青春的生命呀!

看到天开语眸中神情匆明匆暗地变化不已,一边的发红萼忍不住担心起来:以大神之威,难道还不能解决轻浓的危险吗?

轻轻叹了一口气,天开语直起身来,不定了决心似地咬丁咬牙,对发红萼道:“红萼,我们走吧,轻浓不会有事情的……让她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嗯。”发红萼轻轻点了点头,顺从地直起身来,但在天开语起身之际,她意外地听到了他嘴里轻轻咕哝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好自为之吧……”只是由于天开语脸色并无异常,她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天开语和发红萼都没有看到,在他们转身离开的刹那,原本脸色苍白孱弱的舞轻浓,竟由脸颊泛起了一抹妖异的艳红,同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紧跟着,她那紧闭的双眼居然也张开了一条线,只是那乌黑水灵的眸子,却已变成了干瘪的灰白……

将剩下的通波因探视完毕后,天开语带着发红萼离开了病区--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甚至劝说继续将发红萼留下,因为他的脸色在众人面前看起来十分凝重,那盛重的威势令所有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丫头,本能地趋避一旁。

会客厅内。

“除了先生的那位女同伴,所有人的恢复状况可以说十分良好。”来自方医药局的首席医者,被称为“修元大医者”的齐毕华克向天开语汇报道。

“感谢‘修元’先生的救治,卓某必定会有厚报。”卓楚瞑立刻欠了欠身,适时替自己师尊表达了谢意。

望了望天开语有些走神,并未将自己放在心上的样子,齐毕华克有些悻悻地道:“哪里,这都是我们医者的本分,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卓将军客气了。”

“是啊是啊,卓将军不用客气的,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双城合作的协议了吗?既然如此,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何须客气呢?”叶绪长青忙圆滑地跟着陪笑道。

“噢?已经达成协定了?”天开语匆醒过来似地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啊--是,是昨天晚上达成的……在师尊离开以后,大家进行了讨论,就在讨论时决定下来的。”卓楚瞑有些紧张地看看天开语说道。“因为这只是小事,所以楚瞑没敢打扰师尊……”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是啊,主要是为了请求月亮城的协防力量,所以就……”叶绪长青又陪笑道。

天开语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定是昨晚自己追随雪儿离开后,这月城和杏林的高宫们开始商讨起那个“妖莽幽坑”里的恐怖高手了,并且最后达成了所谓的“月城协防”。看来卓楚瞑是越来越会利用自己这个师尊的影响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喽!这小子,真他妈的是玩弄权谋的好料子!

“嗯,做得不错。顺便跟你们说一句昨天没来得及说的话,那‘妖莽幽坑’里的超级两者都曾经说过,如果天某有什么麻烦的话,尽管告诉他们,他们将一力担当--嘿嘿,以天某的实力,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别人担当了?真是太客气了。”天开语跟着又不紧不慢地扔出了一句不啻于晴天惊雷的讯息。

“什么?”叶绪长青惊得险些跌倒在地,那双眼睛早已瞪得滚圆无比了。

“哦,想来那也不过是句客气话罢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出来帮过谁,是不是呢?”天开语又以随便的语气说道。

在座众人一时间皆惊疑不定之际,又听他说道:“不过呢,他们倒不像是开玩笑的人,毕竟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岁数了,不应该说谎话的。还有,他们倒也的确派出了徒弟帮助我把人--喏,就是寻奇天座他们救出来了。”他已经将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两个“老妖”的年龄大幅度地缩水了,但“一千多年”这个惊人的数字,仍然令在场所有人惊得噎住了。从他们的眼神中天开语看出,如若不是自己杜攥出来的那个“拥有寒冻力量的人”留下的冰堑做为佐证的话,自己此刻说的这些话,一定会被当作疯子的狂言。

--这就是见识的差别了……

面对这些碌碌俗夫,天开语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悲悯,想起在五大绝学面前,这些人尽管穷尽了毕生的精力智慧去修习武道,但仍将被轻易地毁灭,便不禁生出万物刍狗的感慨来。

“听说先生对医道也很精通?”“修元大医者”齐毕华克在所有人当中年岁最大,因此在众人因过度惊讶所表露出的不礼貌中最先清醒过来,便主动改变了话题。

天开语下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

“哦?‘修元’先生是在哪里听过这种说法的呢?”卓楚瞑心中一动,反问齐毕华克一句。

齐毕华克登时语塞。

要知道,天开语在月亮城进行有关“蓝细多突菌”的研制工作,可说是军方最为隐秘的特级机密,相关人等直至目前都被严密看管着,这齐毕华克如非得到谍秘讯息,又从哪里得知天开语懂得医技的呢?

“哦,没什么,天某只是略通一点皮毛而已--大医药局乃是东熠赫赫有名的医圣故地,‘修元’先生更是百年来罕见的医者典范,所拥有的‘返本修元’之术更是神乎其技,造福无数民众,天某实在是景仰有加啊!”天开语随口以奉承之书将齐毕华克与卓楚瞑之间产生的风波苗头轻轻引开。

卓楚瞑何等精明,立刻听出师尊下欲在这个话题上与杏林方面计较,当下便眯了眯眼睛,靠回了椅背,但眸中的精芒却是一闪而过,显示了他定会在事后将此案听得天开语赞美自己,齐毕华克却没有多少喜色,反倒吃了一惊!“先生又是从哪里得知华克的医技名称呢?”齐毕华克瞪大了眼睛,显示出天开语此言的确有惊人之处。

天开语一怔,心中暗忖:这老头不是因“返本修元”术出名的吗?难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这时血镜踪吃惊地接过话来,道:“不错,‘修元’先生的‘返本修元’术确是十分高明,但……这个名称也不过是最近才正式提出,为何先生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呢?”

天开语立时呆住。

--不好,看来是自己的记忆时间有了误差,否则怎会说出如此有问题的话来呢?

天开语一时无话可说,只好故作糊涂道:“是吗?这就奇怪了,天某却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喂,楚瞑,是你告诉我的吗?”说话间,已经一脚在下踢了卓楚瞑一脚。

卓楚瞑正兀自惊讶,被天开语这暗袭一脚,忙打哈哈道:“呃……这个嘛……呵呵,不好意思,的确是楚瞑告诉先生的,不过这个来源嘛……就不太好说了……嘿嘿嘿……”说着他干笑了几声,脸上现出因为如此,所以这般的故作高深状。

果然,这师徒二人一唱一和,叶绪长青等脸色立刻变了数变,齐认为这一切均为月亮城安插在杏林的秘谍所为,只叹此时堂堂杏林已经屈服于月亮城的军武淫威之下,不好再就此辩斥了……

深深地望了天开语和卓楚瞑一眼,齐毕华克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幔幔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个名称已经向熠京医司部提出备案,因此知道的人多了也很正常||老有奇怪的是,这种偏冷门的专业东西,为何天先生却很熟悉的样子,这与先生的年龄实在是下相称啊!”

卓楚瞑不禁暗叫厉害。看起来这老头子是放过了师尊,但这更深一层的怀疑,却份量更重!要知道,他这么一说,就连自己这个做学生的,也不禁很想知道个中缘由了--师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神秘费解了。

天开语淡淡一笑,道:“是吗?因为天某是天才,这个解释不知可否令‘修元I先生满意呢?”

他这近似无赖的回答,不但令所有在座之人大跌眼镜,便是一向对他蒸教有加的卓楚瞑,也险些热血上涌。

“这……当然,先生的确是天纵之才,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便达到如此的造诣了。”齐毕华克自不好反唇相讥,正所谓时势比人强,以目前月亮城的渲赫气焰,他只能顺着天开语的话说下去。

天开语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不过……”齐毕华克匆转换了话头,继续说道:“现在月亮城已经有一个关于先生和大老的传言,就是‘空王’‘幻圣’的流传。”

天开语开始凝眸注视眼前这个老头子来。他发现,这个老家伙表面上不过是大医药局的“大医者”,但实际上,很有可能是主宰杏林军政局面的重要力量之一,因为直至目前,他说话的时候,叶绪长青和血镜踪都未曾打断过!

不过对付这种貌似狡猞智谋的人,往往以无赖霸道的方式最为有效!

“是啊,不错,有什么问题吗?”天开语眉峰一挑,不屑地看着齐毕华克,那神情气度,就仿佛是一个长辈在看无知的小儿一般--当然实际上他正是以这种跨世代的骄傲心理去看待这年迈的“修元大医者”的。

“这……当然没有问题……”齐毕华克没有想到天开语语气如此地咄咄逼人,竟丝毫未将他这个名扬东熠的医界泰斗放在眼里,登时心头一梗,好不难受。

“只是……既称‘幻圣’,是否先生在精神控制上有特别的成就呢?是否先生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幻觉呢?”心中气愤下,齐毕华克终于肝火勃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质疑。

卓楚瞑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想到这老家伙言语如此毒辣,竟将师尊的一切成就悉数推翻!将师尊听取得的一切都归结为利用精神控制的手段进行诈骗的结果!

卓楚瞑心中立刻燃起怒火,恨不得立刻跳将过去,将这公然中伤师尊的老家伙痛掴耳光!

“哈哈,老头子说话果然爽快--是否这就是你们杏林所有人的看法呢?嘿嘿,有话就说嘛,干嘛要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跳出来担当呢?”天开语脸上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相反的,好像看到了一出好戏一般,显得兴致勃勃。

不过接着发生的事情,就不那么好看了,因为众人骇然看到,坐在对萧的齐毕华克忽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一般,身体竟然离开了座位,开始向半空中“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修元’先生他……”

“浮起来了,浮起来了……”

“啊……”

现场登时一片哗然。

没有一个人预料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这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齐毕华克身体的飘浮,根本就超出了所有人想像中的那般奇特而诡异。

“先生,请不要……”血镜踪大吃一惊!他可是亲眼看到过天开语是如何单枪匹马地闯入那个黑衣人踞守的民宅区的。早在“妖莽幽坑”时,他便领教过那些黑衣人的厉害,如果没有真正过人的实力,任谁都不敢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呀!

冷笑声中,众人皆恐惧地看到,那处于半空中的齐毕华克,正以一个极度夸张的姿势扭曲着身体,那样子仿佛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硬生生地捆绑了起来。

“大家看到了,这就是所谓的幻觉,也就是老头子所说的身体幻觉--喂,‘修元’先生,你有什么感觉没有?对了,你可以想像,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其实你正安稳地坐在椅子里呢!”天开语恶毒地嘲笑道。心念动处,那无形的大地力量已经将齐毕华克的肢体朝着关节的反向极限压迫下去,可怜的老头子早已经因血液郁滞而憋得满脸通红汗如雨下,身子的骨骼更是“喀喀”作响,显示出正遭受着极大的折磨。

“先生,镜踪恳求您放过‘修元’先生吧,一切的过错都是我们的……‘大医药局’还离不开他……月亮城不是也很希望得到这样的人才吗?”血镜踪早已紧张得脸色苍白。大声地对天开语求情道。在这个时候,血镜踪多少保持了东熠“军武教父”的镇定,仍记得如何说出得体的话来。

在场众人早被天开语不按常理的行事风格给吓傻了,只知呆看而不知劝解--当然,主要是不敢劝解。人人都知道,这“修元大医者”齐毕华克虽说从事医理工作,但其武道修为在杏林也享有极高威名的呀!听说连军武教父血堂首与之切磋时也不过略占上风而已,而这也不过是在体力上的便宜所致啊!可是就这么一个厉害角色,此刻却像一具玩偶般任人摆布,那这个摆布之人的修为该有多深呢?没有人想像得出来。

冷冷地瞥了痛苦得无法说出话来的齐毕华克,天开语鼻中不屑地轻嗤一声,随后忽地立起身来,沉声道:“对不起,天某还有事情,先行一步了!”天开语说毕,对卓楚瞑丢了一个眼神,便即转身离开。话音刚落,天开语已经抽回了无形的能量束缚,那半空中的齐毕华克登时坠落,在众目睽睽之下“砰”地一声摔倒在地,当即昏死过去。

卓楚瞑立刻明白师尊不想再与在座诸人进行毫无意义的闲扯,便忙跟着起身:叶绪长青等见状自然也不得不起立相送,只不过未及与天开语说上片言只语的客套话,眼前便已径失去了天开语的踪影。